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蘭的夜,格外的寒冷。
南音裹著毛絨大衣,依舊是覺得格外的寒冷。
護工出去洗祁遠的衣服了,南音坐在祁遠身旁,眼神疲憊。
“小遠,是不是覺得很累?”南音心疼的看著祁遠。
祁遠嘴唇微微揚,閉了閉眼楮。
南音看著現在的祁遠,真真的是自責,內疚極了。
“小遠,你不要動,你……”南音說不了幾句話,眼淚簌簌的流下來。
可是看到南音這樣傷心,祁遠的眼角也滲出淚水來。
南音趕緊伸手去幫祁遠擦拭眼淚,她泣不成聲,說道︰“小遠,都是我害了你,無論你今後成了什麼樣子,我都負責到底的。”
這期間,護士來給祁遠換了好幾次藥,南音看著祁遠堅強的挺著,雖然很痛,可是他硬是一聲沒吭。
天慢慢亮了起來,霧蒙蒙的。
南音的心,也彷彿是被霧給籠罩著。
祁遠睡了一會兒,南音途趕緊去把南雅送到附近的教堂去坐禮拜,打發時間。
從昨天夜里到早,南音都沒有合過眼,十分的疲憊,精神恍惚,可是南音在心里對自己說道,南音,你不能倒下,不可以!
她去洗手間的時候,在走廊里看到一個男人扶著他的妻子在散步,妻子懷孕了,男人體貼溫柔的扶著她,給她哼著歌。
下個月是聖誕節了,南音原本還很期待的,現在看來,真是樂極生悲。
她忽然感到頭一陣眩暈,趕緊靠著牆蹲下來。
腦海一片混亂,她蹲在地,手按著太陽穴,生怕自己忽然暈過去了。
“砰!”
手機從南音口袋里掉了出來。
恍惚,南音撿起來手機,滑動了屏幕,無意識的撥通了祁易琛的電話。
可是這一切,南音全然不知道。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座椅走去,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忽然有護士看到南音很痛苦的樣子,趕緊過來扶著南音。
電話這邊的祁易琛,接听了電話,一直在這邊喊南音的名字,可是手機那邊的南音一直沒有反應。
直到听到新西蘭的護士扶著南音跟同事說,這個女孩低血糖,幾乎快要暈厥了,趕緊給輸液葡萄糖。
祁易琛听了掛了電話,給陳珂打電話,趕緊給他定了明天晚的飛新西蘭的機票。
祁家大廳內,樸叔剛走進大廳,听見薛曼麗罵罵咧咧的聲音。
“真是一個掃把星啊!禍害祁易琛還不夠!還要去禍害我們家小遠!我們小遠招誰惹誰了?真是啊!”
哭聲。
樸叔皺著眉頭走進去,看到薛曼麗一臉喪氣的坐在大廳里。
“老樸啊,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問你,祁易琛買機票了嗎?給我也買一張!我要去看我的兒子!我不能讓兒子在外國出車禍啊!我不能讓小遠客死他鄉啊!”薛曼麗扯開嗓子大聲嚷嚷。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樸叔把她怎樣了呢。
“你冷靜點!”樸叔說道︰“祁少已經訂了明天晚飛新西蘭的機票,已經是最快的了,你不要去了,你又不懂英語,去了,祁少要照顧祁遠,還要照顧你,豈不是添亂嗎?”
可是薛曼麗听了這話,眉毛一挑,厲聲的質問道︰“什麼?沒有給我買機票?那怎麼行?我的兒子,出車禍了我不去照顧?還能指望祁易琛去嗎?他巴不得祁遠早點死好繼承祁家的家產呢!”
“你說話注意點!”樸叔呵斥道。
薛曼麗這才住嘴,小聲嘀咕著︰“可不是嗎?這個南音真是一個禍害啊!最好不要讓我見到她,不然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樸叔瞪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
“喂,你去哪里啊!”薛曼麗在樸叔身後喊道。
樸叔停下腳步,回答︰“我去吩咐廚房給祁老做點清粥小菜,祁老住院,你關心過嗎?”
薛曼麗一時間語塞。
樸叔氣憤的轉身走了。
傍晚十分,祁易琛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里,他靠在沙發,眉頭緊鎖,心急如焚。
耳邊似乎還能听見南音艱難的呼吸聲,挪不動的腳步聲,關鍵時候,南音撥通了祁易琛的電話,這意味著什麼呢?
祁易琛苦思冥想,他覺得南音心里還是有他的。
想到這里,祁易琛欣慰。
他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是一枚金閃閃的鑽戒。
這是南音生日的時候,祁易琛為她專門準備的禮物,那時候,南音毅然決定出國,可是現在,祁易琛重新拿著這枚戒指,想象著要在新西蘭向南音求婚,是一件多麼浪漫的事情。
忽然陳珂的電話響了,祁易琛放下戒指,接听電話︰“喂,什麼事?”
“祁少,航班的信息已經發給你,請查收,然後需要我提前跟南xiao jie聯系一下嗎?”陳珂問道。
祁易琛想了想,說道︰“不,不要告訴她,說祁家會安排人過去處理,但是不要提及我。”
“你要給她一個驚喜?”陳珂問道。
祁易琛答︰“嗯。”
“那我在那邊正好有一個朋友,是做鮮花行業的,我讓他給你準備點鮮花,新西蘭這個時候特別的冷,大雪,你下了飛機直接拿著花去找南xiao jie。”陳珂把計劃說了一遍。
祁易琛很滿意,說道︰“可以。”
掛了電話,祁易琛拿著戒指輕輕的親吻了一下,然後慎重的放回去,包裹好後,放進了行李箱。
忽然,大廳里傳來喧鬧聲。
祁易琛屏住呼吸,一听,是薛曼麗的聲音。
看來,這個薛曼麗真是沒有一天是消停的。
祁易琛收拾好,下樓去看看。
大廳里,唐欣愉正在吃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由薛曼麗大吵大鬧。
“你吵什麼?”祁易琛冷冷的問道,雖然祁易琛那麼安靜的站在大廳里,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感。
薛曼麗沒有想到祁易琛會站在她身後,她哆嗦一下,轉身看著祁易琛,聲音剛才低了幾個分貝,唯唯諾諾的說道︰“祁少,听說你訂了機票,怎麼不給我訂一張啊?我也想去看看祁遠,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祁易琛依舊是冷冷的回復道︰“難道我去你還不放心嗎?”
“不是。”薛曼麗完全沒有白天對付樸叔的那個架勢,她補充道︰“我的意思是,祁遠這個孩子我了解,我去照顧他較合適,免得勞煩你。”
“快聖誕節了,機票不好定,這張機票也是出了大價錢才買到的,現在我和祁遠都不在祁氏,手沒有閑錢。”祁易琛說道。
不過薛曼麗對祁易琛的話自然是不相信的。
她還是沒有發作,忍耐著xin子說道︰“可是我很想念祁遠,怎麼辦?”
“我過去後會天天跟你報備他的情況,直到他健康出院為止,如果好的差不多了,最好還是回國來療養。”祁易琛說。
薛曼麗點點頭,說道︰“是的是的,你說的對,還是國內好啊,這個小遠也真是的,沒事干嘛去國外呢!”
“可是,你不能帶我一起去嗎?”薛曼麗想了想,還是問道︰“昨天南音那個jian ren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哭的很凶,估計是我們家小遠傷的很厲害!”
“你說誰是jian ren?”祁易琛質問道。
薛曼麗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祁易琛生氣的點在哪里。
她說道︰“是那個南音啊!那個掃把星!只要是她接觸過的男人,沒有哪一個男人有好下場的!”
“你說話嘴巴放干淨點!”祁易琛呵斥道。
可是薛曼麗偏偏不听,繼續說道︰“可不是嗎?她做的出來,還不允許別人說嗎?”
“住嘴!”祁易琛瞪著她。
眼看著兩人要正面交鋒了,原本一直在吃飯看動畫片的唐欣愉說了句︰“不要欺負我兒子!”
祁易琛愣住了,回頭看了一眼唐欣愉,只見唐欣愉正慈愛的看著祁易琛。
這種眼神,祁易琛很熟悉,彷彿是回到了小時候,祁易琛被人欺負了,唐欣愉總是會第一時間守護著他。
“媽。”祁易琛喊道。
薛曼麗卻小聲的說道︰“瘋婆子。”
祁易琛大怒︰“我警告你!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現在家里爺爺不在,祁遠也不在,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的眼神很毒辣,很陰狠,是薛曼麗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眼神。
薛曼麗渾身一抖,緊緊的閉嘴了。
大廳里總算是安靜了一會兒。
“沒事的話,你先下去。”祁易琛頭也不回的說道。
薛曼麗沒趣的走了。
祁易琛坐在唐欣愉身邊,問道“媽媽,你的什麼?好吃嗎?”
他盡量順著唐欣愉的語氣說話。
“好吃,易琛也吃一口?”唐欣愉神情溫和,語氣慈善。
如果是以前的唐欣愉,早跟薛曼麗打起來了。哪里還會這樣溫吞?
“好,媽媽,我明天要出遠門,你在家里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知道嗎?”祁易琛不舍的說道。
唐欣愉笑了,摸了摸祁易琛的頭,說道︰“這麼快又要走啊?你不是已經放寒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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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唐欣愉一直以為祁易琛還是讀書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