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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南音的頭還有暈乎乎的,但是基本上已經清醒了。
“媽媽,我知道,在祁家,你是對我最好的。”南音說著,把頭靠在唐欣愉的肩膀上。
唐欣愉撫摸著南音的頭髮,心疼的說道:“傻孩子,怎麼會呢?這幾天,我明顯的感覺到易琛對你,比以前好多了。”
可是南音並不這樣認為,她覺得是唐欣愉作為一個母親,在替她的兒子辯解。
“我跟易琛,本來就是陰錯陽差在一起的,我知道,他對我不滿意,我總感覺他,他心裡有自己喜歡的人。”南音悵然若失的說道。
唐欣愉聽了臉色變了一下,不過立刻又恢復到原本的笑銀銀說道:“怎麼會?易琛這些年,都是一個人,我原先啊,還以為他是對女人不感興趣,嚇壞我了,後來遇到你,我發現易琛的眼神裏明顯有不一樣的東西。”
說完,唐欣愉還安慰的拍了拍南音的手,問道:“對了,你父親我的親家怎麼樣了?最近身體好點了嗎?”
南音無奈的搖搖頭,想到今天薛曼麗和甄曦都去探望過父親,南音心裡直發毛,生怕他們會惹出什麼亂子。
“我看你很累了,趕緊回房間休息吧。”唐欣愉看著南音憔悴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南音起身,說道:“是,媽媽,晚安。”
上樓回到房間,南音推開門,看見客廳裏空蕩蕩的,南音也不想管那麼多了,她感覺今天很累。
南音拿著換洗的衣服和浴巾,整個人懵懵懂懂的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卻突然發現,祁易琛在裡面剃鬍鬚。
她站在門口,驚呆了!
整個人都定住了。
可是祁易琛卻還是淡定的剃鬍鬚,動作嫺熟。
彷彿把南音當做空氣,亦或是,他已經習慣和南音同居一室。
習慣有時候真是可怕。
南音緊緊的抱著手中的衣服,恍惚的看著祁易琛,內心有很多話想要問他,可是卻欲說還休。
她看著祁易琛,他高大的身材,挺拔的鼻子,輪廓分明的五官,還有一雙深邃的眼睛。
忽然,祁易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鏡子中的南音,問道:“怎麼了?”
聲音低沉如黑夜中的星星一般閃爍。
南音的心忽然如小鹿般亂撞,咚咚咚的强烈的跳著。
她拿著衣服支支吾吾的說道:“哦……那個…….沒什麼”
然後她轉身準備走開,卻發現轉錯了方向,差點撞到牆上。
南音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暗暗想著,南音!你到底在幹什麼?
就在南音準備走開的時候,祁易琛又說話了:“我用完了,你用吧。”
說完,祁易琛放下刮胡刀,用水清洗了一下臉,然後從南音身邊走了出去。
南音感覺有一陣清香的風從自己身邊吹過。
她用力的搖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點。
南音關上洗手間的門,看著鏡子中霧氣騰騰的自己,明眸皓齒,烏黑的長髮,淩亂的披在肩上。
南音覺得,作為一個女人,她是失敗的,身上完全沒有一點女人味,難怪祁易琛對她毫無感覺。
就連駱銘,也跟她分手了。
想到這些亂叫七八糟的事情,南音莫名的煩躁。
她沖洗了一下臉,開始洗澡了。
洗完了出來,南音穿著自己的櫻桃睡衣,奇怪了,現在竟然一點困意也沒有了。
她拿著一個酒杯,走到酒櫃那裡,倒了一杯紅酒,走到陽臺上,坐在那裡獨自喝著酒。
她的頭髮濕漉漉的,洗完了也沒有用吹風機吹。
S城的夜,微風拂面,南音打了一個噴嚏。
她的思緒亂飛,一會兒想起了父親,一會兒又想起了南雅,一會兒又想起了駱銘那個混蛋。
畢竟是南音的初戀啊!
不過,祁易琛去哪裡了呢?
南音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他,不過這樣也好,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兩個人互不打擾,對於南音這樣害怕冷場的人來說,也是福音了。
她舒適的靠在椅子上,淺淺的喝著酒。
風吹過來,她感覺有點冷,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
頭髮的發梢還在滴水,南音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著淳色的紅酒,南音一口幹了,然後又去倒了一杯,卻不小心把茶几上的電視遙控器撞掉在地上了,寂靜的房間內,遙控器落地發出“砰”的一聲。
南音沒有在意,隨後撿起來,然後又倒了一杯酒。
她獨自坐在陽臺上,吹著風,喝著酒,心裡空蕩蕩的。
夜晚的星空,璀璨如水。
南音仰著頭,看著這些星星,莫名的眼角有淚水。
這麼愜意的時候,南音很少有了。
今晚,南音很珍惜。
“頭髮不吹幹這樣吹冷風會感冒的。”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南音的背後響起來。
南音恍恍惚惚的抬頭,看見祁易琛模糊的臉。
“不會。”
南音淡淡的說道。
再也不像以前那麼甜膩膩的粘著祁易琛。
祁易琛轉身走了。
既然如此,南音也不會挽留,看著祁易琛的背影,她反而覺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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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過了一會兒,南音又聽到祁易琛的腳步聲。
她回頭一看,只見祁易琛拿著吹風機走過來,南音立刻說道:“我自己來吧。”
“別動。”祁易琛卻命令道。
南音只好安靜的坐在座椅上,手中的酒杯也定住了。
祁易琛拿著吹風機,動作生硬的拿起一把南音的頭髮,不知所措的吹著。
電影裏的這種畫面一定是編排過的。
南音想著,她感覺很不舒服,哪有人吹頭髮,是這樣一把一把吹的?
可是,祁易琛卻執意要給她吹頭髮。
當祁易琛的手指觸碰到南音的脖子,南音明顯是觸動了一下,祁易琛也感覺到了,不過,他還是沒有說什麼。
“阿秋!”
南音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我就說會感冒的。”祁易琛說道,依舊是冷冷的。
南音很不解,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是一直鬧著要跟南音離婚的嗎?
現在看來,怎麼會這樣呢?
難道真的如唐欣愉所說,祁易琛對南音有了新的看法?
“我頭髮很多吧?”南音問道,有些不好意思,還從來沒有人幫忙給南音吹過頭髮。
祁易琛悶悶的“嗯”了一聲。
南音說道:“差不多就可以了。”
她說話有些微微的跳躍,難道是又喝多了?
祁易琛說道:“最好還是吹幹了,比較好,不然你感冒了,我又得照顧你了。”
原來如此,他是擔心給他自己添麻煩。
南音站起來,搶過來祁易琛手中的吹風機,可是她現在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你喝醉了?”祁易琛驚訝的問道,估計是沒有想到她的酒量這麼差。
“沒有!”南音大聲的說道想要掩蓋她已經喝醉的事實。
還有什麼是比這些更加讓南音尷尬的嗎?
“不用吹了,我的頭髮已經幹了。”南音賭氣的說道。
祁易琛放下吹風機,問道:“你還在生氣?”
“什麼?”南音假裝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祁易琛雙手搭在座椅上,看著浩瀚的星空,說道:“這麼美的夜晚,為什麼要破壞它的美感呢?”
很少聽到祁易琛能說出這樣有質感的話,南音反問道:“是嗎?是誰破壞的呢?”
祁易琛雙手一攤,說道:“難道是我?”
南音站起來,面對著祁易琛如星的目光,她直接應了上去,說道:“對,是你,我說過,我不想我父親的事情曝光,可是你!算了不說了!”
“二姨說,他們老家有一個老中醫,說是對腦溢血這種造成的病癱瘓有特殊的治療,已經有好幾個案例已經成功,所以我才把地址告訴他們,而且他們回來了也沒有四處張揚這樣事情。”
祁易琛有條不紊的解釋著。
南音聽了,自然是追問道:“是嗎?真的是這樣嗎?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她拉著祁易琛的衣袖,追尋著他的目光。
“我是想說,被你劈頭蓋臉的一頓責駡,我哪有機會說呢?”祁易琛說道,他看著南音,淩亂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卻別有一番韻味。
他伸手幫忙捋了捋南音耳邊的碎發,說道:“你這個樣子,還像是一個大學生呢。”
南音調侃道:“哪裡有這麼老的大學生?”
“不,你看著很稚嫩。”祁易琛說道,目光如水的看著南音。
南音卻調皮的說道:“還是你們男生,一直很專情,只喜歡年輕的姑娘。”
“我沒這樣說。”祁易琛說道。
微風拂面,南音感覺今晚跟祁易琛聊天聊得最順暢的一天了。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兩個之間的距離在慢慢的縮小,兩顆心在慢慢的靠近。
這一夜,南音覺得值了,哪怕是生病,也值了。
這一刻,南音的心裡很純淨,像一片廣闊的平原,一望無際的平原,什麼也沒有,只有風,吹過的痕迹,還有風吹過的聲音。
南音看著祁易琛,忽的笑了。
祁易琛也看著她,他心裡想,如果南音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背負南氏的命運,沒背負著那麼多的責任,也許,他會愛上眼前的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