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合眼緣我才醫

發佈時間: 2023-07-25 16:3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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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丞相默然。

 而宋岸是激動起來,道:「母親,這是謀逆大罪啊!我宋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宋老太太挺直了腰,怒道:「我吃著封地的稅收,你們領的朝廷俸祿亦是從百姓那兒來的,現在百姓有難,你這逆子竟然只想著自己的名聲?!」

 「母親,這也是家族名聲啊!」宋岸辯解道,臉上儘是掙扎之色,「宋家百年忠烈,怎能起這種反叛之心呢?或許……我們救了姑娘之後,對皇上加以敲打,皇上就有可能收手了呢。」

 宋老太太聽罷,險些被自己的兒子氣死。

 顧丞相此時搖搖頭,道:「你不了解皇上的xin子,皇上是斷然不會收手的,如果他知道是我們把姑娘救走,發現了秘密,他會不惜一切封住我們的嘴,不留情面。」

 「沒錯。」宋老太太點了點頭,正了正臉色,「阿岸,你應該明白,就算是帝王,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草菅人命!這樣的人,是不配坐在皇位之上的。」

 她言辭簡潔直白,字字珠心。

 宋岸張了張嘴巴,無言反駁。

 宋老太太再問:「凌王那邊是什麼意思?」

 顧丞相回答道:「凌王夫婦是與岳母大人是一樣的意思,所以才將此事告知阿岸,估計凌王是密謀著什麼,想要阿岸到時候助他一臂之力。」

 「甚好,你們直接聽凌王的吩咐辦事即可。」宋老太太下了命令,心裡很寬慰。

 畢竟坊間關於楚霽風的傳言很多,宋老太太一開始對他的印象並不好,如今看來,此人心裡還是念著百姓的。

 再想了想,這大有可能是蘇尹月感化了他,思及此,宋老太太又是覺得可惜,蘇尹月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嫁給了命不久矣的楚霽風了呢?

 此時,坐在馬車上的蘇尹月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

 桑玉趕緊遞上帕子:「王妃受寒了嗎?」

 「沒有。」蘇尹月擦了擦鼻子,「就是覺得鼻子痒痒的。」

 話音剛落,黑木馬車就停了下來,常無影掀起了帘子,道:「王妃,到秦將軍府了。」

 兩人下了馬車,桑玉手裡提著藥箱,一同走進秦府。

 下人早就接到了消息,帶著兩人前往秦三郎的院子。

 蘇尹月來之前了解過秦三郎的事兒,他名叫秦煒,從小文韜武略,是被秦家人看好的苗子。

 可惜,他十歲那年便診斷出了消渴症,身子頓時垮了,不能再習武,連學堂亦不能去了。一個曾經立於頂峰的人忽然跌落神壇,心裡當然難受,所以秦煒這些年未曾踏出院子一步,更不歡迎大夫給他看診。

 丫鬟領著她們進了屋子,當即看見秦老將軍與三個孫子孫女在談笑風生。

 「凌王妃來了呀!」秦老將軍揚起了一笑,趕緊讓人不必問安,坐下即可。

 蘇尹月目光一掃,在空位子坐了下來。

 旁邊,便是秦煒。

 他病了多年,是真的虛弱不堪,露出的手腕如皮包骨一般,眼窩有點深陷,雙目無神。

 他把自己困在院子里多年,不曾出去走過,卻聽過凌王妃是誰。

 秦煒瞬間變了臉色,說道:「難怪你們今日都來了,原來又是給我找了大夫!你們可有尊重過我?!」

 他起身想走,因為體虛,站起來身子晃了晃,身後穿粉衣裳的丫鬟趕緊把人扶著,勸道:「三少爺,您別太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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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燁素來沉穩,此時卻是慌了。

 還未開口解釋,蘇尹月便看向秦煒,口吻嘲諷:「你倒是高看自己,我是來給老將軍送保心丹的,不是給你看診的。若要我給人看診,一要合眼緣,二要銀子給得足,可現在看著,三公子不大合我眼緣啊。」

 秦煒面色僵住,現在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秦暮趕緊打了圓場,過去把秦煒扶著坐下,說道:「三哥快坐下吧,蘇姐姐只是開玩笑呢。」

 秦煒還想要起來,那粉衣裳的丫鬟又再開口:「三少爺,奴婢也是聽說凌王妃為人好得很,開設的惠民館救了很多貧苦百姓呢。近日奴婢覺得身子不大舒服,不知道凌王妃覺得奴婢合不合眼緣?」

 蘇尹月再次打量她,那粉色衣裳雖然沒怎麼繡花,可料子與秦暮所穿的相差不多。

 「你嘴甜,當然合眼緣了。」蘇尹月瞬間和顏悅色,沒了剛才的輕佻。

 「奴婢彩紅,多謝凌王妃。」彩紅高興不已,臉上的笑容也是甜甜的,讓人看了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秦煒看了看彩紅,臉色跟著一緩,沒有了剛才的敵意,略帶歉意的說道:「凌王妃,剛才是我冒犯了。」

 蘇尹月只是微微頷首,沒有與之搭話,反而與秦暮說起了近日京中時興的衣飾。

 秦煒看在眼裡,心裡想著蘇尹月似乎真的不是為了自己的病情來的。

 過了會兒,彩紅就帶著蘇尹月到了自己的房間。

 桑玉把藥箱打開,彩紅見狀,急忙說道:「凌王妃,奴婢的身子並沒有不舒服,其實奴婢是想……」

 「我知道,你其實是想問我能不能醫治秦三郎吧?」蘇尹月坐下來,掃了一圈彩紅的房間,心裡已經有數。

 彩紅單獨住一個房間,梳妝台,首飾盒,臉盆架,貴妃椅樣樣齊全,這說是一個官家小姐的閨房都不為過。

 彩紅本來忐忑不已,聽見蘇尹月先說了出來,瞬間鬆了口氣,道:「是,奴婢是有這樣的請求,只要凌王妃答應,奴婢定會勸服三少爺接受您的醫治。」

 「秦三郎雖然對你格外不一樣,但你要說服他接受我的治療,他只怕會連你一道討厭了。」蘇尹月說道,「畢竟在這秦家裡,他只願意聽你的話,所以你更要用對方法對策,不用急著先開口。」

 剛才在廳里,秦暮勸不了秦煒,反倒是這個丫鬟說一句,秦煒就坐下來了。再加上彩紅只是一個丫鬟,待遇竟然比秦暮差不到哪裡去,蘇尹月就知道秦煒的心思。

 彩紅臉蛋紅了紅,帶著哭腔低聲說道:「可是三少爺近日越來越容易疲倦,奴婢怕他等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