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四十一章 容凌認錯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3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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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說話?”那人笑問。

 “終於肯承認自己是容凌了?親愛的睿王爺。”雲天傾一字一句說。

 容凌把她抱緊懷裏,聲音更加低沉,“你生氣了?”

 天色太黑,且容凌還是在她身後,雲天傾不知道他此時表情,不過可以想象,一定是像孔雀一樣高傲。雲天傾只要一想到容凌這幅樣子就氣得全身顫抖。無奈身體無力,連顫抖都抖不了。

 容凌知道她此時心裏難受,聲音沉悶,“你還委屈了?當初讓人拿着手鐲找我,讓我等了你九天,你一直沒露面。好不容易見面,你還和那個小不點皇帝眉來眼去,當我是死人嗎?”容凌一說起這兩件事就覺得嘔的慌,口氣惡狠狠。

 雲天傾詫異,“我什麼時候讓人拿着手鐲找你。要是能找到你,我肯定親自去找你了。再說……”她突然想起手鐲。在賀蘭山山底,她遇到一個自稱是天玄子的老頭,把她手鐲騙走了。還把她騙到大周。“你這兩天一直在澤西?”

 “我當然在澤西。不然怎麼會成爲澤西的睿王。”容凌簡單回答雲天傾的問題,然後拉回偏走的話題,繼續數落雲天傾的不是,“不但如此,還和万俟家的小子關係璦昧,身邊還有個官蒼梧。”

 雲天傾咂舌,“容凌,你是不是以爲我是水xin楊花的女人?”雲天傾口氣危險。若是他敢說是,她一定傾盡全力滅了他。

 容凌撇撇嘴,“不怪你,怪我。要是我在你身邊,你身邊一朵朵爛桃花我都給你掐了。那些個什麼小不點皇帝,上蹦下跳的官蒼梧,滿腦子稻草的万俟無雙,通通給我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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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天傾失笑,嘴上不鬆勁兒,“容凌,在文華殿我是第一次再見你。你爲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容凌沒說話。雲天傾繼續問,“是因爲身邊有柳溪郡主。你怕她知道你身邊曾經有個我嗎?”

 容凌心裏一驚,感到她靠在自己懷裏僵硬的身體,腦門上留下一滴冷汗。雲天傾誤會他和別的女人有關係。一想到白天畫舫上她決絕的宣誓,乘船先行離開的孤單背影,容凌知道事情鬧大了,趕緊解釋,“澤西的局勢很複雜。柳溪的父親柳夢龍在澤西權霸一方,我把柳溪留在身邊,只是爲了製造我和柳夢龍走得很近的假象。當然,你要是不高興,我立馬把柳溪送回去。”

 “算了吧。要是柳溪走了,誰在天亮時候和你卿卿我我。要是有一天你反應過來我很霸道,對我有意見,我可承受不了。我打不過你,放毒你又全有解藥,對你,我可沒多少勝算。這麼一想,還是離你遠些吧。最起碼安全些。”

 容凌賠笑,“天傾,你聽我解釋,早上的時候我只是爲了讓你嫉妒,我只是想看你吃醋的樣子。這樣能看得出來你很在乎我。”

 雲天傾睜大眼睛看黑壓壓的天空,一句話都不想說。早上的一幕幕剛剛發生,畫舫上的狠話放下沒多久,只是因爲他兩句軟話就原諒他,不是顯得她很輕踐。

 空氣中的水汽濃重,一道光亮

 劃過天際,接着沒多久,雷聲響起。雨水噼啪打下,雲天傾被容凌抱住懷裏,感不到雨下的有多大,聽“嘩啦啦”的雨聲,她心頭有一絲軟化,“雨下的太大了,先回去再說。”

 “好。”容凌只說了一個字。抱着她動身,雨點滴在她臉上,雲天傾抿抿嘴,“你把我放下來,從我腰間掏出一包藥粉,那是解藥,把解藥沾到我手指尖上,迷藥就結了。你也不用這麼辛苦。”

 容凌抱着她在雨中走的沉穩,高大的身體替她遮住大部分雨點,“好久沒抱你了,難道這點福利你都要剝奪?”

 雲天傾心裏五味陳雜。她日思夜想的容凌終於回來,但是那個容凌和之前的他有一點不一樣。說不清哪裏不一樣,只是一種感覺。好像很久之前她喜歡的一幅畫,不小心染上一個污點,很刺眼,後來她把那幅畫扔掉了。現在,她覺得容凌就像那幅畫。但是容凌畢竟不是畫,他是她很喜歡的人。捨不得扔,但無法原諒早上的看到的事。她陷入兩難境地。

 容凌動作迅速,很快二人回到澤西使臣的行宮。容凌的房間還是一貫風格,簡單,整潔。大步走進臥室,容凌把她放在牀上,轉身到屏風後,扔出一塊毛毯,“淋了雨,好好擦擦,不然明天會感冒。”

 容凌換了身衣服出來,看到雲天傾手裏捏着毯子發呆,眼神空洞,好像被抽了靈魂的木偶。容凌心尖輕輕抽痛,坐在她身邊,接過她手中的毯子替她擦頭髮,“怎麼不開心?”雲天傾沒說話,容凌嘆息,“事情經過我會慢慢和你說,但你要保重身體。事情很快就結束,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雲天傾眼睛動了動。他還記得婚禮,還記得他們的承諾,一瞬間,她熟悉的容凌又回來了。雲天傾心底一鬆,轉過頭,眼中有細微的笑意,但口氣很堅決,“你先說。”

 容凌飛快笑了一下,“那天我掉下懸崖就失去意識。醒來後發現自己在澤西,很多事情不記得了,給我治病的醫師說我摔壞腦袋,失憶了。柳溪一直照顧我。她說我是澤西的睿王,是被人追殺墜崖才導致受傷的。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從情理上講我很願意相信,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腦袋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喝藥。沒想到每晚做噩夢,夢到你站在懸崖上被人追殺。那時我才確定事情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於是偷聽他們說話,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人物。後來我師父天玄子祕密找到我,說他見過你,還把你隨身攜帶的手鐲給我看,說你在澤西的落鳳坡等我。於是我便去了澤西,沒想到我在落鳳坡等了你九天,你一直沒出現,反而聽過往的商人說大周出現金陵公子。所以我便向澤西的太后申請出使大周,和原定的和親郡主一起成爲使臣。路上柳溪說她已有心上人,讓我報答她的救命之恩,破壞這門親事。這纔有了再見面的事情。”

 雲天傾靠在他懷裏,輕輕皺眉,“你師父天玄子是個怎樣的人?”

 “師父是世外高人,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我和師父同情父子。記得小時候我在峻極山

 的後山走丟了,是師父在山中找了我七天七夜,如果沒有師父,我肯定早就被狼吃了。可以說,師父不僅是我的授業恩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容凌回憶過去,臉上散發平靜溫和的光芒。

 雲天傾猶豫。天玄子在容凌心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如果她貿然說天玄子騙她都大周,和他生生錯過,容凌會不會生氣?

 “怎麼了?”容凌有一下每一下摸雲天傾的頭髮,淡淡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些困。睡覺吧。”說着閉眼。雲天傾仔細想過,既然天玄子在容凌心中這麼重要,她還是把事情調查清楚比較好。免得冤枉好人,在她和容凌之間造成隔閡。且,她不想容凌夾在她和師父中間爲難。

 天亮後,獨孤軒然急匆匆來到鍾室找雲天傾,沒想到沒見到雲天傾,反而見到在鍾室走來走去的雲若依。雲若依見到他,面漏喜色,“陛下。妾身大清早找雲公子,沒想到一直沒見到她,妾身擔心雲公子遇險。”

 獨孤軒然除了在雲天傾面前撒嬌犯傻,其他時候都很威嚴,當下,臉孔一板,“大清早,你一介女流之輩找雲公子做什麼?”

 雲若依愣了下。她說順嘴了。以前她要是說妹妹找姐姐很順理成章,此時雲天傾的身份是男子,這麼說便很放浪。雖然她做夢都想揭穿她女子的身份,可這樣做的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

 獨孤軒然見雲若依嘴動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舉步走進雲天傾的寢室。雲若依大驚之下拉他。雲若依的想法很簡單。雲天傾即便扮成男子,但根本還是個女子,女子該遵從的三從四德,雲天傾一樣都不能丟下。夜不歸宿,和男人眉來眼去,都是做賢德女子的大忌。

 獨孤軒然甩開雲若依的手,冷聲呵斥,“放肆。”這女子真是不知死活。若不是她大哥哥帶回來的人,一定當庭杖斃。

 雲若依此時的拉扯只是做樣子,爲難和嬌羞也是做樣子,“陛下,妾身猜測雲公子可能昨夜便不在房中。妾身惶恐,不知雲公子爲何突然消失,失去了什麼不乾淨的地方,還是找不乾淨的人……”

 獨孤軒然往寢室走的腳步停下,回頭看着雲若依,神色越來越冷。雲若依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哆嗦了一下。皇帝終於生雲天傾的氣了。但爲何他的怒火灑在她身上?雲若依此時又忘了雲天傾扮成男子,不受身爲女子的拘束。當然,即便雲天傾穿的是女裝,也不會像一般女子束手束腳,但這是雲若依不敢想象的。

 “雲若依,你若是再敢多說一句,朕立馬命人把你拉出去斃了。”獨孤軒然覺得腦門突突直跳。雲若依的暗示很明顯。雲天傾是去了煙火之地。一想到那般清風明月的人受到’殿’污,獨孤軒然心底深藏的戾氣邊掩藏不住。本來男人去那種地方很正常,但他沒有細想爲何他潛意識裏不想雲天傾會去那兒。

 雲若依戰戰兢兢閉上嘴,狠狠掐自己。怎麼每次往雲天傾身上潑髒水,倒黴的都是自己。難道雲天傾真的有神靈庇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