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被軟禁的他

發佈時間: 2023-07-25 17: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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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不能冒險,絕不能讓皇帝知道了她的身份!

 她努力地動着自己的手指,使它成訣。

 她腦海里如此想着,嘴巴卻依舊不受控制地在回答問題。

 「是,他殺了我。」

 巫靈逸有點好奇了,在這舍利子之下,是不會有人說謊的,或者是說得不準確的。她既然說,姬寶祿殺了她,可為何她如今卻活着呢盡?

 巫靈逸又道:「你即是死了,又如何能再醒過來?」

 安歌心裏一驚,聽得自己的嘴巴答道:「因為有人進入了……豐」

 剛說到這裏,手指已然捏成訣,只見指間鋒芒微閃,手中銀針針芒驀然拉長,直刺巫靈逸眉心。

 巫靈逸的眉心驀然滲出一點血珠。

 功破,舍利子由安歌的頭頂回到他的手心裏。

 二人皆緊張地看着彼此。

 「安姑娘,你果然不凡,這針技令人震撼。」

 安歌微微一笑,「過獎了。」

 在鳳落峽的時候,她有幸再遇黑熊,在這一年裏,她與黑熊一起研究星宿錄,風水數術上的功力大進,這針技做為比較適合她的自保技能,當然不能荒廢,這時候可以說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巫靈逸收起了真話舍利子,卻又從袖子裏取出一物,喚道:「安姑娘,看這裏。」

 安歌本能地往那東西看去,只見巫靈逸的手微微翻轉,那東西已經向著安歌,卻是一面精緻古樸的銅鏡,此刻,銅鏡里清晰地照出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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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張臉並不是安歌的臉,而是一張曾經安歌很熟悉的,沈婥的臉。

 安歌心裏一驚,連忙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臉,同時針芒再度出手,巫靈逸無法抵擋,二人竟從虛空境中驀然跌出。再看彼此,已經回到了大殿中,皆盤腿而座,而皇帝曹煜也正坐在主位之上,緊盯着他們,此時向巫靈逸道:「大師,出了何事?」

 巫靈逸難以置信地看了安歌一眼,向曹煜道:「皇上,我與安姑娘的斗局已經結束,依然是安姑娘勝了。」

 安歌不知道剛才那一剎那,巫靈逸到底看到了什麼,也不敢再問,也不知那勝負如何判定,這不像一個斗局,倒像是巫靈逸在想方設法的想要搞清楚她是誰?當下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向巫靈逸道:「承讓。」

 曹煜道:「安歌,朕之前答應過你,讓你與夏炚相見。」

 安歌道:「謝謝皇上記得,安歌今日正是為此事而來。」

 「來人呀。」隨着曹煜的呼喚,龐鷹走了進來,曹煜將自己的玉佩遞給龐鷹,「帶安姑娘去見夏爵爺。」

 「是。」

 安歌再向曹煜微施一禮,便與龐鷹走了出去。

 確實他們已經走遠,曹煜才道:「大師,你的臉色如此難看,剛才到底發生何事?朕拜託你做的事,有沒有做好?」

 巫靈逸道:「皇上,安姑娘的確不同反響,事實上她很快就識破了我的想法,並且破了我的功,是以我並沒有從她的嘴裏問出什麼來。不過,我還是得到了一些線索,安姑娘,恐怕並非是安姑娘。」

 「噢?這是什麼意思?」曹煜有些不懂。

 巫靈逸從袖中拿出那隻銅鏡,親自呈給曹煜,「此銅鏡乃是上古大神天帝太昊所遺下的可以辯善惡的銅鏡,事實上,它並不能辯善惡,只是世人以訛傳訛罷了,它真正的作用,是可以照出一切事物原本的面目,乃是一柄照妖鏡,是人,是鬼,是仙是妖,一照便知。」

 曹煜將這銅鏡拿在手裏觀察了下,又照了下自己的臉,並無看出異常來,於是道:「這麼說,你用這鏡子照她了?你照出什麼來了?」

 巫靈逸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詭異,「皇上,就如我之前所說,安姑娘,恐怕並非安姑娘。」

 「這是何意?」

 曹煜一時還是沒聽明白。

 「請皇上讓人準備紙筆。」

 曹煜見他神色凝重,立刻讓人準備紙筆來。

 與此同時,安歌已經被蒙起了眼睛,想必是為了不使她記住去時的路,這樣一來,她反而更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xin,是皇帝曹煜根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夏炚被關在何處呢。

 在龐鷹的摻扶下,安歌上了頂小轎。

 只覺得小轎往前行去,似乎轉了好幾個彎,大約半個時辰後方才停了下來,龐鷹又摻扶她進入一個院子,之後縛着她眼睛的黑布被解開,揉了揉眼睛,她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小院不算小,甚至風景也甚優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日一場雪的原因,所有的風景入目便只帶來一個觀感——蕭瑟。

 某處隱隱傳出琴聲,有一下沒一下的閑調,卻依舊透露出濃濃的無聊和失意。

 龐鷹道:「安姑娘請,夏爵爺便在此處。」

 安歌點了點頭,便往前行去。

 龐鷹又道:「安姑娘,皇上說安姑娘今日可以與夏爵爺暢

 談,也不必計較時間,安姑娘想什麼時候出來,再什麼時候出來。」

 安歌又點點頭,「謝謝。」

 之後,龐鷹出門去了。

 從院子裏看,這門實在普通,硃紅色的大門配上厚重而高的院牆,與深宮內的其他院落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安歌尋着琴音,順着迴廊往前走。

 至盡頭,便見一人白衣黑髮,閑坐廊前在彈琴,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神情沒落然而眸子裏仍舊有隱隱的堅定,面容卻是一如繼往的俊朗,不是夏炚又是誰呢?

 安歌看着這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好半晌,還是夏炚終於覺察到自己的身側有人,回眸看來,便不由驚訝喚了聲,「歌兒!」

 安歌盈盈向他微福,「夏爵爺。」

 夏炚卻一把推開琴,幾步奔到她的面前,緊張問道:「你怎麼也進來了?是他把你關進來的嗎?」

 安歌搖搖頭,「夏爵爺,我是來探望你的,並未被關進來。」

 聽了這話,夏炚明顯地鬆了口氣,「這就好。」

 接着上上下下打量著安歌,笑道:「歌兒,這許久未見,你比以前更加漂亮了呢。」

 安歌臉微微一紅,笑道:「夏爵爺,這都何時了,還有時間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夏炚的眸光如同太陽般熱烈,讓安歌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就在這時,卻被夏炚狠狠地擁入懷裏,「歌兒,這些日子,我最想念的人便是你。我真是很擔心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安歌被抱得很不自在,但也卻被他對她的熱情所感動,並沒有立刻推開他,直到他平靜了些,她才從他的懷裏脫出來。

 「夏爵爺,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你會被關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

 夏炚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她後面的問題,只道:「你現在怎麼要稱為夏爵爺了,以前可是直呼我的名字的?」

 安歌沉默了下道:「是,是因為我覺得,我對你恐怕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熟悉,所以我……」

 她的話尚未說完,夏炚已經面色大變,受了重擊般驀然後退了幾步,氣息粗重,神色錯愕又震驚。

 安歌反而不好說什麼了,只道:「你,別這樣。」

 夏炚怔怔地看了她半晌,忽然道:「這一年多來,你是第一個能夠進入此間與我說話的人。歌兒,是否你也相信了皇上的話,你是奉他的命,來向我探問一些你們都想知道的事情嗎?是的,你也與我不熟了,這深宮裏,我又與誰熟呢?任何事到最後還是要獨自面對的,歌兒,我能理解你。以後,你便這樣稱呼我吧,我不會介意的。」

 他嘴上說不介意,但內心其實非常介意,安歌又豈會看不出來?其實安歌說的也是實話,自二人從安陽到了安平郡,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得不讓安歌覺得夏炚於他,是越來越陌生的一個人,她了解他太少了。

 特別是,她一直懷疑,當日在藏寶室,突然衝出來搶走江山圖的人,可能就是夏炚。

 但是見他如此受傷的模樣,她又於心不忍,當下忙道:「夏炚,你誤會了,並不是這樣,這次是我自請來探你的。」

 大概因為她的稱呼改變,也因為她焦急的神色,使夏炚最終選擇相信她。

 神色緩和了很多,脫下自己的外裳給安歌披上,「天氣冷,我們去屋子裏相談吧,前段兒我想辦法使送飯菜的人給我弄了點好茶,請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