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子不疾不徐地行駛進來,停在賓客們面前,有人上前殷勤地躬身打開車門,葉妙妙從車子裏面走了出來。永夜伸手挽住她的手臂,俊逸的臉上帶着溫潤笑容。
看到這麼多的賓客,一瞬間葉妙妙忽然間有想逃走的衝動。
真的要再一次,當衆訂婚嗎?
爲什麼每一次,總是訂婚,而且都是失敗被拋棄的訂婚?
什麼時候,她才能真正結婚,擁有自己的家?
“喵喵,放鬆。”
“好。”
葉妙妙挺起腰桿,到了這種時候也只有繼續走下去,無論這一場訂婚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收場,她都只能被他帶着,走到最後!
“看,那位年輕人,應該就是麗娜的新未婚夫,看上去不錯,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背景。”
“當然不是凡人,否則怎麼可能在洪家,還有凌飛燾等人的面前,無聲無息地把洪麗娜帶走……”
“你們誰認識那個年輕人?”
“洪麗娜真是有本事,肚子裏面還帶着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孽種,居然又……”
無數低聲的議論,雖然儘量隱蔽,但是也有人故意揚聲說出來,有意讓葉妙妙和永夜聽到,給他們一些難堪。
永夜俊顏波瀾不動,淡淡地看也不看這些賓客們一眼,脣角勾起微笑着。
葉妙妙的目光雖然落在這些賓客們的身上,也聽到這些人或者隱晦,或者張揚的各種議論,但是也沒有放在心中。
這一場訂婚,註定要被衆人詬病,作爲他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而她,卻不在乎這些人怎麼樣想,怎麼去說。
恍然間,她覺得這裏所有的人,都離她很遠很遠!
雖然有很多人在,無數雜亂的聲音,身邊還有永夜,但是她仍然有一種感覺,是孤身一個人在無人而幽暗的曠野中,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光明,也沒有路可以給她走。
她的眼中有着迷茫,直到被永夜帶着向賓客們走過去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在脣邊掛上淡如煙雲的笑容。
“哎呀麗娜,聽說你前段時間身體不好,現在怎麼樣?”
“麗娜,聽到你要訂婚的消息,我們非常高興,特意趕過來參加你的訂婚。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吧?給我們介紹一下。”
面具般的笑容掛在葉妙妙的臉上,這一刻她覺得真的是在演戲,很奇怪的感覺。
“諸位好,我是麗娜的未婚夫永夜,今天有勞諸位貴客親朋好友到這裏來,參加我們兩個人的訂婚儀式。”
衆人都在臉上帶出笑容,各種各樣不同的笑容,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兩個人。有人開口問永夜,是做什麼,和葉妙妙是怎麼樣認識的。
還有人在問,爲什麼沒有看到洪震天夫婦出現。
看到洪家夫妻並沒有出現,這些人的眼神更加複雜起來,唯一的女兒訂婚,父母卻沒有到場,意味着什麼?
這裏的人,不乏有消息靈通人士,也聽說了洪家最近發生的事情,還聽說洪震天可能已經死了。
“麗娜,聽說你父親受傷很重,現在情況怎麼樣?”
葉妙妙微笑着並沒有回答這些問題,有永夜在,這些事情都用不着她費心。
“諸位的問題,都會得到解答,今天請諸位過來,我要當衆宣佈和麗娜訂婚。”
永夜一個眼神,音樂聲頓時響了起來,熱烈而奔放的樂曲聲,瞬間壓住了衆人的說話聲。
這個時候,衆人也不得不暫時收起好奇心,停止了說話。
有人到了葉妙妙的身邊:“麗娜,今天是你訂婚的大日子,震天和曼玲爲什麼沒有過來?”
“諸位,請安靜……”
主持人拿着話筒高聲用喜氣洋洋激昂的聲音說着,一套很喜慶的詞語,從他的口中滔滔不絕說了出來。
永夜挽住葉妙妙的手臂,訂婚儀式開始,賓客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只能等待儀式開始。他們仍然用目光在周圍巡視,尋找洪震天夫妻的蹤影。剛纔他們問過洪家的傭人,但是那些人一問三不知,什麼都不肯說。
“請我們英俊瀟灑的永夜先生,向美麗動人的洪麗娜小姐求婚,看他怎麼樣能打動洪小姐的芳心,答應他的求婚。”
主持人笑着說:“洪小姐,可不要答應的太快,這個時候機會難得,考驗你未婚夫的時候到了。”
永夜轉過身,有人暗中遞給他一個玫瑰花做成的花冠,他微笑微微彎腰:“親愛的喵喵,請你答應做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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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把帶着露水的花冠,輕輕地帶在葉妙妙的頭上。
一頭順直的黑髮,因爲有了這個花冠作爲裝飾,更襯出葉妙妙的清麗動人。
“洪小姐,不要讓永夜先生輕易給你戴上花冠……”
葉妙妙沒有理睬主持人的起鬨,一動不動溫柔地微笑着,等永夜把花冠給她戴上。
永夜的手裏託着一個盒子,他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那枚簡單的戒指,向葉妙妙伸出手。
“啊,我們看到永夜先生,十分容易地給洪麗娜小姐,戴上了美麗的花冠,把美女套牢。現在,他是不是能夠輕易地把這枚訂婚戒指,戴在洪小姐的手指上呢?洪小姐……”
所有的賓客都覺得,今天這一幕有些問題,因爲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洪震天夫妻出現。
“好像不對勁啊?”
“是啊,洪震天夫婦還沒有露面,難道說他們並不同意這兩個人的訂婚?”
衆人的議論聲中,葉妙妙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伸出手,把手放在永夜的手心中,感受從他大手中傳遞過來的溫度和力量。
簡單的白金戒指,已經被永夜拿在手中,套上葉妙妙的指尖,訂婚的儀式即將成功!
“住手!”
高昂而壓抑憤怒的語氣,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場中響起,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唐曼玲忽然間出現在賓客們的面前,冷着一張臉盯着女兒和永夜。
永夜一把握住葉妙妙的手,把戒指飛快地套了上去,完成了最後一道必須的程序。
“你們不能訂婚!”
永夜淡笑:“理由?”
忽然間,哀婉的樂聲響了起來,悲傷的曲調,頓時讓在場的所有賓客們都愣住,這是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