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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3-07-25 19: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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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永安帝的話,楚睿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總算永安帝是答應放人了,如果永安帝依舊堅持不讓沈卿瞳出宮的話,那他也絕不會按照永安帝的心意來了,他會直接帶沈卿瞳出宮,到時候就算是不給永安帝面子,也無所謂。

 反正他不能讓沈卿瞳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楚睿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抱著沈卿瞳離開了。

 其實就現在而言,楚睿心裡也是責怪永安帝的,若不是永安帝非要見沈卿瞳,自然也不可能會刺激到沈卿瞳,沈卿瞳的情緒都已經穩定,可正因為看到永安帝才會這樣的,楚睿如何能不怪永安帝呢。

 楚睿抱著沈卿瞳離開之後,永安帝的臉色卻更加的難看了。

 其實永安帝也沒想到沈卿瞳會這樣排斥他,而且到了這種地步,讓他真的很難接受。

 他本以為自己只要說清楚了,沈卿瞳怎麼也會原諒他的,可是到了現在他才明白,他給沈卿瞳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想來沈卿瞳不會輕易原諒他吧。

 永安帝想到這些,心裡也是鬱鬱寡歡。

 自然是更恨陷害他和沈卿瞳的人了。

 而沈卿瞳此刻受到的刺激真的不小。

 她原本以為自己很堅強的,可是事實證明,她真的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原來她始終都是個弱者。

 沈卿瞳緊緊的摟著楚睿的脖子,將臉埋在楚睿的胸口上,她此刻真的誰都不想見,她聞著楚睿身上的氣味兒,覺得十分的安心,原來不知不覺當中,她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楚睿了,楚睿在她的生命中已經佔據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

 重要到她不能忽略了。

 沈卿瞳從來沒有這樣過。

 「瞳兒,沒事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楚睿十分愧疚的說道。

 「阿睿,別離開我,好嗎?」沈卿瞳的聲音帶著很強烈的恐懼感,彷彿一點兒安全感都沒有。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楚睿的聲音很堅定。

 這樣的話,聽起來,卻更加的安心,楚睿一直都這樣抱著沈卿瞳,沈卿瞳的身材纖細,楚睿孔武有力,這樣抱著她,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吃力,反倒是心裡洋溢著幸福。

 一直到到了宮門口,上了馬車,楚睿才放下了沈卿瞳,而這一刻,沈卿瞳的情緒也已經平復了一些了。

 起碼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

 「瞳姐兒,你感覺好些了嗎?」楚睿問道。

 沈卿瞳點了點頭,神色沒有剛才那樣緊張了,:「我沒事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竟然這麼脆弱?」沈卿瞳苦笑了一下。

 「不,你一點也不脆弱,你很堅強,瞳兒,是我不好,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我不該讓你回去的。」楚睿一臉的自責,真的是萬分後悔讓沈卿瞳去見永安帝。

 「算了,不怪你,其實我也不怪陛下,我知道,他心裡也很不好受,可是我真的沒法面對他,讓我冷靜一下吧。」沈卿瞳別過臉去,顯然不想在繼續說這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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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為先送你回去。」楚睿說道。

 沈卿瞳卻搖了搖頭,:「楚睿,你回去見陛下吧,順便看看這件事的進展如何,我自己回侯府就可以了,我也沒什麼事情了,我想著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父親那邊勢必也瞞不住的,你在,我也放心些,我怕父親也受不住這個打擊,到時候在鬧出事情來,豈不是叫我心裡更難受嗎?」沈卿瞳說道。

 出了這樣的事情,玉皇后肯定不能瞞著父親,也不會瞞著父親,而此刻,只怕父親也知道了吧。

 「不行,我不放心你,我先送你回去。」楚睿堅持著說道。

 「楚睿,你聽我的,我真的沒事兒了,我自己心裡有數,你回去吧,今日陛下沒早朝,我想這個時候,只怕父親也知道了,趕著進宮呢,你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實在是不想面對這些,你在這裡,就是代替我的位置的。」沈卿瞳更加堅持著說道。

 到底楚睿還是拗不過沈卿瞳,只好點頭答應了。

 楚睿下了馬車,沈卿瞳就坐著馬車離開了。

 果然,沈卿瞳離開沒多久,楚睿就看到沈之信從另一處宮門下了馬,準備進宮去。

 楚睿心想沈卿瞳猜測的果然沒錯。

 「岳父。」楚睿叫道。

 昨夜沈卿瞳失蹤的時候,玉皇后到底還沒敢去告訴沈之信,因為當時覺得告訴了沈之信,這麼晚了,也是鞭長莫及。

 可到底雲夙想事情比較周全,畢竟楚睿是未婚夫,而且他和楚睿是兄弟之情,而且也好說話些,所以才讓楚睿進宮來了,可沈卿瞳到底是出了事兒,雖然沒有出大事兒,可這件事也不能瞞著沈之信,所以早晨的時候,玉皇后還是讓人通知了沈之信。

 今日永安帝沒早朝,沈之信等朝臣自己都回府去了,在路上,沈之信得到了通知,立刻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

 沈之信聽到楚睿叫他,立刻疾步趕到了楚睿面前。

 「瞳姐兒呢?」沈之信問道,臉色陰沉,卻是十分的焦急。

 「剛剛出宮回侯府去了,放心吧,她沒事兒的,從昨晚開始,我就一直陪著她,直到現在。」楚睿安慰著說道。

 「糊塗。」沈之信憤然道,:「你為何不陪她一起回侯府?」沈之信帶著幾分怨懟。

 「她讓我留下來等您的,她說,您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是按耐不住的,所以要我在這兒等您,而且陛下已經親自主審此公案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瞳兒一個交代,也還自己一個清白。」楚睿解釋道。

 沈之信聽到楚睿的話,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的瞳姐兒,還是關心他的。

 「哼。」只是想到永安帝,沈之信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看,若不是永安帝對沈卿瞳先起了心思,弄得闔宮上下沒有不知道的,也不會有人用這件事來算計瞳姐兒了。

 雖說永安帝也是造人算計的,可是也不能說完全是無辜的,這件事,到底瞳姐兒是無辜的才對。

 「走吧,本候倒是也想聽聽陛下如何公審!」沈之信說道。

 「那小婿陪岳父一同去吧。」楚睿陪著沈之信一起走了。

 二人來到了龍銀殿外,自然是要進去通報的。

 而裡頭,永安帝還在鬱悶呢,卻聽到太監進來稟報,沈侯和楚世子來了。

 一聽到沈之信,永安帝的臉色就十分難看,他轉頭看著玉皇后,問道,:「這件事,是玉皇后告訴沈卿的嗎?」

 玉皇后臉色一僵。

 而雲夙卻介面說道,:「是兒臣讓人告訴沈侯的。」

 永安帝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雲夙繼續說道,:「父皇,這件事,如何能瞞得住沈侯呢,即便咱們不說,瞳妹妹那邊也瞞不住啊,索xin到不如先說了,還顯得咱們態度虔誠一些,而且這件事,父皇也是受害者,沈侯是個明白人,不會對父皇有什麼看法的,而且方才瞳妹妹也說過,不怪父皇的,只是瞳妹妹受到的刺激太大,才會排斥父皇,等過些日子,瞳妹妹緩過勁兒來了,肯定就好了,所以父皇不必太過於擔心了。」

 要說雲夙這些話,說的就十分的妥帖了,聽著也讓人覺得順耳。

 永安帝聽了,這才緩緩點頭,心裡到底也舒服了許多。

 「讓沈卿進來吧。」永安帝說道。

 沈之信和楚睿一同進入了正殿。

 沈之信和楚睿行禮過後,永安帝也賜了座。

 如此才開始正式進入審訊。

 自然受審的對象是正戚夫人了,因為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在正戚夫人身上了。

 永安帝看到正戚夫人,真的是一肚子的火氣啊,都快氣死了。

 恨不得直接弄死正戚夫人算了。

 「正戚夫人,你說,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永安帝滿臉怒容的看著正戚夫人,眼神更是犀利無比,看樣子,似乎想要生吞活剝了正戚夫人。

 正戚夫人早就被永安帝嚇得魂飛魄散了,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小蝦米,或者是能遁地的話,她就遁地逃走了。

 可事實上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這兒活受罪。

 「臣妾冤枉啊!」正戚夫人覺得自己除了喊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可是她真的是冤枉啊。

 竇娥也沒有她這麼冤啊。

 「你還敢說自己願望,這在你宮裡發生的事兒,如何就冤了你!」永安帝疾聲厲色的問道。

 「臣妾真的冤枉,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昨晚的事情,凡事臣妾知道的,臣妾都對皇后娘娘說了,臣妾也是被人陷害的,陛下都好些日子沒到臣妾宮裡來了,好不容肯來看臣妾了,臣妾滿心歡喜的都是能夠見到陛下,哪裡還有別的心思啊,請陛下明鑒啊,臣妾昨日和陛下吃了酒,就同陛下一起回了寢室,然後也不知道被什麼人給迷暈了,然後在醒來就在皇后娘娘的鳳儀宮了,臣妾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求求陛下明察秋毫,也好給臣妾一個清白啊!」正戚夫人說完,更是重重的磕頭,一下一下的,將頭都磕破了。

 還不肯停下,看樣子,哪怕是把自己磕死了,都不肯停下吧。

 「夠了。」永安帝喊道,旁邊立刻有太監商圈拉著正戚夫人了,正戚夫人的額頭已經紅腫不堪了,昨日在玉皇后面前,也是磕了不少頭,而今日一下一下的都是實打實的磕在地上的,肯定是慘不忍睹了。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冤枉啊,求陛下明鑒啊!」正戚夫人哭求道,樣子也是十分的凄慘可憐。

 正戚夫人一味兒的喊冤,而且看樣子,真的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玉皇后到底看不下去了,她其實也確定了,正戚夫人應當是被人給利用的,一味兒的在這裡浪費時間,因該也是無用功了,倒不如去差查一些有用處的事情罷了。

 「陛下,這正戚夫人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到不如從她身邊的人入手吧。」玉皇后提議道。

 「皇后這話是何意思,是在指責朕嗎?是覺得朕審的不公平嗎?是不是不合皇后的心意啊,那不如皇后你來審,朕做旁聽。」永安帝帶著幾分冷嘲熱諷說道。

 這話直接噎的玉皇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其實雲夙看的出來,永安帝還在因為剛才玉皇后說的話兒生氣呢,自然不肯給玉皇后好臉色了,所以才會這樣冷嘲熱諷的。

 玉皇后也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泄。

 她自然也沒想到永安帝會這樣當眾給她沒臉,而且今天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經是第四次了。

 「陛下若是覺得臣妾礙眼的話,那臣妾就先告退了,那這裡就交給陛下來審理吧,臣妾索xin什麼都不管不問了就是。」玉皇后也實在是不想受這個鳥氣了。

 這算怎麼檔子事兒啊,她就一句話都不能說了是吧。

 「那好,既然皇后不想管,那朕自然不會勉強皇后了,皇后回宮去吧。」永安帝冷冷的說道。

 旋即對蔣直說道,:「去請德妃來,讓德妃來主持也是一樣的。」

 玉皇后聽了這話,氣的渾身發抖,沒想到永安帝也太不給她一點兒面子了,竟然這就要請了德妃來下她的臉面。

 她堂堂一個正宮皇后,這樣的大事兒,竟然她不在場,倒是讓德妃在場,這算是什麼,德妃難道比她一國之後的分量還重嗎?

 雲夙微微蹙眉,總覺得今天母后失了風度,而父皇,也太沒分寸了,不管也因為什麼,帝后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兒這樣爭吵,豈不是讓人猜測帝后不和。

 若是這帝后不和的閑言碎語被傳了出去,只怕也會動搖國本啊。

 「父皇,母后,請三思。」雲夙連忙跪了下來,開口求道,:「父皇和母后應當以大局為重,不管誰對誰錯,現在查出誰是幕後黑手才是最重要的。」雲夙鄭重其事的說道。

 雲夙的話,到底讓玉皇后的理智恢復了一些,玉皇后也是深恨自己為什麼要和永安帝杠上,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也是真不應該的。

 「陛下,臣妾失禮了。」玉皇后微微欠身,顯然已經服軟了。

 永安帝見玉皇后服軟了,倒是也不好在堅持了,其實永安帝也覺得自己今日對玉皇后是有些過分了,從一進門,就一直都在數落玉皇后的不是,玉皇后能忍到現在,也已經著實不錯了。

 「皇后坐下吧。」永安帝擺了擺手說道。

 好歹帝后這一場危機,在雲夙的干涉下,算是化干戈為玉帛了。

 正戚夫人再一次要嚇死了,今天她也是見識了帝后之間的爭執了,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以前帝后也沒有這樣爭執過啊,為何今日三番兩次的爭執呢,而且這一次,還是為了她,當然心驚膽戰啊。

 永安帝看了一眼跪在正戚夫人身邊的宮人,除了貼身伺候正戚夫人的,就是在殿內伺候的,而且一個個臉上身上多少都有些傷痕,看來昨日皇后的人也是用刑了。

 「你們說,到底怎麼回事兒?若是再不說,朕就把你們都關進刑部大牢,你們應當知道,進了刑部的大牢,會受到怎麼樣的待遇,到時候,只怕是你們一個個都後悔活在這世上了。」永安帝對這些宮人,自然是更加的不客氣了。

 宮人們一個個都快嚇破了膽,卻也是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正戚夫人越發的不敢說話,她此刻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哪裡還能顧得了旁人呢,她如今只求著趕緊查出真相來,可別冤枉到她身上就好了,別的真的是什麼都不求了,如果給她一次機會選擇的話,她寧可不要恩寵了,也不願意遭受到今天的這場劫難。

 正戚夫人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總算是有一個宮女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陛下,奴婢知道一點點情況,但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這個宮女名字叫做小嬋,是正戚夫人殿內打雜的一個宮女。

 永安帝一聽,只是有了線索了,立馬說道,:「你說,若是說的事情有用的話,朕不但不追究你的責任,反而重重有賞。」

 小嬋一聽到這話,神色頓時鬆動了好多,她們這些人從昨晚被抓到鳳儀宮裡之後,就開始遭受到非人一般的審問,簡直像瘋了一樣被審問,那種感覺,真的是太絕望了。

 小嬋甚至覺得自己的死期快要到了,可永安帝說的這話,似乎給她一些希望。

 「奴婢看到娘娘身邊的椿素姐姐,跟貴妃宮裡的宮人有過往來,不過也是好些日子之前的事兒了,奴婢無意中發現的,而且出了事兒之後,椿素姐姐就不見了,所以奴婢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妙的。」小嬋說完,趕緊將頭低了下去,也甚是害怕的樣子。

 永安帝一聽,立刻將眸光轉向玉皇后,:「皇后,正戚夫人宮裡的人少了一個,你沒發現嗎?」

 玉皇后一時間沒說上話來,要說這正戚夫人宮裡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宮女太監的也是一大堆,昨日一股腦兒的都被帶走了,少一個半個的,自然不會被發現,尤其是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在審訊,卻獨獨忘記拿著名單一一對照了。

 真的沒發現少了一個宮女,而正戚夫人自己也暈暈乎乎的,更是顧不上人數如何了。

 只怕現在正戚夫人也不知道呢。

 「臣妾不太清楚。」玉皇后低頭說道,的確是覺得這是自己疏忽了。

 「皇后啊皇后,你讓朕說你什麼好呢,這麼大的事情既然都疏忽了,你說朕以後還能讓你做什麼呢?」永安帝滿臉怒容。

 其實永安帝很想對玉皇后破口大罵,但是因為之前和玉皇后已經三翻四次的有爭執了,所以覺得對玉皇后也不能太過分了,但是心裡對玉皇后的不滿,已經到達了頂峰了,恨不得直接過去罵一通了。

 「是臣妾失職了。」玉皇后趕忙認錯,這件事,的確是她的不對。

 「芝蘭,你去找了正戚夫人宮裡人的名單來,一個一個對照,看看是不是少了一個叫椿素的宮女,如果是的話,而且另一方面,也趕緊著手去調查這叫椿素的宮女的詳細資料,看看她是怎麼進宮的,勢必要查出個所以然來。」玉皇后安排道。

 「不必了。」永安帝已經冷冷的開口打斷了玉皇后的話,:「不必皇后費心了,一切交給蔣直去辦吧。」

 永安帝給蔣直使了一個眼色,蔣直立刻躬身去了。

 玉皇后也沒在說什麼,此刻她只怕是在永安帝的心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吧。

 玉皇后的內心其實也很無奈啊。

 那個叫做小嬋的宮女倒是一直都很老實,雖然說了這樣的消息,還是把頭埋的低低的。

 她也是怕了,如果不是覺得生命受到了威脅,肯定也不會說這樣的事情的。

 這蔣直做事,從來都是十分妥帖的,不多時就回來了。

 「啟稟陛下,的確是沒見到正戚夫人宮裡的椿素,從昨天晚上起,就沒有人見到椿素了,老奴將椿素入宮前後的檔案都查過了,沒什麼可疑的,這椿素年方二十,十三歲進宮,在太妃宮裡伺候過,後來太妃歿了,加上正戚夫人獲封昭儀,這才到了夫人宮裡伺候,在夫人宮裡呆了六年了。做事一向也沉穩,雖然不是夫人的貼身宮女,但是早在三年前,就到殿內伺候了,平時做事勤勤懇懇,也從來不與人結怨。」蔣直說道。

 這椿素的底,很乾凈,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宮女,背後也沒有什麼勢力,只是選宮女的時候,從京郊的州縣選出來的清白人家的姑娘。

 家世很一般,只是一般的鄉紳,而且容貌也不出眾,自然就只能成為宮女了。

 一般宮女到二十五歲就可以出宮了,想來椿素肯定也是要被放出宮的。

 「這麼乾淨的底,一定有問題。」雲夙忍不住開口說道。

 其實說起宮女的身家清白,倒也不是問題,可是被人發現有問題,而身世卻沒什麼問題的話,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而現在椿素的失蹤,和這小嬋的話,就是最大的一個疑點了。

 如果這個疑點成立的話,雲夙猜想,這椿素八成是張貴妃安插在正戚夫人宮裡的一顆釘子。

 其實張貴妃這手伸的也挺長的,東宮裡也有張貴妃的人。

 只是雲夙老早就知道是誰罷了。

 他知道卻不動聲色,自然也是不想打草驚蛇了。

 這張貴妃既然有了這樣的心思,如果他拔出了釘子,張貴妃自然還是要想方設法的在安排人進來的,到時候,只會更加的麻煩而已。

 到不如將人安排在一個不顯眼地方,而且這消息,想讓他怎麼傳遞,他就怎麼傳遞,豈不是更好嗎?

 張貴妃從前都把人安排到鳳儀宮了,不過被玉皇后狠狠的修理了一頓,張貴妃才作罷。

 才不敢對鳳儀宮伸手了。

 所以張貴妃將人安排在正戚夫人宮裡,雲夙是一點兒都不意外的。

 那這件事,當真是張貴妃在背後主使的嗎?

 可是依著張貴妃的xin子,這不像是張貴妃能做出來的事兒啊。

 一則張貴妃對父皇的心思,也是人盡皆知的。

 別的不說,張貴妃心裡多在乎父皇,恨不得霸著父皇的恩寵,當然這些年了,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始終也是張貴妃。

 張貴妃的容貌,在這一眾妃嬪里,的確也是佼佼者,她的年紀和母后還有德妃差不多,可是看起來,卻比母后和德妃要年輕的多了。

 說比母后和德妃小十來歲,也是有人信的。

 而且張貴妃是慣會撒嬌耍痴的。

 這一點,真的是讓父皇也很無可奈何的。

 不管張貴妃處於什麼目的,都不會把父皇和瞳妹妹湊在一起的,她自己醋罈子都會打翻了一缸了,如何還會做這樣的事情呢,這絕對不符合常理。

 雲夙心裡早就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緣由都想了一個遍了,總覺得張貴妃的可能xin很低。

 其實玉皇后也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說張貴妃用個上不得檯面的人來陷害瞳姐兒,這樣的可能xin還有,若是賠上陛下的名聲,這絕對不可能,她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玉皇后和張貴妃打交道這麼多年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別說玉皇后了,其實永安帝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張貴妃的為人,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驕橫跋扈,張貴妃對他的心意,他也是清楚的。

 張貴妃本身就是醋罈子,從前他對沈卿瞳剛剛表露出心意來的時候,張貴妃依舊已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又如何會做這樣的事兒呢,這不是純屬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父皇,兒臣總覺得,這事兒和張貴妃已經沒有關係,貴妃娘娘不像是會做這樣事兒的人啊。」雲夙思量著開口說道。

 沈之信和楚睿對望了一眼,其實心裡也都贊同,因為張貴妃這好拈酸吃醋的xin子,大概也是人盡皆知的吧。

 「朕也是這麼想的。」永安帝嘆了口氣,說道。

 「那這線索又斷了嗎?」

 「是不是這宮女撒謊了?」永安帝突然將眸光看向了小嬋。

 小嬋雖然是跪在地上的,但是也感受到了永安帝犀利的眸光,小嬋直接嚇得身子都癱軟在地了,立刻磕頭道,:「啟稟陛下,奴婢沒有說謊啊,你借給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胡亂說話啊,奴婢說的都是奴婢親眼看到椿素姐姐同四公主身邊的紫蘇說話的,而且被紫蘇姐姐拉到了暗處,奴婢人微言輕,身份卑微,自然不敢湊過去聽的,但是奴婢看的真真切切的。」

 一聽到這話,雲夙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的眸光立刻轉向了楚睿,怎麼沒想到是四公主呢。

 如果是四公主的話,事情就明朗的多了。

 畢竟四公主對楚睿的心思,他還是清楚的。

 因愛生恨,怪不得這楚睿和瞳妹妹被指婚的消息都這麼久了,四公主那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丫頭是個什麼貨色,楚睿還是心知肚明的。

 雖然對外無可挑剔,落落大方,秀外慧中,甚至父皇最開始的時候,都有意將這丫頭指婚給楚睿,只是楚睿不願意,當然他也不願意。

 因為這丫頭心思可不小呢,嫁給了楚睿,只怕也是夠鬧騰的,他可不能害了楚睿。

 也就是父皇對這丫頭如珠如寶的疼著吧,這丫頭的心思可深著呢。

 楚睿被雲夙看的如坐針氈,難道這件事,真的是因他而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