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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吹來一陣風。
江風開著車,直接朝著山下開去。
這一段路實在是崎嶇。
江風看的很慢,他一邊開一邊看,哪裡有倉庫。
山下比山上的路更窄,江風慶倖自己開了一輛小型的汽車來了。
他搖下車窗戶,一邊開車,一邊喊道:“阿琛!”
“阿琛!”
他的聲音在山裡發出回聲,這一片,忽然間一個山民也沒有看見,只有江風一個人在這裡。
他探出頭去,看看山下路,忽然看見草叢裏似乎有一塊小布條,他趕緊停車,下車撿起來仔細看看。
這一小塊布條,江風看著十分的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江風拿著布條,看了看周圍,一片荒蕪,什麼也沒有。
沒有其他的發現,江風拿著布條上車,繼續前進。
往前開了一段,江風發現不遠處又有這樣的一小塊布條!
他立刻下車,奔跑過去,撿起這一塊布條,跟之前的對比,發現布條的顏色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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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是給江風的訊號?
江風恍然大悟!南音有一條這樣的裙子!就是這樣的花色!
只怪江風平時只顧著關注南雅,都忽視了南音。
江風激動的握著布條,確定了南音就在這附近那麼祁易琛也肯定是在這附近了!
他那著布條,上車,繼續往前開,一直沿著布條的痕迹往前開,一邊開,一邊喊道:“阿琛!南音!我是江風!”
可是山裡依舊只有他的回聲。
江風有些失落,他坐在車裏,根本看不見哪裡有什麼倉庫!
難道被那個小子給耍了!
江風心裡疑惑,可是南音的父親還在治療室,隨時需要人照顧,也不能輕易的把那個少年帶過來帶路。
就在江風迷茫的時候,他似乎聽見不知道是哪裡傳來一陣“哐當哐當!”的聲音。
江風下車,趴在地上,仔細的聽著是哪裡傳來的聲音,他一邊聽一邊往前挪動,只聽見聲音越來越響,往前挪動了幾百米,他終於發現,原來在山下的一個洞穴裏,隱藏著一個倉庫!
果然是防空洞改成的倉庫!
看來少年沒有騙人!
江風趕緊跑下去,爬開草叢,真的看見一個鐵門插著查哨,可是裡面忽然變得很安靜。
他趴在門縫那裡往裡面看,可是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忽然,聽見裡面傳來一個“砰!”的一聲,是小石子的聲音。
江風嘴角笑了多麼熟悉的默契,他和祁易琛很小的時候就是用這個作為暗號。
他趕緊拿走插在鐵門上的插稍,他動作粗魯,急躁。
可是這期間,裡面一點聲音動靜也沒有。
當江風用力拉開門的時候,當光線照進黑暗的倉庫的時候,江風和祁易琛四目相對,有一種患難兄弟的感覺。
“阿琛!”江風喊道,帶著一種死後逢生的味道。
祁易琛站在原地,心裡很感動:“你怎麼來了?”
“四處不見人,我猜你就在這裡。”江風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中的小布條,他繼續說道:“你看看你老婆多麼的聰明,一路上都留下了記號,在這片荒蕪的山裡,我就是跟著這些小布條找到這裡的!”
祁易琛佩服的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南音,他抱著南音,又對江風說道:“趕緊走!南音似乎有暈倒了”
“走!我的車就在外面。”江風說著,領著祁易琛出來了。
祁易琛被强烈的光照的刺眼,他伸手遮了遮眼睛,對這片山充滿了敬畏的感覺。
這裡的一切,都讓祁易琛覺得十分的詭異。
“趕緊走!”祁易琛抱著南音上了江風的車。
江風啟動引擎,上坡的時候,車子前傾了一下,原本躺在祁易琛懷裡的南音咳嗽了一下,祁易琛捧著南音的臉,喊了一聲:“南音?”
“她還好吧?”江風通過後視鏡看了看。
祁易琛心疼的看著南音,輕輕的喊了一聲:“南音,醒醒,江風來救我們了!”
說著說著,南音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祁易琛,嚶嚶的哭了。
“別哭了,我們得救了!”祁易琛捧著南音的臉。
南音睜開了眼睛,張望了一下,問道:“現在去哪裡?”
“趕緊回去,我覺得這裡不能再呆了!聽那個少年的意思,我想這幫人可能還會來!”江風一邊說一邊朝著出山的路口方向開車。
南音勉强的坐起來,焦急的說道:“不行啊,我爸爸還在老中醫那裡,我要去接他!”
江風為難的看了一眼南音,說道:“南音,我知道你心裡著急,我剛剛去老中醫家裡看了看,那些山民不敢動病人,少年也一直守著在,我們先回去,找一幫人來,我這次來的時候沒有考慮到這些人這麼惡毒!”
“不行!你們放我下車,我自己去!”南音說著,就要下車。
祁易琛立刻對江風說道:“上山。”
江風看了看時間,說道:“恐怕來不及了!現在已經是中午11點40分,那些山民會趕在12點之前來!形勢不對勁!我們先出山,一會兒我一個人來接南伯父。”
雖然江風說的是最可行的方案,可是南音此時早已對這裡充滿了不安,只要父親在這裡一刻,她的心就一刻也不會安心。
“你們先出山,我去接我爸爸。”南音說道:“江風,我不能連累你,我已經把祁少連累得不成樣子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見外的話?”江風一邊開車,一邊說。
可是看著南音難受的樣子,祁易琛知道,如果今天不走到南伯父,南音就是出山了也會良心不安,他果斷的說道:“上山,一會兒你把車停在路口,有什麼事情,你趕緊先走,我和南音進去,我的車停在門口了。”
聽到祁易琛說的話,江風很惱火,他雙手使勁的打了一下鍵盤,生氣的說道:“我是因為怕死嗎?你們夫妻兩現在說這樣的話,我真是毫無顏面!”
“江風,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已經跟南音决定了,我們回去接老人,你在這裡等著。”祁易琛握著南音的手,南音剛要反駁,就被祁易琛的一個眼神駁回了。
“可是祁少,我……”南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堅強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世上還有如此險惡的人,我連累大家了,都怪我一意孤行,非要來這裡治病。”
江風看著南音的臉,想起來了南雅,今天如果就這樣出去,沒有帶走南伯父,想必南雅也不一定會鬧著要進山。
“上山!”祁易琛幾乎是和江風異口同聲的說道,兩人通過後視鏡相互看了一眼,從小到大的默契還在。
車子上山,看著來時熟悉的路,南音的心境卻跟之前大不相同。
她看了看祁易琛,他的臉上,額頭上,嘴角上,都是烏青,那麼清高自傲的祁易琛,這一次卻讓南音十分的驚訝和感動。
再看看平時*的江風,這一刻,彷彿化身成了一個救世主,南音對他簡直刮目相看。
所以,如果你還沒有瞎,請用自己的眼睛看待這個世界,不要用耳朵來聽。
終於到了老中醫家,少年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再次的跑了個出來,他的臉上滿是驚恐。
南音下車,跑到他跟前,質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父親出了什麼事?”
“不是!”少年搖搖頭,他看了看時間,說道:“你們趕緊走!把病人也帶走,我想,他們肯定一會兒就會來的!”
江風和祁易琛立刻沖進治療室,迅速的把南音的父親抬進了江風的車裏。
南音站在少年跟前,看著他受傷的腿,她不敢相信的問道:“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少年欲言又止,他痛苦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應該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他們收買了山裡的惡窮人,來報復你們,你們趕緊走!”
“可是你呢?”南音擔憂說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沒有關係嗎?還有你師傅呢?”
“師傅被抓去給大戶人家的人看病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孤兒,不要緊的。”少年自顧自的說著。
南音實在看不下去,她拉著少年,說道:“跟我們一起走!”
“不行!”少年掙脫開南音的手,說道:“我要在這裡等師傅!我的命都是師傅給的!我不能丟下師傅不管!”
祁易深上前遞給了少年一張銀行卡,碩大:“這裡面有一筆錢,你拿著。”
說完,祁易琛拉著南音上車。
可是這個時候,卻聽見有一群人在大聲唱山歌的聲音。
祁易琛眉頭一皺,說道:“糟糕!肯定是這群人上山來了!”
“趕緊上車!”江風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上了車。
只是,這些山民看見汽車了,他們手裡拿著鋤頭、鐵鍬,沖了上來。
南音坐在車裏,隔著玻璃看著這些面目猙獰的山民,她身上的汗毛都被嚇得豎起來了,這場面,彷彿是在電影裏見過,如今,卻這麼真實。
這一刻,南音那顆脆弱的心才發現,藝術源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