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情景重現(2)

發佈時間: 2023-07-21 23: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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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酸澀地想着這些卻沒發現何知許遲遲沒去接柳葉刀,而頭頂傳來古羲那張揚的語調:「給你用都不敢拿嗎?」

 何知許還是沒有接,難得平靜不再,喘了口粗氣說:「是她的刀。」

 古羲失笑了下:「你倒是眼力不俗,連她一直藏匿著的刀也認得出。」這話諷意顯然,就連我也覺得奇怪,柳葉刀自我成年起就被封了起來,從未露於人前過,他是如何認識的?轉念一想或許曾經少年時期被他知悉的。那會他能教會我自我催眠,恐怕從我口中獲知到一些秘密應該不難。看着那把柳葉刀有些怔忡,記憶就快被牽遠時突聽自己口中……不,是何知許口中又道:「你化煉過這把刀?」

 「不化煉你覺得能除你那根喪魂釘嗎?」古羲反問。

 何知許沒有回答他,默了一瞬后就伸手去拿那把柳葉刀。本來以為我只是附在他的視界裏看這一切發展,但沒想在他的手拿起柳葉刀的同時就有一道冰寒從指尖躥入,並且快速傳至整條手臂,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整條手臂都被凍住麻木了。

 就在我以為那股冰寒會隨着臂膀蔓延至整個身體,突然間冰凍消失於無形。我在驚愕的同時用餘光去看古羲的神色,只見他挑了挑眉唇角上揚。

 何知許沒有去理會他,徑自握著柳葉刀到自己腳邊鐐銬上。接下來的畫面有點血腥甚至是重口味,最主要的是我能感同身受到那痛苦!何知許眉頭沒皺地用刀先把鐐銬給斬斷,這時我先還驚異那把柳葉刀的鋒利程度怎麼好似變強了,下一秒就見刀尖對準那根釘子向內而頂,隨着釘子慢慢從另一頭被捅出這邊柳葉刀也逐漸沒進了那腳踝內。

 疼,自不必說,最主要的是我甚至都能感覺到刀尖刮過骨頭的那種淋漓感,可是何知許從頭至尾都沒半點異樣甚至痛苦的喘息變化,就好像那隻腳不是他的一般。

 終於哐當一聲響,那根釘子掉在了地上,伴隨着釘子落地還隱隱有些黑氣在飄散,待我定睛細看時卻又不見了。有些懷疑剛才自己是被黑釘子給錯了影,而這時還插在腳踝中的柳葉刀突的一個猛抽被拔了出來。

 刀光粼粼,削薄寸短。

 第一次我對自己的這把柳葉刀覺得陌生,就好似已然不是原來的那把,可是看刀柄與形狀乃至尺寸和厚度都又是相同。但它到底哪裏改變了呢?

 我腦中一閃,突然明白了。它的改變在於亮度,以前雖然也銀光生熠,可這時它的亮度帶了妖冶的魔xin,甚至感覺這把刀有了生命。

 難道當真是刀在誰手刀也不同嗎?在我手上它就是一把普通的稱手兵器,到了古羲手中連帶着都沾染了他那妖孽般的魔xin。

 是古羲微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你儘管試試把它留下后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這才發現剛剛已經解凍的手臂這時又似被凍住不能動了,而何知許的手臂微彎,像是要把刀揣進衣兜的動作僵持在那。不過同樣的只是短瞬,寒意就又消散了,這次何知許把柳葉刀遞了過去,但就在古羲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拿過時何知許突然問:「你讓它認你為主是不打算還給她了吧?」

 古羲一翻掌也不知柳葉刀去了哪,就這麼消失於眼下了。他這才緩緩道:「認我為主不就等同於認她,你不是早已感知到她身上有我的氣息了嗎?」

 何知許的胸腹內一股氣血翻湧而出,他一張嘴就吐出了一口黑血。

 我不明白他為何這般激動,很明顯剛才他的心緒還屬平靜,可突然就不穩了起來以至於氣血翻湧。不過看到他又吐出黑血不由想起之前他們的談話,還以為清木子已經幫他驅除掉了降術,可如今看來依然沒有。

 剛心念於此就聽到古羲道:「禁制解了總能自己走了吧,至於降術,」他頓了頓,再道:「先等你有命出去再說吧,也免得我浪費時間。」

 何知許聽后依舊沉埋着頭不語,這時我好似又無法感知他身體知覺了,不過從他喘息的速度可分辨應該是正在經歷痛苦。而這時古羲竟是邁步而離了,一點都沒有要再顧他的意思。

 令我真正驚愕的是,在古羲走出二十多米遠時何知許手撐地竟站起了身。除了初站定時晃了晃身體外,之後就站穩了,更甚至一步一步朝着古羲走去。只不過很明顯的那隻受傷的右腿是被拖在地上走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是那種極緩慢的。

 古羲走路的頻率始終保持不變,沒有一點要放緩下來的意思。起初何知許跟的有些吃力,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感覺不到疼還是不拿自己的腿當腿,慢慢的速度就追上來了,能夠與古羲保持在三十米遠的距離一前一後走着。

 到這時終於解惑了我其中一個疑問,誠如我所想古羲不可能會心善到去背何知許,何知許是自己走的。他們並沒有走那條原來的通道回到囚室外,那是一條我陌生的道,但看古羲如入無人之境般幾乎可以肯定他早已將那地下摸熟了。

 也難怪之前他離開那麼久才出現,恐怕接到電話去見雨田青光是假,即使真見了他也定然找了借口離開。轉念間就見古羲在前面黑漆漆的石壁處停了下來,看着是已經到了死路,何知許幾步走到了他身後也不催促就默等在那。

 其實我有些不太確定這個地下二層的空間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依照地形來看應該是個半山的山洞。要說這長生俱樂部建造時多挖下一層都弄那地下室了,不知道有這麼一個空間也說不過去,可既然存在又怎麼好像並沒有利用起來?空間無利用,石壁像是天然而成的,腳底下踩的也一直都是凹凸不平。最原始的是這頂高低不一,有的地方能高於頭頂一兩米,有的地方則需要矮了身才能走,而這處以古羲和何知許的高度幾乎是擦著頭皮了。

 這當然不是我費神而想的原因,我奇怪的是古羲走到這麼一個並沒有別的路徑的地方來打算做什麼?

 只可惜我在夢中只能附在他身上來看這些發生過的事,而沒法去感知何知許的想法,但隱隱覺得何知許當是知道他的意圖,所以不言不問。

 就在我還在揣測中時,突的古羲抬手按在了頭頂那石層上,難道有機關?下一瞬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我看到不斷有黑色的石灰在揚落而下。這一幕我並不陌生,雖然以前也沒看過古羲用掌去摳石頭之類的,但我見過他徒手撕開鐵板!而就在這夢中場景的不久之前,他還又一次撕開了囚室外的鐵板而且殺了青木子,救下我們。

 不過轉眼之間,他右掌的位置已經被掏空了,然後見他另一隻手伸入內用力一掰,頂石竟被掰下來一大塊,那個洞口足可以讓人鑽入了。

 古羲不由分說就先跳躍而上,隨後何知許走到那底下抬頭看了看上方那個洞口。在我以為他因為殘腿而不能蹬躍時,他也已經縱身一跳穿過洞口並且手撐在兩旁,相對而言他爬的比較費力,而古羲也就站在一旁干看着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等何知許爬上去后抬頭,見古羲又張揚了手於頂上動作。這次並不見沙石落下,而是金屬咯嘣聲,不過我的眼睛一閃卻發現他的手中有銀光。

 怔愣了下反應過來,那是我的柳葉刀!原來剛才他弄穿石層以及此刻刺穿金屬板都是在用柳葉刀,可我怎麼不知道這刀鋒利到削鐵如泥?

 不容我多思,古羲依樣畫葫蘆地在把頂板給割開后又徒手將之撕開並且掰下。也不去想他為何有這麼大的力氣,因為何知許相比剛才的平靜此時顯得要多了一絲焦慮,他已經有些急切地站了過去抬起頭看,而與剛才不同的是古羲把位置讓開了並道:「這裏你負責。」

 何知許沒有應聲,目光流轉在那不大的缺口內。

 我的心思有恍惚,餘光里去看古羲好像走到了不遠處又再試圖破頂,但因為受制在何知許的視界內無法側轉眸光去看。而且只覺眼前一閃,何知許再次一躍而上,徹底與古羲那處作別。我只得把注意力放到眼前來,這是一間日式味很濃郁的房間,因為四周的牆壁上都畫着日式民風的壁畫,整面整面牆都畫滿的,頂上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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