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一條繩上的螞蚱【5000+】

發佈時間: 2023-07-03 04:56:50
A+ A- 關燈 聽書

 最近,司晴有些寢食難安。

 吃飯沒胃口,睡覺又總是被噩夢驚醒,一連幾天下來,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像得了一場大病似的。

 早上,送走了龍昊白,她又回到餐桌旁,繼續吃着早餐,剛喝了一口牛奶,放在一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順手拿過,當看到上面熟悉的號碼時,立即掐斷,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傭人,然後起身,吩咐道,“不吃了,收拾了吧,我上樓再睡會。扈”

 “好的,夫人!”

 司晴上了二樓,快速進了臥室,並反鎖上房門,這才坐在牀邊,回撥了剛剛那個號碼。

 很快就接通了,不待那邊的人開口,她就發起火來,“灩灩,不是跟你說了,別打電、話,有事就發信息,我會給你回過去!”

 “發信息就不怕被人發現?“

 白灩顯然不吃她的火,一句話就將她頂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白灩的xin子和她很像,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人讓一步,肯定會吵架;司晴忍了忍,心裏很清楚,現在是關鍵時期,還不能和白灩鬧翻了。

 兩人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鬧翻了,誰都不好過!

蜜糖言情 www.sugar1688.com

 忍了忍,將心底冒起的火兒使勁地壓了下去,用還算柔和的語氣再次開了口,“灩灩,剛是媽不對,你別生氣了,嗯?”

 “哼!”

 白灩冷哼一聲,很顯然心裏不痛快,但終究還是沒再計較。

 司晴看白灩沒出聲,便開口問道,“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是不是那邊有動靜了?”

 “出事了!”

 三個字一開口就嚇得司晴心驚肉跳,“被發現了?”

 “什麼被發現?”白灩語氣不爽,“是她出事了,應該是毒發作了。”

 “真的?”

 世界上任何一個母親,在聽到自己親生女兒受到傷害的那一刻,沒有不心疼的;但司晴除外。

 這一刻,她眉眼之間,皆是喜色!

 欣喜萬分!

 白灩在那邊緊緊咬着牙齒,一臉的憤怒,卻沒有讓司晴感覺出一絲的異樣來,“嗯,我回去拿行李,親眼看見的。”

 “龍昊天沒有任何懷疑?”解決了心頭之患,司晴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龍昊天會不會懷疑是白灩?。

 如果一旦懷疑到白灩身上,那他勢必會追查到底,到時候白灩將她說出來,那她就真的完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xin,司晴就恐懼得渾身顫抖!

 她在想,一不做二不休,一個女兒是死,兩個也是死,只有她們都死光了,她才能徹底擺脫過去的所有一切,才會心

 安理得的繼續她貴婦人的生活。

 思及此,司晴心中有了計劃!

 一個惡毒的計劃!

 白灩沒有正面回她的話,而是開口問道,“我問你,那藥只是對孩子有傷害?”

 “是啊,怎麼了?”

 “那就奇了怪了,她怎麼會突然昏迷不醒呢。”白灩好似在自言自語,“看過醫生,說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是嗎?”司晴脣角微勾,“那就不知道了,是不是她本身就有其他的病症。”

 “好了,沒事了,我打電、話就是爲了告訴你這個,這下子你該放心了吧?”

 “龍昊天沒懷疑到你身上吧?”

 司晴依舊放心不下。

 “當然沒有,都過去那麼久了,又是在外面吃的飯,他怎麼可能會懷疑是我?”

 “那就好。”

 司晴重重地籲出一口氣,半響突然說道,“灩灩,上次我跟你說,要送你出國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就算我想,現在這緊要關頭,我能走?”白灩似乎一下子變得聰明起來,“就算之前龍昊天沒懷疑是我,我這一出國,他肯定會起疑心。”

 “我之前窮得叮噹響一毛錢沒有,住在他家吃在他家,現在突然出國,如果是你,你會不會覺得蹊蹺?”

 </

 tangp>

 白灩的一番話猶如一陣驚雷響在了司晴頭頂,讓她有些後怕起來。

 她原本只考慮着,怎樣讓白灩遠離g市,離龍昊天遠遠的,這樣即使後來有一絲蛛絲馬跡可查,他也找不到白灩。

 國外那麼大,找一個人無疑大海撈針。

 但,很顯然她完全忽略了剛剛白灩說的那一點。

 龍昊天是怎樣精明睿智的男人,她很清楚;在白沫發生突然莫名中毒這種事後,龍昊天肯定早就懷疑是人爲,估計這會已經派人暗中調查。

 如果這時,她將白灩送出國,肯定會打草驚蛇,即便龍昊天最初沒懷疑在她們身上,這樣一來,他肯定會派人調查她們。

 只要一調查,肯定會發現她的祕密。

 一個激靈,司晴渾身冒了冷汗,“灩灩,你說得對,你暫時還不能走,那出國的事以後再說吧。”

 “嗯,就這樣。”

 掛了電、話,司晴坐了片刻之後,立馬換了衣服,拿了行李箱出來,裝上幾件換洗衣物,拎着手袋就下了樓。

 “太太,您這是去哪兒?”

 傭人主動替她拎着行李箱,跟着她朝外走去。

 “回g市一趟,看看老太太,很久沒回去了,有點想她老人家了。”

 “哦,那要不要給先生說一聲?”

 “不用,我一會兒會親自給他電、話。”

 “好的。”

 傭人站在原地目送司晴開車離去,不免嘀咕一聲,“昨天晚上先生提出讓夫人回g市,夫人明明不樂意呀,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

 昏昏沉沉之間,綠蘿終於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環顧四周,一片漆黑,一絲光亮都沒有。

 身子底下是冰涼的地板,鼻端縈繞着的是一股子很濃的黴味,掙扎着身子站起來,眼睛也慢慢適應了眼前的黑暗,伸手在四周摸索着,綠蘿心裏有了底,這是一間空屋子,沒有任何傢俱,牆壁潮溼斑駁,沒有窗戶,儼然是一間封閉式的屋子。

 輕輕扯脣,帶出一絲淒涼,墨邪,你打算就這樣將我囚禁到死嗎?

 手肘間傳來微微的鈍痛,綠蘿伸手抹去,黏着半乾的血跡,她這才想起,在她被關進房間不到一個小時,一個黑衣人突然闖了進來,一把抓了她二話不說往外拖去。

 在她的掙扎中不知道碰到了哪裏,那時,只顧着和那男人拼命,也沒顧得上去看手肘的傷。

 沒想到,竟然流了血!

 摸索着從貼身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來,掀了蓋子,摸索着將藥水倒在了胳膊肘上,一陣微微的刺痛傳來,隨即,便是舒適的冰涼。

 收好了瓶子,綠蘿重新坐回地板上,凝神思考,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墨邪突然之間的翻臉無情,讓綠蘿徹底傷了心,此刻,跳脫了對墨邪的感情,綠蘿一下子變得理智起來。

 很顯然,原本以爲是兩情相悅的愛戀,至始至終不過是她一人在唱獨角戲,她愛着墨邪,而墨邪卻壓根就沒愛過她。

 所有處在深愛中的女人,當得知自己愛的人竟然從未愛過她時,都有生出一種絕望,一股子絕望到想要馬上死去的衝動。

 死了,就沒了痛苦;死了,一了百了!

 昨夜,當墨邪當着她的面承認他不過是爲了利用她才接近的那一刻,綠蘿心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阿孃曾經說過,無論今天經歷了多麼痛苦絕望的事,你到了明天回頭再看,會變得無足輕重,或許到那時,你會覺得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綠蘿是感xin的,同時,也是非常理智的一姑娘!

 從小到大,奶奶教給她很多東西的同時,也教會她勇敢和頑強。

 跌倒了,就在原地爬起來,繼續走下去!

 奶奶還說過,如果累了,就好好歇歇,歇夠了再走;丫頭,一輩子不短,一個人走,會很難。

 綠蘿使勁地眨眼,淚水還是落了下來,喃喃自語,嗓音很輕很輕,“奶奶,現在我該怎麼辦?”

 愛一個人,愛了八

 年,從第一眼的一見鍾情到再次見面的覆水難收;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思念,到了最後才發現,一切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都是假的!

 她想逃離這裏,可是被囚禁着,連自由都失去了;這一刻,綠蘿哭得好傷心,因爲她想到了自己的阿孃。

 她不知道阿孃究竟答應了奶奶什麼要求,奶奶才答應讓她走出山寨。

 綠蘿不傻,她這一走,阿孃肯定會受苦,神女不在了,神女的職責怎麼辦?誰又有那個資格來替代她的位置?

 在山寨,神女就是山寨族人的信仰;突然,信仰沒了,族人會不會暴亂?

 “阿孃阿孃阿孃……”

 這一刻,綠蘿徹底慌亂起來。

 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她焦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之際,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緊接着,一扇小門被打開,終於有一抹光亮照射進來,還有一絲太陽的光芒。

 太陽光線很強烈,綠蘿猜測,現在很有可能是中午。

 緊接着,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進來,“吃飯了!”隨即,一盤子菜和一盤子飯還有一瓶礦泉水從門洞中遞了進來,綠蘿看着那個門洞,突然爬了過去,喊住了準備關門洞的男人,“大哥,求求你,別關這個小門洞好不好?裏面太黑了,我好怕。”

 “不行!”

 毫不猶豫的拒絕讓綠蘿差點絕望。

 “就開一會行嗎?裏面太黑了,吃飯都看不見,你等我吃完飯再關好不好?”

 綠蘿的聲音很柔,又散發着小女人特有的嬌柔;或許是男人心被她求得軟了,猶豫了片刻,便答應了,“好吧,那你快點吃,讓主子看見了,我的下場會很慘!”

 “好好。”

 綠蘿將地上的飯菜端了起來,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然後被嗆住了,一邊使勁地咳嗽着,一邊悄悄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小瓶子來,掀開瓶蓋,裏面立即爬出一個渾身綠色卻十分透明看起來十分醜陋的蟲子來。

 她親了親蟲子的腦袋,然後閉上眼睛,讓蟲子趴在她的手心上,片刻後,睜開眼睛,輕輕地用脣語對蟲子說道,“小綠,找一個有緣的人,讓他來救我。”

 那小蟲子彷彿是聽懂了她才脣語,小腦袋竟然還點了點,突然一下子飛了門洞,瞬間消失在綠蘿眼前。

 綠蘿看着門洞的方向失了神。

 小綠就像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她又怎麼能冒險讓它獨自出去。

 希望,老天保佑,碰到一個有緣的人,將她帶離這個囚禁的牢籠。

 她是神女,是要保護人的,而不是害人的!

 那個叫白沫的女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毒應該昨晚就發作了,如果她猜測沒錯,現在那只蠱已經快到她的腹部,這樣一來,那腹中胎兒……

 綠蘿焦灼不安又心疼萬分!

 ……

 白沫再一次頭痛發作,她翻滾在牀上,使勁地用手砸着劇痛難忍的頭部,一旁的彩鷹正在打電、話,“頭兒,沫沫姐又發作了。”

 “啊,好痛好痛,我的頭……”

 此刻的白沫恨不得拿頭去撞牆,可即便在這痛得幾乎失去神祗的時候,她依舊沒忘記保護肚子裏的寶寶。

 “彩鷹……把我摁住,寶寶……”一旁站着的彩鷹立馬上去,將她的身子緊緊摁住,“沫沫姐,再忍忍,頭兒馬上回來。”

 “毒……毒鷹呢。”

 她知道,毒鷹的針能控制她的頭痛,“讓毒鷹……給我扎針。”

 “我來了!”

 毒鷹就在樓下守着,聽到樓上的動靜,立即猜出是白沫毒發作了。

 他站在牀邊,迅速打開一個紅木箱子,拿出一個布包來,抽出幾根長長的銀針,然後擡頭看向彩鷹,“摁緊了。”

 “知道,你動作麻利地。”

 “嗯。”說話的同時,毒鷹已經將手上的銀扎在了白沫頭部的幾個重要位置。

 劇烈的疼痛慢慢消失,彩鷹鬆開白沫的身子,看着近乎虛

 脫的她,眼眶有些泛紅,“沫沫姐,好點沒有?”

 輕輕點頭,此刻的白沫渾身力氣被剛剛的那真劇痛折磨得一絲不剩,此刻的她虛脫地躺在那裏,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人影直直地闖了進來,下一秒,白沫的手被抓住,男人的熟悉而透着幾分冷冽的嗓音響了起來,“有沒有怎麼樣?”

 白沫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那一張明顯憔悴了許多的臉和那雙盛滿了焦急的黑眸,張了張嘴,嗓音很弱,“好多了,不痛了。”

 “我正在想辦法。”

 龍昊天緊緊握着白沫的手,幽深的視線落在她那張因劇痛蒼白無色的臉上,心底猶如被一隻小手狠狠地揉捏着,痛得隱忍。

 “我知道,你別擔心,那痛我還能忍。”

 爲了找到綠蘿,自前天半夜開始,就一直未曾閉眼;部隊那邊,自她出事之後他一直都沒去,只要不陪她,他一直帶人在找。

 不分白天黑夜!

 只是,g市這麼大,即便影子再厲害,在這麼短時間內,想要找出一個刻意被隱藏的人,還是很難。

 ps:妞們猜猜,究竟會是誰才是綠蘿真正的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