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藥瓶

發佈時間: 2023-07-25 16:4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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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曹炟也撐不了幾招,那聶玉郎武功果然高強,而且對曹炟這「間王」似乎有血海深仇一般,招招致命,曹炟節節後退。

 安歌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大聲喊了起來,「救命!救命!」

 安歌的聲音一落,從隔壁窗口飛出一支煙花,這支煙花與眾不同,在半空里發出白亮的光芒。安歌微怔一下,只見不遠處的黑暗裡,似乎跳起幾條影子,這些人的武功應該是很高強,眨眼的功夫已然到了近前植。

 安歌心裡一沉,對方若是敵人就完蛋了。

 這些人影到了對面的屋頂,並沒有立刻衝進來,而是看清形勢之後,首先躍進了安歌的房間,因為他們有四個人,曹炟不知他們是何來歷,扔下聶玉郎把安歌扯到自己的懷裡,長劍橫在二人面前,緊惕地看著這些黑衣人,然而這些黑衣人卻是目標明確,直奔著聶玉郎而去。

 聶玉郎雖然武功高強,然而對方四人合力,並且對方也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因此才幾招就被壓在劍下抬不起頭來。

 聶玉郎向曹炟喊道:「間王!就算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四人就準備殺了聶玉郎,聽得曹炟道:「留活口!」

 那四人對視一眼,猶豫了下,正在這時,隔壁的打鬥聲似乎越演越烈,聶玉郎被四人中的一個伸手點了穴道,之後這四人很默契地往隔壁而去。而與曹炟護衛戰鬥的三個黑衣人見聶玉郎被抓,當下也不多說什麼,迅速地溜掉了墮。

 兩護衛飛身入屋,護衛在曹炟的身邊。

 曹炟問道:「剛才的信號,是誰放出去的?」

 兩護衛道:「似乎是夏爵爺。」

 曹炟眸光略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隔壁的打鬥聲也平息,夏炚走進了這間屋子,幫忙的那四個黑衣人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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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炚進入后,先給曹炟見了禮,這時客棧的掌柜也探頭探腦的過來,夏炚給那掌柜扔了一綻金算是賠償,又道:「沒事別讓人上來打擾。」

 掌柜很識趣的下去了。

 夏炚見曹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也盡量做出平靜的樣子,「齊王爺,沒想到這些賊子如此大膽,公然行刺。這聶玉郎該如何處置呢?」

 「將他關在籠子里,一路隨軍前行,以震懾江湖人士。同時讓這廝好好的看看,到底怎麼做才是為國為民。」

 曹炟說到這裡,向兩護衛使了個眼色,兩護衛立刻抬起聶玉郎從窗口躍下,先行回郡府了。

 夏炚又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郡府那麼多人,怎地沒有人出來幫忙?」

 「府內出了間細,所有人等都被迷暈了,只有我及兩個侍衛沒事。」

 「原來如此。」夏炚恍然大悟。

 目光向安歌看來,發現她身上依舊裹著曹炟的大氅,想必是沒地兒換衣掌,她很拘促地站在那裡。

 夏炚忽然想到,安歌之前都沒有大聲叫救命,後來叫起救命,卻定是因為曹炟遇到了危險吧?

 當下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

 「夏炚,你問本王的話,本王都如實回答,現在本王要問你一個問題。」

 「是。」

 「剛才來幫忙的那四位英雄,卻去了哪裡?」

 「他們,他們走了。」夏炚道。

 「他們是看到你發的信號之後才趕來的吧?看身手倒不像是普通的兵勇,莫非郡王府養著死士?」

 夏炚臉色微變,忙惶恐道:「王爺嚴重了,此四人不過是府里的普通護衛罷了,想必是我娘親害怕我遇到什麼危險,因此讓他們一路保護。今夜不過是僥倖,我還真怕那信號發出去,卻沒有救兵趕來呢。」

 夏炚的解釋雖然能夠說得過去,但事實上卻蒼白無力的很。現如今,邾國縣府、郡府及各類府衙配置兵勇護衛都有嚴格的規制,如郡王府這樣的地方,是絕對不會配給武功如此高強的護衛,也沒有養死士的權力,這樣的護衛都會被養在朝廷或者是王府里,可這四個人,恐怕武功還要高於王府護衛。

 曹炟沉銀卻道:「不管怎麼樣,今夜是你救了本王。」

 似乎是決定放夏炚一馬。

 曹炟看了眼安歌,終於走到了門外,夏炚也跟著到了門外,安歌趁這個機會,迅速地將衣裳換掉,再走出來時,曹炟尚沒有走,安歌將他的黑色大氅還給他,他接了過來,鼻端縈繞著一縷淡香,知是安歌的女子之香,臉上不由悄悄爬上一抹微紅。

 夏炚察言觀色,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連忙將大氅接了過來,「歌兒,這衣裳都已經被你弄髒了,你該洗洗乾淨再還給齊王呀。」

 安歌一臉茫然,這衣裳哪裡髒了?很乾凈啊!再說齊王似乎不會等她把衣裳洗乾淨晒乾再還給他吧?說不定他今晚就要出發了。

 夏炚又道:「若你不想洗,這種粗活交給我也行。」

 安歌也有點尷尬了,衣裳可能真的

 被她弄髒了呢,訥訥地道:「呃,好,我,我洗完了再……」

 說著伸手就要把那件衣裳拿過來,曹炟卻已經先行探手過來取了衣裳,冷冷地道:「不必了。」

 說完就轉身下樓,忽然又道:「安姑娘,你確定要和夏炚一路回安平郡嗎?需不需要本王派專人護送你?」

 夏炚忙道:「齊王殿下,不必了,齊王殿下的人手已經有缺,如果再調用給歌兒,歌兒怎麼好意思呢?再說,我會好好保護歌兒的。」

 安歌也道:「齊王的好意安歌心領了,但是,不,不用了。」

 曹炟再看了眼夏炚,頗有些不放心地下了樓。

 安歌的腿有些發軟,扶起一把椅子,坐在上面休息,聽得夏炚道:「齊王都已經提醒你了,今晚南湖郡不太平,讓我們早點走,你非要看什麼風景,吃什麼美食,這下好了,差點小命都沒了。」

 安歌忽然想起曹炟還因為她受了傷,忙道:「夏炚,你有上好的傷葯嗎?」

 夏炚神色一緊,慌忙從懷裡取出一瓶傷葯走到她的面前查看,「你傷著哪兒了?」

 安歌一把奪過他的傷葯,道:「是齊王爺受傷了。」

 也不等夏炚再說什麼,匆匆地跑下樓去,夏炚急度鬱悶地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衝出去要叫住她,卻見她已然衝到樓下攔住了曹炟,「齊王爺,這傷葯給你。」

 齊王曹炟漠然道:「不勞費心,我自己有。」

 然而目光瞄到藥瓶之上,忽然愣了下,伸手接過了藥瓶,「這葯是——」

 「噢,是我從夏爵爺那裡要來的。」

 夏炚在樓上見此情景,不由苦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曹炟意味深長地往樓上看了眼,終是道:「替我謝謝他。」

 說著,走出了客棧。

 安歌走進來,看見夏炚有氣無力地坐在樓欄下面,一幅快要死了的樣子。

 她擔憂地蹲在他的身邊,「你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夏炚拍拍自己的胸口,痛苦地說:「我,我受內傷了。」

 「啊?那我趕緊扶你進去休息一下。」

 因為安歌對他難得照顧得殷勤,夏炚心情也真的是鬱悶,就乾脆裝起病來,讓安歌多陪了他一會。然而等安歌都撐不住在他的牀邊爬著睡著了,他還是半點睡意也沒有,聽到外面似有夜鶯的叫聲,他輕手輕腳地爬起來,開了門走出屋子。

 只見一個黑衣人正在走廊的盡頭等著他,「七殿下,尹都頭讓屬下來確定,七殿下是否一切安好?」

 夏炚點點頭,「本王一切都好,就是尹都頭送我的獨門傷葯,被曹炟發現了,恐怕要帶出不少麻煩,而且今日用信號叫你們來幫助,已然暴露了你們,恐怕曹炟他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的。」

 黑衣人道:「屬下會如實稟告尹都頭,讓他提前做準備。」

 「七殿下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沒有了。」夏炚說完,卻又喃喃道:「我想和尹將軍見一面。」

 「屬下會稟告尹都頭,看他如何安排。」

 「好,你去吧。」

 「七殿下保重,屬下告辭!」

 另一方面,曹炟已經回到了郡府。

 府內郡主卻是個膽小懦弱之人,此處略下不表。只說那些侍衛們,臉上被潑了水以後都清醒了過來,發現曹炟目光冷冷地站在那裡,而周圍還有人未醒來,明顯是遭遇暗算之情景,先醒的眾人立刻跪了下去,「屬下等護駕不力,請齊王責罰。」

 這次是江湖人士插手進來,用的也是下三爛伎倆,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他並不怪他們。

 只是今夜,卻帶出了夏炚的事情,讓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