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骨氣

發佈時間: 2023-07-15 01: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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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開電腦,把滕曄發給她的視頻點開,“好好看著,”

 池景潤不明所以,但還是看向了電腦屏幕。

 三分鐘後,他神色震驚︰“耗子他們……”

 魯毅仲也是合不攏嘴︰“什麼玩意兒?那個女服務生不是自己吸毒過量死的嗎……”

 親眼看見姐姐被凌辱的過程,鐘勤的眼淚不停的掉,哽咽難言︰“姐……姐……”

 他姐姐一直教導他,窮,但是要有骨氣。

 所以他從來不敢亂動別人的東西,也不敢違法亂紀,甚至上課的時候不敢遲到。

 不是沒有羨慕過那些光鮮亮麗的富二代,但是很多時候,他更慶幸自己有那麼好的姐姐。

 可是……可是……就是這樣好的姐姐……

 他捂住臉,哭的像個孩子。

 花語抿了抿唇,“這個給鐘淼注射毒品的人,你認識?”

 “認識……”魯毅仲道,“他是我們一個圈外的朋友,潤哥生日的時候有個哥們兒帶著他們來的,我們沒怎麼在意,畢竟就是喝杯酒的交情。”

 所謂“圈外”的朋友,便是和他們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紈褲們的圈子也分明的很,你的出身就已經注定了你能和誰玩兒在一起。

 “這個人我不太熟,還是他說他帶尸體出去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外號來著……”魯毅仲喃喃說,“沒想到這個王八蛋竟然這麼不是個東西……”

 他們玩兒的是野,也瘋,但是從來不敢鬧出人命啊,倒不是怕警察或者輿論壓力,而是他們大多出身軍政家庭,家里老爺子基本上從戰亂時代過來,家訓里差不離都有一條原則——不能草菅人命。

 不說別的,要是真弄出人命,家里長輩絕對能讓他們沒好果子吃。

 池景潤相信,要是自己爺爺,能眼楮都不眨的一槍崩了他。

 而且,圈子里都知道,池景潤是最厭惡毒品的。

 因為他的父親就是死于一個大毒梟手中。

 雖然池少從來不承認自己對父親有什麼情分,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逆鱗在哪里,誰他媽不要命在他面前搞這些啊?

 池景潤的臉色黑如鍋底,盯著鐘勤道︰“因為這個,你以為是我殺了你姐姐?”

 鐘勤也看清楚了不是池景潤動的手——但是沒有關系了。

 不管怎麼樣,他見死不救,他就是幫凶!

 池景潤被他眼楮里的恨意氣笑了︰“我他媽的當時都醉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誰知道有人在搞這種禽獸不如的事?要是我醒著,我看見了,我沒管你可以怪我,那是我的錯我認了,但是他媽的這種也能怪我?”

 “矮子,我對你不好?我恨死了吸毒的人,要不是听說你姐姐還有個弟弟,我拿兩萬塊錢給你?!”

 鐘勤沉默。

 今天所知道的一切,都與他以往的認知大不相同。

 半晌,他聲音沙啞的說︰“……他們是你的朋友!”

 池景潤嗤的一聲笑了,“朋友?你也太抬舉他們了……不過就是想巴結我罷了,算哪門子朋友?”

 他頓了頓,說︰“你姐姐這個事發生在我的場子里,我的確有責任,我會讓人去查耗子,給你姐姐翻案。”

 鐘勤嘴唇蠕動了一下,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池景潤委屈的看著花語︰“教官,弄清楚了吧?不是我害死他姐姐的!你竟然還打我!”

 花語淡淡道︰“要不是相信不是你,你這會兒已經進iu了,那兩巴掌,是因為你縱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

 池景潤︰“可是……”

 花語說︰“別找借口,我不想听。”

 “錯了就是錯了,說再多理由都挽救不了。”她彷彿想起什麼,眸子里有復雜的神色一閃而逝,很快重新變成一片冷清。

 她不笑甚至生氣的的時候,眉眼間總有淡淡的戾氣,整張臉帶著幾分如描如畫的冷艷,池少不得不承認,哪怕這姑娘剛打過他兩巴掌,這時候看著她,仍然是秀色可餐的。

 教訓完自己的兵,花語看向鐘勤,眼皮子微微下垂,遮住了半邊瞳孔,“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鐘勤什麼都說不出來。

 花語將u盤扔到他年前,“這段監控我沒有備份,我甚至把監控室里的刪除了——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或者我們換個詞,是誰教你,又是誰鼓勵你這麼做的?”

 鐘勤看著那個u盤,終于開口︰“……為什麼?”

 為什麼不直接舉報我?為什麼還要放過我?!

 花語冷漠的一點感情牌都不願意打︰“因為我要知道幕後之人。”

 鐘勤閉上眼掙扎許久,才吐出一個名字︰“……伍煦。”

 幾天前,他在樹林里偷偷給鐘淼燒紙錢的時候,被伍煦撞見了。

 雖然上頭的人都大搞特搞封建迷信,但是下來的政策就是部隊里嚴禁一切迷信活動,燒紙被抓到是要記過的。

 伍煦卻沒舉報他,而是問他在跟誰燒紙。

 他怕伍煦說出去,不得不坦白告之,或許是那天晚上下了雨,空氣清冷,又或者是心中深埋多年的悲傷與憤怒發酵的厲害,他把姐姐的死因也告訴了伍煦。

 那時候,伍煦就問他︰“為什麼池景潤現在就在基地里,卻不替你姐姐報仇?”

 盡管很難宣之于口,但是鐘勤知道,自己害怕。

 他不怕自己前途盡毀,他只是怕姐姐用一輩子給他規劃的未來毀于一旦。

 他怕他沒有臉去見鐘淼。

 伍煦卻告訴了他一個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的。

 若不是花語的訓練方法和別人不一樣,剎車被動了手腳這件事壓根不會被人知道,也就更不會有這段被漏掉的監控。

 仇恨醞釀了太多年,如同洪水一般洶涌而來,將他淹沒了個徹底,他也失去了理智——無所謂了,不管是誰坐上那輛車,是誰死了,反正不都是那些視人命如飛蓬的社會的渣滓嗎?有什麼好愧疚的?!有什麼不忍心的?!

 于是,他就真的做了,並且冷靜的不像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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