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月剛才看到他的模樣,心中竟然生出一種不忍,難道自己……
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自己的錯覺。他就是一個殺人兇手……
姜凜跟慕容南一直都在追查此人的下落,奈何這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一般。
沒有在京城中找到任何的消息,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皇后娘娘在宮中聽到這些事情,早就已經坐不住,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皇上的怒氣也該消了。
可是身旁的宮女卻不這麼認為,因為六皇子現在所犯的罪可不是一般的。
皇上但凡有一點思考能力,都不會讓六皇子活下去。
任何一位帝王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大度,否則苦心經營朝局,不就變成了一個笑話嗎?
皇后娘娘被宮女攔下,「娘娘,這件事情還是要抽身為好。」
「什麼?你告訴本宮抽身,那可是本宮的兒子!」
皇后娘娘聽不住勸說,直接推開了擋在面前的宮女,覺得此人有些礙眼。
只是自己剛剛走到宮門口,便到那一身龍袍的人,已經朝着這邊緩緩走過來。
皇后娘娘很快收拾好情緒,跪在地上磕頭說道,「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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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可不敢受你這個禮,皇后,朕來這裏,就是要宣佈一件事情……」
皇上的這番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人打斷了。
皇后娘娘以為他要處死自己的兒子,立刻過來抱住皇上的大腿。
痛哭流涕的說道,「皇上,你就放了雲言吧,他只是無心之失而已……」
不說這件事還好,一說起這件事請,皇上心中的怒火已經上來了。
為什麼皇后總是為自己的兒子着想,絲毫都沒有考慮過他這個皇上?
雖然自己身居高位,可是這宮中的日子並不比誰好過。
就連皇上也不例外,如何能夠高枕無憂?
皇上極其厭惡的把人推開,「皇后,事到如今,你還指望朕放了他?」
「皇上,所有的罪責臣妾一力承擔,請皇上能夠着他一命,他也是您的兒子啊……」
皇后娘娘現在沒有任何的形象可言,如同一個市井潑婦一般。
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唾棄,一國之母竟然會是這種形象。
皇上心中十分為難,一方面不想讓天下人指責自己,一方面又不可能輕易放過六皇子。
倘若他能夠乖乖聽話,想必現在定然是前程似錦。
可惜這件事情誰都不曾預料到,就像自己不知道姜凜活着一樣。
皇后娘娘看到他不說話,以為自己的求情起了作用,繼續顆頭說道,「皇上,只要能夠饒了他一命,臣妾做牛做馬都行。」
「做牛做馬到不必了,只是你不再是皇后,而是罪人張氏,從今日起移居冷宮。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得進來探望。」
皇上丟下一番話,準備轉身離開,不願意在面對昔日的人。
從這件事情中,能夠看出來皇后只想着自己的兒子。
這對皇上而言,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廢除此人,在這件事情當中。
似乎沒有誰是絕對無辜的,就好像姜凜回來,目的也不是很單純。
直到皇上離開,皇后娘娘癱坐在地上,雖然自己的皇后之位保不住了。
可是只要兒子平安無事,那就比什麼都強。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徐徐圖之,並不着急在一朝一夕。
相信自己的兒子一定能夠解決目前的困境,皇后娘娘對此毫不懷疑。
只是身邊的這些宮女,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尊敬。
十分輕蔑的看着皇后娘娘,「如今她再也不是皇后,我們也不用這麼辛苦伺候他了……」
「就是,平日裏囂張跋扈,總算是遭到報應了,我們還是先去總管大人那裏問問,可不想跟着這個掃把星一起去冷宮!」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中宮,只剩下皇后娘娘以及身旁的宮女。
「娘娘,這些人欺人太甚……」
皇后娘娘揮揮手,「眼下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還是去打聽一下六皇子那邊的情況。」
「行,奴婢現在就去打聽六皇子的情況。」
這名貼身丫鬟是從家裏帶出來的,其他人自然不可能比得了。
一直都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那麼多年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皇后娘娘一個人坐在地上,仔細回想着這麼多年的事情。
可是仍然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只是覺得皇上太過狠心。
而這個消息很快傳到太後娘娘宮中,太後娘娘放下手中的筷子。
滿臉愁容的看着皇上,「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母后是說廢后的事情嗎?兒臣倒是不這麼覺得,如果不是她縱容六皇子,也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皇上面容平靜的說出來這番話,自己的確沒有一丁點的責任。
這件事情都要歸功於皇后那邊,從小就對姜雲言十分寵溺。
太後娘娘聽到這裏,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只好將所有的心思都收藏住,也不知道姜凜那邊怎麼樣了。
然而此刻的姜凜,正在陪着何小苿閑逛。
解決了一樁心頭大事,身上的擔子總算是輕鬆了許多。
「夫君,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何小苿拿起一個面具,拿在手上晃了晃。
姜凜笑起來回答道,「好看,那我們買下來吧。」
可是何小苿放回去了,看得出來,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夫人,你不是很喜歡這面具嗎?怎麼又放回去了?」
何小苿白了一眼姜凜,口不對心的說出來一句話,「怕你破產了!」
「夫人,我們的銀錢夠用。」
姜凜還沒有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生氣了,因為出門到現在,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習慣。
大約是京城裏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不過這也不能怪姜凜。
誰讓慕容將軍一直都調查不到此人的下落,這件事情被皇上催促,有些難辦。
何小苿停下步子,「夫君,是不是遇到什麼沒有解決好的事情?」
「沒有啊,夫人怎麼會這麼問?」
姜凜不想讓她擔心朝堂上的事情,原本就是自己的責任範圍。
如何能夠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這可不是自己的作風。
何小苿見到他這麼嘴硬,也只好繼續往前走。
罪魁禍首魏治,正在姜雲惑的書房裏。
「主子,看來這一次,事情有些麻煩。」
姜雲惑也有些不舍,這個人跟着自己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這次為了兵符的事情犧牲巨大,這京城已然不是安穩之處。
姜雲惑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現在到處都在尋找你的下落,本殿下會派人送你離開,等到這件事情過去再回來。」
「多謝主子。」
魏治收起平日裏的弔兒郎當,對於姜雲惑絕對忠誠。
姜雲惑問起另外一件事,心中大為不解,「魏治,你說姜凜會不會知道了?」
「主子,屬下收拾的很乾凈,暫時不會有人發現您的身份。」
魏治低頭說道,這件事情不會牽連到主子身上。
姜雲惑放下手中的筆,「顯城那邊怎麼樣了?」
「顯城這個老狐狸,跟乘羽閣的人走得挺近的,不過這個人的身份一直都是個謎。」
魏治負責京城裏所有的情報,可是唯獨這件事情沒有眉目。
姜雲惑滿臉思索,「再去查查這個人的身份,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是,殿下。」
魏治出去后,書房裏充滿了安靜。
姜雲惑想要出去給母妃請安,陳貴人帶着宮女來到了書房裏。
見到這桌上佈滿了紙張,不免心疼自己的兒子,「雲惑,就算你要討得你父皇的開心,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母后,兒臣不是為了討好父皇……」
姜雲惑恢復了天真模樣,這個男人沒有一點值得自己討好的地方。
之前的動,亂髮生時,只是把太後娘娘接出去了。
把自己跟母妃留在這宮中,雖然料到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就如同一根刺。
深深的扎在姜雲惑的心中,任憑誰都不可能拔得出去。
陳貴人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好好好,那你要注意身子才是,母后給你做了最喜歡的紅棗羹,你嘗嘗看?」
「還是母后最疼兒臣。」
姜雲惑喝下這一碗甜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不經意之間問了一句,「母后,這麼長時間了,父皇沒有來看看我們嗎?」
「這……你父皇朝政繁忙,顧及不到我們這裏也是情有可原……」
陳貴人面色有些難看,就連自己都不相信這樣的說辭。
姜雲惑垂下眸子,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自己絕情了!
姜雲惑抬起頭來,臉上已經佈滿了笑容。
「母后,兒臣還想再背背書,要不然您先去忙吧。」
陳貴人不知道自己兒子所做的事情,也只能點點頭,叮囑了幾句之後離開了。
姜雲惑吩咐道,「去看看皇上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務必事無巨細的帶回來消息。」
「是,主子。」
暗衛低頭說了幾個字,人已經不在書房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