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死沒死的傅皇后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5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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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章死沒死的傅皇后

 石隱兩步追上,從後面抱住他,「你莫要生氣,這女人卻是想試試我是不是個男人了,今夜若讓她毫髮無損的度過,明日便是你我的麻煩。有些女人就是發踐,她是該被男人狠狠的折騰一頓,就會老實了,我知道你對我最好,自然不會去搞這樣的女人,那你得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搞定她呀。」

 曹煜轉身看着他,「這又有何難?不過她到底是傅老的孫女,說實話,當年若是聽了傅老的話,說不定我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如今,我卻要這樣對待他的孫女——」曹煜心裏還是有些許不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沒有長久的敵人,也沒有長久的朋友。」石隱道。

 「也只能怪她太聰明吧,唉——」曹煜嘆了聲,又道:「事情到了這樣地步,果然人人都無回頭路。」

 當下不再多說什麼,只出門一會。

 再進來時,身後卻跟着個精壯的男子。

 這男人很是無措地看着石隱,又看看榻上已經醉倒的傅皇后,更加茫然,還是石隱微笑着示意,「你今晚要好好享受,一定要把皇后給弄舒服了。」

 見那男子似乎有點猶疑,石隱又說:「這是皇命,明白嗎?」

 男子眼睛微微一亮,接着雞啄米般的點頭。

 之後,石隱和曹煜退了出來……

 ……

 傅皇后酒醒后,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時分了,感覺全身酸痛,肌膚上也佈滿了吻痕,頭還是有些疼,她伸出纖指揉揉腦袋,想到昨晚的情形,臉上一片緋色。丫頭宮人早在門外等著伺候,聽好起來,魚貫而入,卻是端著青鹽熱水什麼的,卻是多了一盒香脂,宮人解釋說,抹在身上能迅速去掉一些深色的痕迹。

 吻痕嗎?傅皇后心頭泛起一抹甜密,她並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此刻自然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反而覺得先前的懷疑是自己有些過分。

 準備下榻的時候,在榻上摸到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拿到手裏一瞧,卻是一條石頭刻成的天珠,一般都是武士佩戴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有些粗糙,傅皇后的眉宇間出現一縷疑慮,之後將這東西隨意地扔在榻頭的柜子裏,並未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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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連續好幾日,每晚都是如此,石隱會花些心思,將傅皇后慣醉,然後叫人爬上皇后的榻,每日裏都是翻雲覆雨,享盡魚水之歡。

 然而也有些奇怪的地方,比如每次,當她醒來的時候,總能從榻上摸到不同的東西,比如一把奇怪的小刀啦,或者是一條陌生的帶子啦,或者是從未見過的荷包及手環等等,這段日子過去,居然積累了八件奇怪的東西。

 她心裏實在是疑惑,這晚,無論石隱怎樣勸酒,卻都不喝了。

 石隱見狀,倒也不勸了,只自斟自飲,似乎知道她有話要說,於是耐心等待。

 然而傅皇后並沒有多說,只面色緋紅地道:「皇上,臣妾今晚,不想喝酒,臣妾想在清醒的時候能夠與皇上——」她已經艱難羞澀地說不下去。

 石隱點點頭,「好,朕懂皇后的意思了。」

 傅皇后略有驚喜,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他將手伸向她,「走,我們回內室。」

 傅皇后將自己纖柔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二人相擁,進入內室,到了榻邊,卻覺得石隱的手微微用力,猛地將她往前扯,她一個踉蹌便撲倒在榻上,雖然摔得有些痛和狼狽,卻仍然沒有想到別的,只盡量不顯狼狽地卧好,笑着道:「皇上,你弄疼人家了。」

 石隱的笑裏帶着嘲諷和寒意,卻仍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是嗎,摔疼了?那真是對不起。」

 傅皇后笑道:「沒關係。」說着,伸手來拉他。

 石隱卻是身子一側躲了過去,忽然正色道:「皇后,怎地我們在一起飲酒多日,你竟然還是不明白朕嗎?一定要朕把自己的傷疤揭出來才行嗎?」剛才還很溫和的面色,此時看起來很是傷悲,甚至還帶着點憤怒。

 傅皇后愣怔了下,不明所以地道:「皇上,您怎麼了?」

 「你知道,這些日子,為何朕夜夜要將你灌醉?」

 「不是,不是為了——」

 石隱的眸子裏忽然閃過一抹惡毒,一張臉幾乎貼在傅皇后的臉上,「朕只是為了讓你好生安穩的睡覺罷了。皇后,本來這輩子都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是現在,皇后不放過朕,朕只好告訴你了,朕此次去邾國受了傷,正好傷在『要害』之處,雖然沒有xin命之憂,然而,卻,不能再行男女之事——」

 他露出難堪的模樣,「皇后,你那樣的聰明,知道朕這些日子只會灌醉你卻不會與你做那種事難道還猜不出來嗎?為何要這樣,步步緊逼着朕?讓朕在你面前,毫無尊嚴呢?」

 聽完他的話,傅皇后如遭雷霹,「皇,皇上,不,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你一定是騙臣妾的吧?」

 石隱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的襠下探去,「怎麼?不信,你摸摸。」語氣里滿是邪惡。

 這時候,外面忽然颳起大風,一陣涼意闖入室內。

 傅皇后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猛地抽回手,「不,這不是真的!」

 「這就是真的,皇后,以後你要好好的做你的皇后,朕也會盡其所能給你想要的,但是這牀笫之事嗎,只能算朕對不住你了。」

 「不可能!皇上若不能行夫妻之事,那麼這些日子,到底是誰——還有那香脂,難道不是皇上送來讓臣妾消除吻痕的嗎!」

 「香脂啊,只是對皮膚比較好罷了,蘇貴妃那裏也有啊。」

 石隱說得不以為意,說完后卻忽然明了其中的意思,「皇后,你剛才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這些日子,朕並未動你一根汗毛,倒是誰在你身上留下了吻痕?」

 傅皇后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八件不同的東西——

 她啊地驚叫了聲,往牀里縮了下,驚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石隱,再也說不出話來。

 若這些日子,爬上她榻上的人,不是石隱,又會是誰?

 「不,不,一定是皇上你騙我的,對,是騙我的!這是個陷井!皇上,你為何要這樣做!」

 石隱的心思卻更加惡毒,只是撲上前,撕扯著傅皇后的衣裳,「倒讓朕來瞧瞧,朕的皇后是不是還是那個純潔的皇后,讓朕瞧瞧……」

 傅皇后奮力反抗,卻依舊被他將衣裳撕開來,露出來的肌膚可以明顯看到上面依舊佈滿吻痕。

 石隱本來想裝作出憤怒的樣子,看着看着,卻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傅皇后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緊縮在牆角,茫然看着笑出聲的石隱。

 聽得石隱道:「你知道,為何你的榻上,次日都會留下不同的東西嗎?」

 傅皇后驀然瞪大眼睛,「你,你怎麼知道?」

 「朕當然知道了,是朕讓他們做的,朕跟他們說,每次完事之後,定要留下一個信物給皇后你,以做紀念。你知道嗎,一個信物,就代表一個人,朕算算,到現在應該有八個信物了吧?你已經有了八個男人,除了那些技館女子,大概沒有誰比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經過的男人更多的了吧?怎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好呢?」

 傅皇后徹底的愣住了,腦中一陣一陣的空白。

 「為,為什麼要這樣做?」好半晌,她才能開口問出這句話。

 「皇后不是想行魚水之歡嗎?說實話,擾得朕很頭疼,於是朕自己既然不能親力親為,只好找別人來代替了。你放心,為了保秘,所有與皇后有一夜魚水之歡的男人,出了這個門就已經被朕『咔嚓』處理掉了,現在他們所有的人都是死屍,所以皇后不必害怕損傷名譽,而且朕還很支持皇后,畢竟啊,朕自己無能,不能怪皇后多欲。」

 傅皇后聽着這些話,如同是從地獄傳出來的最凌厲殘忍的刑罰,咬唇都被咬破,鮮血沖着唇角流出來,「你這個魔鬼!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太可怕了,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

 她猛地撲起來,如同猙獰的女鬼,往石隱撲去。

 石隱猛地撤身,她便撲倒在地上,摔的好半晌起不了身。

 石隱的聲音冷冷淡淡,殘忍無情,「可見,多欲並不是件好事,路是你自己選的,朕也是被你逼的,皇后,莫要將此事鬧大了,否則,最終受損害的,只不過是你爺爺傅老爺子的名譽而已,至於你,紅塵之中一浮萍而已,生與死,反正差別都不大。」

 他冷漠地說完,再看一眼傅皇后,便走了出去。

 傅皇后的頭慢慢地低下去,雙手用力地拍打着冰冷的地面。

 她自小便有才女之稱,熟讀四書五經,對於女子必讀的《女戒》也是爛熟於心。貞操觀念早已經深植於心。

 如今得知自己一晚一個男人,這實在是——

 她在地上爬了好久,才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走到榻頭去打開柜子,將那八件東西拿出來,其實早知道不對勁兒了,為何還要這樣的陷下去?只因為這一世,那情字離得太遙遠?只為爭取最後一點點可能,而賭上了一切?明明知道是陷井,便這樣跳下去了。

 她將那八件東西驀然灑在這個房間里……

 似乎他們的魂魄,還在這裏呢!

 他們在這裏,那她便不要在這裏,活着被玩弄戲耍,死時總要乾乾淨淨。

 風很大,傅皇后本來就被撕破的衣裳更被風吹的飛起,暗夜中,她失魂落魄地在宮中遊盪。

 不遠處的角樓上,站着石隱和曹煜。

 「她去的那個方向是明湖?」曹煜道。

 「嗯,是那兒。」石隱簡短回道。

 默了片刻,覺得那個跌跌撞撞的身影越走越遠,石隱回身擁住了曹煜,「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自己要去死,別人都攔不住。煜,你是不是有點心疼她?可是她這樣的蠢女人,實在覺得不該活在這個世上,她必須得死對嗎?只不過她自己死了,也算是給我減少麻煩了。」

 曹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嘆了聲,「其實還有折衷的辦法的,隱妹,其實,你明明可以不殺她的,你也可以讓她死得痛苦點,而不是如此折辱於她。」

 「不殺了她,怎麼能泄我心頭之憤?她是與安歌那個踐人在一起的好朋友,我要讓她們都去死!而且不能死得太便宜。」

 「真是個小——女人。」曹煜見他這樣,莫名竟然發出這樣一聲感嘆。

 ……

 再說傅皇后,一個人混混愕愕走到明湖邊。說是明湖,不過是個荷塘,並不算是宮內最漂亮的湖,也不算是最大的,但是明湖是最深的,湖水冰冷至骨,以前就有好幾個宮人丫頭曾在這裏頭溺死。

 她站在湖上橫著的石橋上,風很大,湖水被吹得劇烈波動,好像水下藏着什麼怪物似的。

 在這無月光星的夜裏,着實有些可怕。

 這一刻,她本該回顧自己這悲哀的一生,奇怪的是,她腦海里所想的,只是曾經自己追逐在煙雨河的情景。

 然而所追逐的那人的影子,卻早已經模糊。

 她嘲諷地笑了笑,笑自己這生,終是空空而來,又空空而去。

 至終了,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不再猶豫,腳丫子抬起,往橋下跨去,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閃,遍體凌傷的身和心都淹沒在冰涼的湖水中。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沉下去,不屑於再掙扎,然後模糊中,覺得又有一個人影跳入水中,如離弦之箭般往她衝來,她已經不想管那人是誰了,反正是誰都與她無關。

 然而那人衝過來后,便將如一根水草般的她撈起來,迅速地帶到湖水之上,她卻已經被冷水激的暈過去了。

 待上了岸后,她清醒了些,卻見救自己的人,竟是那個要逼她死的人。

 她摸到頭上的釵,用盡最後的力氣往他刺去,輕易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婉晴!是我!」

 是啊,是他,可她,想要殺的就是他!

 手腕被死死的捏住,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再加上秋風那麼大那麼冷,風從每個毛孔里鑽進來,冷入骨髓,她的身體又無力地軟下去,這人趕緊將她抱起來,離開了明湖。

 永和殿內。

 已經聚集了幾個人,有韋西和他的皇后赫赫,還有尉遲靖聶玉郎等,再就是隨着抱着濕淋淋的傅皇后進入屋內的夏炚,眾人見狀都吃了一驚,韋西道:「夏君,傅皇后這是怎麼了?」

 夏炚搖搖頭,「她跳湖尋死,被我救了上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赫赫道:「必然與那石隱脫不了干係。」

 韋西卻是沉默著,對這一切仿若並沒有多大的震撼。

 尉遲靖走過來,看了看傅皇后蒼白的臉,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眸子裏有些許淚霧。曾經的朋友啊,那麼多本來不曾注意過的細節,忽然浮現在眼前,她越想越難過,把她冰涼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裏,「婉晴,婉晴——」輕輕地呼喚著,她卻始終沒有醒來。

 「看來只能送出宮去修養了。」夏炚道。

 赫赫道:「那今晚就這樣嗎?」

 其實這幾日,一直關於真假皇帝及是否聯手攻打邾國而做討論,當然曹炟並沒有參與其中,他來到坤城另有要事,不過也暫時落腳在金府別苑而已。尉遲靖想了想,凝重走到韋西的面前,道:「韋西大王,大月氏對於我尉遲家的義氣恩重,尉遲靖一定是記在心裏的,但是攻打邾國與如今天燼國真假皇帝之事,乃是兩件事,希望你們能夠先幫忙,揭露了那石隱才好。」

 韋西依舊有疑慮,「若夏君,沒有恢復地位,我們尚有商談的餘地,一旦恢復地位,怕是絕不會同意攻打邾國。陳留公主,我這也是為你着想,如果你想報仇,這可是最好的機會,可以就現在逼夏君,立下同意書的字據,待他恢復地位后,發兵邾國。」

 尉遲靖忽爾垂下眼帘,卻不說話了。

 韋西的目光有些冷,語氣里略帶嘲諷,「有一句俗語說,女生外向,我父皇是大月氏的國王,尚且能應蘭妃遺言,扛下陳留一族的血海深仇,想辦法為陳留一族報仇,沒想到陳留王的唯一女兒,卻完全沒有報仇的信念嗎?當真是令人意外呢。或者說,只是為了曹炟這個男人?」

 「不是!」尉遲靖雙拳緊握,緊張又屈辱的眼神,令夏炚的心頭微微一痛,其實他倒是很想答應韋西的要求,真的恨不得立刻去剷平了邾國,這一生,似乎一切都毀在邾國及曹炟的手上了,可是他曾經答應曹炟,若是能夠平安回國並且奪回身份,便在有生之年不能進犯邾國,韋西這是逼着他違背諾言呢。

 聽得尉遲靖又道:「我只是覺得,陳留一族的事情尚有疑點,還有,蘭妃當時只是自己猜測,曹項會殺了她,因此才逃走了,若她留下來,或許不會出這麼多事,她無論如何,也不應該,不應該親自殺了皇子恪的!」

 「陳留公主,您這是什麼意思?意思竟是蘭妃錯了?你居然要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一個女子的身上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尉遲靖急急道。

 韋西冷笑,「看到陳留公主這般模樣,陳留王地下有知,也會很鬱悶的。陳留公主,你的所做所為,會讓我看不起你。」

 韋西的語言刻薄,赫赫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頭。

 韋西見狀,便也沒再多說了,但臉上顯然還是為了尉遲靖的選擇而憤慨。

 就在這時,聽得夏炚道:「韋西大王,你不必逼迫於她。想必你也聽說過,陳留公主,原本就是楊公的徒弟,楊公素有民間之皇之稱,楊公做任何事都是會先考慮黎民百姓,而不會將私怨放在最前面。做為他的弟子,靖兒不被恩怨所左右,能夠顧全大局,才是最難得的。

 可是陳留王一族的血海深仇,當然也最終會有個結果的。在這裏我向你保證,若是靖兒有一日,想通了,要為陳留一族復仇,我夏炚絕不會推卻,一定是第一個衝上去,至於我曾經許下的勞什子諾言,也不必在乎,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靖兒,我願意被天詛咒!」

 韋西怔了下,凝眉猶豫了起來。

 倒是赫赫說:「韋西,為陳留一族復仇,原本是我大月氏對蘭妃的諾言,理應我們獨立承擔,現在也不過是覺得天燼國現在的情況,是個好機會而已。但是既然真正的車渠公主沒有死,諸國聯盟攻打邾國,便缺了由頭,還有大石那些國家,都已經在退縮,或許這一次的機會並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好,不如我們退一步,給陳留公主一個思考的餘地。」

 韋西向來對赫赫的意見看中,這時候終於嘆了口氣道:「好,這件事我們可以稍後再談,不過夏君,真假皇帝這件事不可以再拖下去了,否則我會看你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