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 誰是背後主使?

發佈時間: 2023-07-25 21: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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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0

 皇貴妃很少會這個樣子,又哭又鬧的,而且還十分委屈到極點的樣子。

 皇貴妃從來都是端貴大氣的,而且也從來不會給泰和帝出什麼難題,人就是這樣,越是平日裡剛強xin子的人,越是這般委屈,纔會更加的讓人心疼,而此刻,皇貴妃這個樣子,是真的很讓泰和帝心疼的。

 泰和帝自己心裡也內疚,加上皇貴妃這一哭,泰和帝對木貴妃的深惡痛絕,就更加的嚴重了。

 其實對於蕭紫語來說,蕭紫語都很後悔當時放過木貴妃,如果蕭紫語堅持不肯放過木貴妃的話,只怕木貴妃也沒有今天的機會行如此惡事。

 到現在想起來,蕭紫語真的是追悔莫及。

 恨不得直接把木貴妃給剝皮抽筋了。

 “好了,別傷心了,從前也是朕想的岔了,朕總覺得對不住嬌兒,嬌兒的死,也讓朕覺得心裡很難受,所以纔會一次又一次的饒恕木貴妃所犯下的錯,朕總覺得木貴妃也失去了一個孩子,也覺得虧欠了她,總之,是朕欠了她,可是她竟然做出這等事情來,這也是朕沒想到的。”泰和帝心裡也很吃驚,也是真的沒想到木貴妃竟然這麼大的膽子。

 蕭紫語心中冷笑,木貴妃都做出那樣的事情了,在自己的宮裡,都敢公然下毒,最後都能公然殺人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木貴妃做不出來的呢,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泰和帝,當時她也想着只要斷了泰和帝對宇文嬌的愧疚之情,這樣做也是值得。

 可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蕭紫語真的是懊悔莫及了。

 蔣直來的很快,但是卻耷拉着腦袋,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

 而且木貴妃也並沒有跟着一起過來。

 泰和帝不由得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兒?”

 蔣直拱手說道,:“回稟陛下,奴才去了木貴妃宮裡,可是那個宮女,錦紅剛剛死在了自己房裡。”

 泰和帝也很吃驚,不由得皺眉,:“你說什麼,誰死了?”

 “那個下毒的宮女,錦紅,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蔣直再一次答道。

 “怎麼回事?怎麼正好好的就死了呢?”泰和帝也是氣的不輕。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去見過木貴妃,木貴妃直接沒有見奴才,說身子不適,正在休息。”蔣直答道。

 泰和帝冷笑了一下,“她倒是推得乾淨,身子不適,真是好說辭。”泰和帝真的是氣的不輕。

 蕭紫語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巧合,只是她也弄不太清楚木貴妃這到底是個什麼套路了,殺人滅口。

 但是這麼明顯的套路,也真的是上不得檯面的,木貴妃真的會用這種手段嗎?

 “朕親自去瞧瞧,看看貴妃娘娘,到底是哪裡身子不適了。”泰和帝冷冷的說道。

 “愛妃和語兒丫頭都跟着朕一起吧,有太醫在,二姑娘和彤丫頭也不會有事的。”泰和帝原本正打算離開,卻轉過頭,對皇貴妃和蕭紫語說道。

 兩個人自然是不會推辭的,不由得點頭稱是,然後跟上了泰和帝的腳步。

 很快抵達了木貴妃的宮裡。

 木貴妃的宮裡本來也是有人把手的,木貴妃正在禁足,但是宮人也能進出,畢竟也是要領了吃穿用度和份例的,自然也就不會這麼嚴格了。、

 木貴妃的宮女見到是泰和帝過來了,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連忙上千,跪下去請安,:“奴婢給陛下請安。”

 “你們娘娘呢?”泰和帝沉聲問道。

 “娘娘今早起來覺得身子有些不適,用了午膳,就在歇晌兒呢。”那宮女小心翼翼的答道。

 “滾開,朕要進去。”泰和帝直接冷冷的喝道。

 那宮女自然不敢攔着,忙高呼,:“娘娘,陛下駕到。”

 泰和帝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看到這宮女也是變相的報信進去,不由得擡起一腳就踹在了那個宮女身上了。

 泰和帝這一腳也是極重的,踹的那宮女飛出去了老遠,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泰和帝一向很少這樣發怒的,即便是發火的時候,也不會這樣對待宮人,可見這一次是動了真怒了。

 泰和帝一腳就門給踹開了,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正殿並沒有人,只有當值的宮人。

 “貴妃呢?”泰和帝問道。

 “娘娘正在休息。”

 泰和帝二話不說,帶着人直接進了內殿。

 木貴妃果然正在午睡,頭髮有些蓬鬆,只是披着一件外衣,衣裙也是很家常的樣子。

 木貴妃見到泰和帝帶着皇貴妃,蕭紫語,如此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臉色倒是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也並沒有害怕驚恐的樣子。

 “陛下這是何意?”木貴妃直接問道。

 泰和帝看到木貴妃這樣子,聯想到午宴上的下毒,這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踐人!”泰和帝劈手就甩了過去,一耳光就打在了,木貴妃臉上。

 木貴妃滿臉驚愕,不可置信的看着泰和帝,她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捱打的。

 “陛下這是做什麼?”木貴妃捂着臉反問道,:“臣妾好歹也是侍候了陛下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多少也有幾分臉面吧,陛下當着旁人的面兒,就如此的折辱臣妾嗎?”

 木貴妃一向膽子大,從前在泰和帝面前,旁人不敢說的話,也唯有木貴妃敢說了。

 因爲木家也是朝廷的重臣。木貴妃這些年,在後宮也算是很是得泰和帝的寵愛,所以也是囂張慣了。

 雖然之前也是犯了大錯的,但是事情也都說明白了,她自然也是沒這麼害怕了。

 “踐人,到現在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可知道,你宮裡的宮人去飛霞宮下毒,現如今,蕭家二姑娘跟昊哥兒都中毒了,你那宮人,方纔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你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是在這裡睡得安穩,你難道不該給朕一個解釋嗎?”泰和帝冷冷的問道,看着木貴妃的眼神,無比的厭惡,恨不得都懶得看她一眼了。

 木貴妃皺眉,神色也是有些吃驚的,她看着泰和帝,很平靜的說道,:“陛下,臣妾一直都在休息,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管是飛霞宮有人下毒,或者是臣妾宮裡的宮女死了,這兩件事,臣妾都不曉得。”

 “你倒是推脫的十分好,這兩件事,你都脫不了干係,你卻說不知道,你覺得朕會相信你嗎?”

 “不管陛下相不相信臣妾,臣妾說的都是實情,臣妾今早起來就覺得頭疼的很,午膳也沒吃多少,就睡下了,並且臣妾叮囑過,不管誰來,都不許打擾臣妾休息,所以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情,臣妾真的是不知情的。”木貴妃解釋着說道。

 泰和帝如何能相信木貴妃的話呢,錦紅就是木貴妃宮裡的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不是木貴妃下毒的話,還能是誰呢?

 “你宮裡的人死了,都不許來稟報你嗎?”泰和帝問道。

 “臣妾叮囑過,不管是誰,都不能來打擾臣妾。”木貴妃直接說道。

 當然,不管是誰,肯定不能把泰和帝算進來吧。

 所以,剛纔蔣直纔沒有能見到木貴妃。

 從一進門,蕭紫語就一直在觀察木貴妃,也是想看看木貴妃到底有沒有說謊話,可是這麼看來,木貴妃似乎真的是沒有說謊話。

 如果說,這件事,不是木貴妃的背後主謀,那到底是誰呢?

 看木貴妃的樣子,似乎對錦紅下毒,而且中毒的事情,都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貴妃覺得自己的話能夠自圓其說嗎?”泰和帝仍舊是不相信木貴妃的,其實想想,在這個皇宮裡,除了木貴妃。別人似乎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件事情了吧。

 “陛下如果覺得是臣妾下毒的話,那臣妾也是沒有法子的,畢竟,陛下的想法,纔是最重要的,至於是不是臣妾,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不是嗎?”木貴妃直接說道。

 木貴妃好像也不是很在意泰和帝到底信不信任她,那樣子,很有任憑處置的風範。

 可越是這樣,蕭紫語卻越覺得,這件事,可能真的跟木貴妃沒有關係的。

 “錦紅是娘娘的貼身宮女嗎?”蕭紫語突然開口問道。

 木貴妃皺了皺眉,:“不算貼身宮女,不過也是個管事宮女,只是管着有些瑣碎事情罷了。”木貴妃雖然對蕭紫語還是深惡痛絕,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也能感覺的出來,蕭紫語似乎也是在幫着她說話的。

 她還沒有到好賴話都分不出來的地步。

 “父皇,可否讓兒臣去看看錦紅的房間?”蕭紫語看着泰和帝問道。

 泰和帝看着蕭紫語,:“怎麼,你覺得這件事,還有什麼疑問嗎?”

 “此刻兒臣也說不好,兒臣想去看看錦紅的房間再說。”

 “好,你去吧。”泰和帝自然是同意的。

 皇貴妃也附和着說道,:“臣妾也想一起去。”

 “去吧。”泰和帝同意了。

 “陛下不如坐下休息一會兒吧,橫豎結果早晚會出來的,這下毒之人到底是誰,相信也會查出來的。”木貴妃淡淡的問道。

 木貴妃越發的這樣坦蕩,蕭紫語倒是真的覺得這下毒之人,真的不像是木貴妃主使的了。

 泰和帝雖然不待見木貴妃,但是皇貴妃和蕭紫語都去調查錦紅之死了,他也打算坐着等一會兒,即便是木貴妃的幕後主謀,也要讓木貴妃心服口服纔是。

 可是通過剛纔的對話,泰和帝也不覺得木貴妃會主動承認。

 雖然不能說不認罪,但是卻回答的很是不服氣。

 幾個宮人,將皇貴妃和蕭紫語帶到了錦紅的房間裡,當然蔣直也過來了,蔣直跟着,完全是泰和帝的代表人。

 推開房門,屋子不算大,而且是兩個人居住的。

 像錦紅這樣級別的宮女,管事宮女,級別也不算高,但是也不是等閒的宮女,可以兩個人一個房間,並且也有自己的櫃子,可以放一些私人的東西。

 這在皇宮裡,算是很不錯的待遇了。

 錦紅現在就躺在牀上,外頭也有人把守着。

 蕭紫語看着錦紅的樣子,嘴脣發紫,面色發青,這一看,就是中毒而亡的徵兆。

 “讓太醫過來瞧過了嗎?”蕭紫語看着蔣直問道。

 蔣直搖了搖頭,:“還未來得及呢。”

 “讓太醫過來瞧瞧,看看是中了什麼毒死的。”蕭紫語吩咐道。

 “是,老奴馬上就讓人請太醫過來。”蔣直直接說道。

 蕭紫語環顧了一下屋子四周,和同一級別的宮女的屋子差不多。

 “是誰和錦紅住在一起?”蕭紫語問道。

 “是和奴婢,奴婢叫錦蘭。”一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女子小聲答道。

 “錦蘭?”蕭紫語斜睨了一眼錦蘭,問道。

 “正是。”錦蘭的聲音有些瑟瑟發抖,不過這丫難怪錦蘭害怕,畢竟是同住在一個房間的姐妹,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是中毒死的,也的確是讓人害怕。

 脣亡齒寒,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一則是害怕,二則也是覺得兔死狐悲的感覺,在宮裡,做奴婢的本就命踐,說不定,什麼時候,也就跟錦紅這樣就死了。

 蕭紫語看着錦蘭,問道,:“你和錦紅住一個房間,你有發現錦紅最近有什麼異樣嗎?”

 錦蘭其實也是個聰明人,自從知道錦紅死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回憶了,到現在,也是沒想出什麼頭緒來,說實話,她真的沒覺得錦紅有什麼不妥之處,覺得錦紅挺正常的,可是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就死了,這到底是個什麼道理啊?

 錦蘭心裡也覺得很不好受。

 “沒有,奴婢並沒有發現錦紅有什麼不妥之處。”錦蘭帶着哭腔答道。

 “你仔細想想,你們是同屋居住的,有些事情,她能瞞得住別人,可未必能瞞得住你,瞧你也是個聰明的人,自然也無需我多說什麼吧。”蕭紫語繼續問道。

 錦蘭咬着脣,仔細想了想,說道,:“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錦紅的娘得了重病,錦紅和奴婢是同年入宮的,說到底也進宮八年了,也是一同分派着來伺候貴妃娘娘的,如今都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管事宮女,錦紅家裡是在帝都城郊外居住,家裡也是平民,不好不壞的樣子,可是前年,錦紅的娘得了重病,其實着病也是要不了xin命的,但是就是要用藥調理着,而且全都是一些名貴的藥材,錦紅家裡就有些吃不消了,奴婢冷眼瞧着,錦紅把這些年攢下來的貼己錢都想辦法送回家了,可是還是不夠,錦紅也是愁眉不展的,可是昨兒晚上,她和奴婢聊天的時候,似乎話語十分的輕鬆,奴婢也沒多想,大概是想着莫不是錦紅家裡有什麼出路了也未可知,今早奴婢當值,就一直都在忙着,直到蔣公公派人來尋奴婢,說是錦紅死了,奴婢也是嚇了一跳,馬上就回來了,奴婢一直都沒有回屋子,一直都在當值,也有許多人可證明,至於錦紅到底是怎麼死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錦蘭娓娓道來。

 蕭紫語聽的點頭,其實錦蘭說的也不少了,這個錦紅的確是有問題的。

 不知道怎麼的了一大筆錢,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過了一會兒,太醫就到了,上前去查驗錦紅的屍體。

 不久後,太醫回道,:“啓稟皇貴妃娘娘,羽親王妃,這名宮女是中毒而亡,中的是烈xin毒藥?”

 蕭紫語心中有些疑惑,:“可知道是什麼毒藥嗎?”

 “鶴頂紅。”

 “母妃,方纔在午宴上的毒藥可也是鶴頂紅嗎?”蕭紫語問道。

 “沒有來得及問。”皇貴妃答道。

 “你去飛霞宮走一趟,問一聲,然後打發人來說一聲。”蕭紫語看着太醫說道。

 那太醫忙準備轉身離開。

 蕭紫語卻喚道,:“可能判斷的出,是何時服下的毒藥嗎?”

 “微臣看着,大概也是午膳的時候,而且劑量很大,應該是一刻鐘就毒發身亡了。”太醫答道。

 “好,你先去吧待會兒再說。”蕭紫語點着頭。

 那太醫忙退下去了。

 蕭紫語看着皇貴妃,說道,:“母妃,這是很明顯的殺人滅口,等錦紅下了毒之後,就以同樣的手法讓錦紅也吃下了毒藥。”

 皇貴妃附和着點頭。

 蕭紫語走到了牀邊,開始仔細觀察錦紅的屍體。

 屍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看來這不一定是第一現場,也許是死在了外頭,然後被人偷偷的轉移到房間裡來的。

 蕭紫語剛纔就看到了,房間裡並沒有任何吃的東西,也就是說,錦紅很有可能死在了外頭。

 這個房間算是比較偏僻的住所了,因爲錦紅和錦蘭畢竟不是木貴妃身邊多麼得寵的宮女,所以居住的地方,也不是那麼的優越的。

 如果說,有個身穿宮女服侍的人扶着錦紅回來,應該不會太引人注目的。

 這皇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奴婢了。

 蕭紫語想了想,覺得事情的確是有些棘手,很明顯,木貴妃不是主謀,如果木貴妃真的而是主謀的話,肯定也不會啓用錦紅這樣的宮女。

 怎麼也應該用自己的心腹宮女吧,錦紅這樣的充其量不過是衆多管事宮女中其中的一個罷了。

 這樣的人,根本也是不會駕馭到其中的,用了更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而且如果木貴妃是背後主使的話,更加不會讓錦紅就這樣死了,錦紅這樣的死,的確也是讓木貴妃百口莫辯的。

 這背後之人,肯定是收買了錦紅,然後想辦法把這下毒之事,推到木貴妃頭上的。

 這是蕭紫語的分析,當然,蕭紫語覺得這也是最靠近事實的推測吧。

 皇貴妃看着蕭紫語一直都擰着眉,不由得問道,:“你覺得木貴妃是冤枉的嗎?”

 蕭紫語重重的點頭,:“沒錯,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木貴妃無關。”

 “我也這麼覺得,雖然我很討厭木貴妃,但是這件事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的,木貴妃雖然素來膽大,行事也是毫無顧忌,但是她做事也沒有這麼不周全,要啓用的話,也不可能用這樣一個沒有根基的宮女,起碼也要用自己的丫頭吧。”

 “就是這個道理,雖然這首嫁禍他人的把戲玩的倒是挺不錯的,如果說父皇氣急之下,不肯做任何深入的調查,估摸着這個黑鍋,木貴妃也就背定了,其實今天木貴妃的態度也很明顯,已經不想做任何的爭辯了,這就證明,木貴妃因爲之前連番的事情,心已經死了,對任何事都無所謂了。”蕭紫語解釋道。

 “不錯,今天我看到木貴妃的時候,我都覺得木貴妃的心死了,這心都死了,也就真的挺沒什麼意思了。”皇貴妃嘆着氣說道。

 如果說這心死的滋味兒,恐怕沒有人比她知道的更加清楚了,那種感覺真的是可以把人給徹底的逼瘋的。

 別說受了冤枉,不管是怎麼樣,都不願意多解釋的。

 “那你覺得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呢?”皇貴妃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錦紅死了,線索也就斷了。”蕭紫語有些懊惱的說道。

 皇貴妃也是在宮裡待久了的,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皇貴妃娘娘,羽親王妃,奴婢又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對二位有幫助嗎?”錦蘭突然小聲說道。

 “你說,有沒有幫助,本王妃來判斷。”

 錦蘭嚥了咽口水,似乎這樣能緩解一下內心的緊張,這纔開口說道,:“回親王妃的話,奴婢昨兒回來,看到錦紅拿着一支紅寶石的簪子,笑容很是燦爛。”

 蕭紫語皺眉,:“你說清楚點兒。”

 “是這樣的,昨兒奴婢和錦紅晚上都不用當值,但是奴婢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錦紅手裡捧着一個紅寶石的步搖簪子,錦紅很是愛不釋手的看着,臉上還帶着笑容,但是看到奴婢進來,馬上就藏起來了,奴婢還笑着打趣兒她,問她這簪子是不是貴妃娘娘的賞的,錦紅卻含糊其辭的推諉過去了,其實奴婢也知道,這肯定不是貴妃娘娘賞賜的,貴妃娘娘雖然也打賞奴婢,可是奴婢和錦紅都不是貴妃娘娘的心腹,也不過纔來了貴妃娘娘宮裡四年,根本也得不到這麼厚重的賞賜,雖然奴婢只看了一眼,卻知道那步搖簪子價值不菲呢。”錦蘭慢慢說道。

 蕭紫語稍微思慮了一下,然後看着錦蘭問道,:“你可看到錦紅把那步搖簪子放在什麼地方了嗎?”

 “可是箱子裡?”蕭紫語又問道。

 “不是的。”錦蘭忙答道,:“這箱子雖然上鎖了,但是人人都能想得到,這值錢的東西必定是放在箱子裡的,錦紅怎麼可能放在那裡呢。”

 “錦紅牀下有一個暗格,裡頭都是放她最值錢的東西。”錦蘭小聲說道。

 說完了怕蕭紫語懷疑她,忙說道,:“奴婢牀下也有一個,照理說,這是秘密,我們同年一起進宮的,有一個小太監,曾經學過這門手藝,可以在牀板下頭打一個暗格,所以這都是我們求了他來做的,爲的就是存一些貼己。”錦蘭咬着脣說道。

 其實最開始這樣私密的事情,錦蘭是不想說的,可是錦紅和她一起進宮,這八年,更是朝夕相對,猶如親姐妹一般,錦蘭實在是無法看着錦紅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說白了,這錦蘭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如果有一天,她也死了,她也定是希望可以有人幫着自己的,所以她纔會幫着錦紅。

 雖說奴婢命踐,如果能查明白,也不想錦紅死的不明不白的,雖然到現在,錦蘭也不知道錦紅到底做了什麼,到底是爲什麼死的。

 蕭紫語顯然也看出了錦蘭的想法,只是感嘆着,錦紅倒是沒白交了這個朋友,只可惜,不管錦紅是怎麼死的,她原本就是已經犯了死罪的了,能做下這樣的滔天大罪,真是不怕死的。

 “你知道暗格在什麼地方嗎?”蕭紫語問道。

 “奴婢知道,但是這暗格也是帶鎖的,這鎖也是特質的,鑰匙只有錦紅自己有。”錦蘭說道。

 “你先把暗格打開。”蕭紫語吩咐道。

 “要先把錦紅給移開纔可以的。”

 蕭紫語揮了揮手,自然有宮人上來把錦紅的屍體給擡走了,要放在地上。

 錦蘭忙說道,:“不要擱在地上,擱在我牀上吧。”

 這一句話,卻讓蕭紫語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小宮女身上。

 錦蘭穿着一襲粉色的宮裝,就是很尋常的宮女服飾,也沒有多餘的配飾,臉上的妝容也不盛,樣貌倒是生得不差,但是也不是十分出挑的,只是比尋常的宮女稍稍好一點罷了。

 方纔還是很卑微,很害怕的樣子,可能這會子,話說多了,也倒是放開了。

 不過蕭紫語真的有些對眼前的這個小宮女另眼相看了,她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她是一個很有情有義的人。

 她不願意讓錦紅的屍體躺在地上,而且也不嫌棄讓錦紅的屍體躺在自己的牀上,要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果然,那兩個人宮人也是吃了一驚,不過既然錦蘭都這樣說了,她們自然是不介意放在哪裡的,就把錦紅的屍體放在了錦蘭牀上。

 錦蘭絲毫都沒有介意,只是先開了牀鋪,然後打開牀板,果然裡頭有一個暗格。

 蕭紫語上千看到,這把鎖,的確是很精緻的,也不是一般的鎖,如果沒有鑰匙,是很難打開的。

 “你知道鑰匙在哪裡嗎?”蕭紫語問道。

 “一般來說,錦紅都是隨身帶着的,不過奴婢也一直都沒有靠近過錦紅,不知道錦紅身上是否有鑰匙?”

 “你去看看吧。”

 錦蘭聞言點頭去了,果然在錦紅的荷包裡發現了一把鑰匙。

 錦蘭交到了蕭紫語手上。

 蕭紫語打開了鎖,想要拉開暗格,卻被皇貴妃給攔住了。

 “怎麼了,母妃?”蕭紫語問道。

 “先別急,萬一有什麼危險呢?”皇貴妃說道。

 “不會的。”蕭紫語笑着說道。

 “我不能冒險,萬一有個什麼危險,將你置入險地,這可就得不償失了。”皇貴妃拒絕道。

 錦蘭直接說道,:“奴婢來吧。”

 蕭紫語對眼前這個小宮女的好感倒是不錯,不管是從剛纔,還是從現在,這個小宮女都十分的有情有義。

 “好,你來吧。”

 錦蘭大概也是有一個同樣的暗格吧,操作起來也是十分嫺熟的,直接就拉開了暗格。

 錦蘭看到裡頭的東西,也是吃了一驚,捂住了嘴巴。

 蕭紫語也湊了過去,同樣也是有些意外。

 “怎麼了,你們看到什麼了?”皇貴妃問道。

 “母妃,您過來瞧瞧吧,這絕對不是一個管事宮女應該有的東西。”蕭紫語直接說道。

 皇貴妃湊了過去,這暗格其實也不大,但是裡面卻放了一整套的紅寶石頭面,步搖的紅寶石,足足有鵪鶉蛋這麼大,這在宮裡雖然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但起碼貴嬪以下的妃嬪是絕對沒有這樣的物件的,就別說是小小的一個管事宮女了。

 其不說這一套頭面的價值了,而且裡頭竟然還放着一疊銀票,每一張都是一千兩的,足足有十張,這就是一萬兩銀子,一個管事宮女,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銀子呢。

 “奴婢從來沒見過錦紅有這些東西啊?”錦蘭十分吃驚的說道。

 蕭紫語沒搭話,只是冷笑了一下。

 皇貴妃在裡頭翻看了一下,看了一下首飾,除了紅寶石頭面,還有一些簪花鐲子之類的,都是做工很不錯的。

 皇貴妃的眸光突然落在了一支瑪瑙絞絲鐲子上。

 皇貴妃拿起鐲子,仔細的看了一下。

 蕭紫語也注意到了,:“這絞絲鐲子的做工可是很不錯的,不過一般來說,絞絲鐲子應該是一對的,這裡只有一支,但是這樣的成色,也不該是一個宮女所能持有的吧。”

 皇貴妃看着這鐲子,神色顯得很是哀傷,:“語兒,這鐲子,我認得,並且你說的另一支,還在我的妝臺匣子裡收着呢。”

 “什麼,母妃認得這隻鐲子?”蕭紫語有些吃驚的問道。

 皇貴妃點了點頭,:“自然是認得的,只怕她已經忘記了吧。不然也不會把這隻鐲子賞給一個宮女了。”

 蕭紫語從皇貴妃的話中聽的出來,這鐲子絕對不會是木貴妃賞給錦紅的,如果是木貴妃的話,想來皇貴妃也不會這麼傷感了。

 蕭紫語一向都是聰慧過人的,聽到這裡,大抵上也是應該明白了。

 “母妃,你是說?”蕭紫語給皇貴妃使了一個眼色。

 皇貴妃點了點頭,她緊緊的握着那支紅瑪瑙的絞絲鐲子。

 這鐲子的做工十分的精緻,而且上頭的紅瑪瑙十分的晶瑩剔透,可見也是價值不菲的。

 只是皇貴妃真的覺得現在這隻鐲子有千斤重,同樣的,她的心也覺得很疼,很疼,真的很疼。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們之間的關係竟然能到了這種地步。

 她竟然能對彤兒下毒,可不就是已經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了嗎?

 其實皇貴妃倒是寧可這毒是木貴妃下的,她還能容易接受一些,可是現在真的查到了幕後的黑手,她倒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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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真的是?你確定?”蕭紫語再一次問道。

 蕭紫語也覺得事情有些太荒唐了,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這件事到底該如何收場呢?

 皇貴妃沒有說話,卻是重重的點頭,然後握着鐲子,她真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平心而論,自己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啊,爲什麼卻是這樣的結果呢。

 錦蘭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也看的出來,皇貴妃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了,否則也不會是這樣的表情了。

 不過她也沒有做聲,她該做的都做了,能做的努力也都做了,也算是對的錦紅了。

 “語兒,你跟我走。”皇貴妃拉着蕭紫語就離開了。

 蔣直雖然也猜出個一二來了,只是心中終歸是不太能確定,但是也沒有去阻攔皇貴妃,他只是發愁,待會兒怎麼對泰和帝交代呢?

 “母妃。”蕭紫語輕聲喚道,其實皇貴妃握着蕭紫語的手,真的挺用力的,讓蕭紫語都覺得有些疼痛,不過蕭紫語也不怪皇貴妃,出了這樣的事情,蕭紫語也是很理解皇貴妃的。

 “語兒,你陪我去見她吧,我也想問問她,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這些年,我到底是哪裡欠了她,讓她如此恨我。”皇貴妃的聲音有些悲憤。

 其實她已經足夠忍耐的了,也足夠大度的了,就是不想撕破臉,就是還惦記着從前的那點子情誼罷了,可是那人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緊逼了。

 “母妃也不必太過於傷心了,事情既然確定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也沒有半點的情誼可言了。”蕭紫語勸慰道,卻也是重重的握住了皇貴妃的手。

 “如何能半點顧忌也沒有呢,好歹還有露兒丫頭在裡頭呢,真不知道露兒丫頭若是知道了,會如何呢?”皇貴妃有些發愁的說道。

 蕭紫語也長長的嘆了口氣。

 其實單看皇貴妃看到這絞絲鐲子這麼失落的眼神,蕭紫語就能猜得到,這鐲子的主人,勢必就是淑妃無疑了。

 當年淑妃和皇貴妃的關係很好,這在宮裡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皇貴妃嘆了口氣,:“這對絞絲鐲子,是當年我得寵的時候,陛下賞賜給我的,說這紅瑪瑙的顏色鮮嫩,最配我了,這原本是北齊國使臣朝賀的時候送過來的禮品,所以做工十分的精緻,當時陛下是私下裡留出來給了我的,就連內務府,也是沒有記檔的。”

 蕭紫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着皇貴妃接下來的話。

 皇貴妃繼續說道,:“淑妃與我交好,當初,她還不是淑妃,只是從二品的淑媛,我也剛剛被冊封貴嬪。”

 “那個時候我們的關係也是極好的,在宮裡,別的人都瞧不起我,覺得我只是一個宮女出身,歷來宮女得寵,最高位也不過是在貴嬪一位,是絕對沒有在往上升的了,即便是有了子嗣,也只能做到貴嬪之位的,我那時候剛剛診斷出喜脈,陛下也是高興,我也想找個人說話,所以就和淑妃來往的更加的熱絡了,淑妃看着我這絞絲鐲子十分喜歡,我便摘下一個來送與她,說咱們姐妹一人一個,那時,我可曾想到還有今日嗎?”皇貴妃的語氣一時間十分的悲憤,大概是憤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