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傅皇後送禮

發佈時間: 2023-07-25 17:5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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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炟轉身走開,傅晚晴只好放了他的頭髮,第一次,觸到他的髮絲,可惜二人似乎早已經走在不同的軌跡上,而且這一生,都再也走不到同一條軌跡上。

 傅晚晴的眼眸里現出一抹莫名的怨毒和悲傷。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道:「其實河道之事,太好解決了。本來萬事,都可以以經濟來解決,比如下游的為了得到水源,自可向上游繳費,只要價格談得合適,倒也不施為一個辦法。只是這樣的解決辦法,想必你我朝聖君早已經交涉過,卻沒有成功。」

 曹炟不知道她說這些到底有什麼意思,只是看著她道:「傅皇后英明,你說的很對。但是夏炚不會同意這樣做,或許說根本不缺這些錢。」

 傅晚晴道:「是的,所以這唯一的解決之道也被否定了。如今能夠改變他的主意的,恐怕就只有我了。溲」

 「你能改變他的主意?」曹炟其實是持著懷疑的態度的。

 「你不信我也沒有關係,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就是你唯一的機會。若你錯過了這個機會,而真的被迫放棄五城,這對於你的百姓和你的臣子來說,無疑都是巨大的打擊,你將永遠屈居於夏炚之下。」

 「你有什麼要求?」曹炟問道恧。

 「曹炟,你果然聰明,為什麼你的聰明從不肯放在我的身上?」傅晚晴語氣悲傷地道。

 曹炟皺了皺眉頭,不說話。

 傅晚晴又道:「聽說,你宮裡來了一位客人,是陳留王的女兒,叫尉遲靖。」

 「傅皇后的消息當真靈通。」曹炟道。

 「我還聽說,這位尉遲靖,居然與安歌長得一模一樣。」傅晚晴又道。

 「只是略有類似。」曹炟答。

 尉遲靖嫣然一笑,「那麼我還真有個要求,我希望你能把她交給我帶走,只要你把她交給我了,那麼河道水源的問題,就一定能解決。」

 「你帶她走?為什麼?你想要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只知道,夏炚以我這樣一個弱女子的姻緣,換來邾國大部分舊臣的歸順。而和帝你現在以一個叛軍之女,換取五城,一點都不是過份之舉,你的國人知道了,也只會贊你英明。」傅晚晴說到這裡,得意地看著曹炟,她覺得曹炟一定會答應的。

 沒想到曹炟只簡單地說了一句話,「邾國有負陳留王,不能再有負於他的後人。朕不能再以陳留王之女換得任何利益。傅皇后,這場交易不成。若你執意如此便當今日這席話沒有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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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傅晚晴在發獃,曹炟又道:「還有,後宮不得干政,你與我的談話若被夏炚知道了,只怕後患無窮。傅皇后還請好自為之。」

 說完曹炟便向身邊人命令道:「送傅皇后回寢宮。」

 之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了。

 傅晚晴看著他的背景,唇角浮上冷凝。

 再說尉遲靖,病得迷迷糊糊,這半日了還在繼續睡,一直有種風鈴聲在響子里鈴鈴地響著,令她極度不安。

 恍然間仿若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站在高山瀑布之前,整個身影瘦肖而堅毅,她走過去,拍那女子的身影,轉過臉來,卻與她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乍然嚇得驚叫起來,然而人病得極重,雖夢裡怕急,現實中不過是模糊幾句呢喃。

 上官夜看得很是心痛,連聲喚著她的名字,卻不見她醒來。而尉遲靖依舊沉浸在夢裡的世界里,仿若明白了,那與自己相貌一樣的,不過是另一個自己,於是心情很是輕鬆,不斷地問,「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我所有的記憶里,好像就只有我和那些要殺我的人,為什麼我的生命要這樣的殘忍?」

 那女子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忽然展開一個捲軸,放在她的面前,那是一張地圖,這張地圖與之前曹炟讓她看的那張是一模一樣的。

 女子柔夷指到一處地方,靠近手指的地方寫著宛城二字。

 尉遲靖不明白,問:「這是什麼?」

 女子抬眸看著她,只微笑著不說話,又在地圖上那麼一劃,似乎在宛城與安陽之間,穿直小鄴城,隱隱地劃了條線。

 尉遲靖連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啊?咦,這是什麼啊?」

 她覺得自己怎麼都看不懂,這到底表示什麼。

 女子卻只是看著她不說話,她低頭又繼續看地圖,「啊,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你快點告訴我吧!」再抬眸時,那女子卻不見了,只見高山瀑布,澗水四濺,周圍空寂,卻哪裡另外一個女子的存在呢?

 一種從內心深處而來的恐懼,令她再度尖叫起來,這次終於從噩夢中驚醒,驀然坐了起來,上官夜見她滿額細密的冷汗,面色蒼白,連心拿了帕子替她擦汗,「靖小姐,沒事了,你一定是做了不好的夢吧?沒事了,醒了就沒事了。」

 尉遲靖腦子裡,關於那個夢還很清晰,特別是那女子,在地圖上劃下那一筆的模樣。

 她一下子從牀上跳了下來,「上官,拿地圖來!」

 「你才清醒,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好。今日和帝與天燼帝已經談過了,雙方不歡而散,明日才會繼續談。」

 「你趕緊拿地圖來,我害怕一會兒我忘了,你快點!」尉遲靖催促道。

 上官夜無奈,只好先去取了地圖給她鋪開,她連忙拿了一支筆,在地圖上照著夢中的情景,由宛城經過小鄴城再到煙雨河,劃了一條線。

 上官夜問道:「這是什麼?」

 「是啊,這是什麼?上官,你說這條線有特殊的意義嗎?這可是我夢中人給我畫的呢!一定有其重要的意義!」尉遲靖問道。

 上官夜看了半晌,才道:「我真的看不出來,好像與河道之事有關,想必靖小姐你就是生病時,也在想著與和帝的賭約,因此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現在已經是晌午了,你醒了就好了,其他的事莫要想了。」

 尉遲靖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身體有點兒飄,而且頭還是很疼,便道:「上官,這附近是有小孩子嗎?為什麼那鈴當總是響個不停?擾得我一直都沒有睡好。」

 上官夜可一直沒有聽到什麼鈴當響,只當她是在說廊下的風鈴,只道:「覺得吵,便將它去掉好了。」

 尉遲靖嗯了聲,方才躺回牀上休息。

 可是無論如何再也睡不著了,只好起身叫了丫頭過來為自己更衣,又略略地吃了些東西,精神總算好了些。見著日頭稍微西斜,但還是很好,便走出屋子來打算晒晒太陽,就見到上官夜剛好從廊檐上跳下,手裡拿著好幾個銅鈴當,果然將鈴當都收了起來。

 轉目間,又看到院子里多了一個人,卻是一個打扮高貴的女子。

 上官夜已經知道此人是誰,忙向尉遲靖道:「靖小姐,這位是傅皇后,天燼帝的皇后。」

 尉遲靖哦了聲,此時的傅晚晴對她來說,完全就是陌生人,但基本的禮數她還是懂的,走上前兩步道:「不知傅皇后駕臨,有失遠迎。」

 傅晚晴也不應她,只是雙目盯著她的臉,緩步向她走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尉遲靖施禮施得有些累,乾脆站了起來,與傅晚晴對視,傅晚晴道:「你不認得我了?」

 尉遲靖面色疑惑,「我們,以前見過嗎?」

 傅晚晴從袖子里拿出一隻龜殼,還有一隻六駁銅錢,放在她的面前,「這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銅錢總算是如原樣般找到了,只是這龜殼,只是個普通的龜殼罷了,畢竟以前只有兩個,一個損壞,另一個嗎,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來,你拿著這個,就送給你了。」

 尉遲靖伸手接過龜殼,完全不明所以,「這——這幹什麼用的?」

 「以前,我總想著,讓人為我卜一卦,看看我的前世今生,但內心裡又很恐懼,現在終於當了皇后,似乎一個女子所能祈求的最高度,都已經得到了。我倒是想看看,我前世是什麼樣的人,今生又是什麼樣的結局,不如就由姑娘你,此時為我卜一卦如何?」傅晚晴微笑著道。

 尉遲靖忽然恍然大悟,「噢,呵!哈哈,傅皇后,你弄錯了,我可不是那位傳說中的女風水師安歌,我是尉遲靖,大家都說我長得與她蠻像的,但我真的不是,你讓我卜卦,我還真不會呢!」

 傅晚晴不惱,輕輕握住她的手,走到旁邊的風亭內,坐於石桌前,「卜卦又不難,就算你不是她,也可學她的樣子來卜一卜,總歸我信你,不管你是誰。」

 尉遲靖看著手裡的龜殼和銅錢,也覺得有些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