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五馬分屍(二更)

發佈時間: 2023-07-25 17: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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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有一瓶葯遞到了他的面前,「皇上,老人替你上藥吧?」

 曹煜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必了,朕自己來!」

 說著奪過藥瓶在鼻端聞了下,便打開衣襟,往傷處灑藥粉。

 …盡…

 秦越人拿銀針輕刺了下安歌的人中穴,安歌便悠悠轉醒。見到是他,不由大喜。

 秦越人輕輕地擺擺手,向皇帝指了指。

 安歌看過去,發現曹煜已經上好了葯,不知跟誰賭氣似的,坐在那裡滿面怒容。

 安歌在秦越人耳邊說:「不必管他,他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不敢對我們怎麼樣。豐」

 秦越人點點頭,恰巧看到安歌體內的血靈居然游至她的手臂上,那突起物很是嚇人。

 「血靈的確已經成熟,那我們開始吧。」

 安歌嗯了聲,道:「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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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人將懷裡的返魂缽拿出來,放在旁邊,手指如雨點般落在安歌的幾大要穴上,使血靈無法躲藏,逼至肩頭,秦越人手疾眼快以匕首在安歌的肩上割出一個小小的血口子,便見一個長相非常醜陋的血蟲子從傷口往外我鑽,它龐大的身體算是柔軟,那麼一個小口子,硬被它給擠了出來。

 秦越人再拿起返魂缽,剛好接住血靈,它掉入缽中后,便發出奇怪的嘶嘶聲,身體開始融化成血水。

 秦越人趕緊把缽放在火上,在它徹底化成血水之前,就將它以火煎之,直到它徹底的化為血水,秦越人才在裡頭加了水,及各種之前早就研製好的葯沫在裡頭同煮。

 曹煜在旁邊觀察多時,這時候試探著問,「請問,這是返魂缽嗎?」

 秦越人點點頭,「正是。」

 曹煜又生起氣來,「這是誰給你的?」

 體內已經沒有血靈的安歌,此時面色蒼白,虛弱至極,好在秦越人讓她服下了他特質的葯才沒有立刻暈睡,口中也含了一片人蔘。這時候卻抬起頭來,弱弱地答了聲,「是我。」

 「安歌,你明知道朕一直在尋找這個返魂缽,你找到了卻要偷偷藏起來。」想了想又道:「果然那次金風玉露宴,就是你做的手腳救走了那些西蠻人,你當真是大膽,可知這樣已經與叛君叛國罪一致了!朕立刻可以判你死罪,將你五馬分屍!」

 「好啊,你判我五馬分屍吧。」安歌不以為然地說。

 別說五馬,這空洞里連一馬都沒有。

 曹煜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當下氣得一甩袖子,不說話了。

 安歌見狀,從懷裡拿出自己所有的龍形圖殘片,擺到了他的面前,「現在你開始拼這個地圖吧,等你拼好了,你我的身體大概也養差不多了,就可以去尋找君山之門。對了,你別妄想動歪心思,要知道在這樣的風水大陣中,就算被你找到君山之門的所在,但是沒有風水師一路替你引領,你也依舊是達不到目的地的。」

 曹煜心道,還用你說!

 陣中的各種機關,他都見得不想再見了。

 當下不再管安歌和秦越人,低首認真拼起地圖來。

 安歌則陪著秦越人一起熬藥,低聲問道:「秦神醫,這段時間你是一直在攝魂殿中嗎?你有沒有看到皇后娘娘,她如何了?」

 秦越人冷冷地道:「沒看見。」

 安歌不死心,又道:「怎麼會沒看見呢?那麼何嬤嬤現在在哪裡?」

 「她之前就已經離開了,想必是不放心她的主子吧。」

 安歌略微放心了些,若是何嬤嬤去找皇后娘娘,他們二人在一起,總歸還是安全些,那何嬤嬤也是術陣高手。

 又問,「那麼夏爵爺嗎?你有見到嗎?」

 秦越人道:「他現在被曹煣等人纏住了,一時無法脫身。」

 「那他一定很危險。」安歌擔憂道。

 秦越人卻莫名笑了笑,「他不危險,危險的是八王爺。夏爵爺真本事,連黑熊都向他臣服,還有之前那些精衛及風水師,此時都跟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叫陰娃和許半仙的,相當厲害,對他又是言聽計從,他……」秦越人說這些話時很大聲,終於惹得曹煜抬頭細聽。

 安歌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踩了秦越人一腳,不滿地低聲道:「秦神醫,就算你想救齊王爺,也不必禍水東引。你明明知道若被皇上聽到這些,又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秦越人笑笑,不再說話了。

 安歌皺皺眉頭,這秦越人雖然是曹炟的人,但人品與曹炟不大一樣呢!再問下去誰知道他會說些什麼,當下她也住了嘴。

 血靈的熬煮費時很長,安歌又是累極,一會兒便靠過去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秦越人正在給曹炟灌藥。

 而曹煜正坐在那裡看著安歌,也不知道他如此看她多久了,安歌雖然覺得是這皇帝厚顏無恥喜歡盯著女子看,但想來他看著她是沒有什麼好點子的,心裡頭不定打著什麼樣的可惡的壞主

 意,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好好的拼地圖,卻看著我做什麼?」

 曹煜挑挑眉,道:「朕已經拼好地圖了。」

 安歌詫異地噢了聲,「真的?」

 要知道這些殘片看起來就非常複雜的感覺,要拼出來應該不太容易吧?

 曹煜卻略帶得色地道:「朕已經向秦神醫借了蜜膠,將它粘了起來。」

 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張完整的地圖,在地上鋪開。

 安歌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曹煜是沒騙他了。

 她盯著地圖仔細地看了很久,終於明白這福地圖為什麼叫龍形圖,原來拼出完整的地圖后,就會看出這畫圖如同一條正在空中飛舞的五爪金龍,氣勢霸道,形容兇悍。

 而標著君山之門的地方,就在龍眼之處。

 安歌又仔細地在腦中回憶和推測自己所在的位置,發現自己與曹煜等人,此刻身處龍身之上半段,也就是說,一直往前走,將會離君山之門越來越近。

 但是此圖,實際上乃是按照風水大陣中的地形所繪,也就是說只有在此陣中才能到達目的地,那麼一路上的艱難險阻可想而知,離君山之門越近,只怕陷井越多,如今他們這幾個都是弱兵殘將,而且還各有目的,狠斗心機,誰知道能不能走到最後。

 只是到了此時,卻又哪裡有回頭路呢?

 安歌將地圖牢牢地記在心裡,然後驀然用手中的刀將它划碎,扔進碧泉池內,一會兒就飄遠了。

 這個過程中,曹煜完全沒有阻止她,甚至也沒有問她如此做是何意。

 其實他沒有必要問,如今這世上,就只有他與安歌知道地圖的走向和目的地了,若是這次能開啟君山之門,破了幾百年來君山之門對邾國曹氏的詛咒便也罷了,若是破不了,大不了就是拿了安歌的xin命,使龍形圖再也不可能外泄,未免不是一個好辦法。

 安歌也很清楚這一點,向秦越人道:「秦神醫,就麻煩你照顧齊王爺,如果有可能就先行帶他離陣吧。」

 秦越人點點頭,「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安歌的目光落在曹炟的臉上,這容貌,已經深深地刻在腦海里,他落入水中執意與沈婥同去的情景,使她情緒複雜不已,終是微不可聞地嘆息了聲。

 安歌和曹煜告辭了秦越人,走入了其中一個空洞。

 因為二人都有傷在身,所以走的並不快。

 只是一路無話,頗為沉悶。

 還是曹煜打破了這種僵局,「安歌,你為他做這些皆不值得,以朕對五弟的了解,你當著他的面毀了沈婥的屍體,只怕他要記恨你一輩子。他這次若是治好了身體,只會與你為敵。以他的地位,想殺你太容易,你根本無法自保。」

 安歌哦了聲,忽然抬眸,略有深意地看著曹煜,「我是無法自保,皇上會保我嗎?」

 曹煜得意一笑,眸子里閃過一抹嘲諷,似乎在說,看吧,到最後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要求上我?

 安歌又道:「當初若齊王爺不放棄,皇上能勝嗎?」

 曹煜面色微變,之後冷著臉,不再和安歌說話。

 安歌卻笑道:「皇上不回答,是說當初若不是齊王爺主動放棄,至少誰輸誰贏殊為難料。」

 「你一個女子,打聽這些做什麼。要知道,自古成者英雄敗者寇,把握時機及正確的時候做出正確的選擇也是輸贏的一部分。曹炟在關鍵的時候選擇放棄,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就算不是輸,也是主動退出角逐。在你們女子看來,似乎他為了婥兒而差點拼掉xin命,的確是比較可愛,可是邾國要的是一國之君,而不是一個不明是非的情種。」

 安歌撲哧地笑出聲來,可是,一個國家也不會需要一個,為了權力而利用女子的男人。一個男子若是連自己所愛的女人都能出賣,都不能保護,他還有什麼資格做一國之君呢?

 不過她也不跟他多說這些,只道:「皇上,你不會保我,你只會比齊王爺更想殺我,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見你如此狼狽的人。」

 大概被道穿了心事,曹煜愣了下才道:「至少暫時不會殺你。」

 「嗯,要找到君山之門啊。」

 二人邊聊邊走,雖然身上都有傷,但是因為其他人都被曹煜騙去了另外的所謂君山之門,而夏炚也被曹煣的人纏著,所以一路非常的清靜。

 看過了龍形圖,至少知道正確的方向,所以安歌只要尋著正確的方向找到吉位就好,一路比想象中的要順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按照安歌的感覺,大概是五六個時辰之後,二人皆已經筋疲力盡的時候,終於走出空洞。

 見到自然陽光的那一刻,二人都癱在了地上。

 曹煜道:「安歌,你還撐得住嗎?」

 安歌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反正無論撐得住撐不住,都還是必須往前走的。

 曹煜又道:「朕想過了,朕是一國之君,沒有必要怕你這麼個小丫頭。要你保守秘密的

 方法有很多,為什麼一定要殺了你?只要你做了朕的女人,自然就是朕的人,與朕榮辱與共之後,自然不會出賣朕。」

 安歌哧地冷笑,「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吧!寧死也不會從了你。」

 「我不優秀嗎?和曹炟相比,我一點都不比他差。」

 「你與他之間,差在一個沈婥的愛情。你殺了沈婥,而他,願意與沈婥一起死。就這麼簡單。」

 「你們小女孩,就是願意被這些可有可無的東西欺騙。」

 曹煜如此說了后,又道:「若你不答應朕,朕可以將你關起來,直到你答應的那一天。反正兩個方案都給你了,你可以早早的準備一下,做朕的女人,還是被朕關起來,你想好了就直接告訴朕。」

 安歌笑著道:「自大狂,你確定自己一定能夠從陣里出去?」

 曹煜唇角浮起一抹淡笑,卻是不說話。

 安歌的心裡微涼了下,知道曹煜肯定是做了其他的準備。

 當下嘆了口氣道:「若我兩條路都不選呢?」

 「何必如此為難朕,你必須要選一個。」

 曹煜說著,走過去將她拉了起來,「走吧,這陣里朕是呆得煩了,只希望趕緊拿了想要的東西離開。你也想早點離開吧,到了陣外,不管朕要殺你,娶你,還是要關你,都應該比在此地要舒服。」

 安歌又冷冷地道了句,「若是這樣,我倒寧願死在陣中。」

 ……

 二人又往前走了大約四五個時辰,終於都累倒。

 曹煜從河裡取了水來,遞到安歌的唇邊。

 安歌喝了水,喘吸著道:「曹煜,若是有一天,你忽然發現,沈婥沒死,你會怎麼樣?」

 曹煜微怔了下,緩聲答道:「她已經死了,這世上沒有如果。」

 安歌又道:「恐怕你還是會殺了她。」

 曹煜想了想,終是沒有再回答什麼。

 安歌嘆了聲,又道:「如果沈婥活過來,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你。」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將非常榮幸能夠死在她的手中。」

 安歌看著他,呵呵呵地笑了起來。

 一路上經過安歌的卜卦,驅吉避凶,以羅盤指引正確方向,總算沒有出大問題,否則以二人的身體狀況,真是沒有辦法應對。

 在安歌的感覺上,應該是三天以後。

 她和曹煜到達了君山之門。

 然而當二人站在此門前時,心頭都是泛著陣陣的涼意。此門與他們當初剛剛入陣時,所見的那座君山之門,從外觀看簡直一模一樣,甚至石門上方所刻的「君山之門」的字體、大小和風化程度都一樣。

 二人看著此刻,仰得脖子都酸疼了,還是沒有勇氣打開它。

 只怕一打開,所看到的情形,也與當時一般無二。

 這樣的話,就代表他們入陣后,所受的所有苦,走的所有路,都是白走。

 最後還是安歌先伸出了手,打開觸開機關。

 曹煜忽然道:「慢著!」

 安歌不解地看著他,只見他往四周看看,道:「朕覺得這裡風景雖然與當時我們初見的君山之門的風景差不多,但是一定有差別的對吧?安歌你是風水師,你且幫朕瞧瞧,這裡有何處不同?」

 安歌目光淡然肯定,「皇上,這裡與我們之前所見的君山之門,一模一樣,周圍風景亦是一樣。」

 曹煜臉色白了白,「不可能!」

 他忽然道:「莫不是你在騙朕?帶朕走到了這莫名其妙的所在?!」

 「那已經到了這裡,皇上要不要進去看一看呢?」安歌道。

 「看,當然要看!」

 他忽然道:「你們這些風水師,沒事搞出這好多事!朕要毀了這君山大陣,要毀了它!」

 安歌觸動了機關,石門因為很久沒有開啟,上面的灰塵震下一層。

 接著門被打開,二人皆有些緊張地看著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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