409 一更

發佈時間: 2023-07-25 19: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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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9

 楚睿真的是有些心驚膽戰的,這四公主真的會用永安帝來陷害瞳兒嗎?

 總覺得不大可能,畢竟永安帝也是四公主的親父皇啊。

 如果四公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是太大逆不道了。

 楚睿雖然知道四公主對他的心思,可是也沒想到四公主真的會這樣做,畢竟四公主平時在永安帝面前表現出來的形象還是比較乖巧的。

 雲夙看著楚睿,也不知道該跟楚睿說什麼才好了。

 這件事若真的是四公主惹出來的,那也就只能說明是因楚睿而起的,完全是楚睿連累了沈卿瞳,這件事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怪誰了。

 其實永安帝聽到小嬋的話之後,很是不可思議,總覺得這件事不可能。

 怎麼可能跟珠珠有關係呢?

 珠珠素日里那麼乖巧可愛,對他素來都是最尊敬,最孝順的,如何會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而且珠珠的心腸也不是這麼壞的。

 總歸永安帝是不相信的。

 「你這死奴才胡說八道,竟然敢攀咬公主,可見是活的不耐煩了吧。」永安帝憤然說道。

 這小嬋也真的是嚇得魂飛魄散的,沒想到自己說了實話,卻也惹怒了陛下。

 其實從最開始的時候,她也在思量著能不能將這件事說出來,畢竟陛下對四公主的疼愛,也是眾所周知的,她若是說了之後,會不會惹怒陛下。

 可陛下實在是逼迫的太狠了,而她因為椿素也聯想到了這件事,也是猶豫再三,才說出來的,沒想到也還是惹怒了陛下了。

 「啟稟陛下,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啊,請陛下明察。」小嬋不斷的磕頭,而且還帶著哭腔,她是直接六神無主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她說的都是實話啊,她有幾個膽子竟然敢去冤枉四公主,四公主是什麼人,她心知肚明,即便是借給她是個膽子,她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啊。

 「父皇,這宮人不敢說謊的,尤其是事關四皇妹,這闔宮上架誰不知道四皇妹是父皇的心尖子,誰敢沒事去攀誣四皇妹呢。」雲夙直接開口說道。

 雲夙這話說的是一點兒也不差,永安帝對四公主的疼愛,可真的是眾所周知的。

 到現在四公主也到了下降的年紀了,卻至今沒有議親,永安帝也是想要多留四公主在身邊幾年。

 可謂是對四公主是萬千寵愛於一身啊。

 有時候連張貴妃都忍不住吃四公主的醋呢。

 「太子,你說這話是何意,朕始終不相信珠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件事一定和珠珠沒關係。」雖然永安帝現在很憤怒,可到底女兒是自己的女兒,女兒的xin子也是了解的,不能這樣胡亂冤枉。

 「父皇,您未免有些太武斷了吧。」雲夙有些不滿的說道。

 「太子,注意你說話的措辭。」永安帝也有些不高興。

 「父皇,兒臣說這話,也是合情合理的,父皇,四皇妹對阿睿的心思,父皇想必也是清楚的,當初父皇也想著將四皇妹指婚給阿睿的,可是阿睿拒絕了,這話不假吧,當時兒臣也在,阿睿說過對四皇妹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情,這一點,您還是記得吧。」雲夙說道。

 楚睿對這件事,也是記憶猶新的。

 永安帝自然不能否認了。

 「即便是這樣,也不能就說是珠珠做的這件事,這件事對珠珠有什麼好處呢?」永安帝問道。

 「父皇,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雲夙覺得很好笑,這父皇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就不願意往那處想吧。

 「如果瞳妹妹真的委身給了父皇,那依著瞳妹妹的xin子,還會嫁給楚睿嗎?那既然這樣了,四皇妹不就有機會了嗎?」雲夙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雲夙這次為了沈卿瞳和楚睿,是直接半分餘地也沒有留,把話給挑明了。

 永安帝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是很不願意相信四公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畢竟四公主一直都是最貼心的女兒。

 「不會的,珠珠不會這樣做的,朕的珠珠不會這般惡毒。」永安帝搖頭說道。

 「父皇,這件事,交給兒臣來調查吧,若真的同四皇妹有關係,兒臣懇請父皇不要徇私,當著沈侯和阿睿的面兒,請父皇遵守承諾。」雲夙見永安帝如此,更是要逼迫永安帝了,萬一永安帝一個心軟,對這件不追究了,那麼瞳妹妹之前受的那些委屈找誰去說啊,這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雲夙也知道自己父皇到底有多麼疼愛四公主,雖說父皇對瞳妹妹也十分憐惜,可到底瞳妹妹和他並無血緣關係,可四皇妹不同啊,四皇妹可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了。

 只是雲夙也知道自己必須要逼迫父皇,讓父皇怎麼都要承諾,這件事若真的是四皇妹做的,也要嚴懲不貸。

 總不能重重的拿起來,然後最後輕輕的放下了,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雲夙,你說這話是何意?」永安帝很明顯也生氣,沒想到雲夙會這般逼迫與他。

 「陛下。」面對永安帝的惱怒,楚睿終究忍不住開口了,:「太子殿下的意思,也是微臣的意思,如果這件事真的證實了同四公主有關係,微臣也希望陛下可以秉公處理。」楚睿也進言道。

 「你們這是在逼迫朕嗎?」永安帝十分的不高興,其實永安帝也沒想到這件事能牽扯到雲珠身上,他現在很想弄死那個信口開河的宮女,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楚,就敢胡說八道,簡直就是該死。

 「微臣不敢。」楚睿低頭說道,但是語氣卻十分的堅定,很明顯,就是要讓永安帝給一個交代的,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楚睿才不管這背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呢,是誰都不重要,反正他絕對不會放過,哪怕那人真的是雲珠,這一次也要魚死網破,才能對的起瞳兒,瞳兒這一次所受的苦楚,楚睿只要想到,都覺得自己的心臟在顫抖著。

 永安帝的面色陰沉,但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畢竟一開始他也鄭重的承諾過了,絕對不會放過幕後之人,可現在到底還沒證實是誰?

 永安帝沉銀了一刻,他隨意的掃了一眼沈之信。

 沈之信的面容也十分的嚴肅。

 畢竟二人也相處了這麼久了,永安帝也能看的出來沈之信心裡的想法,沈之信此刻已經相當憤怒了。

 沈之信一向都是如此,越是生氣的時候,這臉色看起來倒是波瀾不驚,只是面色十分的嚴肅,可內心已經是波濤洶湧了。

 永安帝也明白,昨晚的事情,對沈之信來說,的確是個不小的打擊。

 他自己都無法接受自己做的事情,就別說旁人了,可沈之信倒是一直都很沉得住氣,進了龍銀殿,也沒說過一句過分的話,更加沒做過任何失禮的事情,自然也是顧著君臣的情誼,當然也有這麼多年的情誼。

 他雖然是已過至今,可到底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永安帝重重的點頭,:「好,朕自然答應你們,若是這件事查明了同四公主有關,那朕也不會輕饒四公主的。」

 「父皇,不是不輕饒,而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四皇妹若是真的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請父皇以國**處!」雲夙不依不饒的說道。

 永安帝聽的真的生氣了,若是以國**處,那豈不是死罪嗎?

 別的不說,膽敢謀算君上,這就是實打實的死罪一條了。

 可永安帝到底不大相信雲珠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可這到底也是這個宮女一面之詞,也不能憑藉這宮女的一面之詞,就給珠珠定罪!」永安帝有些憤怒的說道。

 玉皇后終究按耐不住了,開口說道,:「既然這宮女說了,看到椿素同四公主身邊的宮女來往了,那不如傳召四公主身邊的宮女來問話就是了。」玉皇后一時間竟然也忘記了那宮女的名字,她主要今天受刺激太大了,也被永安帝給氣死了。

 永安帝其實很想發火,他自己有著太多的無奈,所以總想著把自己內心的怒火發泄到玉皇后身上,他雖然是一國之君,可到底也有太多的無奈了,就像今天吧,也被逼迫的不輕。

 「那宮女叫什麼來著?」玉皇后又問道。

 「母后,是紫蘇。」雲夙答道。

 「芝蘭,你去張貴妃宮裡,將紫蘇給本宮帶過來,記得千萬不要打草驚蛇。」玉皇后吩咐道。

 芝蘭忙應聲去了,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而此刻有小太監進來在蔣直耳邊說了幾句話。

 蔣直忙起身稟報,:「陛下,在冷宮的一口井裡知道了宮女椿素的屍體,已經讓人看過了,是昨夜死的,是被人掐死之後扔到井裡去的。」蔣直說道。

 蔣直的話令眾人一驚,大家也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椿素的死,彷彿也洗清了正戚夫人的清白了,這件事應當是和正戚夫人無關了吧,正戚夫人應當也是被陷害的了。

 果然正戚夫人頓時哭出了聲,:「陛下,娘娘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看樣子,是椿素同外人勾結,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連纍臣妾的。」

 「夠了,現在還不到你喊冤的時候,椿素的死,也不是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永安帝仍舊沒好氣的說道。

 玉皇后覺得永安帝這遷怒旁人的習慣也鎮等改一改了,如今這個樣子,自然是和正戚夫人沒什麼關係了。

 「蔣直,這椿素是什麼時候死的,確定嗎?」

 「昨晚後半夜。」

 「那不可能是正戚夫人下的手,正戚夫人一直到天快亮了才醒過來的,根本不可能是正戚夫人殺人滅口的,現在基本可以斷定昨晚的事情,椿素是內應了,但是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本宮還不清楚。」玉皇后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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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戚夫人聽了玉皇后的話,簡直如獲新生一般,畢竟玉皇后說的話,已經足以證明她的清白了,起碼玉皇后是相信她的,這就足夠了。

 「皇后倒是很偏袒正戚夫人啊。」永安帝帶著幾分嘲諷說道。

 「臣妾這不是偏袒正戚夫人,而是實話實說,其實今天凌晨臣妾已經問過正戚夫人了,正戚夫人回答了好幾次了,並無太大的出入,而且昨夜她吸入的迷香很重,如果不是被冷水潑醒的話,想必到今天白天能醒過來就不錯了。她在宮裡本就是漂浮無根的,自己的地位都不穩,如何還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害人呢,豈不是害人害己嗎?」玉皇后娓娓說道。

 玉皇后的話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玉皇后和永安帝不同,玉皇后總覺得永安帝根本不是想找事情的真相,而是想給沈卿瞳一個交代,永安帝的內心深處,根本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和雲珠有關係,所以才會這麼排斥的。

 不管怎麼說,雲珠都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不願意相信雲珠會做這樣的事情吧。

 「什麼都是皇后說的有道理,朕也就不必說什麼了。」

 雲夙其實也覺得永安帝的話十分的沒道理,怎麼都不應該是這樣說的吧。

 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失公允了嗎?

 「蔣直,本宮要去看看椿素的屍首,看看有什麼線索了嗎?」玉皇后說道。

 玉皇后是真的不想和永安帝在此爭執了,從一開是見面,到現在,和永安帝的爭執實在是太嚴重了,讓她覺得堵得慌,她根本就不想和永安帝同在一個屋檐下了,恨不得趕緊離開才好。

 「那椿素的屍體在井水裡泡了一夜,皇后娘娘真的要去看嗎?」蔣直問道。

 玉皇后直接起身離開了,她寧可去看屍體,也不想留在這裡跟永安帝爭執了。

 而楚睿聞言,也起身打算去看椿素的屍體。

 他也不想錯過任何的線索,終歸這死人是不會說謊的,活著的人沒可能會說謊,可死人到底不會。

 永安帝這一次沒出生阻止。

 雲夙也不想搭理永安帝,可到底一會兒芝蘭還會帶著紫蘇過來,他要留下來審問紫蘇,這紫蘇也是四皇妹身邊比較得力之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若是只把紫蘇交給父皇來審問,只怕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若是四皇妹一旦發現自己的宮女被抓來審問了,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了。

 不過芝蘭的能力他還知道的,芝蘭此番還能不動聲色,不打草驚蛇的將紫蘇帶來。

 他也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才是。

 而楚睿陪著玉皇后到了冷宮附近。

 楚睿見玉皇后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也知道玉皇后的心裡還是很生氣的。

 尤其是對永安帝的連番作為,別說是與皇后了,連他都有些看不過眼了,覺得陛下真的是有些過火了,怎麼都不該這麼對待皇后娘娘,這皇后娘娘怎麼都是一國之母啊,也不該不這麼不給皇后娘娘臉面吧。

 「娘娘,有些事情,您也別太放在心上了,陛下也許是今日心情不好才會如此的吧。」楚睿開口說道。

 因為玉皇后和沈卿瞳的關係,所以楚睿對玉皇后還是比較尊重的。

 「算了吧,陛下的心思,本宮最清楚,陛下就是看不慣本宮吧,往後只怕陛下連太子都瞧不上了吧。」玉皇后有些賭氣的說道。

 雖然玉皇后是有些賭氣,可是也是十分擔心的,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她這個母后失寵了,那麼太子的地位也就尷尬了,古往今來,一向如此。

 「娘娘過濾了。」楚睿說道。

 「是不是過濾,本宮也懶得管了,本宮和陛下到了這個地步,早就不盼望什麼了,只盼望著陛下能對本宮念一下舊情也就心滿意足了,可看陛下今日的樣子,只怕是這舊情也不想念著了,總歸是本宮奢望罷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玉皇后忍不住抱怨道,其實在楚睿這個外臣的面前,玉皇后說這些話也是太失禮了,若是從前的玉皇后肯定不會有這樣的失禮之處,可是現在玉皇后這心裡真的是不痛快的,而且是相當的不痛快,到底楚睿也不是外人,因為楚睿是沈卿瞳的未婚妻,所以玉皇后難免看楚睿也是親近一點的。

 「娘娘洪福齊天,定然會後幅無限的。」楚睿倒是神色淡淡的,沒有被玉皇后的話給嚇到了。

 「算了,本宮原本也不該同你說這些的,走,陪本宮去看看那宮女的屍首。」玉皇后也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反倒是和楚睿一同來到了井邊。

 椿素的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經過了一晚上在井水裡浸泡,整個人都發脹,臉也被泡的水腫了,看起來十分的駭人。

 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

 玉皇后看到的第一眼,的確也是驚了一下,可到底在宮裡這麼多年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到底也不是多麼害怕的。

 反倒是也鎮定下來了。

 椿素這宮女玉皇后從前也見過,很是寡言少語的一個人,有一次她去正戚夫人那裡,是椿素過來敬茶的,她很是本分,在殿內伺候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左看右看的,只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也不會去刻意的阿諛奉承。

 是個很本分的人,可就是這麼本分的人,往往才是最有問題的。

 這別人的細作,一般都是這麼不起眼的人,太過於惹眼的藏不住,而那種謹小慎微不出頭的,也沒什麼用,打聽不到什麼事情。

 不過當時玉皇后也沒多想,畢竟在這宮裡的人,多數都是椿素這樣的,只求能安生度日的。

 可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玉皇后蹲下來,仔細觀察屍體。

 這樣的舉動,倒是嚇了楚睿一跳,沒想到玉皇后會這樣做,竟然就在這裡觀察起屍體來了,這皇后娘娘就是不一樣啊。

 「娘娘,您玉體貴重,不如叫微臣來吧。」楚睿連忙說道,楚睿也真的是覺得不該讓皇后娘娘屈尊降貴的。

 「不礙事的,本宮也想看看,有什麼線索嗎?」玉皇后絲毫不在意,幸好屍體只是死了一天,而且在井水裡泡了一晚,暫時還沒發出惡臭來,否則的話,這人也絕對是待不住的。

 玉皇后很清楚的看到椿素的脖子上有一道淤痕,是被勒死之後扔到井裡去的,這兇手將椿素的屍體丟到冷宮這口廢棄的井裡,這口井已經不用了,因為這口井裡淹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自然沒有人喝這裡頭的水了,久而久之也就廢棄不用了,雖然有水,但是也沒有人到這邊來打水了,兇手將屍體扔在這裡,很明顯就是不想人發現椿素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