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莫名哭泣(二更)

發佈時間: 2023-07-25 17: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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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皇上,其實,其實過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拜月節,百姓都會走出去拜月神,當晚還會有很熱鬧的廟會,各種戲台都會搭起來。汾城向來就是拜月節的中心,所以彩玉想邀請皇上,一起游節。」她說到這裏,眼睛晶晶亮,臉兒卻紅的像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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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炟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終於還是道:「好。」

 尹彩玉得了這個好字,簡直高興的心兒都要跳出來,當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問:「真的嗎?」

 「自邾國的都城定在汾城,這一向百姓生活如何,還真的沒有真正的去了解過。這次就稱這個拜月節,去實地了解一下。不知百姓今年的拜月節是否有往年那般熱鬧開心。」

 「原來皇上是要微服私訪?」尹彩玉更感興趣了,「皇上,您肯定是個明君,現在是明君,以後就是名誦千古的帝王。溲」

 曹炟卻沒再多說什麼。

 見曹炟面露疲色,尹彩玉極為有眼色,忙道:「皇上忙碌整天必是累了,彩玉就不多打擾了,先行告退。但是皇上一定要記得拜月節之約啊。恧」

 說着就行退拜禮,曹炟道:「好,你先去吧。」

 尹彩玉笑着出來,不知道為何,卻又忽然想去見見尹白玉說的那位姑娘了。便向那帶路的公公道:「聽說宮裏最近來了個貴客,不知公公可不可以帶我去月苑,叫我遠遠地看看那貴客什麼模樣,也沾沾貴客身上的貴氣。」

 公公面色有點猶豫,尹彩玉連忙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脫下來一隻,塞在公公的手裏。

 公公見是只成色非常好的碧玉手鐲,連忙點點頭道:「姑娘跟請奴才來吧。」

 此時日已西斜,陽光像金子一樣灑落下來,尉遲靖也是見這好天氣難得,便打開窗戶透氣兒,右手撐扶著一張小臉,手肘按在窗欞上,獃獃地看着天上飛過的鳥兒,又見那秋日的落日,隨微風而下,飄飄蕩蕩,着實讓她心裏空落落的。卻又莫名有些悲傷,總覺得內心深處被一種莫名悲傷和憤怒填滿,卻又不知道為何如此。想來,也是因為家仇為報,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積怨吧?

 但她曉得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因此硬忍着,倒逼得眸子裏現出了幾分幽怨,瑩瑩如玉,仿若要哭般。

 尹彩玉遠遠地看了,心裏只道,好個幽怨的小美人兒,怪不得能成為皇上的「貴客」,只怕不知道賣了多少乖,討了多少巧兒。

 轉而卻又想,也不過如此,只有無能的女子才會以這樣的幽怨之色取悅男子的同情,可是同情並不等於愛情。

 尹彩玉釋然,轉身離開了。

 尉遲靖並沒有發現有人關注自己,這時也忽然關了窗,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莫名抹起眼淚來。

 上官夜本在廊下想着什麼,聽到動靜便從窗外往裏面看,見這會兒功夫,已經哭的雙眼紅腫。他便乾脆直接由窗口躍進,「靖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尉遲靖哭着砸桌子,「我不知道,我就是難過。」

 說着卻將上官夜往外頭推,「你進來做什麼?我就想自個哭會兒,你卻進來做什麼,你出去,快點出去!」

 上官夜見不得她滿臉淚痕的樣子,終於還是大膽地將她猛擁入懷裏,「靖小姐,你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我,是不是今日和曹炟見面,他欺負你了?說了不該說的話?你等著,我立刻去找他算帳!」

 尉遲靖忽然扯住他道:「你別走!不關他的事,他是我的仇人,他哪有資格左右我的哭,我的笑。倒是你,為什麼總是板著個臉,我記憶里你似乎老是笑着,你應該笑你知道嗎?」說着她忽然用伸出兩手硬生生在上官夜的臉上扯出個笑容來,上官夜的臉被揪得有些疼,然而心卻咚地跳了下。

 「你以前見過我?」他緊張地看着她。

 尉遲靖卻又道:「誰要見過你!若是見過你,你該早救我於水火之中!」她的心情極度鬱悶,忽然抹去臉上的淚水,恨恨地道:「都是姓曹的,害死我父王,讓我流落街頭被人追殺那樣的久,在我的記憶里,除了血腥和殘殺,竟從未有過半分的溫暖,連你娘,為了護你,都是把我送給敵人,為什麼你們個個都那樣的冷血?剛才我看那鳥兒在天上飛,成雙成對成群,倒也自在,為何我始終是一個人,為何?」

 上官夜見她失態流淚,對之前她那樣的無理,反而不如何的責怪了,想必這些年,她一個女孩子被追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無法可想的悲慘之事。xin格偏激乃是在所難免。

 想到這裏,心裏反而產生許多憐惜,見屋內有箏,便走過去,談起一曲高水流水。

 果然須臾,尉遲靖心情安靜了些。

 但胸中那股莫名蝕氣,依然沒有辦法消散。然而卻是真的止住了哭,半晌,才道:「打聽了沒,那佈陣圖,卻到底在何處?」

 上官夜停止了彈奏,答道:「似乎並不在宮中。」

 「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在宮中,又該在哪裏?」尉遲靖問。

 「應該是在護國大將軍尹鉉處,而

 且他現在為大司馬,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軍事權力盡在他手。這佈防圖乃是他守疆時最重要的東西,應該是親自保管着,只是這尹鉉平日並不來宮裏,過些日子可能還是要去邊防,所以,這圖並不容易到手。」上官夜如實告之。

 「不能到手也得到手。」尉遲靖如此道。

 ……

 這樣又過了一日,眼見就要到與曹炟約定的三日之期了,尉遲靖依然沒有什麼頭緒,只催著上官夜,「你到底想到了沒有?如何解決這河道之事?我可是和曹炟約好的三日,我不能失約,更不能沒有交待,那樣我會丟臉死。」

 上官夜道了聲,「沒有那個金剛鑽,別攬那個瓷器活,你即沒這樣的本事,當初何苦許下大話來着?那天燼皇帝及和帝,都是人中龍鳳,若他們都沒有辦法,你一個小女子又有什麼辦法?若這天下還有誰有辦法,除非是安歌從墓里爬出來,只憑與這二人的交情,便也解決了這事。」

 「安歌安歌安歌!安歌就那樣的好!我即和她長得一樣,想必也差不到哪去,你怎麼儘是誇她?」

 「論相貌,自是有相似之處,論本事,你不及她十分之一。」

 「你——你竟敢小看我!」

 尉遲靖受了上官夜的奚落,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她只管着往前跑,也不管路通往哪裏,只覺得越跑人越少,四處很是幽靜,這樣的地方正好,可以讓她大大的發泄一通。於是看準一棵很粗的樹,走過去又踢又打,恨不得將這棵樹立刻扒了皮,斬成碎渣的模樣。

 打到盡興處,粉拳盡直接往樹上打去,一人及時出手,握住了她的拳頭,「你這樣打在樹下,手會受傷留下疤痕的。」

 尉遲靖聽着聲音已然知道是誰。

 用力地把手縮回來,桀驁不馴地看向眼前的男子。

 只見他滿白頭髮,卻是清洌絕艷,一幅傾國傾城卻又波瀾不驚的樣子,除了曹炟,還有誰有這樣的風華呢?

 「不用你管!」尉遲靖說着,心中忽然生出惡念。

 看看周圍的環境,她道:「和帝,你怎地一個人在此?你的侍衛們呢?」

 見她眼睛轆轤轉,曹炟便猜到她不知道在動什麼歪心思,當下只是淡然道:「這本是禁地,平時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來。你可知你冒然闖進來,已然是犯了大罪,朕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你打上幾十仗。」

 「你不會的對吧?」尉遲靖說着嘻皮笑臉起來。

 其實她這麼笑的時候,簡直就如同安歌復活。

 曹炟有剎那間的晃神,之後便和聲道:「是,朕不會。」

 尉遲靖又道:「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為我爹爹的事,你對我有愧疚之心?」尚未等曹炟回答,她忽然撲入到他的懷裏,「人家都說我與安歌像,你這一刻就把我當成安歌好了,我允許你這樣抱着我。」

 曹炟眉頭微蹙,剛想要推開她,就覺得胸口微微一痛,竟是被這個小丫頭點了胸前大穴,整個人都不能動彈,張了張口,甚至連說話也不能了。

 尉遲靖笑得很是得意,吹吹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語地說:「嗯,怎麼覺得這會兒,心情好多了。曹炟,你欠我那麼多,今日只是稍作懲戒,你喜歡這裏,便在這裏多留會兒吧,我先走了!」——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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