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罵系統

發佈時間: 2023-07-19 12:2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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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喜想的事情簡單,她就是心疼兒子了,她不想讓兒子的痛苦繼續下去,她一直苦於兒子的痛苦沒有出路,可是,她這個當親娘的人,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兒子,要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背著兒子來到白榮榮的墓前,又怨又恨又心疼的對著一個死人叨叨一大堆。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李秋喜遇到了重生而來的羅素素,這是一次救贖兒子的大好機會。

 李秋喜在心裡底默默的表達了一下對羅素素的歉意,面帶著誠摯的微笑對羅素素說道:「這個病,得靠你自己治。」

 「我自己治?」羅素素比聽到自己得了病的信息更加驚訝,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能給自己治病的,人們都說,理髮的給自己剔不了頭,醫生給自己治不了病,這個比她自己還活的超前的未來婆婆,竟然告訴自己,她能給自己治病,這不是調反著唱嘛,羅素素本想質問一下李秋喜的,可是礙於身份,她忍住了,超前的重生人就可以糊弄她這個後來重生的?

 李秋喜卻認真的跟羅素素點了點頭。

 羅素素忍不住問道:「我,我怎麼給自己治病呢?」如果按著白榮榮的記憶,她知道,甲王鎮里,尤其在李秋喜的身邊,有一些懂醫的人,李秋喜要說她託人給自己看病,這羅素素倒更願意相信。

 李秋喜想了想,道:「與其說你重生,不如說是白榮榮重生到你的身上了,而白榮榮才真正是那個從八十年代過來的人,她以你為宿主,這樣就導致了你的雙重人格,如果你想你的人生達到一種平衡,那麼就得慢慢的學會整合這兩個人的xin格,或者你乾脆在這白榮榮和羅素素之間,做個取捨,總之,你不能讓這兩個各自獨立,對於是否融合,還是互相獨立,這是你首先該做出的選擇。」

 「阿姨!」羅素素嘆息一聲,道:「你說的這個,我不是沒有試過,我當然也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會把我折磨的英年早逝,可是,結果是,沒有結果呀!」

 李秋喜聽聞此番話,心裏面也很是難過,這也難到她了,只要把羅素素疏理好,這樣才能對自己的兒子有百利而無一害,而對羅素素本人來說,也是有幫助的,可是李秋喜束手無策,現在來講,只能說明,落後的重生系統真正害人。

 李秋喜深深思慮了一陣,仰起臉對羅素素,道:「素素,你信不信我?」

 羅素素看到李秋喜深遂的雙眼,道:「阿姨,不瞞你說,我第一次見你面時,就覺得你這人可信,可是那時候,你都是沒有與我交心的……」

 「好,那我就明白了。」李秋喜道:「你要是信我,就聽我一句話,下個月初八,你還來這裡,等著我,我一定會帶著幫你的辦法來這裡。而且,在這段時間裡,你還要記住阿姨的話,你得給自己治病——你得幫自己做個選擇,融合自己。」

 羅素素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道:「好,阿姨,我答應你。」

 兩個人一起下了天寶山,到了公路上,分了手,往各自的來路走回去。

 李秋喜走到半路,卻沒有直接回家去。她進了她許久沒有進過的空間。

 這個時候走進去,李秋喜已快要擠不進自己的空間,裡面倉廩豐實,雞鴨成群,瓜果菜蔬,無所不有。李秋喜邁過糧山,來到清泉邊,掬一捧泉水喝下去,就勢坐到泉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一泉清水倒映出她那張愁苦的臉。這還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她沒有直接呼叫出系統。

 系統自己出來了,藍屏在她的額前跳躍。

 「走開。」李秋喜看也不看它,只將手一揮。

 「你不覺得我現在的倒來,對你來說,可能會有天大的幫助么?」系統告訴她。

 「如果我說,我厭惡的正是系統呢?」李秋喜抬頭瞟了一眼那抹藍色。

 「呃,這——」

 「我就不明白了,同為重生人,重生的待遇怎麼就那麼大呢?」李秋喜埋怨道:「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而已,跟我來到這個年代的年齡,差不多大,為什麼,她就要遭受那樣的待遇?同時宿入那具身體的兩個靈魂,她們本是情敵的關係啊,這讓一個小女孩子怎麼辦呢?作為系統的你們,想沒想過自己的過失?有沒有為自己的失誤感到自責?有沒有想過,要怎麼糾正這些失誤,給重生人一個開闊的明路?」李秋喜自說自話著,使勁搖了搖頭,否定道:「不,你們肯定沒有想過,肯定沒有……」她又懊惱的低下頭去。

 「那是上屆系統的過失,我們已經改進不少了……」藍色系統的聲音低如蚊蚋。

 李秋喜不理會它,自顧自愁悶著。任憑系統怎麼哄她,她也不是開口,系統的好話說了一籮筐,她也只是扭過頭去,用鼻子冷哼。

 系統突然不耐煩了。

 「李秋喜,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這就是激將法,你不就是心疼你自己的兒子了,才會認為系統對羅素素不公平嘛,你是覺得羅素素要是正常了,她或許會對你兒子的人生有大幫助,而不是一直處在過去失去愛人的痛苦中——」

 李秋喜在系統的吧啦吧啦聲中慢慢的瞪大了眼睛,那眼神恨不得一下子廢了系統似的。

 「沒錯,我就是心疼我的兒子,不管我是哪世來人,父母為子女則為之計深遠,我看不下我兒子整日活在痛苦之中,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我就沒有看到我的兒子開開心心的笑上過一回,誰能體會我這個當娘的心,誰能!我就是替我兒子算計了,就是想讓羅素素正常一些,能幫助我兒子一些,我就是為我兒子考慮了,這有錯嘛,有錯嘛!」李秋喜不知幾時,已經站了起來,對著系統破口大罵起來,六年了,她這個當媽媽的人,也整整憋悶了六年了,還不該她罵一罵,哭一哭嗎?沒錯,她哭了,她流下了淚水,自己都不知道,直到那兩串淚水滑過臉龐,滑進她的嘴角,她感覺到了一絲淡淡地咸,才知道,自己竟然脆弱到這個地步,竟然哭了。六年來,每當大兒子趴在她的腿上哭時,她都是剛強的,她一滴淚都不往下掉。

 記得那個時候,二兒子還說,媽媽你真是鐵石心腸,我看到大哥那個樣子,我都忍不住要哭的,可是你看你,大哥全程哭倒在你身上,你卻一滴眼淚都不流。

 那個時候,李秋喜還跟二兒子解釋來著,她告訴兒子,你們把我當山,我這座山就是被水沖著,也不能倒;你們把我當牆,我這面牆就是被老鼠倒了洞,也不能塌;你們把我當海,就是天翻地覆了,我這片海也不能枯。因為你們需要我,我就要堅強,我就不能哭,你們的心,是連著媽媽的心的,你們不笑,媽媽就不喜悅,你們高興,媽媽就歡喜,媽媽永遠心疼你們,永遠對你們心最軟,只是不常表達出來罷了,這就是媽媽。

 那時候,感xin的二兒子差點被李秋喜這位媽媽的話弄哭了。

 其實,李秋喜做為媽媽的軟弱,只是不善表達罷了,薄積日久,今天厚發。

 系統沒有聲音了,禿禿的藍屏,一個字兒也沒有,只是靜靜地飄在一邊,好像在做為一個朋友,靜靜地陪伴著傷心的朋夥伴。

 半晌,李秋喜嗓子里的抽噎漸漸減弱,終於能好好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那啥,你有沒有辦法,幫一下羅素素,我不可能讓她一直這樣的……」李秋喜在吐出最後一個字之後,深嘆了一口氣,那是屬於一位母親的悲涼。

 藍屏動了一下,「可能。」

 「什麼辦法?」李秋喜的語氣淡淡的,好像早就知道系統會有辦法似的,一點都不激動。

 「取了水,給她喝一下就是了。」系統說道。

 「這,這也可以?」李秋喜有點不大相信,靈泉水可不是治百病的靈泉水,何況那是她蒙人蒙出來的一個「精神分裂症」。

 「哼,你還挺明白,知道這種水治不了分裂症啊!」系統說道。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李秋喜不耐煩了。

 「要不然,我該怎麼跟你說呢?」系統不樂意了,「我要是說這種病不用藥,你肯定不信,你要是說系統這種東西技術含量再低劣,它也有自己的章程,你肯定更不信。」

 李秋喜站起來,雙手插在腰間,喝道:「我要是不信能來找你?」

 系統扭臉:「我可不認為你是來找我的!你分明是來發泄憤怒的!」

 李秋喜被系統氣笑了,指著藍屏道:「你還委屈了?就不行我來發泄發泄了?敢情你一個沒血沒肉的東西,哪知道什麼是血脈親情!」

 「我不知道什麼是血脈親情,可我知道什麼是日久生情,什麼是友情!」系統也來了小脾氣。

 李秋喜慢慢的樂開了,道:「這麼說,你是把我當朋友的了?這麼些年,我怎麼一點也沒有感覺出來呢?我來到你這兒,你不是跟我鬥嘴,就是出言教訓我,剛開始的時候,你還取笑我來著——」

 「得了得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現在,咱們不已經是好朋友了嘛!」系統打斷了李秋喜,繼續往外跳字:「除非你不願意承認!」

 李秋喜撇了撇嘴,道:「我認。」

 系統激動的有點不知所措,那條平靜的藍屏,突然上下波動起來,像一股水流。

 「那,朋友,現在告訴我,我要怎麼治療那個羅素素?」李秋喜言歸正傳,不過,她一點也沒有掩蓋自己的心急,「你知道的,親情,永遠站在愛情跟友情前面的,我現在得急需顧好我的兒子。」

 系統並沒有生氣,只道:「機緣巧合之下,她會好的。」

 李秋喜還想問點什麼,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把手指指向藍屏方向:「最好別蒙我。」

 說罷,李秋喜轉身離開空間,只見系統那字在她眼前急急跳躍。

 「你過河拆橋呀你,你卸磨殺驢呀你!」

 李秋喜咯咯一笑,早走遠了。

 李秋喜如約在天寶山見了羅素素,這陣子,這個姑娘被身體里的兩個磨瘦不少,而自己的兒子也沒有落到什麼好果子,一天面對這個糾結的羅素素,他比她還要糾結,他又苦於沒辦法躲開她,好像,不管他到哪,她都能找到他似的。

 李秋喜煞有介事的將一瓶瓶藥水交給羅素素,像一個真正的大夫那樣,囑咐她每天按時飲用,羅素素像得到至寶了似的,把它們帶了回去,只期望自己能好好做回一個正常人。

 有一天,周捷倫回來跟李秋喜說,「媽媽,我下個月要出趟差。」

 李秋喜邊給周捷倫燉著排骨,邊問道:「你最近這差出的,可是有點多啊!」

 忙活著蒸米飯的周向豪笑道:「兒子這是幹事業,你可別擋著兒子。」

 李秋喜道:「我倒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兒子一個人在外,吃不好睡不好的,我心疼。」

 「媽,我們吃的都挺好,睡的也挺好的。」周捷倫安慰媽媽,「你可不用擔心了。」

 「嘁,你還想瞞我?武裝部是什麼?那是跟壞人打交道的,當初我不想讓你考這個,你不幹,面上答應了我,背地裡,偷偷的報了志願,還有你這個爹幫你打掩護,要不然,你能?」李秋喜埋怨著兒子跟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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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你看你又說這個,這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周捷倫攬了攬媽媽的肩膀。

 「多少年我也不會忘的,那麼讓我心疼的大兒子,非要干那種讓我提心弔膽的事兒,你說,我能不操心么?」李秋喜越說越委屈。

 「媽,你看我不好好的,這些年,天天好模好樣的給你交代。」周捷倫笑了笑道:「我可知道小心了呢。」

 「那你跟媽媽說,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出差?」李秋喜問道。

 「還跟上回一樣,是去給地方講課培訓,這次就是換個地方罷了。」周捷倫的話當然有水份,他把協助地方武裝押運犯人,說成講課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