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還請公公,多多提點呀。”
看着那桌子上的小銀錠兒,李公公只是打着哈哈,將其揣入了懷中。
第二輪比試的是琴棋書畫,綜合評比後,優者留。
而聽聞此消息,此些留下的秀女卻是各懷心事。
李公公宣佈着第二輪的選秀比試。
“第二輪是琴棋書畫,各項成績總和,優異者留下準備第三輪,也就是最後一輪的入選,過了三輪甄選以後,大家就等着皇上翻牌恩寵。順便也恭喜各位,順利通過第一輪,成爲正式的小主。”
第二輪分爲四堂,第一堂是繪畫。
做爲未來的寵妃,琴棋書畫是必不可少之項,誰知道皇上哪天心血來潮,會不會與之對弈。
同住一屋,看着那在銅鏡面前妖豔無比的胡妹兒,司徒可心是恨得牙癢癢。斜陽看着那胡妹兒身邊的畫具,司徒可心斜陽微恨,趁其離身取物時,將其中的畫筆拿出,一一的用以手指捏得分叉,然後不動聲色的放於內中。
“各位小主們請注意了,請到院中集和,去往西廂院落。”
屋中的各自中是將那一套畫筆拿起,提步離去。而胡妹兒卻只是從枕邊取出那套畫具,然後一臉喜悅的跨步而出。一邊坐着和婉兒聊天的永洋看着人幾乎都要走了,才拉着婉兒從胡妹兒的化妝桌邊拿起了那套壞了的畫具。
西廂院落裏,擺放着數十張桌子,上面平鋪着宣紙。李公公站於最前方,單手背後。
“恭迎各位小主。今天比試的內容是作畫,題目自定,以畫風優美者爲優勝。”
司徒可心將那畫具攤放於桌面上,研磨,執筆。第一筆未留於紙上,卻又只是擡眸看着斜上方的胡妹兒,脣角橫行一抹狡詐而陰冷的笑意: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畫出怎麼的驚爲天人。
當看到胡妹兒執筆若無其事的模樣,司徒可心微頭微蹙:不可能呀,明明,我將她的畫筆全都弄壞了,她不可能還這樣若無其事呀。
心中早已沒有繪畫的心思,兩隻眼睛只是落在胡妹兒的身上。研磨,提筆,胡妹兒扭頭便看到那關注着自己的眼眸,回視,卻是一臉的桀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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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司徒可心卻只是瞪了胡妹兒一眼,然後低頭看着自己面前的宣紙。
而正在此時,立於司徒可心身後的永洋將畫具拿出,卻看到那畫筆全都開了叉。
“這是誰做的?”
永洋的目光擡起,甚至是無辜委屈的看着那正在作畫的衆人,而衆人頭低,皆是熟視無睹。臉上原本無辜委屈之色很快演變爲絕望難過。
“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呀。”
立於永洋身邊的婉兒原本無心入宮,更無心爭寵,於是想都沒想將手中的畫筆於永洋調換。看着婉兒那般面無表情的模樣,永洋卻是一臉的感激。
似若平靜,只是研磨,提筆,看着那分叉的筆,微顯出神。
立於前方的司徒可心看着那一臉若無其事的胡妹兒,再看着那提筆出神的婉兒,心中懊惱氣憤四起。
李公公巡查着,看到婉兒手中的筆已然壞去,只是微微搖頭,略顯厭惡。
靜靜的閉上眼,婉兒只是在思索,微思。耳邊有風輕吹的聲音,空氣中有一股雖冷卻微帶溫暖的氣息。再睜開眼時,那滿目裏寫盡篤定,執筆輕輕蘸墨,雖然是分叉的筆,但在婉兒的手中卻如若生風般,毫無障礙。
寥寥數筆,卻是一副美人江山圖。那美人的背影倩麗,長長的發卻微顯凌亂的畫,那江山雖然僅數筆,卻又得當壯闊。
輕輕擱筆,婉兒伸手將那硃紅輕點於指尖,按在了宣紙之上。
一一的巡看着,畫師只是將可以說是做拙劣的畫扯於桌下。而看到自己畫被扯落的小主那原本期望的臉變得很難堪,很難過。
當畫師走到婉兒的面前時,李公公看都不願意看,在李公公看來,一個連畫筆都保管不好的人,又會畫出怎樣的好畫。原本想着婉兒的畫如果被扯落,這根本在意料中。卻不想畫師看後徑直離開,繞過。有些驚異的李公公看着畫師的徑直走開,只是略帶好奇,杵上前一看,只覺妙哉。
能夠利用劣勢,化腐朽爲神奇,倒也是見識了。看罷以後,李公公那原本厭惡的神色轉變成爲了讚許。
對弈棋局時,婉兒將黑棋舉於指尖,眉尖卻是微鎖:到底是要去還是留,如果去,我又否能安然回府,可如若留下,未來又會是一場怎麼的局等待着我。
白色的棋子遍佈整個棋盤,婉兒的黑棋幾乎盡數被誅殺。李公公看到此處只是搖頭:投機取巧,也只可一時罷了。
沉着,那眸中只有盡數的白棋,那黑棋擴散開來。當婉兒的黑棋被撤去許多時,婉兒只是更加的沉穩,步步爲營,那招數之間盡顯靈氣。棋藝師傅手指白棋卻根本無法下再,微微搖頭,卻中是落寞的將白棋放於棋缸內。
李公公看到此情景,只是有些詫異,看着那棋局卻是心生疑惑。
“這……爲何不再下了。”
棋藝師傅輕笑,卻有些自嘲。
“一盤敗局,下與不下都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可是,這棋盤你的子比她的多,又何來敗局之說,難道,你是有心謙讓。”
“李公公,這皇上選秀乃是朝中大事,在下又豈敢包庇,不過,這位小主只是一朝置之死地而後生,雖死尤生,以退爲進,而雖看我棋子遍佈,但卻步步入困,難以自救。”
聽着棋藝師傅的話語,李公公只是仔細觀看棋局,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棋藝師傅對於婉兒更是另眼相看,她那沉穩的步步爲營與之年齡根本不相吻合:這世間竟有如此奇女子!
婉兒端坐,卻不想歪打誤撞的碰對了,手不知如何擺放,卻只是輕輕的放於膝蓋之上,指間交錯。視線放於那棋盤之上,卻面無表情:難道,這一切,果真是天意。
房間裏,永洋與婉兒並肩而靠。
司徒可心看到胡妹兒一臉的嬌柔模樣,更是火不打一處來,故意的找茬兒,於是兩人發生爭執。
“喂,你幹嘛撞我。”
被司徒可心撞得一個踉蹌的胡妹兒怒目橫對,而司徒可心卻是一臉事不關已的模樣。
“你自己走路不長眼睛,這能怪得了誰呢!”
“你……”
“我怎麼了,你瞪我幹嘛,你再瞪我,當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兒來下酒。”
“好呀,有本事你就來挖,我倒要看看你的五臟六腑與她人有何兩樣!”
看到氣氛有些緊張,永洋又想勸解,而婉兒卻是拉住。看着那拉着自己的手,永洋只是一臉笑意的拍了拍婉兒的手,然後抽身離去。
“可心,妹兒,你們一人少吵一句啦,都是小主的人了,人家聽到會笑的。”
“你閉嘴!”
“少管閒事!”
面對永洋的勸解,司徒可心和胡妹兒只是一人沒好氣的一句。得了個不討好的永洋只是灰溜溜的朝着婉兒的方向走來。而一旁的司徒可心瞅着永洋的身影,卻只是呵斥着。
“永洋,過來。”
不明就理的永洋只是呆呆的看着司徒可心,可心起身卻是面無表情的一把將永洋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替本小主更衣!你不會?要不要本小主教你呀!”
司徒可心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樣,讓得衆人見之想揍,而永洋確是有些膽小,在可心的威脅恐嚇之下,只是唯唯諾諾的擡手替她更衣着。
一臉鄙夷的笑意橫生,瞅着永洋對自己百般溫順的模樣,可心只是得意的笑了。在她看來,此時便是想要的權利。胡妹兒看到這般情形,卻只是無不諷刺。
“藉助自己姐姐的威風,不過是一場狐假虎威,有本事就自己得寵,那樣即便是要風要雨,大家只有羨慕的份兒,可是現在,某些人……不過是一場笑話!呵呵呵……”
臉上只是不屑的笑意,司徒可心只是慢步跺步到捂着嘴笑的胡妹兒的面前,指尖輕捋着青絲,滿目裏寫盡慍怒。
胡妹兒依然是笑,那捂着嘴的手輕放着,一雙嫵妹的眼眸只是瞅着那一臉慍怒的司徒可心,伸直了腰肢,一副不爲懼怕的模樣。
“你倒是有膽兒呀,不過姐姐今天不與你一般見識,不過,未來,會讓你嚐到苦頭的。”
“你就威脅吧,有些人怕你威脅,可是我胡妹兒不怕。”
雙方均是強勢的主兒,也沒有誰懼怕誰,那眼眸裏肆意衍生的火花在視線裏交叉,差點兒燒傷了旁人。
婉兒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場激烈的演繹,卻根本無心去應襯。
這就是皇宮,處處充滿着爭鬥。
婉兒蜷縮在牀上,原本是想要放棄這與人爭寵的機會,卻不想,連逃都逃不開。
考音律,原本這是婉兒的強項,但是在看到同居小主們的爭鬥後,她突然萌發了棄權的想法:即便是在宮中爲婢,也好過與這些女子爭寵。
打定了這些主意後,婉兒故意裝病不起。
永洋將婉兒的衣服拿到送到面前,輕推着她。
“姐姐,這時辰就要到了,你快起來收拾一下吧。”
假裝咳嗽着,婉兒只是一副虛弱模樣。
“我……怕是去不了了。”
“怎麼回事兒呀,一定是明天晚上睡得晚了,半夜我起來,都還看見你沒睡,是不是太緊張了。”
默不作聲,婉兒只是不言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