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我也愛你

發佈時間: 2023-07-19 12: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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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向豪看著林鳳華的一舉一動,不是沒有懷疑過林鳳華的用心,接過林鳳華遞過來的酒,心裏面的猶豫體現在動作上,端著酒杯的手遲遲沒有動作。

 林鳳華輕輕柔柔地笑了笑,道:「向豪,我真的,只是想用我家族的方式跟你進行一個了斷,這不也是你希望的嗎?」說罷,林鳳華將眼光往周向豪以及他手中的酒杯上一閃,似首明白了什麼似的,苦笑一聲道:「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往酒里下毒?我,我還不至於……」說完話,一咬嘴唇兒,腦袋深深的低了下去,好像在掩飾一臉的悲傷。

 林鳳華的話說到這份上,倒教周向豪覺得過意不去了,再不喝下這杯酒,顯得他很不爺們似的,想畢,便一仰頭,將那一杯白酒一仰而盡。

 酒沒喝出是多好的酒,也沒有覺得多不好,只有一個感覺最清晰,那是真烈呀!周向豪只覺得嗓子裡面火燒火燎的難受,如果現在他懷疑林鳳華的酒里有毒,那他一點也不會覺得多餘,只是,他的腦海里再激不起任何想法來,只覺得頭腦里混沌一片,就連身體都跟著虛飄起來,然後,他用最後的視力看見,林鳳華朝他伸過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她的嘴巴鮮紅而明艷,親上他的臉,他的嘴巴……而後,再沒有然後了。

 林鳳華把周向豪拖上自己的鋪位,然後幫周向豪脫掉了衣服,連同自己的衣服也脫掉,這個時候的林鳳華有點後悔,後悔將安眠藥下的太多了,這樣一來,睡著的不只是他人思想,還有他的身體,那是怎麼也硬不起來了的,可是如果不是那樣濃烈的葯,他怎麼可能一口悶下去一杯酒,那麼快就起反應?依著這個男人的xin子,哪怕有一點機會逃跑,他也不會昏睡在她的牀榻之上的不是嗎?林鳳華痛苦死了。

 沒辦法,林鳳華擺好了周向豪的胳膊,將自己放躺上去,就這樣,兩個人以這樣一個親密的姿勢睡著了。

 李秋喜趕到女生寢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看到這樣場景的李秋喜,該有什麼想法和做法呢?她站在這兩個人的頭頂,想的就是這兩個問題。

 不激動嗎?不氣憤嗎?當然不是沒有,李秋喜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只要一張嘴,那顆心就蹦出來了,她手指甲摳進了掌心裏面,摳的肉都疼,這一疼,好了,她清醒了,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這可不是重生而來的李秋喜該乾的事情。

 好吧,那就想想,好好想想,想想她和這個男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剛剛還你儂我儂的唱《知心愛心》來的,不,不,信任,平時,他們對彼此的信任有多少?夠不夠她原諒他這一次?

 李秋喜想了想,不管信任有多少,現在都不是她能用信任解決問題的時候,可是,不把信任提攜出來,她該怎麼處理這樣的場面?理智顯然是不夠的。

 眼珠子一撒目,牀頭有一盆水,冰涼冰涼的一定,盆沿還嵌著一圈冰碴子呢,好嘞,這盆水給的好,李秋喜端起來轉身,看著頭挨頭的兩個人,好呀,挨的這麼近,正好,省了水了。

 李秋喜舉高著盆,然後往下倒,細水長流是不行的,憤怒不允許,她就直接潑下去。

 「啊呀!」林鳳華尖叫一聲,伸手一抹臉,騰地坐起來。

 周向豪晃了晃腦袋,跟沒什麼事兒似的,好像要睜開眼睛,強撐了半天,仍然沒有睜開,吧嗒吧嗒嘴,接著睡。

 林鳳華瞪眼看著李秋喜,驚聲道:「你幹什麼呀你!」

 「哼,認識我是誰不?」李秋喜啪的扔掉手裡的空盆,那盆落地敲著水泥地面,哐啷哐啷的響,都沒驚醒周向豪。

 林鳳華顯然不想讓人知道周向豪喝了她下藥的酒,周向豪現在沉睡不醒的表現,實在不像一個正常男人的反應,沒辦法,林鳳華只好不斷的搖著周向豪的胳膊,一會兒拍著他的臉,一會叫著他的名字,試圖喚醒他。

 李秋喜皺著眉頭,嫌惡的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演,一時不想說話。

 看著林鳳華叫了半天的周向豪,那周向豪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想起還有在家被主任太太照顧著的周可心,便失去了耐xin,她彎腰撿起空盆,旋身出去進了走廊的水房,嘩嘩的放滿了一盆水,重新端回屋裡,還沒等林鳳華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只見李秋喜呼的掀起周向豪身上的被子,一盆冰涼的冷水,照著周向豪的全身潑了下去。

 「李秋喜你瘋了嗎!」林鳳華伸手舉著被子蒙著自己的濕淋淋的全身,尖叫一聲道。

 「有你說話的份嘛!」李秋喜狠瞪林鳳華一眼,手裡的盆嘭的砸在林鳳華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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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鳳華條件反射的伸手捂頭,只見那頭上的腥熱的血液順著手指縫往外冒。

 「李秋喜,你怎麼打人啊你!」林鳳華忍著痛喊道,這麼一喊,那血就快流到她嘴巴里,她伸出手背一抹。

 「我的男人,也是你隨便睡的?我特么打你都是輕的!」李秋喜咬牙切齒地喊道。

 「你——」

 「你什麼你,還不快給我滾下來!」李秋喜舉了舉手裡的盆:「想讓我在牀上弄死你?」

 「你敢,你,你……」林鳳華氣的哆嗦,不要說氣了,就算是疼,也得讓她疼的夠嗆。

 「我特么有什麼不敢的?」李秋喜罵道:「你特么出去打聽打聽,我李秋喜有什麼不敢幹的,何況你的罪過是,睡我的男人,我特么不滅了你,對不住你列祖列宗!」說罷,手裡的盆又揚了起來,盆沿還是盆底?李秋喜也記不清了,反正,直接砸上了林鳳華的胳膊。

 周向豪醒了,慢騰騰地坐起來,迷迷濛蒙的左右瞅瞅,呼地,一下子跳下地。

 一個轉身,赤身果體的他,猛然見到媳婦兒李秋喜就在眼前。

 「秋喜,你咋來了呢?」周向豪問道。

 李秋喜突然就笑了,笑的陽光明妹,椿光燦爛,道:「老公,我來接你回家,走,穿上衣服,咱們回家吧!」

 周向豪先是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又掃了一眼瑟縮在牀角的林鳳華,再看到那一牀一身的濕,結合李秋喜手裡已然嚴重變形的洗臉盆,大約知道他睡著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周向豪也不去管顧身上的水了,他也根本沒覺到有多冷,轉了一圈,總算髮現了自己的衣服所在,直接往身上套,穿到最外面的外套,他猶豫了一下,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嗯,怎麼扔了?」李秋喜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衣服不好,髒了。」周向豪道。

 「髒了?」李秋喜往地上掃了掃那件衣服,道:「我沒看出臟來啊,你今天穿的乾乾淨淨的來學校的,怎麼弄髒的呢?難不成是因為抱了可心兒,那小丫頭給你弄髒的?」

 「不是。」周向豪搖了搖頭,道:「不是,抱可心那不算臟,就是別的女人給我碰了,我穿不下去,扔就扔了吧,好吧,媳婦兒你回家再給我設計一件,拿到成衣鋪給我再做……」

 「好。」李秋喜笑著道:「那走吧,咱回家了。」

 李秋喜挽著周向豪的手臂往門外走去了。

 留下林鳳華,一人寒冷,一人流血。

 林鳳華懊惱死了。

 同學們回來睡覺的時候,差不多凌晨三點,酒精作用后的大腦一個個的都有些混沌,屋裡和室友有了哪些變化,根本不在她們眼裡,一個個倒過頭便睡去了。

 李秋領著周向豪進了家,主任太太看著臉色異樣的周向豪,知道這兩口子之間的空氣過於微妙,但也不敢多有過問,起身便跟這兩口倆道了再見,這個老太太不放心,在門外偷聽了一陣子,只聽見兩人的腳叔聲,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再多一種別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想著,即便他們真正打起來,她也不可能再在外面聽一宿的,年輕人的世界老人不懂,哎,還是不去管那閑事了吧,想畢,便轉身別過頭去。

 李秋喜像沒事兒人似的,端盆,兌水,洗臉,又換了一盆水給周向豪,囑咐他洗一洗臉,擦一擦身體,換上睡衣,免得感冒了。

 「剛剛我潑的第一盆水還帶著冰碴子呢,第二盆水也挺涼,水龍頭底下新接出來的,差不多都潑你身上了,准得冷,你好好擦擦,別感冒了……」像每個溫存的妻子一樣,李秋喜溫溫軟軟的說著話,剛剛發生了什麼?好像根本沒有那麼回事兒,就是往親老公身上潑涼水,這麼出離憤怒的大事兒,也教她說的像是正常洗臉洗頭一樣的輕鬆。

 周向豪看著忙來忙去的李秋喜,知道她生氣了,自己起身伸手去幫忙,可無論如何,總是幫不上,媳婦兒的每個動作都躲著他呢。

 「秋喜,你別生氣,你往我身上潑水,應該的,你就是拿刀子往我身上捅,我都不帶躲一下的,我真的,真的,挺覺得對不住你的,可是你別誤會啊,我跟那女的,什麼事兒都沒有,我什麼都沒幹啊,這是真的,我就是,就是喝了她遞過來的一杯酒,我估計她往裡面給下了葯,嗯,對,一定是下了葯,應該是安眠藥,要不然我怎麼可能睡那麼死,她不定往裡放多少葯呢,我把那酒一喝,沒多大一會兒,就不行了,眼珠子怎麼也睜不開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上的牀,什麼都不知道了,秋喜,你知道的,這個天底下,除了你,沒有一個能讓我,讓我有別的想法,我是被下了葯的,我真的,沒有,沒有干別的,我只有一個想法,我想回家找你,可我邁不動步子了啊,我出不去屋,那女的,她訛上我了……」周向豪跟在李秋喜身後,李秋喜不讓他幫忙,索xin他也就不想去幫了,就那麼跟在媳婦兒的身後,絮絮叨叨解釋剛剛發生的那一切,確切的應該說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媳婦兒,秋喜,你相信我嗎?」周向豪不想讓媳婦兒再走來走去了,再走,他都不確定她能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周向豪一把攔住李秋喜,將她緊緊的揉在懷中,甚至帶了哭腔:「秋喜,你信我不信啊?」

 「我信。」李秋喜拍了拍周向豪的後背,清清淡淡地說了這兩個字。

 「真的?」周向豪沒想到原諒來的這麼快,這不像是媳婦兒以往的風格啊,於是,他問這個「真的」的時候,底氣明顯的不足。

 李秋喜回頭看著周向豪的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嗯,真的。」

 李秋喜再不說話了,上了牀躲進被窩裡,挪好了枕頭,轉頭道:「關燈,睡覺。」

 周向豪當然不想這麼平平靜靜的睡覺,他當然得做點什麼才行,媳婦兒親口跟他說過,這女人要是不開心,被窩裡好好疼一疼她,氣也就消減一半了。

 周向豪在被窩裡好好疼了一回媳婦兒,疼完了還有一番侍候,那更是周周到到的,做完了這些,上邊摟了媳婦的脖子,下邊攬了媳婦兒的腰,呼呼睡著了。

 第二天休了一天假,李秋喜把小周可心送進幼兒園,回頭買了些早餐回來,叫醒周向豪吃飯,然後兩人倒在牀上,又睡了一個長長的回籠覺。

 這麼一天睡下來,李秋喜早就起來做論文,周向豪才把那安眠藥的藥效給睡過去。

 周向豪的心裏面還是懸懸著,他看不明白媳婦兒反常的平靜,可是自己要是一直追著問,該顯得自己不知好歹了不是,於是,人家不說,他也就不敢問,就那麼哈巴狗似的,眼神到處追著媳婦兒,放著討好的光芒。

 該上學了,周向豪照常先把周可心兒送到幼兒園,然後回來收拾一下廚房,再帶著媳婦兒一塊往學校走去。路上,兩口子的交流也沒有多一句,也沒有少一句,跟平明還是差不多,談一談孩子要交的學費,說一說,晚上回來吃什麼,怎麼做才好,交流一下各自的論文怎麼寫,等等等等,到了,周向豪多加了一個項目,他往媳婦兒的臉上親上一口,沉聲說了句:「秋喜,我愛你。」

 李秋喜先是怔了怔,而後嘴角一扯,漾起淡淡地笑:「嗯,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