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天價豪賭

發佈時間: 2023-07-15 16: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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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長青主動和赫連幽打招呼,而且態度很是溫和親昵,這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黃志成,他雖然背負盛名,但是到底是野路子,和於長青這種背景的人比不得,在於長青面前連他都不敢怠慢。

 問題來了……黃志成就想不通了,赫連幽這樣一個小丫頭,到底有什麼資格能讓於長青如此以禮相待,一點架子都沒有。

 「於老您就別笑話我了,這不過是我運氣好恰巧遇到了而已,我想如果您要是遇到了,肯定比我做得更好。」赫連幽的視線環顧了一下,看到角落裡坐著的某個中年男人的時候,禁不住瞳孔微縮,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不妥之色,看起來好像很平靜,內心卻是心思百轉。

 「於老,您認識赫連小姐?」一旁的港島玉石協會會長名叫羅清雲,見於長青對赫連幽的態度很是親切,不免疑惑,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這丫頭在帝都的時候幫過我一個忙,小丫頭別看年紀輕輕的,又懂賭石又會鑒寶,本事可不比我們這些老頭子差。老黃啊,這小丫頭可是要把我們這些糟老頭子都比下去了啊。」於長青笑了笑,看向赫連幽的眼中滿是讚賞之色。

 而別一邊被於長青點名的黃志成聽到於長青說他要被這個小丫頭比下去了這種話,心下也有些不太高興。

 「於老您說的是,我們這些人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可還在跟著師傅打雜做夥計呢,赫連幽小姐的師父倒是個高人,改天一定要找個時間去請教拜訪一番。」畢竟黃志成這種人也是活了大半輩子,儘管他覺得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孫女兒並不比赫連幽差……但最主要的是他在赫連幽手裡吃了虧。不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心裡不高興臉色也不會表現出來,反而是笑銀銀地看著赫連幽道。

 黃志成沒聽說過赫連這個姓氏有什麼賭石高手,但是從赫連幽的行事作風上看,他已經篤定赫連幽應該是某個隱秘的賭石高手一族的人。

 所以他才會不顯山不露水地提到赫連幽的師父,看起來像是一句普通的客氣話一般,並非有意為之,實則卻是在若有似無地試探。

 他的這句話一說出來,果然成功地引起了在座幾人的注意和好奇,他們都是名師高徒出身,對於祖師門派這種事自然看得很重,赫連幽年紀輕輕就能夠有這樣的本事,其師父也一定不是泛泛無名之輩。

 於長青不知道黃志成在赫連幽手裡吃了大虧,但是他也是活了七十歲的人了,見黃志成提到赫連幽的師父,哪裡還會看不懂黃志成的心思,想到黃志成這個老前輩居然仗著身份去欺負一個小輩,於長青頓時就有些不悅道:

 「老黃你這話還真說對了,赫連丫頭的師父可不是一般人,這丫頭可是楊宗宇的師姐,陳老爺子的關門弟子,你說是不是高人?」

 於長青看著黃志成笑問道,心裡卻不由得感慨,這黃志成到底是野路子出身,再怎麼樣的盛名也擺脫不了他卑劣的市井流民本質,雖然活了大半輩子,胸襟還是不夠大度,這樣的人再厲害也成不了大師。

 黃志成聽到陳老爺子的名字頓時面色大變,他就說他找人去查這個姓赫連的女人的資料,結果什麼都查不出來呢,原來這小丫頭竟然是陳老爺子的徒弟!

 其他人聽到陳老爺子的名字也俱是變了顏色,看向赫連幽的眼神不再充滿嫉妒與懷疑,而是好奇和探究。

 楊宗宇也在這個屋子裡,大家都知道楊宗宇是陳老爺子的徒弟,頓時紛紛朝著楊宗宇看了過去。

 赫連幽也是看到大家的視線這才發現了坐在角落裡的楊宗宇,他在古玩界可是泰山北斗,但是世人都知道他的師傅陳老爺子才是真界賭石和古玩兒界的巔峰,一直無人超越。

 後來,眾人把他傳神了,再加上他本就深居簡出……像赫連幽他們這一輩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這一號人物了,但是在坐的這一些人,也就只有一個赫連幽呀,所以當說到陳老爺子……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陳老爺子一生都沒有收到關門弟子,就連帝都博物館的館長楊宗宇都只是外室的,所以在場的人才會如些的激動!

 這可是陳老爺子唯一的一個關門弟子呀!

 就算赫連幽再垃圾,但僅憑著陳老爺子這一張名片,她就可以在整個古玩、賭石界橫著走,還更別說她的本事了得!

 這事兒赫連幽本人都是不清楚的,陳老爺子和冷家頗有淵源,所以當林雅儀去吹需自己有個多麼不得了的孫媳婦時,陳老爺子只冷哼了一聲,便對圈子裡的人宣布了……

 林雅儀是沒來得急把這一個好消息告訴赫連幽,冷擎則是不覺得有什麼,所以做為當事人的赫連幽就徹徹底底地成了局外人,最後知道的那個人!

 見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楊宗宇無奈的撇了撇嘴,不得不站了出來,點了點頭道:「赫連幽確實是我師姐,也是我師父欽點的關門弟子。」

 不光是欽點的,還是半是強求半是逼迫收下來的徒弟,看赫連幽的表情就知道人家還不知情呢!不過這話楊宗宇沒敢說,不然他師父的面子可是沒地兒擱了。?「原來是陳老爺子的高徒,難怪這麼厲害!」羅青雲聽到楊宗宇這話,頓時就笑了。

 楊宗宇本言水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教出來的徒弟個個都是精英,個個徒弟除了在古玩上頗有造詣之外,在賭石上也能力不俗。

 所以眾人想當然地也就認為赫連幽是受到了陳老爺子的栽培和指點,所以才會在賭石上面這般厲害。

 不過這些人卻不知道,赫連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陳老爺子的凸的,更何況說在那裡去學有關賭石的知識和技能。

 這事兒於長青沒說,楊宗宇也沒提,赫連幽巴不得這些人都自動腦補,認為她賭石的本事是陳老爺子教的,當然也就不會自找麻煩地提出來。

 「沒有想到黃老您也會來參加這次的賭盤,我們這做小輩的失禮之處,希望黃老您莫怪。對了,惜緣珠寶是黃老旗下的吧,裡面的珠寶設計挺美的。」赫連幽沒有接羅青雲的話頭,反倒是笑著看向黃志成道。

 黃志成一聽到赫連幽這話,頓時面色就變得極為難看,好像赫連幽是在諷刺她一般,他雖然惱,儘管赫連幽的口吻沒有任何嘲笑之意,但是他卻總覺得赫連幽話里話外都在擠兌他,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看向赫連幽的眼神也銳利了幾分。

 見狀赫連幽鬱悶不已,天地良心,她真的是出自本意沒有任何別的用意好么?她真的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可是黃志成這老頭真的是太敏感了!

 不過赫連幽知道,這種時候就是她喊冤也沒有人信她,其實也不能怪人家多心呀,畢竟這才在她手裡面吃了虧!白白讓赫連幽撿了這麼大的便宜!偏偏現在赫連幽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又提起了珠寶展上面的那一件事兒,所以黃志成頓時就覺得赫連幽這是在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在向他們示威,能不怒么?

 就連跟在赫連幽身後的冷擎和宮野北兩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看起來挺精明的,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犯二呢?

 「既然大家都認識好了,那就走吧,咱們去看那些毛料去,我屋裡正好缺個翡翠擺件呢,正好去看看有沒有好東西。」見黃志成爺孫倆似乎惱了,氣憤頓時尷尬下來,於長青見急忙打圓場笑道。

 於長青是玉石協會的會長,賭石也算是高手了,只是他已經好多年沒有參加過賭盤,今天倒是興緻頗高,拉著赫連幽就要去看那些賭標。

 而在另外一邊的於紹庭和楊游剛被華麗麗的忽略掉,時風中凌亂,他們站在這屋子裡也這麼長時間了,於長青愣是沒有看他們一眼,好像是看到了空氣一般,倒是對冷擎那媳婦兒熱情不已。

 於紹庭和楊游一陣鬱悶,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默默跟在了自家老爺子身後。

 於長青山帶隊,黃志成自然不敢託大,其他那些玉石協會的人也不可能不陪同,玉石一大隊人馬湧進了大廳,好好的一個看毛料倒弄得像是在視察。

 赫連幽有些無語,索xin將腳步放慢,和冷擎幾人拖到了最後面吊車尾。

 「累不累?」冷擎把手裡的水遞了過去。

 「不累!」輕笑著接過他手裡的水,大大的喝了幾口,然後道,「剛才他們說的陳老爺子怎麼回事呀,我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徒弟的,我怎麼不知道?」

 冷擎也沒有保留,只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再赫連幽還想再問一點什麼的時候,那邊於紹霆忽然走了過來,看著赫連幽道:「老爺子跟那個黃志成正在前面看一塊暗標毛料,是要叫你過去看法,還要你和賭王的孫女兒打賭呢。」?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赫連幽點了點頭。

 「我看那黃志成只怕是對你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他肯定是想要借這次賭盤讓他那孫女找你扳回一局,小老闆你還是心一點吧。」唐俊分析道。

 「呵,扳回一局?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讓她儘管放馬過來就是!」赫連幽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忽然輕笑出聲,眼底閃過一絲嘲弄,淡笑道。

 走到前面圍滿一堆人的地方,果然於長青、黃志成和羅青雲都在,還有不少老專家和賭石老手都在圍著那塊毛料議論紛紛,似乎是在爭論著什麼。

 「赫連丫頭,你這怎麼回事啊,走路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還慢啊?」於長青對赫連幽抱怨了一句,但是眉眼卻是帶著笑意。

 「不好意思了秦老,剛剛在後面看一塊標看得入了神,一時沒跟上隊伍。」赫連幽的注意力卻已經被面前的這塊毛料給吸引了意力,隨口解釋了一句,又道:「於老,你們的就是這塊標?」

 「就是這塊毛料,剛剛我們幾個都看過了,但是都看不太准,你也看看。按照我們幾個的意思就是隨便猜猜就好,不過老黃他這孫女不同意,丫頭做事較真,既然要賭,就賭真的,我們幾個倒是沒有意見,就看你這個當事人同意不同意了。」於長青點了點頭。

 聞言,赫連幽不由得挑了挑眉,黃沁雯這是對她這麼年輕就背負盛名有些不服氣,所以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於長青這話可是得滴水不漏,表面上看起來樂呵呵的,恐怕真正的想法是想讓赫連幽給這些老專家們露一手,好讓他們知道她的真實水平吧。

 「既然黃小姐都開口了,我也不好推辭,能跟賭王的孫女比試一把,應該是我的榮幸才對,就按於老您說的辦吧,就是不知道黃小姐要怎麼個賭法?」赫連幽笑著問道,嫣紅的唇瓣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

 「就看赫連小姐敢不敢賭了。」黃沁雯看像赫連幽笑了笑道。

 「黃小姐要賭什麼?」赫連幽分明感覺到來者不善,這讓赫連幽感到很好奇,不知道黃沁雯準備整什麼幺蛾子。

 黃沁雯臉上帶著笑,眼中卻只有冰冷寒光:「聽說你手裡面有西秀市那片玉石山的開產權?!不然就賭這塊料的種地水色,誰輸了誰就再也不能踏進國內的翡翠公盤半步!外加你手裡面的開產權好了!」

 天呀!

 西秀市那片玉石山的開產權?!

 不是說沒有拿出來嗎?怎麼會在這小姑娘手裡?眾人頓時都錯愕不已!

 赫連幽那漂亮幽深的眸子眯了眯,這一件事情她還沒有對外宣部呢,這人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胃口不小呀!就是不知道你們有那個本事把它給吞下去嗎?

 這樣囂張的賭,讓旁邊站著的眾人頓時都錯愕不已,就連黃志成都瞬間變了顏色,對於孫女出這樣的賭很是驚訝和措手不及。

 於長青的臉色一僵,原本樂呵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看了看黃志成又看了看黃沁雯,對於這爺孫倆借他來給赫連幽挖坑,欺負輩這種咄咄逼人的手段極為不滿。

 「不過只是一個的賭局,用不著玩這麼大吧?」?「就是,這個也太過了,就是樂呵樂呵,怎麼感覺好像成了生死局了?」?「一輩子不踏進翡翠公盤,這個黃家小姐是感覺到了威脅,想將那個赫連小姐扼殺在搖籃里嗎?」

 「只是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我倒是覺得赫連小姐實力不俗,要知道她可是解出了天珠和帝王綠,被譽為賭后的呢!」

 「那又怎麼樣,抹崗岩裡面解出高翠,這裡面的運氣成分也太多了,這赫連小姐再怎麼厲害,還能比得過賭王的孫女兒?人家可是賭石世家出來的,從到大就浸銀在賭石裡頭,肯定比赫連小姐有經驗。」

 「……」

 周圍議論紛紛,黃沁雯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一般,她直勾勾地盯著赫連幽,見赫連幽不話,忍不住咧嘴一笑,似挑釁一般問道:「怎麼,赫連小姐怕了?」?「沁兒,你這簡直是胡鬧!」一旁黃志成作勢斥責道。

 儘管黃志成故作惱火想要阻止黃沁雯,但是赫連幽還是敏銳地從黃志成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幽光。

 她心下不由得冷笑一聲,知道這爺孫不過是在做戲給大家看,而且看他們這篤定的樣子,恐怕這塊標有什麼貓膩是她不知道的。

 想到這兒,赫連幽的嘴角忍不住泛起冷意。

 她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這爺孫倆故意給她下套,很明顯就是不死心想要扳回一局,那就怪不得她手下不留情了!?

 「我怕?我為什麼要怕,要知道我已經在黃小姐你這兒贏過一局了。」赫連幽淡淡笑道,「我知道是知道,這個賭,黃小姐你用什麼來保證?我交開採權,而你呢?」?

 「自然是立字為證!你出開採權,我出惜緣珠寶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怎麼樣?!」黃沁雯頓時心下暗喜,她就等著赫連幽這句話了,只要赫連幽答應了跟她賭,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黃沁雯可沒有想過自己會輸,因為他們早在一個時之前就來暗標區看過,這塊暗標她爺爺研究了十來分鐘,現在她對這塊毛料的情況可是清楚得很。

 「可以,那就立字為證,在場的各位老前輩都可以作證!」赫連幽二話沒就答應了下來。

 「你倒是自信得很,居然連考都不考慮就答應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見赫連幽居然沒有拒絕,黃沁雯冷哼一聲。

 「我為什麼要擔心?神仙難斷寸玉,誰勝誰負,也要賭過之後才知道!」赫連幽冷笑道。

 笑話,既然你連你爺爺這個賭王的老臉都可以豁出去不要了,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赫連幽已經猜到那毛料恐怕跟黃家脫不開關係,但是那又如何?有作弊利器在,無論是什麼毛料,在她面前都跟透明的存在一般,這種情況下她若還是輸了的話,那她就真不用再參加什麼國內的賭盤,也不用賭石了!

 誰也沒有料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插曲,本以為不過就是一場玩笑,但是黃沁雯卻提出了一個這樣苛刻的賭,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赫連幽竟然還答應了下來!

 這下頓時刺激了眾人的感官神經,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驚訝,很快賭王孫女和神秘賭后約賭的事就在整個大廳傳了個遍,大廳內看標的不少賭石者都往這邊聚攏。

 於長青皺了皺眉想要開口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

 見赫連幽點頭答應了下來,還一臉的漫不經心,好像根本不擔心她會輸一般,而一旁的冷擎、宮野北幾個人還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於長青也不好再勸,只能吩咐工作人員取了合約過來。

 既然是設賭,那就要簽下投名狀,免得輸了的人到頭來反悔,那個拿合約的工作人員顯然跟黃家人相熟,拿著合同就直接朝著赫連幽這邊走了過來,似乎生怕赫連幽會反悔一般。

 赫連幽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戲謔之色,在宮野北翻看了一遍合約確認沒有問題之後,毫不猶豫地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在合約送到黃沁雯的手中的時候,黃沁雯卻有些遲疑起來,因為黃沁雯看到了赫連幽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她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不過很快她就嘲笑自己,她在賭石界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而且這塊毛料是她爺爺親自掌眼看過的,肯定不會出錯,她還擔心什麼?

 想到這兒,黃沁雯不動聲色地瞥了她爺爺一眼,見黃志成悄悄沖著自己點了點頭,她欣然地在合約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黃沁雯三個字寫完,赫連幽的嘴角一勾,淡淡笑了。

 這是一塊白鹽砂皮殼的全賭毛料,外皮呈灰黃色,白鹽砂皮是賭石中的上等毛料,出高翠的幾率非常高,這塊毛料不單單隻是場口好,更重要的是,這塊毛利上居然還有蜞帶。

 蜞帶是蟒帶的一種,這種蟒如帶狀纏繞在石頭的中部或頭尾,如同擰結的繩索一般,俗稱為蟒緊,一般毛料上有蜞帶,就說明毛料中的翡翠色好。

 如果這樣的蟒上還有松花的話,那就百分百有色,不過這色不一定是綠,還有可能會是紅黃翡或者是其他顏色的玉翠。

 赫連幽和黃沁雯賭的這塊,究竟是這種蜞帶之上還有松花的上等品。

 這塊毛料雖然只有約四十公斤的大小,但是價格卻令人咋舌,三百萬,若是在普通的賭石鋪子遇到這樣的全賭毛料,別說三百萬,就是翻一番的價錢也有人要,因為這毛料的表象已經告訴所有人,這裡面有好翡翠。

 但是現在是在賭石公盤的暗標區,這塊毛料雖然底價只標了三百萬,競標的時候卻需要花數倍甚至十幾二十倍的價格才能買下來。

 也就是說,這塊毛料的最終競標價格可能會達到兩三千萬甚至更高。

 不過聽說赫連幽要跟賭王孫女賭石,這份暗標毛料的主人在港島賭盤的主辦方聯繫下,決定退出這次的暗標競拍,將毛料貢獻出來作為赫連幽和黃沁雯的專用賭料。

 赫連幽剛開始看這塊毛料的時候並沒有上手,也沒有使用靈氣感應,而是用肉眼仔細地觀察這塊毛料的表現,雖然這塊毛料皮殼的表現看起來極為完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松花的緣故,因為上次她看想到賭石廣場解那塊霉松花毛料的時候她也覺得不舒服。

 但是在赫連幽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之後,她就發現,無論是蟒帶還是松花都沒有問題。

 赫連幽心下納悶,無奈又從包里掏出放大鏡和強光仔細查探了一遍,可惜的是,這麼查看了一番之後,卻仍然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無奈之下,她只好使用殺手鐧,作弊器了。

 整塊石頭在赫連幽的手上的靈氣包裹到毛料上之後不久就現出了原型,看到毛料內部的情況,赫連幽就忍不住呆住了。

 透過松花蜞帶,以及毛料外部厚厚的一層石皮,裡面露出了層層白霧,濃烈的祖母綠慢慢地浮現在了赫連幽的眼前,這塊毛料內部的翡翠顏色濃綠悅目,色純正不邪,是典型的玻璃種地,而且整塊祖母綠的大小至少有七八公斤。

 但是赫連幽並未因此感到高興,反而有一種化不開的遺憾和悲傷,因為,在這塊毛料的紋理之下,深約三四寸的位置開始,一條如同頭髮絲一般的裂紋出現了,並慢慢地往石頭內部延伸。

 就是這麼一條細微得幾不可見的裂紋,卻成為了這塊極品祖母綠的致命傷,因為它從頭裂到了尾,貫穿了整塊毛料內部。

 裂紋越往裡走脈絡越多,就好像樹的根須一般越來越濃密,最後形成了細紋裂網,幾乎將整塊祖母綠覆蓋,並且將裡面的翡翠全部絞成了碎片,沒有一塊好翡翠玉肉可取。

 這就像是多米諾骨牌,雖然只是倒了第一塊,但是後面整個結構都被毀了,看到這個情況,赫連幽簡直目瞪口呆。

 裂綹是翡翠原石之中非常常見的一種毀滅xin的表現,最常見的就是夾皮裂綹,就是在毛料上用肉眼就能看到很深的裂痕。

 這樣的裂綹在開口處就可以看到很明顯的鐵鏽或其他雜質,只需要用鎚子輕輕敲擊,毛料就可震開。不過一般這樣的裂綹不會影響到翡翠的內部結構。

 在原石表皮跟著顏色走,按照有色蟒帶的走向有序生長,這樣的裂綹叫做花綹;在原石上只看到一條水線,解開后卻十分明顯的裂綹叫做隱形綹。

 這兩種裂綹的危害很大,也極大地增加了賭石的不確定xin,通常來講,一般賭石里所說的賭裂,指的就是賭花綹和隱形綹這兩種。

 花綹和隱形綹是具有可賭xin的裂綹,在賭石裡面還有無賭xin的裂綹,這種裂綹通常用肉眼就可以看到原石表面有大面積伸展的明顯裂痕,而且還能見到各色雜質浸潤到毛料內里。

 這樣的裂綹被稱為惡綹,如同溪流一般延伸,一般老賭玉人都不會賭,因為這樣的裂綹十賭九輸。

 不過赫連幽眼前的這塊毛料,表皮看不出半點裂綹的痕迹,這種裂綹還真沒聽說過,赫連幽猜測這種表皮內部出現的裂綹,應該也屬於隱形綹的一種。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赫連幽在賭石這一行雖然時間不長,但是經歷的離譜事情也不算少了,就是被人當做廢料的抹崗岩她都切出了帝王綠和祖母綠。

 但是這種賭石完好表皮下還能出現裂綹這種事,她卻還是第一次遇到。

 赫連幽雖然經常在書中和翡翠論壇上看到有人討論裂綹,也知道賭石這一行有專門賭裂綹的玩法,但是她看過這麼多毛料,第一次認識到裂綹居然有這樣大的威力。

 一條細如髮絲的裂綹,就將這樣一整塊極品翡翠給毀掉了,她著實有些回不過神來。

 裂綹對翡翠的危害極大,表皮上露出來的裂紋很容易觀察到,所以能夠從它的紋路判斷出它對內部翡翠的影響程度;但是表皮內部的細綹根本觀察不到,又極易發生變化,這樣的裂綹讓人防不勝防,很難把握。

 難怪有人說賭石最忌諱的不是蘚,而是裂,說的就是赫連幽現在手中的這塊毛料的這種情況。

 赫連幽懷疑這塊毛料是風化帶上的產物,因為風化帶附近就是地震帶,這些毛料處在風化帶上,經歷各種地質驟變的’親’害,被地震震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才會在石頭內部產生裂紋。

 看到這情況,赫連幽心中不免感覺到可惜,正想將靈氣收回來,不料就在這個時候,一抹晶亮的藍色赫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赫連幽頓時眼前一亮。

 在石頭的另一側面,原理松花蜞帶處,距離石頭的中心,被裂綹包裹的那塊祖母綠三四公分處,竟然還藏著另外一塊翡翠。

 看到那塊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翡翠,赫連幽心中禁不住大喜,看到那塊祖母綠被裂綹毀掉的失望和惋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藍精靈!

 赫連幽心中蕩漾,如果她沒有這個逆天作弊器,她絕對想不到,在這麼一塊不大的毛料之中,居然藏著兩塊極品翡翠。

 說藍精靈也許很多人不會懂,但是海洋藍和藍水飄花卻是很多人熟悉的翡翠。

 藍精靈比海洋藍的顏色更深,比藍水飄花的顏色更滿,必須是翡翠的藍色純凈而且達到滿色,再加上種地水頭都達到極品之後才可稱之為藍精靈。

 翡翠以綠為主,但是同時很多其他顏色的翡翠比如紅色、藍色、紫色等,每一種顏色都有最極致的表現,藍精靈就是藍色翡翠之中的極致。

 因為藍色翡翠本來就不多見,要出現極品就更加罕見了,像藍精靈血美人紫眼睛這些翡翠,對大部分人來說都只存在於傳說中,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也未必能出現一塊。

 雖然這塊藍精靈不過嬰兒拳頭大小,連掏一個鐲子都不行,但是赫連幽還是剋制不住地激動起來。這塊藍精靈並非那塊裂綹毀掉的祖母綠的衍生翡翠,而是在祖母綠形成的同時生成的,一塊毛料裡面出現了雙黃蛋,這讓赫連幽感到很是驚奇。

 尤其是那塊藍精靈玻璃種的質地和純澈透亮的水頭顏色,比浩瀚天空還要蔚藍,如此完美的極品翡翠,哪怕再小,也是天價,因為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有錢都買不到的。

 「小丫頭,你可是看準了?」見赫連幽看完毛料就退到了一邊,於長青眼中露出了關心的神色。

 赫連幽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看好了,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就開始吧。」

 黃沁雯這邊也看完了,見赫連幽點頭,遂開口道。

 雖然黃沁雯明顯語氣不善,但是赫連幽並不准備跟她計較,淡淡一笑,沒有反對。

 一旁早有工作人員在等著了,兩張桌子兩張標紙兩個標箱,赫連幽和黃沁雯各自走向一張桌子,取了標紙就拿起筆開始寫了起來。

 有於長青和羅青雲當做公證人,自然沒有人有異議。

 只是赫連幽在提筆的瞬間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復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塊毛料,有些遲疑。

 她在黃沁雯看毛料的時候就意到,黃沁雯拿著放大鏡在毛料上看得並不細緻,可見對於這塊毛料她極為熟悉,認為這場賭她勢在必得,所以才這樣漫不經心。

 這場賭約,是赫連幽跟黃家爺孫倆的一場賭局,可是在下筆的時候,赫連幽卻有些猶疑。

 那裂綹在石頭內部數寸的位置,外層根本毫無表現,她有作弊利器才能看出來,黃家爺孫能不能看出來呢?

 而且這塊毛料內部情況特殊,裡面含有的是兩塊極品翡翠,黃志成爺孫意到了帶蜞松花,會不會猜測到下面有極品藍精靈?

 赫連幽禁不住皺緊了眉頭,她沒有跟賭王黃志成正面交鋒過,所以完全不知道黃志成的底細,一個能做翡翠賭王的人,絕對不是那麼簡單,赫連幽沒有把握黃志成會不會看透這塊雙翡毛料,所以不敢託大。

 原本她還想保留實力,看看能不能在這塊毛料解開之後撿個漏,可是想到自己這一回面對的是這個蟬聯多年賭王稱號的超級高手,赫連幽不敢掉以輕心,更何況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全力以赴。

 在思考過之後,赫連幽才堅定地將她的答案寫在了紙上,署上自己的名字之後投進了標箱之中。

 那邊黃沁雯也已經寫完,標箱被工作人員收好放到了一塊兒,很快就有解石機被推了上來,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上來,看到黃志成,他臉上的激動之色頓時掩飾不住。

 「這位就是毛料的入胡小美女士,這塊毛料是她的,遵照他的要求,這塊毛利將由胡女士親自來為我們解開,黃小姐,赫連小姐,你們有沒有意見?」羅青雲笑著問兩人。

 赫連幽和黃沁雯都搖了搖頭,誰解石無所謂,而且讓毛料主人來解石,這確實是最合適的,其他人都沒有立場和資格。

 不過自胡小美畫下第一條線開始,赫連幽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胡小美雖然解石手法不俗,但是畫線卻是有些草率了。

 這塊毛料如果按照胡小美畫的線切下去,裡面的藍精靈極有可能會被切成兩塊,可是毛料是胡小美女士的,赫連幽這個參與賭約的人不能隨便開口說話,而且就算是說了,人家也未必會信。

 「這位女士,你的線畫得不對,這樣下刀,裡面如果有翡翠的話極有可能會被破壞掉!」赫連幽正在猶豫要不要開口提醒,那邊黃志成忽然脫口而出。

 「黃老,我……我哪畫錯了?」胡女士大吃了一驚,抓著毛料的手都顫抖了起來,而且她平日里就是這麼解石的啊,蟒緊證明有綠,順著蟒帶切並不是最保險的方法嗎?

 「帶蜞浮鬆花,必有色。你只看到了蟒帶,卻沒有注意到松花的存在,這麼莽撞切下去,那有色的翡翠只會被切掉,剩下的那些沒有用的蟒,何用?」黃志成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筆來在毛料上隨手畫了幾下,然後開口問道。

 說著黃志成接過胡女士手裡的筆,熟練地畫下了四條線,看到那四條線,赫連幽的通紅瞬間緊縮,暗道果然是好手段!

 那四條線條條精準,都是擦著那塊藍精靈的邊緣畫下的,順著那四條線切下去,既不會破壞掉藍精靈的完整xin,同時還能讓那塊破碎的祖母綠和藍精靈都露出來。

 這會兒雖然還沒有把毛料切開,但是赫連幽心中已經有底,雖然黃志成只露了這麼一手,就足以證明他胸有丘壑,這塊毛料已經完全被他看透了!

 這黃志成果然是個老狐狸,賭王的稱號不是吹出來的!赫連幽心中震驚不已,黃志成雖然已經年邁,但是看毛料的眼睛依舊銳利毒辣,只用肉眼就能達到這種地步,這人得有多麼可怕!

 這一刻赫連幽才深深地意識到自己和黃志成之間的差距,她靠作弊器尚且不能贏得了黃志成,如果要憑真本事,她根本連人家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不止如此,赫連幽心裡還隱隱地有一絲慶幸,幸虧她在寫答案的時候沒有託大,若是保留實力,那麼這一場比試,她必輸無疑。

 雖然對黃志成幫助黃沁雯作弊對付小輩的行為感到不恥,但是赫連幽不得不承認,這個黃志成確實厲害,賭石的本事讓赫連幽不得不折服,在賭石這條路上,她需要學習的果然還有很多。

 胡女士在黃志成這麼提點了一句之後就愣住了,像是醍醐灌頂一般,她驀地低下頭朝著那塊毛料看去,想了一會兒之後,臉色驟變。

 知道自己差點釀成了大禍,胡女士急忙抬起頭來感激地朝著黃志成深深一鞠躬:「多謝黃老,我明白了!」

 不少人真是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胡女士,能夠得到賭王黃志成的指點,用一塊毛料換得一次提升,這樣的事情很多人就是求都求不來。

 在胡女士和幾個老專家商量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從另一側開始解石。

 眼看著石頭就要被解開,就連黃志成都有些緊張,只有赫連幽的神色沒有變化,沉穩淡定得就好像這件事跟她無關一般,讓不少人為之側目。

 果然,在第一片砂輪擦下去的時候,細碎的石塊就掉落了不少,在看到切面處忽然露出的一條裂綹之後,胡女士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一片,圍觀的眾人也是一片嘩然,很顯然,這一刀切下去,將隱藏在石頭內部的那條細密的隱形綹給切了出來。

 周圍圍觀的多數都是賭石圈子裡的老手,隱形綹極有可能成為翡翠的致命傷這件事,不用說大家也都明白。

 現在這塊毛料才切了這麼薄薄一塊,裡面就出現了裂綹,眾人都猜測到裡面的翡翠恐怕是凶多吉少,頓時不少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倒是黃志成和黃沁雯在看到裂綹的時候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注意到黃志成爺孫倆神色的變化,赫連幽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黃志成應該看透了這些隱藏綹,所以黃沁雯賭裂了,而且黃沁雯的答案絕對和現在的這個局面相差無幾。

 雖然切出了裂綹,但是整塊毛料才擦出了一個小窗口,後面還是要繼續解下去的,裡面的情況究竟什麼樣,在沒有完全解開之前,誰也不敢妄下結論。

 只是過了十多分鐘之後,第四片砂輪切下,裡面已經深入裂綹足足有四五公分,但是裂綹依然沒有消失,不止如此,隨著擦開的界面越來越大,裡面的裂綹越來越深。

 所有的人都察覺到不妙,這裂越深,證明裡面的翡翠垮得越厲害,而且那些裂紋翡翠細,卻緊密得如同一張網一般遍布翡翠的每一個角落,與惡綹一般無二。

 原本寂靜的大廳,隨著這裂綹的擦出開始熱鬧起來,四周議論聲紛紛響起,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一場比試,究竟是誰會贏。

 因為黃沁雯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所以很多人都覺得黃沁雯肯定是賭裂了,反倒是赫連幽的臉上淡淡的沒有多少表情,這讓不少人都認為赫連幽可能賭錯了,現在這樣故作鎮定,不過是在死撐。

 「黃老,這……」看到這樣的裂綹,基本上不用猜測也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了,胡女士有些尷尬也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接著解,你也別擦了,直接沿著裂綹切一刀,注意別傷著裡面的玉。你放心,若是切垮了,回頭你在這些暗標區裡面隨便挑一塊,我補償給你!」黃志成笑道。

 胡女士點了點頭,抱著石頭就往砂輪下面推去,砂輪順著裂綹一刀見底,這不切還不要緊,一刀切下去,頓時就好像整塊翡翠裡面的平衡破壞掉了一般,那裂網中的祖母綠就如同細碎的冰渣一般紛紛掉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的冰花。

 綠色的祖母綠翡翠碎片在砂輪的旋轉之下漫天飛舞,眾人皆錯愕地看著這一幕,久久回不過神來。

 等到胡女士意識到把不對勁慌亂地關掉解石機的電源的時候,地上已經掉落了一地綠色的碎片,整塊毛料的中央也已經空掉了一大塊,如同一個剝掉了瓤肉的椰殼一般。

 看到這塊空空如也連半點靠皮綠都沒沾上的廢毛料,眾人皆是哭笑不得。

 誰也沒有料到,一塊表現如此出色的毛料最後會變成這樣,隱形綹的可怕之處,在這塊毛料之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好端端的一塊毛料被切成這樣,胡女士有些失魂落魄,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利用賭王的名聲來為自己揚名的,可是這塊毛料卻把他的奢望徹底摧毀了。?

 「都道神仙難斷寸玉,賭石切忌一個貪字,我一直以為我在這一點上做的不錯,可是如今看啦,我還是沒有參透貪這個字的真正含義,這塊石頭算是給我上了一課!」胡女士黯然傷神,惋惜而不舍地朝著那一地的祖母綠碎片看了一眼,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

 說著他就將這塊廢料扔到了一邊,朝著黃志成再次鞠躬,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見胡女士要走,黃沁雯急忙開口叫住了他,臉上帶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胡女士,你既然知道神仙難斷寸玉,那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的這塊毛料剩下的部分可不止一寸?這塊毛料未必就救不活,你又何必這麼早就捨棄了它,妄下結論呢?」

 這話一出口,不止是胡女士,就連周圍其他賭石的人都驚詫地看向黃沁雯,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塊廢料還能切漲?

 看黃沁雯一副胸有成竹的的樣子,而黃志成也用讚賞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孫女兒,赫連幽心下卻是暗道,果然,她的決定是對的,黃志成他真的看出來這塊翡翠是雙黃蛋了!

 「黃小姐,你是說這塊料還能切?」胡女士將信將疑地將毛料從地上再次抱了起來,看著黃沁雯。

 黃沁雯笑了笑,眼神卻是十分篤定:「我爺爺不是說了嗎?帶蜞浮鬆花,必有色。這句話裡面的色指的並不一定是綠色。」?

 「你的這塊毛料蟒帶兩頭纏繞,另外那頭切出了裂綹,祖母綠被破壞了,但是並不意味著這塊毛料就是廢料,在這一頭的蟒蜞松花才是重點!」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一個個目光都朝著那塊廢料看了過去。

 是啊,他們都知道帶蜞浮鬆花就會有色這個既定規律,但是從沒有人注意過這個色字代表的真正含義,現在黃沁雯這麼說,他們這才頓悟,原來是這個道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塊雙生翡翠毛料,除了那塊祖母綠之外,在這半部分還有一塊極珍貴的翡翠,而且絕對不會是綠色。」說到這兒,黃沁雯看了赫連幽一眼,笑道:「赫連小姐,不知道我說得對還是不對?」

 赫連幽的神色微凜,臉上笑得淡然:「黃小姐料事如神,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帶蜞浮鬆花』這句話,受教了!」

 赫連幽的太極再次推回了黃沁雯的身上,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黃沁雯也不惱,因為她篤定這一局自己贏定了,所以也不在意赫連幽多耍幾句嘴皮子。

 得了黃沁雯的指點,胡女士又重新將毛料架到了解石機上,將前半部分那個空殼子都切掉,然後才順著黃志成畫的線慢慢地切過去。

 連著切了三刀之後,她才換了擦時機一點點擦起來,很快毛料切面就擦出了霧,胡女士有些激動,卻不敢有一絲鬆懈怠慢,生怕自己一個手抖毀掉了裡面的翡翠。

 擦時機緩緩下降,砂輪和石頭相遇,石屑沫子隨著擦時機砂輪的旋轉四處飛濺……?慢慢地,這塊毛料的窗面上綠霧越擦越濃,很快一道晶瑩的藍色淡淡地閃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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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還有一塊翡翠!快看出綠了!」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胡女士手中的毛料,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那抹藍光,頓時焦急地叫了起來。

 圍觀的人看向黃沁雯都滿是欽佩之色,如此詭異的毛料居然都能被她發現,鐵口直斷,一說就准。

 賭王的孫女都這麼厲害,賭王就更不用說了,難怪黃志成能蟬聯數屆賭王的稱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好像是藍水綠!」又有人喊了起來,隨著窗口一點點擴大,裡面的翡翠也慢慢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胡女士這會兒也是興奮不已,一塊被判了死刑的毛料居然還能切出綠來,而且看顏色至少是高冰種,這讓她整個人都驚住了,激動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慌忙從一旁取了礦泉水琳在了切面上。

 石屑沖刷乾淨,下面露出了的拇指大小的湛藍翡翠在燈光下泛著幽光。

 「天呀……這是……」?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玻璃種地,水頭足顏色正,宛若藍色幽靈一般,又好像純真的藍靈寶石,奢華的顏色偏偏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妖氣,反而有一種妹而不俗的清爽。

 「無白棉,無癲點,玉質細膩,結構緊密,玻璃種地,顏色純正,艷而不妖,這是藍精靈!絕對是極品藍精靈!」?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藍精靈啊,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當然啦,這種極品翡翠就和帝王綠一樣,幾年甚至幾十年不出現都不見得能遇到一塊,你沒見過很正常!」?「這個黃小姐不愧是賭王孫女,料事如神,名不虛傳啊!」

 「這都能賭出來,我看那個赫連小姐是輸定了!不過也怪不得她,這黃小姐是賭王手把手教出來的,肯定厲害啦!」?

 「年輕氣盛,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這個赫連小姐最近風頭出得太多了,以為切漲了兩塊抹崗岩就可以稱霸港島了,這下可是踢到鐵板了!」?

 「輸掉了比賽,她就不能再參加國內的公盤了,這個賭注真是太狠了,而且還要讓出開採權……」

 「願賭服輸,她自己接下的賭約,又沒有人逼她,怪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