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一百五十四章 和好如初

發佈時間: 2023-07-25 18:3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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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凌默默站起來,拉着雲天傾的手,可憐兮兮地說:“天傾,外面太冷了。不要把我趕出去嘛……”

 雲天傾抖了兩下,甩開手,“出去。沒得商量。”

 容凌一步三回頭,打開房門,外面陰風陣陣,回頭看,雲天傾狠狠瞪着他,凶神惡煞。思量一番,容凌決定出去,等雲天傾氣消了再回來。

 房間裏,雲天傾走來走去,氣得喘粗氣,一遍遍回想容凌自誇自賣的話,走到桌子邊時遇到障礙物,直接上腳踢飛,“該死的容凌,什麼叫姑奶奶我要長相沒長相,輪成色,姑奶奶我也是有人緊趕着倒貼的美男子。還脾氣……姑奶奶我的脾氣不好,世上就沒有心善的人了。那該死的郡主在姑奶奶我面前耍了以多少次橫,懶得搭理她,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讓她死了千百次。姑奶奶我的脾氣不好。我倒要看看誰脾氣好。讓我看見了,有一個滅一個,有兩個滅一雙。”

 門外的容凌抖了抖。果然在門口等雲天傾氣消的決定是正確的,要是他現在在裏面,一定會被揍。要是像揍柳溪一樣揍他……容凌開始腦補各種畫面。

 雲天傾在房中罵了一會兒,心中一口惡氣出了,發現之前很介意柳溪和容凌接吻的事已經不困擾她,準備上牀睡個好覺。一陣涼風從窗戶吹進來,雲天傾才發現沒關好窗,門虛掩着。關好窗戶,天上閃過一道閃電。關門時,轟隆隆的雷聲從天而降。一隻手插在門縫上,門外的容凌懇求道:“天傾,我最怕打雷下雨了。讓我進步吧,不然我要是嚇死,你就成寡婦了。”

 雲天傾眼睛一眯,語氣生冷,“你是被打雷下雨嚇死的?不是被我長得醜嚇死的?容凌,好好在外面呆着。”

 容凌語塞。雲天傾趁機關門,容凌眼疾手快使勁擠進來,“天傾,剛纔我說錯了。咱們兩個一比,明眼人都知道你更好看。要是誰敢說我好看,我就把那人眼睛摘了,反正留着也是浪費。”

 雲天傾手掌拍到容凌頭上,容凌被她推出去。“容凌,少拿好話糊弄我,乖乖在外面呆着,保不住我看你誠心認錯的份上能原諒你這次。哼,還和我玩失憶,不認識我,身邊還敢帶別的女人,膽子夠大的。以前沒做過的事,一下子全做齊了。我要再沒一些表示,是不是顯得我太忽視你了?”

 “不會不會。”

 “嘭。”門已經關上。門關上的瞬間,大雨傾盆而下。雲天傾聽到的只是容凌急切的聲音,還有門外聽不清的嘈雜聲。

 “唰唰,滴滴,噠噠……”各種聲音交織成一片,雲天傾在牀上翻來滾去睡不着,坐起身,隨便披件衣服,下牀找水喝,看到滿屋子狼藉,又興趣索然躺倒牀上。閉上眼睛,想起容凌現在還在外面。聽聲音,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容凌應該不會傻得一直站着吧?直直坐起身,又躺下,雲天傾告訴自己,容凌那麼聰明,肯定不會傻到淋雨。她不能心軟,不能開門開窗,不然以後一定會被他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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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靜的房間裏,雲天傾平息自己的呼吸,房外混雜的聲音異常明顯,揪得她心口發疼。不知爲何,她就是睡不着。本來想好要教訓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柳溪被

 她打跑了,容凌被她趕出去了,可她此時不安的躁動的小心肝害的她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實在折磨人了。

 鬼使神差,雲天傾睜開眼,走到門口,我扶着門框,突然反應她這是要開門的準備。愣了一下,無奈地扯起嘴角。果然,女人就是容易心軟。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淪落到這般地步一點都不像她。算了,開門看看,若是容凌不在,她也好上牀睡覺。折騰了一天,她想好好休息了。

 “嗤啦。”門被拉開一個弧度。溼冷的水汽鋪面而來,打在雲天傾單薄的中衣,暈開小小的水圈。雲天傾一手扶着門,另一手定格在空中,像被施了定身法,愣愣看向門外。

 門外,水珠織成的簾幕從房檐上一傾而下,漆黑的霧團在庭院中翻滾,地上汩汩流着匯聚成的小水流,臺階上,站着容凌,頭髮貼在臉上,雨水順着臉頰流下,衣服盡溼。神情俊冷,傲然無雙。

 二人視線在水霧氤氳的黑夜糾纏,一句話沒說,卻從對方眼中看到癡纏的深情。半晌,雲天傾動動嘴,發不出聲音,從剛纔起一直被揪着的心臟,此時好像被一把利刃來回割扯,沒動一下,都痛徹心扉。明顯又劇烈的痛疼一點點滲透到四肢百骸,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驚顫。

 “傻瓜。”話一出口,臉頰濡溼。伸手一摸,果然滿手水漬。

 容凌神色一動,“天傾,我一直等你原諒我。”

 雲天傾想起剛纔自己說的氣話,讓他一直等在門外。沒想到下這麼大雨他還沒走。心中不知是愧疚還是感動,一起匯成水流環繞在她四周,然後把她淹沒。雲天傾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看海,站在漲潮的沙灘上,海水一浪一浪撲打過來的情景。水那麼涼,沙子那麼軟,水中的水草自由舒展,一切都很美好,但她卻從浪潮中感到一種逼迫的威脅——正如此時容凌一步步的逼近。

 “你爲什麼哭?”容凌走進門,身後留下一竄水痕。擡手,擦掉她臉上的水漬,卻留下更多雨水的痕跡。容凌懊惱地低聲咒罵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手帕也是軟軟的被打溼。

 房間太安靜,雨聲節奏感太強,和雲天傾的心跳聲混在一起,雲天傾嚐到了 錯亂的意味。容凌走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肩膀,頭貼着她的下巴,“傻瓜,淋雨的是我,你哭什麼?不知道你傷心我會心疼嗎?”

 因爲被他鉗制沒法動彈,雲天傾只能撇開頭,帶着濃重的鼻音,“你那隻眼睛見我哭了?”

 容凌寵溺地刮她的鼻子,“小東西。”

 雲天傾鼓起腮幫,“你纔是小東西,你全家都是小東西。”

 容凌只是笑着,不和她爭論,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包容寬厚。

 雲天傾氣急敗壞的聲音在他的笑容中漸漸消失,回望他,忘了自己身在何方。眼前只有這個人,以及這雙燦若星辰廣袤如海的眼眸。

 “閉眼。”華麗喑啞的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響起,半強制辦蠱惑,雲天傾乖乖照做,心甘情願,甚至有些期盼。

 面前清冷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方小小的世界中,只剩下錯綜複雜的雨聲。

 突然,容凌

 的氣息消失。雲天傾急忙睜開眼,沒看到容凌。視線下移,容凌躺在地上。臉頰泛紅,全身哆嗦。

 雲天傾暗罵自己一句。他在雨中站了少說兩個時辰,進門後沒換衣服,現在肯定感冒發燒了。一番手忙腳亂,雲天傾把容凌拖上牀,蹭蹭兩下解開他的外衣,正要繼續替他脫裏面的衣服時,一隻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我自己來吧。”容凌醒了,迴避着雲天傾的目光,彆扭地說。

 “哦。”雲天傾抽揮手,“我去給你打熱水。”起身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容凌,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害羞了?”

 “胡說。我怎麼可能害羞。”音量提高三個等級,容凌矢口否認。

 雲天傾心情頗好,“容凌,又不是沒害羞過,這麼着急否認,可是會讓人多想的。對了,有個詞叫,叫欲什麼什麼彰?”

 “欲蓋彌彰。”容凌脫口而出,看着雲天傾似笑非笑的操着手倚門而立,恨不得咬斷着着急的舌頭。“天傾,你不是要打熱水嗎?我都快冷死了。”

 雲天傾低低笑了一聲,撐傘出門。

 房間只剩容凌躺在牀上,擁着厚厚被子,聞着從柔軟棉絮中散發出的馨香,容凌長舒一口氣。他的天傾終於不生氣了。剛纔看她生氣的樣子,他恨不得殺人。但又怕嚇到天傾。還好這招苦肉計管用。

 容凌了卻心頭一樁大事,沉沉睡過去。雲天傾端着熱水進來時,見到就是容凌熟睡的模樣,平穩的呼吸,安靜的睡顏。琉璃燈火中,所有的一切在雨夜都放佛靜止,流年拋卻,走到了時間的盡頭。

 雲天傾擰了手帕替容凌擦拭額頭,手臂,睡夢中的容凌防備心很強,雲天傾想替他擦拭上身時,他卻翻個身阻止雲天傾的動作。雲天傾失笑。放下手帕,輕輕摩挲着容凌散在枕頭上的頭髮。頭髮還是溼的,這樣睡覺很不舒服。雲天傾半抱着他,用內力烘乾溼頭髮,替他掖好被腳,卻被被子裏容顏妖冶的面容吸引。薄脣殷紅,眉目如畫,這是她的男人。誰也不能和她搶。

 次日,容凌醒來時,全身充滿力氣,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牀帳,而是靠坐在牀邊閉眼小憩的雲天傾,她手中還捏着帕子,睡夢中微微皺眉。容凌坐起身,把她抱上牀,裹上暖和的被子時,雲天傾皺起的眉頭才鬆開。

 把雲天傾的碎髮別到耳後,容凌吐出一口氣,嘴角抿起愉悅的孤獨。這丫頭,肯定凍壞了。

 門外響起凌亂的腳步,容凌溫柔的神情一掃而空,衣袖一揮,一道亮光閃過,一柄小飛刀定在穿透窗戶紙,插在房間外的柱子上。

 門外急行的蘇櫻摸摸鼻尖。好險。剛纔就差一點就打破她的腦袋了。還好她躲得快。從飛刀飛出的角度和速度,蘇櫻很肯定,主人現在不想被打擾,但現在情況又十分緊急。蘇櫻咬牙,“撲通”一聲朝窗戶跪下。

 容凌本想和雲天傾多呆一會兒,卻被人打擾,陰沉着臉下牀,推開窗戶, 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蘇櫻。

 感到頭頂暴怒的視線,蘇櫻頂着巨大壓力稟告,“百步穿楊死在長樂宮中。大周皇帝疑是雲大人派出的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