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廢太子(二)幕後黑手

發佈時間: 2023-07-25 17: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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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逸軒知道太子妃一切都是以自己為重,心中很是感激,並且發誓,以後榮登大寶以後,絕對讓太子妃成為最風光的太后,再也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想到這些,皇甫逸軒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於是點頭說道,:「兒子先告退了。」

 太子妃點着頭,一臉溫和的望着皇甫逸軒,擺手道,:「好孩子,去吧,這幾天也先不要過來了。」

 皇甫逸軒緊緊抿著唇,他自然知道太子妃為何不讓自己過來,還不都是那個糊塗人鬧騰的嗎?

 皇甫逸軒這一次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行了禮,就轉申通退了下去。

 在他臨走之時,又聽到了裏間傳來一陣劇烈的摔打聲,夾雜着叫罵聲!

 皇甫逸軒眼眸一冷,他不想在繼續待下去了,於是飛快的離開了。

 太子妃嘆了一聲,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衫,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裏間走去,一旁侍奉的丫鬟忙給太子妃打起了帘子。

 內室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和內監,然後是一地的狼藉,藥丸,瓷器,還有引枕,都七零八落的被扔在地上。

 而牀上的太子殿下,氣喘吁吁的靠在他的貼身大太監身上,臉上仍舊傷痕纍纍,看不大出來本來的面目,只能看到表情十分的痛苦,彷彿也十分的煩躁。

 太子看着太子妃慢慢的走了進來,似乎臉色更加的難看,指著太子妃,登時大罵道:「你怎麼現在才過來,是不是看到孤受了傷,躲到一處去慶祝了!」

 太子妃心中冷笑着,臉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反而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殿下您何出此言,妾身對殿下的心意,殿下還不知道嗎?殿下為何要說這樣的話來刺妾身的心呢?」

 太子冷哼一聲,直接將身邊的茶盞扔了過去,茶盞在太子妃的腳下碎裂,茶漬更是濺了太子妃一身,:「你滾,孤不想看到你!」

 太子妃卻恍若未覺,仍舊是不溫不火的樣子,低眉順眼道,:「殿下受了傷,妾身自然是要伺候在身邊的。」

 太子妃的餘光掃過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眾人,聲音冷的彷彿能凝結成冰,:「你們既然不能讓殿下身心愉悅,那留着你們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閉嘴!毒婦!」太子大聲嘶吼道,:「誰給你的權利來處置孤身邊的人,還有誰給你的權利將孤移到你這裏來,孤受傷的時候你再哪裏,偌大的一個太子府,竟然讓外人闖了進來,還將孤打成這樣,孤要你這個太子妃有什麼用,你這個惡毒婦人,是不是你再背後指使的一切,你和你那個該死的兒子一心都盼著孤早死,今日孤就告訴你,孤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和你那個混賬兒子,也一定會陪葬!」太子毫不留情的說道,他一醒來,身上的傷痛幾乎要把他折磨瘋了。

 他年幼就被冊封為太子,這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不留情面的暴打,對方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這讓一直都心高氣傲的太子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呢!

 雖然太子一直都很喜歡鳳傾城,可經過這一次之後,他對鳳傾城再也沒有半分的迷戀,有的只是強烈的恨意,他真恨不得直接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太子妃心中恨極了太子,恨他的無情無義,恨他的自私自利,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可偏偏就要怪到她身上來,逸軒不僅僅是她的兒子,難道不是太子的兒子嗎?

 不過太子妃已經來不及想這些了,她如今只能伏低做小,因為太子說的對,無論內里怎樣,在外人眼裏,他們始終是一家人,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為了這個八個字,逸軒這些年來一直都盡心儘力的替這個負心人打算,替他解決了多少事情,可到頭來,換了的只是他變本加厲的冷漠。

 想想這些,太子妃覺得很心寒,這個人到底要涼薄到何種地步?

 「殿下,您也知道染世子是皇上心尖上的寵臣,而鳳傾城又是昭陽長公主的寶貝外孫女,是靖遠侯爺的愛女,妾身哪裏能攔得住他們呢,您問問您身邊的汪全,他們是如何被對待的,您何苦這樣對待妾身呢?」太子妃的眼中含了淚,語氣更是極盡的委屈。

 一旁的汪全立刻點頭,在一旁附和道,:「殿下,娘娘說的不錯,老奴倒是一心想要護著殿下,可染世子的侍衛一掌劈過來,老奴就昏迷不醒了,縱使是您的暗衛也不是對手,全都被放倒了,說起來還是老奴等人太沒用了,才沒有護得住殿下,讓殿下受苦了!」

 太子一聽,更是一陣陣怒氣往上翻湧著,這個人就猶如炸了毛的刺蝟一般,對着汪全一巴掌甩了過去,打了之後,彷彿拉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又痛的大喊大叫。

 汪全頓時半邊臉腫了起來,但是哪裏還顧得上,忙扶著太子,關切的問道,:「殿下,您怎麼了,哪裏痛,老奴給您去找太醫來!」

 太子受的都是外傷,緩一緩疼痛減輕了許多,額上也沁出了汗珠,他仍舊靠在汪全身上,臉色卻更加的難看了,:「這些個人,竟然如此的不把孤放在眼裏,孤可是最最貴的太子殿下啊,父皇還能活幾年,他們竟然不來討好孤,竟然敢對孤動手,這些人,孤遲早要一個一個的弄死!」

 太子妃幾乎要笑出了聲,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當年到底哪裏看走了眼,嫁給這樣一個沒有半分自知之明的蠢貨。

 太子又如何,如今太子的位置到底有多麼的風雨飄搖,他自己真的看不清楚嗎?

 若是沒有秦家和逸軒在外周全,只怕,這個蠢貨早就被廢了八百遍了!

 不過太子妃是不會說出口的,太子妃慢慢的走到太子面前,示意讓汪全讓開,然後自己走過去,扶著太子,太子顯然掙扎了幾下,但是因為自身的疼痛放棄了。

 太子妃輕柔的替太子拉過了錦被,然後輕聲說道,:「殿下,無論如何,妾身和殿下都是一體的,這是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今日雖然殿下受了苦,可歸根究底,還是殿下先招惹了鳳傾城身邊的丫鬟,那個鳳傾城是個是什麼樣的人,不必妾身多說了吧,這些年只要和她對上的人,都沒有好的結果!」

 太子聽聞這些,剛想發怒,卻聽到太子妃繼續說了下去,:「殿下先不要着急,聽妾身說,父皇對殿下已經諸多不滿,當時連姨娘的事情,父皇幾乎是動了大怒,若不是為了皇家的顏面,幾乎也是重懲殿下的,這一次,若是殿下要鬧到父皇跟前兒,父皇總是也會為殿下做主,可若是父皇知道了這內里的事情,心裏對殿下會是怎樣的看法呢?」

 太子顯然將太子妃的話都聽了進去,凝眉深思著。

 太子妃繼續說着,:「殿下,說起來,這件事情,也要怪連姨娘,好好為什麼非得要招惹鳳傾城身邊的人呢?想來她定是從前為了和鳳傾城的恩怨還耿耿於懷,這一次,只怕也不是那麼的單純想要討好殿下,這是拿殿下做筏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太子越聽,臉色越難看,他無法否認,太子妃的話,的確很在理,鳳傾顏這個女人,這一次,真的是在利用自己吧。

 該死的,竟然拿孤做筏子,來報復別人,真的是該死!

 太子狠狠的想着,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鳳傾顏。

 太子妃轉眸,看着太子妃,彷彿想從她眼中看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太子妃卻不躲不閃的迎接着太子的目光,臉上一直都掛着柔和的笑意,絕對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太子的怒氣頓時減少了一些,問道,:「孤的身體怎麼樣?」

 太子妃畢竟跟在太子身邊二十多年了,自然那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男人傷在了那種地方,第一時間,肯定是要問一問的。

 太子妃的神色依舊平波無奇,淡淡的說道,:「終歸還是傷到了一些,秦大夫說過要好好的休養一段時日。」

 太子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肯定不會相信秦家的人,他自然也是要招心腹大夫過來瞧瞧的,到底怎麼樣,可不是一個人說了就算得。

 「將孤送回去,孤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太子揉了揉眉心,聲音依舊冷淡如初。

 太子妃唇角依舊掛着得體的笑意,:「殿下在妾身這裏是妾身的福氣,殿下若是不想看到妾身,妾身就搬到西次間里,殿下如今受了傷,還是不要挪動的好。」

 汪全自然知道太子妃這是完完全去去的為太子着想,於是附和道,:「殿下,您的身體可不能在折騰了,老奴求您了,就在娘娘這裏修養幾天吧,老奴會招太醫過來伺候殿下您的。」

 太子思慮了半天,終究點了點頭,打算留下養傷。

 太子妃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仍舊跪在地上的人,才說道,:「都起來吧,殿下仁慈,這一次就饒過你們,趕緊的下去,重新給殿下熬藥,然後端了來!」

 這一次太子沒有再出言干涉,下人們這才猶如大赦一般,都謝了恩,然後行禮離開了。

 太子妃親手拿過牀邊矮凳上的消腫化瘀的藥膏,抹在手心裏,然後輕輕的給太子上藥,一開始,太子還是有些抗拒,但涼涼的藥膏塗在患處,太子只覺得頓時舒暢了許多,自然也就任由太子妃去了。

 太子妃的力度很輕,只怕一個不小心就弄痛了太子,:「殿下,若是痛的話,您就告訴妾身。」太子妃的聲音依舊柔柔的,很好聽,也很動聽。

 突然,有一瞬間,太子也覺得心裏柔軟了許多,他也不由得再想,這麼多年以來,自己是否真的太過於虧待這個女子。

 太子看着太子妃的面容,他們離的很近,在好的脂粉和裝飾技巧也掩蓋不不了她眼角的細紋,果然,這個從十七歲就嫁給自己的女子,到如今,真的已經不年輕了。

 他們在一起經歷了太多,從最初的恩愛甜蜜,到今天的形同陌路,這不是不心酸的。

 始終,她都是自己唯一的正妻啊!

 無論,這些年,他有過多少妾室,有過多少女人,明裏暗裏,太多太多,多到他自己也記不清了,彷彿那些女人只是南柯一夢,醒來之後,就拋諸腦後了!

 眼前的女子,卻依舊對自己不離不棄,陪在自己身邊,將府中的事情搭理的緊緊有條,這些,他不是看不到,只是因為她生的兒子太過於優秀,讓自己有了危機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她開始了猜忌,開始了懷疑,彷彿,這一切,開始的那麼自然。

 自古帝王家,是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的,就像皇祖父,正熙帝之前,不也是兄弟相殘嗎?當年皇祖父為了避免骨肉相殘的局面,所以幾乎除了正宮嫡子,其餘的庶子,母家的出身均不高,而且都養得十分蠢鈍。

 所以,父皇的皇位是做的很穩的。

 可到了自己這一輩,卻有了一個最大的變數,就是晉王,他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弟。

 一想到這個弟弟,太子就恨得牙痒痒。

 他不知道當年的母後為什麼非要再設計生了晉王皇弟,他不止一次的想過,難道有了自己還不夠嗎?

 可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現在這個局面。

 其實的時候,他們的感情也很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晉王那個王八蛋就開始生出了與自己爭奪皇位的心思。

 其實太子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缺點,但是沒有辦法,有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卻總是做不到,這些年的養尊處優,已經徹底磨壞了他的xin子,並不是能改得了的。

 但太子卻很不服氣,他是嫡長子,這皇位合該就是他的,無論自己是什麼樣子,晉王若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就是謀逆!

 太子陷入了沉思中,卻覺得臉上一痛,這才回過神,冷冷的看着有些手足無措的太子妃,:「笨手笨腳的,弄痛孤了!」

 太子妃忙道,:「是妾身的不是,殿下贖罪!」

 「算了,繼續吧。」太子擺了擺手。

 太子妃也不語,只是繼續給太子上藥。

 鳳傾顏這邊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她昏迷以後,太子妃也讓大夫過去瞧她。

 當然只是秦大夫身邊的學徒,但醫術還是不錯的,這名大夫,姓張,府里的人都稱他張大夫。

 而張大夫似乎也沒把鳳傾顏當回事兒,他過來的時候,鳳傾顏已經醒過來了,正在房裏發瘋。

 他剛進門,就聽到一聲聲凄厲的叫喊聲,:「你走開,都走開,這不是我,啊·······」

 張大夫皺了皺眉,他跟着秦大夫,自然也是太子妃的人,對這個連姨娘是厭惡到極點的。不過太子妃吩咐了,他也不能不過來瞧瞧啊。

 可是剛踏進內室,待看清屋內的情形之時,卻真的將他嚇得屁滾交流。

 他一進門,直接看到了一個怪物!

 怎麼形容的,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且稱之為女人吧,滿臉佈滿了疤痕,縱橫交錯,每一條都像蜈蚣一般,而且還鮮血淋漓的,血珠子流了一身,看上去格外的猙獰!

 那女子猶如瘋婦一般的摔打着身邊的一切東西,而且發出凄厲瘮人的叫喊聲,這個場面真的太過於激烈了,張大夫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尿遁。

 鳳傾顏身邊的丫鬟是懂些武功的,這還是當初太子撥過來的,她一看場面失控,立刻出手點了鳳傾顏的穴道,這才阻止了鳳傾顏的大喊大叫。

 張大夫覺得自己的心臟並不是太好,看到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沒有什麼勇氣過來診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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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太子妃的安排,他始終是不能違抗的。

 只得勉強過來把脈,然後隨便看了幾眼臉上的疤痕,匆匆的開了方子就走了。

 並且發誓這個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再過來了。

 而接下來的幾天,因為太子有意無意的表達出對鳳傾顏的不滿,然後,鳳傾顏的厄運就正式開始了。

 先是身邊會武功的丫鬟被調離,然後太子妃也吩咐下來,要按照姨娘的例,身邊只留下兩個伺候的人即刻,因為太子府的姨娘多如牛毛,所以姨娘的份例是只有三間屋子,姨娘住兩間正房,兩個丫鬟住一間。

 所以鳳傾顏即刻就搬離了獨立的小院,被趕到了最偏僻的三間屋子裏了。

 這個院子不大,卻住着十來個姨娘,凈房什麼的都是公用的,而且這十來個姨娘對鳳傾顏的態度極其的惡劣,機會每日都來找鳳傾顏的麻煩。

 鳳傾顏的臉徹底的毀了,她每日只能帶着帷帽,因為毀的太徹底,連面紗都遮不住,所以那些姨娘們輪流過來嘲笑她,讓鳳傾顏幾乎恨得要死。

 這是其一,還有更無法忍受的再後頭,她身上的傷很嚴重,還在養傷的階段,但是這樣的院子裏根本沒有小廚房,只能讓丫鬟每日去大廚房去領了例菜來吃。

 當廚房的人,幾乎每天都在剋扣鳳傾顏的飯菜,給她的都是冷湯冷飯,而且還是剩的,幾乎全都是青菜,一點子葷腥兒都不見!

 這樣長久下來,她的傷到何時才能養的好啊?

 鳳傾顏從來都沒有這麼絕望過,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完了,沒有了姣好的容貌,她如何才能奪回太子的寵愛啊!

 不過鳳傾顏還有一個唯一的指望,那就是使者,她替主子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也該有些回報了吧,主子既然都可以幫自己獲得太子的寵愛,那自己的臉,想必他也是可以醫好的吧。

 鳳傾顏已經無數次的發信號,卻始終得不到回應,這樣讓鳳傾顏心焦不已,不知道自己這種苦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而傾城這邊,待傾城暴揍完太子和鳳傾顏以後,就大搖大擺的回了楚郡王府。

 回府第一件事,傾城就去看了玉漱,玉漱此刻已經醒過來了。

 只是舌頭受的傷有些重,還不能開口說話。

 而傾城進來的時候,玉漱正躺在牀上發獃。

 見到傾城,忙掙扎著要起身。

 傾城忙說,:「你好好躺着吧。」

 玉漱這才躺了回去,其實她也不是太有力氣能做起來。

 傾城坐在玉漱的牀邊,帶着幾分歉意說道,:「玉漱,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玉漱不能說話,卻拚命的搖頭,那意思是,真的不怪你,小姐,奴婢真的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傾城當然明白玉漱的意思,傾城緊緊的握住玉漱的手,明了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怪我,我也知道你對我的心,玉漱,我從來都沒有把你們當奴婢,這些年,我早就把你們當作是姐妹了,這一次,是我沒能護住你,幸虧你還好好的,若是真的,我只怕會瘋掉!」

 玉漱的眼中含了淚,小姐待她有多好,她心裏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毫無保留的對小姐盡忠,為了小姐,哪怕是她的命,她也不會眨一眨眼睛的。

 傾城知道玉漱說不出話來,於是安慰的拍拍玉漱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也是一肚子的話相對我說,等你以後好了,儘管說就是,現在,你的首要任務時好好的休息,明白嗎?不許多想了?快睡一會吧。」說着拉過的錦被,蓋在玉漱身上,然後就離開了。

 玉漱緊緊的咬着唇,看着小姐離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最多的卻是感激,她不是沒有聽盈秀說,小姐為了自己,直接公開和太子府翻臉,還暴打了太子一頓,甚至直接廢了太子的命根子,還毀了鳳傾顏的臉。

 玉漱此刻心中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她何德何能,讓小姐如此對待呢?她只是一個小丫鬟罷了,小姐為了自己這樣一個小丫鬟,就公然得罪太子嗎?

 玉漱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打濕了湖藍色的錦被,同時,她心中也暗暗發誓,這一輩子都要陪在小姐身邊,再也不嫁人了,要服侍小姐一輩子!

 傾城回了正房,莫離染正在泡茶,看到傾城進來,笑着說,:「過來喝茶吧,消消火,今天你也太懂肝火了。」

 傾城其實也覺得累了,口也渴了,於是上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仍覺得口渴,直接端過了莫離染面前的那一杯,再次喝了個乾乾淨淨。

 莫離染的眼神溫柔的好似能掐出水來一般,:「怎麼,口感不錯吧。」

 傾城撇撇嘴,:「喝太快了,沒喝出滋味兒來。」

 莫離染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有些無言以對。

 「今天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啊?」傾城的語氣帶着幾分歉意。

 莫離染寵溺一笑,:「沒有,你的事情,我從來都不覺得是麻煩,而且,太子囂張了這麼多年,霸佔了多少良家婦女,拆散了多少幸福家庭,他也是該受些教訓了!」

 莫離染深深的覺得,太子得了這樣的懲罰,真心太輕了,這樣的就該直接一刀切了,然後*消滅!

 傾城搖搖頭,:「我能猜的出你的計劃,你原本是打算二十天後,皇上的天聖節之日,對太子下手,直接抓了太子和昌平公主現行的,可是我今日卻直接廢了太子,讓你不得不改變計劃,是嗎?」

 莫離染的眼中依舊是濃化不開的溫柔,他的聲音輕輕的,聽在傾城耳中,卻是無比的溫暖,:「小傾城,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這個計劃不可行,我可以在用其他的,哪怕是改變所有,都值得,只要你高興,你開心,就足夠了!」

 傾城覺得鼻子發酸,她眼中微微濕潤了,彷彿從她們相識開始,莫離染總是無怨無悔,毫無保留的為自己付出著,可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帶給他麻煩。

 傾城吸了吸鼻子,說道,:「其實也不盡然,我既然能廢了他,也能讓他重振一下男人的雄風,離染,你的計劃不用變!」

 莫離染一怔,下意識的問道,:「你不要亂來,將自己陷入險境!要知道,如今太子只怕恨的不將你剝皮拆骨了!」

 傾城輕蔑一笑,:「憑他也配!」當傾城的目光觸及到莫離染之時,才變得嫵妹嬌俏,:「你且放心,我自然不會放任自己陷入險境,總是不為我自己,為了你,我也會保重的!」

 莫離染這才展顏笑了起來,那笑容,真的是絢麗奪目到了極點,讓人如痴如醉。

 「你也想太多了,事情已然是這樣了,餘下的就交給我去面對吧。」莫離染的低低沉沉的,卻帶着特有的男xin魅力。

 傾城乖順的點點頭,卻直接歪在了莫離染的肩膀上,靠在他身上,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果然,到了第二日,楚郡王世子和楚郡王世子妃,大鬧太子府的消息就傳了出來,一時間,猶如一時驚起千層浪,這成了天奧城最熱門的話題。

 更是說什麼的也有。

 太子好色,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而究竟是什麼事情能惹得楚郡王世子和世子妃紛紛上門,打了個稀里嘩啦,而太子府卻悄無聲息,甚至也沒有驚動東緒帝,這肯定是太子府覺得理虧啊!

 於是各種猜測紛紛而來。

 有人說,是太子’親’犯了楚郡王世子妃,靜儀縣主,鳳傾城,這才惹得染世子衝冠一怒為紅顏,直接把太子打的下不了牀,更有甚者,直接說太子被染世子給廢了,直接成了太監。

 也有人說,’親’犯了世子妃鳳傾城的不是太子,而是皇長孫,所以染世子和世子妃大鬧太子府,針對的人其實不是太子,而是皇長孫。

 一時間,謠言四起,可最讓人咋舌的是,太子和皇長孫先後都告了假,很多日都不上朝了。

 東緒帝這幾天也滿耳朵的都是謠言,氣的七竅生煙,所以直接把莫離染召進了宮!

 莫離染到達御書房的時候,東緒帝正陰沉着臉,走來走去的,顯然整個人顯得有些煩躁。

 莫離染微微俯身,:「微臣給皇上請安。」

 東緒帝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可別請安了,你少折騰幾回,朕還能活的久一些!」

 莫離染微微蹙眉,問道,:「你這是又聽說什麼了。」

 東緒帝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說說吧,太子那邊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早年朕說該廢了太子,是你攔著不讓,說是要維持朝中的平衡,現在,怎麼直接打上門去了,你這樣讓朕很難做的!」

 莫離染冷哼一聲,:「他活該,太子實在是太過分了,千不該,萬不該,直接將惹到了我頭上,我怎麼能忍下,自然要教訓他了!」

 東緒帝的臉色有些難看,冷冷的說道,:「好啦,別在遮掩了,還不是為了你媳婦兒啊,是不是太子惹了你媳婦兒啦,從前也沒見你毛毛躁躁的惹是生非,自從認識了鳳傾城,你瞧瞧你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從前的穩重自持還剩下了多少,你若是在這樣放縱下去,朕真的不放心將這大曦朝的江山交到你手上!」

 東緒帝是真的恨鐵不成鋼,他是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莫離染會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呢,什麼事情,只要扯到了鳳傾城身上,什麼都別說了,理智什麼的,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莫離染聽東緒帝說這些,心裏着實煩躁的要命,但他其實也知道,東緒帝也是為了自己好,莫離染因為傾城的影響,心腸也柔軟了不少,所以,他發現自己也沒辦法想從前一樣,那樣冷嘲熱諷的對待東緒帝了。

 不過莫離染還是緊緊的蹙著眉。

 東緒帝和莫離染相處了這麼久,也算是了解莫離染,見他這副樣子,也就不再多說了。

 「好啦,這件事,朕會想辦法壓下去,你切記以後莫要再衝動行事了。你記得你是未來的皇上,遇事一定要從大局考慮,不能被兒女私情迷住了眼睛,明白嗎?」說着說着,東緒帝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他真是看不得莫離染這樣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莫離染仍舊沒有說話,他也覺得自己沒法跟東緒帝去說和傾城是怎樣的情感,因為東緒帝不會明白的。

 在東緒帝眼中,最重要的莫過於這帝王之位,當年為了坐穩這皇位,他都可以起了廢黜雲皇后,改立薛皇氏為後,只是雲皇后傷心的先一步黯然離去。

 雖然東緒帝事後也後悔了這些年,可是悲劇已然造成,再也改變不了了。

 若不是當時東緒帝做下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導致父親流落在外,第一次和父親見面就成了永別,然後連累的自己跟着母親進了楚郡王府,還吃了這麼多的苦楚!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莫離染也不是很想去計較了。

 東緒帝沉默了一刻,才開口說道,:「你打算什麼回來上朝!」

 莫離染微微沉銀了一刻,才答道,:「在過段時間吧,我和小傾城分別了三年,你就不能不這麼棒打鴛鴦嗎?」

 東緒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彷彿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在給你十天的時間吧,夠了嗎?」東緒帝耐著xin子問道。

 「十五天吧。」

 「好,就十五天!」這聲音,怎麼聽起來也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莫離染看到東緒帝被自己氣的哇哇叫,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趕緊給朕生個重孫子出來,知道嗎?」東緒帝又說道,彷彿很期待重孫子的出生。

 一聽到孩子,莫離染就給外的敏感,彷彿這是什麼有毒的東西一般,莫離染的臉色很明顯的按了下來,聲音也漸漸冷了起來,:「孩子,我暫時不會生!」

 東緒帝彷彿更加的激動,差點沒跳起來,:「不生,你再搞什麼,結婚生子,乃是人生第一重要之事,你娶了正妻,不趕緊生出個嫡子來,這怎麼可以,是不是你媳婦不想生,那朕讓昭陽找你媳婦說說,哪有女人不生孩子的,真是好沒道理!」

 孩子如今是莫離染心中的一根刺,一提起孩子就想起他身上的毒,從而就想起竟然有人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去害傾城,所以莫離染直接拒絕道,:「是我暫時不想生孩子,傾城還年紀還小,我想等過幾年在生!」

 「不行,絕對不行,你們必須先給朕生出個嫡重孫出來,不然的話,朕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東緒帝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莫離染也來了脾氣,:「這生不生孩子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東緒帝差點一點沒氣昏過去,指著莫離染說不出話來!

 莫離染說完也不再搭理東緒帝,直接轉身離開了。

 莫離染一走,東緒帝直接就栽到在了龍椅上,似乎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半響,他才抬起頭,看着姜福,問道,:「這可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啊?」

 姜福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為什麼事情擔心,可是姜福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答話,只好沉默不言了。

 東緒帝此刻機會毀的腸子都青了,該死的,當時自己怎麼會鬼迷心竅了,怎麼會下了這種毒啊!

 天哪,自己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兩個人竟然不打算生孩子,這叫什麼事兒啊!

 女人一進門,不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生下嫡子來鞏固地位嗎?為什麼到了這兩個人身上,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東緒帝只想吐血,如果知道是這個樣子的話,那他絕對不會對離染下時辰到!

 而且還是以傾城的血做印子,製作的毒藥,也就是說,除非傾城,否則別人即便懷了身孕,也不會將毒過到身上。

 東緒帝心中絞痛的不得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一年內,傾城不懷孕的話,那離染的xin命可就保不住了啊!

 該死的,東緒帝越想,心裏越是猶如一團亂麻一般。

 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東緒帝心煩意亂的將一御案的奏章全部扔到了地上,坐在龍椅上唉聲嘆氣。

 姜福見狀,忙問道,:「皇上,請恕老奴多嘴問一句,既然染世子短期內不肯要孩子,那皇上不如想辦法讓高人將解藥煉製出來,給了染世子不就萬事大吉了!」

 東緒帝嘆了一口氣,心痛的不能自抑,:「朕何嘗不想,可是這毒藥根本就無葯可解,這該如何是好啊!」

 姜福忙說道,:「皇上乃天下之主,那位高人自然也是皇上的臣子,雖然他說無葯可解,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皇上只要讓他想辦法出來就是了,難道這天下之大,還找不出個為皇上解憂的人嗎?」

 東緒帝聽了姜福的話,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對,沒錯,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自然有很多奇人異事,自己乃一國之君,還有什麼事情自己做不到呢!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放任離染出事,為今之計,先研製出解藥才是正事,至於鳳傾城的事情,以後再解決吧,只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這有什麼難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