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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殤沉默的看著夜霧，只是覺得心疼。
那嘴角蔓延的苦澀和惆悵，都不是她該有的。
他的腦海裏，自然浮現紅衣少女的身影，肆意、灑脫，笑容如銀鈴一般。
別說是惆悵了，就連苦惱都不曾有。
“回去吧。”夜殤歎了口氣，把手中的黑白羅盤舉了起來。
上面正發著光，中間的針，不斷在黑和白之間旋轉著。
而羅盤上的光，一點點籠罩在夜霧的身上。
夜霧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抗，她只是癡癡的看著門口。
他還在等她。
“祁墨……”她眼淚不停的掉。
心中有千萬的不捨得。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地方不是自己該留的地方，她遲早是要離開的。
最開始，她對祁墨沒有半點心思，離開留下來，根本無所謂。
後來，不知不覺，他成了她的心事。
其實，夜霧到現在都不知道，祁墨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成為她的心事，又為什麼會成為她的心事呢？
可能，是一個眼神。
也可能，是在某一個晴天，他睫毛太長，閃了她的眼。
又或者，是一個雨天，他一個動作，就讓她沉淪。
“夜殤哥哥，記得幫我跟他說，別忘我太快，也別記我太深。”
“如果有輪回，我會在陰間等他，百年、千年、萬年，我一定等他！”
在夜霧說完這最後一句，羅盤便快速的轉了起來，房間的光亮也越來越亮，亮的刺眼。
使的夜殤不得不閉上眼睛，來躲避這種强光。
而强光維持不到十多秒，便開始消退過去。
夜殤緩慢的睜開眼，房間的一切和他進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改變。
只是——少了夜霧的身影。
低頭，懷裡的黑白羅盤已失去了光芒，暗淡無光。
夜殤歎了一口氣，隨後又笑了下，安慰的那種笑，低頭呢喃的說了一句，“希望，你回去了以後，能好好的。”
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他推著輪椅到祁修那邊，扒了針管，壓上棉簽，等到血止住之後，夜殤又繞到另一邊，把祁修另一邊手的針給扒了，同樣用面前壓住。
看著祁修，冷笑，“你也算是命好，得了夜家繼承人的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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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不能控制的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夜殤搖了搖頭。
夜家人的東西，別人不容易掌控，夜家人的血，別人又豈能輕易吸取？
是福是禍，全看他的造化。
夜殤剛推著輪椅，正打算出去，那邊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祁墨顯然是在外面聽到了什麼動靜，推門進入，第一個找的就是夜霧。
卻沒看到她！
“她在哪裡？”祁墨壓低聲音，臉色並不好。
“走了。”夜殤很平靜。
祁墨低眸看他，“走了？什麼意思？”
夜殤對視，“回到她自己的家，自己的世界。”
“她讓我告訴你，忘了她，她不會出現。”
夜殤並沒有把夜霧的原話告訴祁墨，但他覺得，這樣的話是最適合的。
她打算死後在陰間等他？
別說，他們之間相差了千年，就算是等到祁墨壽終正寢，到時候他還能記得有夜霧這個人嗎？
那她呢？
將會在那冰冷的陰間，遊蕩千年，等一個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