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鍾炎,你到底想幹什麼

發佈時間: 2023-07-02 18: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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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已經將近七點,田惠已經在等她,見她回來立馬迎了上來,滿眼的焦慮,“昕昕,你去哪兒了?你要早晚一會兒,我就要報警了。沿”

 田惠的緊張讓孟昕感到一陣溫暖,“我去了一趟b大,跟過去告個別。”

 田惠看着她明顯哭過的雙眼,心疼地說,“你呀你,就是個傻女人!”

 孟昕笑了笑,什麼都沒說,而是打開了房門,一邊走進去一邊回頭問田惠,“你未婚夫過來了麼?”

 “他去見一個朋友,我就先過來找你了。”

 “那還來得及,我先去洗個澡,走了一身的汗,都快臭死了。紡”

 田惠推着她朝浴室走去,“快去,作爲我最好的姐妹,你今天得把自己收拾好看點,替我撐撐門面。”

 孟昕笑嘻嘻地問她,“萬一把你比下去了怎麼辦?”

 “臭美!”田惠嬌嗔地拍她,“我家男人就好我這塊肥肉,對你這樣的小白菜不感興趣。”

 孟昕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氣得田惠一腳踹在她的屁股上,直接一腳給她踹進浴室,聽着她驚慌失措的大叫聲,她在外面笑得前俯後仰。

 世間最好的友誼,莫過於,不管過了多少年,不管離了有多遠,再見面情意依舊如初。

 那個時候,大城市的人特別流行吃國外的菜,一些外國餐廳猶如雨後椿筍般在京城涌出,晚上八點,田惠就帶着孟昕來到一家新開的法國餐廳。

 在餐廳靠窗的位置上,孟昕見到了田惠的未婚夫石磊。

 身材欣長挺拔,長相俊秀帥氣,談吐舉止優雅大方,和田惠站在一起,男俊女美,天生一對。

 石磊伸出手來,與她相握,開口便是毫不掩飾的讚美,“一直聽惠惠提起你,百聞不如一見,果然不負b大校花之譽。”

 孟昕沖田惠調皮地眨眨眼,然後問他,“那你說,我和惠惠誰更美?”

 石磊沒料到她會問得這樣直白,一把將身邊的田惠擁進懷裏,忍不住笑出聲,“情人眼裏出西施,她就算是一根狗尾巴草,在我心裏也勝過世間繁花的芬芳。”

 田惠心花怒放,仰頭看着石磊,滿眼都是幸福的小星星,“老公……”

 石磊屈起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滿眼寵溺,“孟昕還單着呢,咱們這樣公開秀恩愛是不是不太厚道?”

 “沒事,你只當她是透明的就好。”

 孟昕滿頭黑線,任由他倆繼續秀,想挑個位置坐下來,但看到一旁椅子上搭着的一件男士的黑色西裝外套時楞了一下,“你還有朋友?”

 石磊看了一眼,連忙說,“嗯,一個很好的朋友,許久沒見了,就邀了一起,不介意吧?”

 孟昕搖頭,笑着說,“反正是你們請客。”

 田惠拉着石磊坐在對面,“是你下午見的那個朋友?”

 “嗯,說來你們也許認識,他也是b大的,不過比你們高兩屆。”

 “高兩屆?”田惠搖搖頭,“估計不認識,不過他叫什麼?”

 “他……”石磊剛想說,突然擡眸看向孟昕身後,笑着說,“他來了。”

 田惠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當看到大步朝他們走過來的男人時,整個人都驚了。

 怎麼會是他?

 坐在他們對面的孟昕,看着田惠一副像吞了生雞蛋似地吃驚表情,有些莫名地問道,“惠惠,你怎麼了?”

 此刻的田惠激動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用手指着她的身後……

 孟昕不解回頭,措不及防,她對上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眸,在對方暗涌的眼波中,她手裏的菜單‘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整個人一片空白。

 三年來,她設想過無數次與他重遇的場景,卻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樣。

 就在她下定決心要忘掉他的那個晚上,他卻如同天降,再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意外得讓她無處可逃,無處可避,唯有傻傻地看着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他,忘了該有的反應。

 相較於她的倉皇無措,鍾炎從容淡定得如同陌生人。

 他只是淡淡

 看她一眼,便擡腳走到她身邊,擡眸看向田惠,沉沉開了口,“許久不見,小師妹。”

 他的聲音不僅拉回了田惠的神智,也將孟昕從一片空白中拉回了現實。

 她緩緩迴轉身子,就聽見田惠的聲音傳來,“呵,都說貴人多忘事,我原以爲像鍾大總裁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記xin一定很差,但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我,真是榮幸之至。”

 田惠的聲音是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冷嘲,惹得一旁的石磊有些莫名,要知道他的惠惠一直都是有禮而溫和的,從來沒這樣尖牙利齒過。

 他剛想出聲,眼角視線卻在看到對面的孟昕時,嚇了一跳,“孟昕,你沒事吧?”

 她原本氣色不錯的臉頰,此刻竟然蒼白如雪。

 此刻的孟昕已經從驚濤駭浪中回過神來,六年的時間,改變的不止是他,在最初的失神之後,她也漸漸冷靜下來。

 當石磊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孟昕感覺到一旁傳來的迫人視線,她壓制着自己狂亂的心跳,強迫自己平靜如常。

 擡眸,看了眼石磊,然後對上田惠關切而焦急的目光,輕輕搖頭,“我沒事,只是有點餓。”

 田惠立馬爲她出聲解釋,“昕昕有點低血糖,一餓就容易犯暈。”

 她的話,讓一旁的男人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但也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很快就恢復如常,在她身邊的位置上坐了起來。

 石磊擡手招來服務生,還沒開口,一旁的田惠就站了起來,對孟昕說道,“昕昕,我剛看到門口有家賣糖果的,走,我陪你去買點。”

 孟昕沒有低血糖,但她的確需要出去透口氣,便點頭,“好。”

 一旁的石磊見了,忍不住問,“那你們吃什麼?”

 田惠回他一句,“隨便。”

 他倆說話的同時,孟昕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但想要走出去,必須要經過他的位置。

 “麻煩。”她開口,聲音淡到極致。

 鍾炎擡眸看她,卻發現她根本沒看他,神情淡漠,目光涼薄,心底不由騰出一絲無名火,微微眯了冷眸,“這麼晚了,孟小姐不會以爲外面糖果店還特意爲你開着吧?與其吃那些無用的玩意,倒不如好好吃飯,把自己身體養好一點。”

 孟昕偏轉視線,淡淡地對上他的冷眸,“幾年未見,鍾先生倒是變得愛管閒事了。”

 鍾炎直直地與她對視,眸光深沉,薄脣漸漸抿成一條直線,如薄刃一般,迸發着讓人心悸的冷意。

 她要出去,他偏不讓開,兩人就這樣對峙着,氣氛漸漸變得僵硬冷卻。

 一旁的石磊終於按捺不住地開了口,“你們認識?”

 孟昕坐回位置上,淡淡地回他,“不認識!”

 石磊很顯然不信,還想說什麼,一旁的田惠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在他耳邊惡狠狠地低聲問,“你竟然和他是朋友?”

 石磊很無辜,“怎麼了?”

 田惠一把鬆開他的耳朵,狠狠瞪他一眼,扭頭不再看他。

 石磊無辜躺槍,看向對面的一臉平靜的鐘炎,忍不住問,“你和孟昕……”

 鍾炎伸手拿過菜單,淡淡啓脣,“吃飯!”

 那一頓飯,孟昕吃得食不知味,想了六年盼了六年的男人此刻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她的鼻端甚至瀰漫着屬於他特有的男人氣息。

 只是,明明離得這麼近,但爲何她卻有種‘咫尺天涯’的感覺。

 一頓飯吃得格外沉悶,四人草草結束了。

 走出餐廳,田惠挽着孟昕的胳膊,對一旁的石磊說,“咱們先送昕昕回酒店。”

 不待石磊開口,孟昕連忙說,“不用,你們快回去吧,我自己坐車過去。”

 石磊開了口,“那怎麼行?這樣吧,鍾炎也開了車來,讓他送你。”

 孟昕連忙搖頭拒絕,“不用麻煩,我……”

 一直走在她身後的男人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老石,你們先走,我送她!”

 “好,那我們走了。”石磊拉着田惠想要上車,可田惠卻死活不跟他走,“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壞

 男人,姓鐘的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幫着他。”

 石磊半拖半抱着她,強迫地將她塞進副駕駛,“媳婦,他倆明顯有話要說,咱給他們創造一個機會唄。”

 “哼,姓鐘的就是個陳世美,我擔心他欺負昕昕。”

 “你放心吧,他要是敢欺負孟昕,我決不饒他!”

 “哼哼哼!”

 最終,田惠被石磊給提前弄走了。

 離去之前,田惠惡狠狠地對鍾炎撂下一句話,“你要是敢欺負她,你就不是人!”

 鍾炎淡淡掃她一眼,薄脣緊抿,什麼都沒說。

 石磊開車離去,馬路邊,只剩下他和她。

 時值八月,伏天已過,一陣涼風襲來,孟昕感覺一陣冷。

 忍不住用手搓了搓胳膊,又連打了幾個噴嚏,她知道這是要感冒的預兆,想着趕緊攔輛車離去,而這時,一件西裝外套緊緊地裹住了她的身子。

 熟悉而陌生的氣息,讓她有片刻的眩暈。

 下一秒,她就拿下外套,轉身朝身邊站着的男人遞了過去,“謝謝,不用。”

 昏黃的路燈下,鍾炎並沒有接她遞過來的外套,深邃的眸子直直地凝着她,深不可測,“幾年不見,你倒是一點沒變,一樣的固執冷淡。”

 他嘲諷的話,讓孟昕再也淡定不了,惱怒的質問脫口而出,“鍾先生,你沒權利置喙我的一切!”

 相較於她的憤怒,鍾炎依舊平靜如常,“那誰有權利?安懷庭?”

 孟昕一愣,不知道他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剛想開口反駁,卻見一羣人走了過來。

 她臉皮一向很薄,不想在這人來人往中與他爭論不休,收回與他冷對的目光,轉身擡腳就想離開。

 只是,連一步都沒邁出去,她纖細的手腕被抓住,下一秒,她就被他拖着朝一旁停着的車子走去。

 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孟昕又急又惱,忍不住低吼道,“鍾炎,你想幹什麼?”

 鍾炎沒理她,直接將她拽到車旁,然後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把她塞了進去。

 孟昕氣得咬牙,待他一關上車門,她就立馬用手去推車門,只是鍾炎早有防備直接將車門給鎖了。

 掙扎不了,逃脫不了!

 坐在座位上的孟昕,又氣又急,不禁紅了眼眶。

 她擡眸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冷冷地開口,“我要下車!”

 鍾炎沒看她,徑直啓動了車子,“住哪個酒店?”

 “我說,我要下去!”

 他一邊將車子駛入主幹道,一邊淡淡地睨着她,“你確定在這裏下車?”

 外面車來車往,孟昕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了眼睛,“東方酒店,謝謝!”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直到車子停在東方酒店門前。

 孟昕剛想開口說謝謝,但鼻子一陣不舒服,連忙伸手捂住嘴巴和鼻子,又連打了兩個噴嚏。

 吸了吸鼻子,覺得有些不透氣,孟昕想,肯定是下午出了一身汗回來洗了澡頭髮未乾就出了門,風一吹就着了涼。

 擡手,揉了揉不舒服的鼻子,她突然覺得好難受。

 鍾炎一直看着她,見她又是揉鼻子又是打噴嚏,知道肯定是受了風寒,不自覺便皺了眉頭沉了臉色。

 “你以爲現在還是伏天?出來的時候爲什麼不多穿一件?”

 一開口,就是霸道得讓人討厭的語氣。

 明明就是關心的話,但讓人聽着,就是那麼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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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昕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徑直推開車門,剛想下車,胳膊再次被抓住。

 回頭對上他的黑眸,孟昕秀眉皺了皺,“我很難受,能不能放了我?”

 鍾炎拿過一旁的西裝外套,丟到她身上,“穿上,我放你走!”

 孟昕猶豫了片刻,點頭,“好。”

 她現在實在沒精力和他耗下去,很想回去喝點熱水,然後蒙

 頭睡一覺。

 鍾炎也終於放開手,任她推門下車,然後走進酒店。

 待孟昕進了酒店,鍾炎立馬啓動車子,原地一個漂亮掉頭之後,快速駛離了酒店。

 待車子一離開,原本已經進入酒店的孟昕從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一雙水漾的眸子看着車子離去的方向,溢滿了憂傷。

 這一別,是不是就是永遠?

 也好,彼此不再糾纏,不正是她想要的麼?

 只是,爲什麼她還是會難受得想要窒息?

 在原地怔怔地站了片刻,她才終於轉身上了樓去,回到房間,連澡也沒洗,直接撲倒在牀上,不知是不是感冒加重,

 她難受得直想哭。

 就這樣昏昏沉沉一陣,就在她感覺就要睡去之後,一陣敲門聲響起。

 她睜開眼睛,以爲是客房服務,便起身走過去將門打開。

 當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她一下子從昏沉中驚醒過來,“你……”

 鍾炎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擡腳大步走了進去,待孟昕終於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見她還傻愣愣地站在門口,英挺的眉忍不住皺了起來,“還杵在那兒想當門神?”

 孟昕立馬回神,趕緊將門關上,快速走了過去,聲音有些急,“你怎麼知道我的房間?”

 鍾炎沒回她的話,而是將手裏的藥丸和水遞了過去,“把它吃了。”

 孟昕這才發現,一旁的櫃子上,有一袋拆開的感冒藥。

 想起他之前的離去,她原以爲他是着急回家,卻不料,他原來是給她買藥去了。

 心底涌出一抹異樣來,只是,她看着他手心的藥丸,卻搖搖頭,“我不吃。”

 她的又一次拒絕,讓鍾炎真的有些惱,薄脣微啓,他冷冷地叫着她的名字,“孟昕!”

 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孟昕知道他生氣了,連忙開口解釋,“太苦,我不吃!”

 原來是嫌苦?

 鍾炎原本冒火的眸子漸漸緩和了些,“良藥苦口利於病,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懂?”

 孟昕看着他手心的那顆白藥丸,一臉的痛苦。

 在面前男人迫人的視線下,孟昕牙一咬,快速地用手指從他手心裏拈過放進嘴裏,然後接過杯子,‘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

 藥丸衝了下去,她又轉身衝到沙發前,打開手包,從裏面掏出一顆糖來,快而嫺熟的剝開包裝紙,然後將糖含進了嘴裏。

 甜甜的味道瞬間衝散了藥丸的苦澀,孟昕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站在一旁的鐘炎,看着她一連串的動作,冷硬的脣角不自覺彎起一抹弧度,開口,嗓音不自覺軟了幾分,“有這麼苦?”

 孟昕看他一眼,忍不住說,“藥店明明就有稍微甜點的沖劑,你偏偏給我買這種最苦的藥丸。”

 鍾炎脣角的弧度愈發大了,“我記住了,下次不會了。”

 他的語氣相較於之前的冷硬,變得溫柔,甚至還帶着幾分寵溺的味道。

 孟昕微微一怔,收回與他對視的目光,看向牆壁上的掛鐘,猶豫了下,輕輕開了口,“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她的逐客令讓鍾炎也瞬間冷了臉色,直直地看着她,突然擡腳朝她走過去。

 孟昕見他走過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只是,她越往後退,他就越往前逼近。

 直到孟昕被他逼到了一處牆角,退無可退。

 擡眸,看向已經欺身而來的他,孟昕有些慌有些亂,“你別這樣……”

 他靠上來,用他高大而健壯的身子將她緊緊地抵在牆壁上,低頭,深深地凝着她,沉沉地問,“安懷庭究竟比我好在哪裏?”

 孟昕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