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張貴妃利用文若馨

發佈時間: 2023-07-25 17: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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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6

 楚睿年幼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這些年,永安帝對他明裡暗裡的照顧,自然是不必說,尤其是老楚郡王過世了之後,楚睿更是只有永安帝這個一個親人了。

 他那個父親根本就不必多說。

 整日里看著他猶如看見仇人一樣,楚睿也從來沒把他當做親人。

 所以這些年,楚睿在心裡,慢慢也將永安帝當做了親人。

 雖然楚睿從來沒開口叫永安帝一聲舅舅,但是二人也早已心照不宣。

 正因為如此,哪怕楚睿真的同永安帝對上,永安帝也不會真的把楚睿怎麼樣的。

 其實永安帝此刻的內心也是相當崩潰的。

 一邊是自己發自內心喜歡的女子,好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是後宮這些妃嬪從來沒給過永安帝的感覺。

 他更是從來沒有過,這麼的想要一個女子。

 但是楚睿卻是他這輩子最想要補償的人。

 他最想要補償的妹妹已經不在人世,而妹妹卻唯有楚睿這個一個兒子。

 這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

 看著楚睿就這樣跪在他面前,懇求他,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睿兒,你非沈卿瞳不可嗎?」永安帝問道。

 「是,非她不可,其實我與瞳兒早就相識,我也早就下定決心,要娶她為妻,舅舅,我從來沒有求過你,而今,我也只求你這一次,成全我與瞳兒吧。」楚睿說著,深深的叩首。

 永安帝長長的嘆了口氣。

 雖然,他真的很中意沈卿瞳,他這把年紀了,如果有這樣一個年輕鮮活的女子在他身邊,他覺得畢生無憾了。

 只是楚睿既然這般的懇求他,他是註定無法拒絕的了。

 也就唯有放棄沈卿瞳這一條路了。

 「好,既然你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朕答應你,朕放棄沈卿瞳,成全你們兩個。」永安帝深深的說道,他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深深的遺憾,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子,註定不屬於他了。

 他既然已經說了放手,是勢必不會有任何的留戀了。

 況且楚睿能找到一個心儀的女子,也是他所期望的。

 如果將來見到了皇妹,他也算是有所交代了,起碼沒辜負了皇妹臨終前的囑託。

 「多謝舅舅。」楚睿再一次深深的拜倒在地。

 這一句感謝,真的是由衷的。

 「睿兒,朕這輩子,唯一虧欠的就是你母親,你母親過世前,再三的叮囑朕要好好的看顧你,朕總算是沒有辜負你母親的囑託,瞳姐兒是個好姑娘,你既然喜歡她,將來就要好好的待她,千萬不要辜負了她,明白嗎?」永安帝叮囑道,雖然註定與沈卿瞳有緣無分,但是永安帝還是希望沈卿瞳能過的幸福。

 「我明白的,我知道舅舅疼愛我,不然也不會成全我與瞳兒了。」楚睿也十分的感激永安帝。

 歷來與皇帝搶女人的,從來也是沒有好下場的。

 陛下對他,而已當真十分寬縱了。

 「好了,你去吧,只是瞳姐兒還未及笄,朕只能下一道指婚的聖旨,至於這晚婚的日子,你自己同沈卿商議去吧,朕就不干涉了。」永安帝擺了擺手,其實永安帝心裡還是比較擰巴的。

 畢竟他也是很難得才遇到一個心意的女子,但是現在卻成全了楚睿,也只能哀嘆一番了吧。

 楚睿退了下去,大殿里只餘下永安帝和姜福海了。

 姜福海自然是一路陪著永安帝走過來的,經歷過當年太子的病故,二皇子的自縊身亡,以及徐皇后的死,到後來水漣漪的難產而亡。

 看著永安帝的親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姜福海自然也明白楚睿在永安帝的心裡,到底是多麼的重要。

 「姜福海,你說,朕這樣做也算是對的起漣漪了吧。」永安帝看著姜福海問道。

 「自然是對的起公主了,老奴知道陛下心裡一直覺得愧疚公主,公主卻年紀輕輕的也去了。」姜福海附和著說道。

 「姜福海,你知道嗎?朕甚至動過將這皇位傳給睿兒的心思,畢竟他身上也留著雲家的血,但是朕知道,這樣做,對不起雲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睿兒在朕的心裡,比朕任何一個兒子都重要,如果真的到了關鍵時刻,朕可以用任何一個兒子替睿兒去死!」永安帝說的十分堅決,絲毫沒有半分的猶疑。

 如果今天,換做是他任何一個兒子,他都不會讓步。

 他是太子,是皇帝,就算讓步,也是他的兒子讓步,也輪不到他當老子的讓步。

 「陛下,老奴都明白,老奴知道,您這些年心理也一直不好受,兩位太子爺過世,先皇后過世,雖然公主一直都在盛京,但是您心裡一直愧疚公主,如今公主也去了,您就是楚世子唯一的親人了,自然是多疼愛世子爺一些的。」姜福海說著忍不住也嘆氣。

 楚睿的日子也不好過,楚郡王府亂的一塌糊塗。

 可看在老楚郡王的面子上,永安帝也不好對楚雄怎麼樣。

 昌平長公主是不知道這些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過這樣一個妹妹。

 因為那個時候,她年紀還小。

 永安帝也不願意同她說這些,也許是因為對水漣漪這個妹妹的虧欠,永安帝對身邊這個唯一的胞妹,也特別的驕縱,加之當時昭和帝對這個女兒也格外的嬌寵,導致昌平長公主的xin子十分的驕矜跋扈。

 「算了,不說了,只要睿兒和瞳姐兒過得好,朕也就老懷安慰了。」永安帝的口氣輕快了起來。

 他還沒老眼昏花,看的出來,瞳姐兒這心裡只怕也是有楚睿這小子的。

 兩個人也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永安帝正在感嘆的時候,進寶卻在殿外說道,:「陛下,張貴妃在外求見,奴才已經攔了好久了,如今也快攔不住了,張貴妃說有要事稟報陛下。」

 永安帝此刻心煩,也不耐煩見張貴妃,但是知道張貴妃素來痴纏,若是不見她,想來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叫她進來吧。」永安帝的口氣有些不耐煩。

 姜福海也不由得替張貴妃擔心,此刻張貴妃來了,是一點兒好也討不到的。

 只怕還要被斥責,真不知道張貴妃巴巴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這幾日,陛下就沒有個高興的所在。

 先是太子遇襲,賢妃小產,這不好歹有了個喜歡的女子,想要納了做妃子,還被楚世子給截胡了,這正傷感呢,張貴妃就一頭撞過來了,這不是自討沒趣兒嗎?

 張貴妃匆忙進來了,並且身邊還帶著一個姑娘。

 這姑娘穿的十分素凈,長得也標緻。

 只是卻比較眼生。

 永安帝有些愣住了,到不知道張貴妃所為何。

 「臣妾給陛下請安。」張貴妃跪了下來行禮。

 她身邊的女子也跪了下來,:「臣女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金安。」

 永安帝的心情其實真的也不太好,只是揮了揮手,:「起來吧。」

 二人這才站起來。

 永安帝有些不耐煩,直接看著張貴妃問道,:「貴妃,朕已經說了任何人都不見,你還跑來鬧騰什麼?」

 張貴妃絲毫不在意,只是拉著身邊的女子,一臉委屈,:「陛下,臣妾求陛下為臣妾和臣妾的外甥女做主啊。」

 外甥女,永安帝一頭霧水。

 這才打量著張貴妃身邊跟著的女子。

 永安帝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這個女孩子到底是打哪裡來的?

 張貴妃再一次跪了下來,拉著身邊的女子也跪了下來,娓娓說道,:「陛下不曉得,這是臣妾的外甥女,文閣老的嫡孫女,文家七姑娘,文若馨。」

 文閣老永安帝自然知道了,但是文閣老的孫女,他自然不清楚了。

 「說重點,何事要朕做主?」永安帝此刻看張貴妃也著實不大順眼,這個張貴妃也不知道是腦子不好,還是如何,帶著文閣老的孫女來說讓他做主,做什麼主,文閣老的孫女自然有文家來負責,何須他來管閑事。

 合著他堂堂一個皇帝,別的不管,都是來管旁人的閑事了,也真是太荒謬了吧。

 「陛下,太子他’殿’污了文姑娘的名譽,如今不肯負責了,文姑娘方才想要尋死,卻被臣妾給攔下了,臣妾想著文姑娘好歹是臣妾的外甥女,也是文家的掌上明珠,所以特來求見陛下,想請陛下主持公道。」張貴妃說著,眼圈兒都紅了,並且一臉正義,如果不了解張貴妃的,還真以為張貴妃是為了文若馨主持公道呢。

 永安帝看到張貴妃的樣子,就知道張貴妃心裡再想些什麼了。

 不過皇宮裡這種陰謀陽謀多的是,他自然不會在意。

 永安帝比較在意的是,太子是否私德真的有虧。

 他可是親自下旨將玉傾城指婚給雲夙的,雲夙卻來招惹文家的姑娘,難不成雲夙對他指的這門親事不滿意嗎?

 永安帝的癥結在這裡,至於張貴妃那些心思和小久久,永安帝心中一清二楚。

 同時永安帝也明白,他這些兒子里,最適合做皇帝的,也唯有雲夙,雲夙從小習的就是帝王謀,制衡術。

 並且xin子寡淡,對於男女之情沒有什麼渴求,他心中裝的天下,懷的是百姓,這些都證明,他一定會成為一個賢明的君主。

 永安帝是因為兩位皇兄沒了,才輪到他做太子的,那時候,他年紀已經十好幾歲了,前些年,也荒廢了,從頭開始學的。

 這幾十年過去了,雖然勤能補拙,但到底不是從年幼就開始按照帝王的標準培養的,永安帝總覺得自己眼界沒有那麼開闊。

 所以才會不遺餘力的培養雲夙。

 他會捧著張貴妃和雲里,只是為了制衡太子,平衡這朝中的勢力罷了,不代表他就會真的打算廢了太子,冊立雲里為太子。

 當然,這也算是給雲夙一個歷練的機會。

 可是雲夙如果私德有虧,他還是要磨鍊雲夙一下的。

 一個合格的帝王,自然不會為了兒女私情鬧出這等事情來。

 永安帝對自己的要求並不是那麼嚴格,但是對於雲夙,要求的可是一點兒瑕疵都不能有的。

 「貴妃,你所言是否屬實,太子真的’殿’污了這個姑娘的名節嗎?」永安帝一臉嚴肅,語氣也十分的陰沉。

 張貴妃重重的點頭,:「臣妾所言句句屬實,您瞧若馨的臉,是被皇后娘娘責打的,如果若馨不是同太子有什麼的話,皇后娘年如何會召了若馨進宮呢,而且臣妾到此刻才知道,太子竟然獨自一人出宮,去了文家,並且還闖了若馨的閨房,這才會遇襲的,所以陛下也就明白了皇后娘娘為何會重重的責打若馨了,這是將太子的過錯,全都歸咎到若曦一個小姑娘頭上了,臣妾這外甥女可真是可憐啊。」張貴妃說著不由得拿著絹帕拭淚,哭的更是傷心。

 要說起這顛倒黑白的工夫,張貴妃若是認第二,只怕也沒有旁人敢認第一了。

 真的是太厲害了。

 而隨著張貴妃一番訴說,永安里的臉色,已經陰沉如水了。

 「你來說,你同太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永安帝指著文若馨問道。

 文若馨此刻的身子都抖成篩子了。

 她是個現代人,穿越到文若馨身上,自然是受盡了萬千寵愛的。

 文家的人,個個都拿著文若馨當成個寶貝一般的疼愛,後來文若馨又遇到了雲夙,覺得雲夙也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而且又帥氣,又多金,還是太子,以後若是能嫁給他的話,自然也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

 只是後來玉皇后給了她重重的一擊,但是也更讓她知道了這權利的好處。

 她對雲夙是志在必得。

 可是雲夙竟然對她說要分開,文若馨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她被芝蘭給羞辱了一番,心裡就委屈的要死,然後偷偷的留出了鳳儀宮。

 這也是巧了,出了鳳儀宮,竟然讓她碰到了張貴妃,張貴妃一則被雲里的事情鬧得心煩,二則也因為沈卿瞳的事情心煩。

 就出來散散心,她自然是認識文若馨的,畢竟文若馨是她堂姐的女兒,而且張貴妃也想跟文閣老拉近一些關係。

 每逢過年過節的,自然也忘不了堂姐了。

 見到文若馨,張貴妃十分意外,自然親親熱熱的拉著文若馨說話。

 文若馨穿越而來,也見過張貴妃一次,但是沒說上幾句話,她母親張氏也沒有說過宮裡的太多的事情,倒是叮囑她不要和張貴妃有來往。

 文若馨一開始還能想起張氏的叮囑,可是文若馨這點子小心機,如何能比的過張貴妃呢,三言兩語之下,張貴妃就把文若馨那點子事兒全都套出來了。

 張貴妃在宮裡呆了多少年了,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的。

 得到這麼大一個勁爆消息的張貴妃幾乎按耐不下內心的激動了。

 沒想到雲夙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竟然能通文若馨暗度陳倉。

 看著不像啊,這麼多年了,張貴妃也安排了不少美貌女子去勾飲雲夙,可是全都以失敗告終。

 張貴妃即便在不想承認,也只得承認,雲夙就是一個不好女色的太子。

 甚至張貴妃都認為雲夙有斷袖之癖了。

 可是雲夙竟然喜歡這麼一個傻不拉幾的女人,張貴妃真的是不能理解的。

 不過雲夙有這麼大的一個把柄落到自己手裡了,如果她不好生利用的話,可真的是對不起自己了。

 張貴妃雖然口中聽著文若馨訴苦,但是心裡早就開始算計著怎麼利用這件事,好好的在永安帝面前上一把眼藥了。

 怎麼才能抹黑雲夙,她的大腦急速的開始運轉起來了。

 一定要利用這件事,把雲里之前刺殺雲夙的事情給遮掩過去,讓陛下再也不調查這件事了。

 所以張貴妃嘴上說的是特別的好聽,一直都悉心的安慰文若馨,並且還將文若馨帶回了自己的宮裡。

 為了能足夠有把握對付雲夙,張貴妃需要了解文若馨和雲夙全部的事情,以及玉皇后那邊是什麼態度,還有文若馨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張貴妃自然是巧舌如簧,完全是一副為了文若馨好的態度。

 文若馨如何能是張貴妃的對手呢,直接被張貴妃給說暈了,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尤其是還特意的說了一下雲夙拋棄她是因為看中了沈卿瞳。

 雖然這話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可文若馨心裡就是看不上沈卿瞳來,張貴妃又口口聲聲的說要為她做主,自然就胡亂攀咬沈卿瞳了,希望張貴妃能重重的收拾瀋卿瞳,也算是為她出氣了。

 張貴妃聽完文若馨的話之後,也就明白了為什麼玉皇后死活非得要雲夙和文若馨分開了,就文若馨這個智商,絕對是屬於要回爐再造的。

 別說做太子妃了,就側妃,庶妃,侍妾她不配,如果雲夙娶了這麼個攪家精,那東宮得亂成什麼樣子啊。

 張貴妃想想心裡都樂開了花。

 既然雲夙招惹了這麼個蠢女人,她就一定要幫雲夙一把,讓這把火燒的更旺一些了。

 所以張貴妃就帶著文若馨到了永安帝這裡,來之前還在三的叮囑文若馨,一定要把自己說的可憐一些。

 說當初和太子是如何兩情相悅,太子是如何喜歡她,並且許諾要娶她做太子妃,可是現在背信棄義了,是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她如今名節也毀了,根本活不下去了云云,反正就是將責任都推到太子身上。

 一開始文若馨也不大願意,畢竟她還是比較喜歡雲夙的,而且兩個人兩情相悅也是真的,她是打算嫁給雲夙的,若是這樣說了,以後該如何面對雲夙啊。

 又經過張貴妃的一番遊說,張貴妃說的好,太子深得陛下的喜歡,你這樣說,也韓動不了太子的地位啊,你只有這樣說,才能叫陛下也覺得你可憐,覺得你可憐了,才會為你做主啊。

 說不準就會取消了太子和玉傾城的婚事,然後指了你做太子妃呢,這樣豈不是賺大發了。

 文若馨覺得張貴妃說的好有道理,如果陛下站在她這一邊的話,那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反正現在雲夙都說不要她了,有什麼還能比這個局面更差的呢。

 況且這裡本來也是古代,古代的女子都是弱者,反正她裝柔弱應該沒錯,況且古代的人都很重視名節的,她若是說是她先對太子示好的,只怕旁人也會覺得她不莊重,也唯有將責任都推到太子身上了,反正太子位高權重,深得陛下的重視,這點小事也撼動不了他的地位,文若馨天真的這樣想著。

 但是她沒想到永安帝的這麼嚇人。

 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見到永安帝這腿就哆嗦的不成樣子,若不是有張貴妃在,她只怕是連話都說不全了,別說下跪行禮了,就好像直接整個人都不聽使喚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原來皇帝這麼可怕。

 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真的是已經六神無主了,完全憑著張貴妃給她說的那些話了。

 她想了想,好歹還記得。

 「陛下,誠如貴妃娘娘所說,一切屬實,太子殿下的確與臣女私定終身了,並且也說要跟玉家的傾城姑娘解除婚約,要娶了臣女為太子妃,請陛下為臣女主持公道啊。」

 永安帝的臉色很難看,應該說是非常已經特別的難看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雲夙竟然會這麼糊塗,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來。

 同人家姑娘私定終身,這不是毀了清白的姑娘嗎?

 他千挑萬選,選了玉傾城這麼各方面都十分優秀,而且玉傾城的確也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可雲夙竟然還不領情,不滿意,單純的不領情,不滿意,也可以跟他說啊,可偏生同別的姑娘私定終身,做出這等私德敗壞的事情來。

 還配做一國太子嗎?

 永安帝對雲夙的要求十分的嚴格他可以接受自己的荒唐,但是也接受不了雲夙的荒唐。

 這可是他傾注了多少心力培養出來的兒子啊,絕對不允許雲夙行差踏錯。

 「陛下,您這次一定要為文姑娘做主啊。」張貴妃哭訴道。

 文若馨哭的更是傷心,:「陛下,您若是不給臣女做主,臣女真的無顏面活在這個世上了。」

 「陛下,您瞧這孩子,若是今日臣妾晚到一步,這孩子可就要一脖子弔死了。」張貴妃看著文若馨,一副十分心疼的樣子。

 文若馨的脖子上有一條血痕,看起來很重。

 要說這張貴妃和文若馨也夠下血本的。

 張貴妃真的讓文若馨在她的房間里上吊了一回,當然並不是真的讓文若馨去死。

 只是假裝一下。

 文若馨踢到了凳子,然後稍等一會兒,剛開始翻白眼的時候,張貴妃就讓人把文若馨給救下來的,如此只是脖子上有一道痕迹,證明是真的上吊了,但是卻死不了。

 張貴妃心裡很明白,文若馨若是真的死了,反倒是沒意思了,只有文若馨活著,而且企圖要死,這才是鐵證,也讓人無法說嘴了。

 省的到時候對質的時候麻煩,這樣就是鐵一般的證據了,怎麼都是無法抵賴的了。

 果然永安帝也看到了文若馨脖子上的血痕。

 一般來說口空無憑是作假,但是如果真的打算死了,的確不能作假吧。

 畢竟誰也不是有這個勇氣裝著死的,一不留神要是真死了,可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其實當時文若馨也害怕,但是張貴妃的話說的對啊,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雲夙若是不要她,她若是做不了太子妃,以後還能嫁給什麼人呢?

 嫁給什麼人,也不如當太子妃來的尊貴啊。

 為了能做太子妃,也該賭一把的。

 就是堅持著這個信念,文若馨才豁出去的,真的是什麼都敢做了。

 永安帝看著張貴妃眉眼間掩飾不住的笑意,雖然也覺得張貴妃有些上不得檯面,但是內心裡最深的懷疑到底也是打消了。

 張貴妃這個xin子,耍些陰謀詭計,她在行,弄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她最歡了。

 他自然知道,張貴妃如此也是因為想要抹黑雲夙的關係。

 張貴妃對於永安帝來說,好比是一把利刃,可以為他所用。

 他需要後宮里有張貴妃這樣的人,同皇后相爭,來平衡後宮的勢力,如果皇后一味兒獨大了,對他沒有好處。

 其實這帝王家也是最可悲的,旁的人家,都希望自己家的後院一片祥和。

 可帝王家不可以,若是皇后一味兒獨大,太子一味兒獨大,那帝王威嚴應該擺在哪裡呢?

 所以這才永安帝提攜張貴妃母子的最大原因。

 張貴妃小聰明不少,但是大智慧仍舊還是不行,腦袋裡也想不了這麼多的東西。

 當然這麼多年了永安帝對張貴妃也不可能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的。

 不管怎麼樣,將來雲夙即位之前,他也會為張貴妃母子三人尋一個好退路。

 張貴妃仍舊還是十分膚淺的,刺殺太子這樣的事情,她應當不敢做。

 永安帝心中也是有懷疑的,畢竟當街刺殺太子,這是何等膽大妄為的行為,一般人是不敢做的。

 懷疑對象也不多,張貴妃,穆德妃,心裡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小九九,但是首先穆德妃被排除了,穆德妃雖然也存著心思,但是她一則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二則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唯一值得懷疑的仍舊也是張貴妃母子。

 但是在永安帝的內心深處,也不希望是張貴妃母子做的,他的底線在哪裡,張貴妃應該了解。

 他能容忍張貴妃這樣陰謀陽謀的算計雲夙,也不能容忍張貴妃竟然設計刺殺雲夙。

 這刺殺,是最低級的,也是皇家最忌諱的一條。

 不管是陰謀陽謀,還是大家各顯神通,這都是遊戲規則,可這刺殺,誰都會,一般不到了最後你死我亡的局面,誰也不會輕易的觸碰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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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若是誰心裡不痛快了,就可以刺殺對方,那這人豈不是都死絕了,這樣的遊戲規則,大家都會遵循,可這一次,卻是被破壞了。

 誰破壞了遊戲規則,就是要出局的,如果這一次的調查結果真的跟張貴妃母子有關係,永安帝也不會護著張貴妃母子了。

 但是經過今天這一出,永安帝真的覺得大概不是張貴妃做的,張貴妃的確也不像是能做出這麼簡單粗暴事情的人來。

 不過永安帝怎麼也想不到雲里身邊會有一個傻缺的侍妾,更加想不到的是雲里會聽一個侍妾的嗦擺,可見雲里這智商,也是需要回爐再造的。

 「好了,姜福海,傳召皇后和太子過來,就說朕有話要問太子。」永安帝也沒去看張貴妃,直接對姜福海說道。

 「陛下,這太子殿下的身體能否吃得消啊?」姜福海十分擔憂。

 「無妨,叫他來,都能半夜一個人到文家去,如今只是從鳳儀宮到龍銀殿的距離,應當難不住太子殿下的。」永安帝冷冷的說道。

 姜福海聽的出來,永安帝這真的是生了大氣了。

 也不敢耽擱,連忙到鳳儀宮去傳召玉皇后和太子了。

 話說此刻玉皇后正打算去見文若馨呢,結果到了偏廳,竟然才發現文若馨不見了,而負責看守文若馨的宮女也不在,當時玉皇后就慌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玉皇后大怒,芝蘭連忙去找人,才發現那小宮女竟然到別處躲懶去了。

 玉皇后氣的肺都要炸了,實在是太過分了,讓她負責看著文若馨,竟然跑到玩忽職守,到別處去躲懶。

 那小宮女也沒想到文若馨會偷跑出去。

 她明明警告過文若馨了,不能到處跑,更加不能離開這房間,否則衝撞了貴人,就是死路一條。

 她是見連芝蘭姑姑都不待見文若馨,就沒把文若馨當回事兒。

 所以才走開了一會兒,畢竟昨晚盯著文若馨不少時候,真的是挺累的,可就是躲開了一會兒的工夫,文若馨竟然不見了。

 那小宮女連連磕頭求饒,玉皇后真的是快被氣死了。

 真想直接把這小宮女給結果了。

 「先帶下去。」玉皇后揮了揮手,現在玉皇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xin。

 「芝蘭,趕緊帶人去找文若馨,真是糊塗,怎麼能讓文若馨給走丟了呢,這文若馨的身份這麼敏感,萬一遇到了有心人,被人利用了可怎麼好啊?

 芝蘭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因為不想透露文若馨的身份,只是吩咐著要好生看著文若馨,也就沒說多,這底下的人,卻是這麼樣的敷衍了事,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兒的話,那可是害了太子殿下啊。

 正打算著找的時候,姜福海來了。

 自然是先有人來通報玉皇后。

 玉皇后也有些奇怪,姜福海來做什麼啊?

 不過仍舊過去了,先讓芝蘭負責這邊的事情,無論如何,一定要先找到文若馨再說。

 姜福海是當真不錯的,見到玉皇后,直接就說明了來意,當然,一切都是簡單化了,如果說複雜的,那真是好一會兒也說不完的。

 這個和聰明人說話,自然也是不需要費勁的。

 而玉皇后一聽立馬就明白了。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文若馨這個踐人,竟然搭上了張貴妃。

 哪怕是碰到了旁人,事情也不會是這個糟糕的局面了,可偏生碰到了張貴妃,張貴妃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文若馨,來打擊雲夙的。

 玉皇后此刻真的是恨得牙痒痒,甚至連雲夙都恨上了。

 如果昨天結果了這個小踐人,哪裡還有今天這禍事了。

 雲夙還攔著不讓,這下子好了,直接鬧到陛下那裡去了,這可該如何解釋啊。

 其實玉皇后心裡都已經讓步了,先答應讓文若馨做側妃,安撫了太子,然後在慢慢的回稟永安帝,怎麼也要等到太子同玉傾城完婚之後再說。

 不過這文若馨到底最後能不能做成側妃,也要再說。

 可現在張貴妃直接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徹底的亂套了。

 玉皇后真的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文若馨這小踐人,真是讓這小踐人給害慘了。

 「姜福海,陛下很生氣嗎?」玉皇后問道。

 姜福海點頭,:「自然是很生氣了,娘娘您也知道陛下對太子爺的寄予厚望,陛下可以接受自己身上有缺陷,但是也不能容忍太子殿下有絲毫的不好,況且此番還是太子殿下私德有虧,總之,娘娘,這一次,您要為太子殿下周旋啊。」

 姜福海在永安帝身邊伺候了多年,但是早些年,玉皇后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是為了這恩惠,但凡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姜福海也會幫玉皇后,但前提是,不能觸及到永安帝的利益。

 其實永安帝和玉皇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利益衝突,永安帝雖然也會提攜別的妃嬪來制衡玉皇后,但是反過來,該給玉皇后的體面,卻一點兒也不會少,更加不會允許妃嬪去打玉皇后的臉面。

 「本宮如何為他周旋,他什麼話也不聽本宮的,若是昨日就處置了這踐人,今天也不會有這樣的局面了,姜福海,你不知道,文若馨那腦子不太靈光,本宮也是擔心她的話會更加觸怒了陛下。」玉皇后可是見識過文若馨的,想想到現在還覺得文若馨就是個白痴。

 姜福海的臉色有些僵硬,十分的不自然,他自然也見識到了,不過文若馨那股子把所有一切責任都推到太子爺身上的勁兒,到不像是腦子不靈光的,反正他是不理解這姑娘是怎麼想的,看樣子,也是想要嫁給太子爺的,可偏生同張貴妃摻和到一起,以後該如何面對太子爺啊?

 「娘娘,您就先被同老奴在這兒分說了,趕緊的帶上太子爺,去見陛下吧,若是讓陛下的等的久了,豈不又給了貴妃機會攻擊娘娘和殿下嗎?」姜福海勸道。

 「知道了,你先回,本宮和太子馬上就到。」玉皇后連忙說道。

 「老奴等娘娘和殿下一起吧,若是老奴一個人先回去了,更是顯得娘娘和殿下去的遲了。」姜福海解釋道。

 玉皇后打從心裡是十分感激姜福海的。

 也沒有再推脫,帶著芝蘭就去見雲夙了,不管雲夙現在如何,都必須要去龍銀殿見永安帝了。

 其實玉皇后心裡真的很想把雲夙給狠狠的抽一頓,這叫什麼事兒啊?

 雲夙此刻正睡著呢,玉皇后卻突然闖了進來。

 琉璃和東來都在,見玉皇后這樣著急忙慌的,也都嚇了一跳,只是二人還沒忘記下跪行禮,:「奴才,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

 「太子呢?」玉皇后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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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三月一號了,上個月鹿鹿更新十分不穩定,對此十分抱歉,這個全新的三月,鹿鹿會努力碼字,碼字,碼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