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他活該

發佈時間: 2023-07-14 17:5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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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倉庫裏,警察趕來了,在處理現場,在警察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時候,符袁朗已經抱起許暮一衝出去了。

 雖然他渾身跟散了架子一樣,但是許暮一命在旦夕啊,等警察打電話報地址,還要等救護車來,許暮一能等的了嗎?

 符袁朗想起他的車還停在倉庫外,於是他把許暮一抱上了車,油門一踩,就往醫院奔去。

 血跡染花他的眼,可他必須要堅持下去。

 一旁的許暮一,因爲失血過多,臉色已經比白紙還要白了,她看着滿臉是血的符袁朗那着急的模樣,艱難地笑了笑。

 氣若游絲地說道:“傻符,不要擔心……沒事的,我、我能撐住的,就算、撐不住死掉了,你也不要難過,孩子好小,你也還年輕,可以再找一個,但一定要跟她說,對孩子一定要好……咳咳。"

 “閉嘴,不要說了!"符袁朗吼了一聲,他不是故意對許暮一這樣兇,他只是聽不得這樣的話,他真的好怕。

 許暮一何嘗不知道符袁朗是在害怕,所以在用怒吼掩蓋,可她也怕,怕再也見不到符袁朗了,“傻符,我曾懼你、恨你、怨你,可這都敵不過我愛你,謝謝你的出現,謝謝你讓我也嚐盡了世間百味,這百味當中,唯你而已。"

 “夠了,不要再說了,蠢一,不要說了,醫院很快就到了,你會沒事的!"

 符袁朗從來沒有覺得去醫院的路這麼遠過,他快要發瘋了,真的要發瘋了,爲什麼還沒有到,爲什麼還沒有到!

 “我不說的話,萬一……萬一,沒機會說了呢……"

 符袁朗咬着牙,滿臉是血的他此時此刻顯得特別的悲壯,他想哭了,可是不行,他怎麼能哭,怎麼能在許暮一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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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能是聽着許暮一在他耳邊不停地絮叨着絮叨着……直到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沒有了聲音。

 他轉頭一看,許暮一已經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了。

 “許暮一,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符袁朗真的從未覺得時間這麼這麼煎熬過。

 越是着急越是來問題,車子沒油了!

 符袁朗急的真的很想罵髒話。

 他不得已只能把車扔一邊,抱着許暮一下車,然後攔車去醫院。

 可是,渾身是血的他們沒有一輛車敢停下來,路人也只敢遠遠的拿着手機拍着視頻。

 沒辦法,符袁朗只好抱着許暮一攔在馬路中,逼停車子,好不容易一輛車來了停了,可當符袁朗抱着許暮一繞過去想要上車的時候,那輛車的車主趁這會兒趕緊油門一踩開走了。

 誰也不想惹事上身。

 一直強忍着淚沒有留下來的符袁朗最終還是哭了,他緊緊抱着昏迷不醒的許暮一隻能是徒步跑了。

 他便跑着便對許暮一說道:“許暮一,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還沒有穿上那件漂亮的婚紗呢,你不是最想要穿着白紗和我辦一場浪漫的婚禮嗎?"

 可符袁朗的體力也不行了,他也渾身是傷,跑了一段路之後,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倒了。

 許暮一被拋在了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安安靜靜地躺在那。

 符袁朗艱難地爬到了許暮一的身邊,然後還想要將她抱起來,可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眼看着醫院離不遠了,可是現在,他卻。

 符袁朗跪在地上摟着許暮一,衝着馬路上哭着嘶吼着,“我求求你們,停一停,救救我老婆,求求你們了。"

 估計再過不久,他也要昏過去了。

 路上圍觀的人哭了,開始紛紛自發地替他攔車。

 符袁朗低着頭看着就像是已經……的許暮一,“蠢一,你不可以這麼殘忍的,難道你不要我了嗎?不要一涵和小憶了嗎?"

 此時的符袁朗內心充滿了自責,他沒有想到車子開到一半會沒油了,如果他能等一會兒,救護車來了,也許許暮一就不會有事。

 現在這樣,如果許暮一真的出什麼事的話,那他會自責到死。

 就在這時,終於有車子肯停下來了,有人過來幫忙把許暮一抱到了車上,又有人扶着符袁朗上了車。

 “蠢一,不要睡了,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不要睡……"符袁朗喃喃道。

 到了醫院,是司機抱着許暮一跑進了醫院,而符袁朗則踉蹌地跟在後面,很快有醫生和護士推着牀跑了過來。

 許暮一被放到牀上推進了急救室,司機喘着氣對符袁朗說道:“先生,你也別太擔心了,你的妻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符袁朗對着那人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精疲力竭地暈倒在了急救室門口。

 晃夢中,符袁朗看到了許暮一漸走漸遠的身影,他跑過去伸手想要拉住她,可是卻抓了個空,“許暮一!"

 伴着一聲驚呼,符袁朗從夢中醒來,他額頭上滿是汗珠,神色不安。

 “袁朗,你醒了!"符敏豔激動地說道。

 房間裏,除了符敏豔,還有嶽非凡、嶽遠和徐青。

 符袁朗愣神了兩秒之後,忽然拔掉了手背上的吊針,就下了牀。

 嶽遠過來攔住他,“你不要亂動,躺回去!她還在icu,你這樣子怎麼去探視,你還是先把自己身子養好再說吧。"

 “不,我要去看她,讓我去看她!"符袁朗不放心,他要看到許暮一才行。

 “你不要這樣,現在已經過了icu探視時間,你還是先躺回去,算我求你,你不把你自己身子養好,許暮一醒來看到你這樣,肯定也會說你的。"

 符袁朗眉頭深蹙,他抓着嶽遠的胳膊,“嶽遠,你跟我說實話,許暮一,肯定會醒來的對不對?!"

 嶽遠神色也有些僵,那笑容就更僵了,“會的,肯定會的,上次車禍她都能挺過去,這次肯定也沒問題。"

 符袁朗頹敗地坐到了牀上,嶽遠趕緊把他按着躺了下去,然後讓護士來給他重新紮針。

 躺在牀上的符袁朗想到了他和許暮一領證前一晚上說的話,他總在那說要領證,領完證要把證給燒了,這樣就不能再離婚了,他就是不想要許暮一離開他。

 可是,現在那些話就像是魔音一樣繞在他耳邊,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靈,他越是擔心許暮一會離開他,老天爺越“成全"他,現在真的,也許下一秒許暮一就離開他了。

 這一刻的符袁朗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可是他連擡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到一個人孤孤地躺在icu的許暮一,符袁朗這心就像是被放入了油鍋裏炸一樣,那麼的煎熬。

 記憶中,符袁朗闖入許暮一的生活時,就是現在這樣的天氣,那個時候,天氣雖然明妹,可是許暮一覺的世界一片昏暗。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天很藍,雲很白,江邊用鮮花鋪滿了小道兩邊,岸上的人兒也笑容滿面。

 在一個小小的場地上,入口處擺放着一個拱形花門,場地上人不多,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除了幾個親友之外,就只有司儀和兩對新人,一對是嶽非凡和符敏豔。

 而另一對是符袁朗和……

 符袁朗是一個人站在那的。

 他的身邊沒有看到許暮一。

 嶽遠和徐青,左南與蘇婷婷,劉瑾然和餘溫都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孤單單地站在那的符袁朗身上。

 符袁朗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面對着江面。

 直到一艘小船緩悠悠地駛了過來,船頭一抹飄逸的白色,兩旁各站着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手捧着小花。

 這時的符袁朗才緩緩揚起了嘴角……

 所有人都順着他的目光朝江面望去,也跟着笑了。

 符袁朗擡起腳就朝江邊走去,衝着圓木搭起來小"碼頭"奔了去,小船停在了小“碼頭"邊上,他也到了。

 “蠢一……"

 “傻符……"

 兩人相視一笑,但是許暮一的臉色明顯還很蒼白,她的傷還沒有好,所以坐在小船上來時,一直是坐在椅子上的。

 可是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許暮一不想再錯過了。

 到了岸,她提起裙襬想要下船,可是還沒有擡腳,符袁朗就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而那拖出來的裙襬就由身旁的小憶和一涵一人牽一角。

 符袁朗抱着許暮一在前面慢慢走回去,小憶和一涵就跟在後面牽着婚紗裙襬當花童。

 許暮一靠在符袁朗的懷裏,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傻符,我們結婚了。"

 “嗯,我們結婚了。"

 “婚紗很漂亮,我穿起來漂亮嗎?"

 “漂亮,我的蠢一穿什麼都漂亮。"

 “哼,騙人,當初認識的時候,是誰總說我沒眼光,挑的衣服從來都穿不出美感來着?"

 許暮一輕輕哼一聲,那樣子像是撒嬌。

 符袁朗莞爾一笑,柔聲道:“對不起,我錯了還不行麼?"

 許暮一也跟着輕聲一笑,然後將腦袋在符袁朗的肩窩窩蹭了蹭,想要埋的更深。

 到了場地中央,符袁朗問:“能站着嗎?不能的話,那我就這樣一直抱着。"

 “不用,我、可以站一會兒。"

 “那我,放你下來了?"

 “嗯。"

 許暮一應聲之後,符袁朗就將她輕輕放落在地,他們站在一起,和嶽非凡還有符敏豔一起,兩對新人互換了婚戒。

 在衆人的歡呼中,相擁住對方,這經歷了無數波折的兩對,終於在一起了。

 願接下來的時光,能被老天爺眷顧吧。

 不算多麼豪華盛大的婚禮,就在這陽光和煦中溫暖地結束,許暮一如願地穿上了白紗,雖然沒能讓符袁朗豎抱起來轉圈圈,因爲怕弄到傷口。

 但是,她能穿着潔白的婚紗嫁給了最愛的男人,身邊有兩個寶貝孩子相伴,還有終成眷屬的爸和媽,身前還有幾個她最好的朋友們。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超出她想要的了,她真的太滿足了。

 爸,媽,嫣嫣,我很幸福,你們放心吧……

 許暮一閉上眼,默默地在心裏說了這句話。

 進行完了婚禮,符袁朗就把許暮一又送回了醫院。

 而這時,薛家管家宋亮找到了符袁朗,此時符袁朗正在醫院照顧許暮一。

 “少爺。"

 “不用叫我少爺,自始至終我都不是。"

 宋亮爲難地看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符袁朗,“那,符總,我今日來,是想懇請你去看看先生吧。"

 “沒看到我還要照顧我妻子嗎?"符袁朗並不知道薛騰宇因爲薛睿銘的事而病倒住院了。

 就在他準備下逐客令的時候,宋亮急急地說道:“先生病倒了,也許,撐不過幾天了,少爺,你、你就去看看他吧,他現在就想再看一眼你。"

 “請你離開。"

 符袁朗沒有看宋亮,直接讓他離開。

 “少爺,你就去看看先生吧,他。"

 “滾!"從符袁朗的聲音可以聽出來,很明顯在壓制着怒火。

 宋亮嘆了口氣,只好轉身離開了。

 許暮一咬了咬脣,也不好開這個口,畢竟符袁朗是當事人,他對薛騰宇的那種恨,只有他自己清楚,旁人終究無法體會。

 她伸手攥住符袁朗的手,“跟着自己的心走。"

 符袁朗擡眼看了看許暮一,並沒有說話。

 而在病房裏,靠呼吸機撐着的薛騰宇,難過地望着天花板,旁邊的宋亮這氣是一聲又嘆了一聲。

 薛騰宇在心裏淒涼地笑了,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當初他硬生生地拆散了嶽非凡和符敏豔,把符敏豔算計到手,卻用不珍惜,符敏豔給他生了那麼優秀的兒子他不信是親生的。

 硬是要氣的想要報復符敏豔,去出了軌,結果,害了舒萍,還讓賈麗麗作威作福這麼多年,而無辜的薛睿銘,生生走上了這樣的一條不歸路。

 在他知道薛睿銘是想要殺死符袁朗,然後被警察無奈擊中手臂,跌入了水槽裏磕到了裏面的水泥尖棱而死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薛睿銘之所以走上這條不歸路,完完全全是他這個做父親的親手推上去的。

 如果他能多在意薛睿銘一點,多疼愛薛睿銘一點,也許,薛睿銘就不會這麼恨符袁朗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的孽,他活該。

 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符袁朗也不能原諒他。

 “先生,你。"宋亮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有人敲響了病房的門。

 他以爲是醫生來了,便起身去開門,開門之後卻看到符袁朗站在外面。

 宋亮激動地喊了一聲“少爺",然後轉身跑到病牀邊對着薛騰宇說道:“先生,少爺來看你了,少爺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