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擎睿的這句問話，季東這才把視線從荧幕上轉移，投到沈擎睿身上。
他突然笑了，“我以為這樣的問題，你不會來問我。”
事實上，這樣的情况發生，正常來說，以沈擎睿的xin格和智商，都不會問這樣多餘的問題。
好像是……垂死掙扎。
一點都不好看。
沈擎睿此時臉色很沉重，並沒有任何笑臉，一貫深沉的眸子，此時是更加的陰鶩。
他沒有繼續追問，把身體摔到後面的沙發上。
捂著頭，片刻之後又坐了起來，拿過茶几上是水杯，剛放在唇邊，他突然臉色一沉，發了狠，手腕一動，把水杯丟到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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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整個客廳傳來破碎的聲響。
有幾片玻璃碎片還濺了起來，劃開了沈擎睿手背幾道口子。
但他似乎一點察覺都沒有，臉色陰沉陰沉的。
旁邊的傭人見自家的先生發怒，幾乎都被嚇住了。
一直隔了好幾十秒，才有人反應過來，急忙走過來收拾玻璃碎片。
有傭人想靠近沈擎睿，給他處理傷口，卻被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驚的馬上以最快的速度退了下去。
“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季東看著沈擎睿，無奈的歎息。
他拿過水杯，輕輕喝了一口水。
有點凉了，眉頭一皺，他讓傭人換了一杯水。
同時像想起什麼似的，又追加了一句，“給你們家後送溫水，讓她多喝水。”
“她不會喝。”沈擎睿眼皮不抬。
一句話也透露出來，沈擎睿其實是知道，樓上的容湘根本就沒有睡著。
他離開，只是想要給她一個人的空間。
畢竟這樣的事情，她還是需要冷靜的時候。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二次看到你速手無策的樣子。”季東看著沈擎睿說道。
他其實想笑的，但知道如此的氣氛，如此情况，他笑多了，指不定就惹了沈擎睿的不快。
到之後，遭殃的就是他。
畢竟不是當事人，季東只是覺得可惜，卻始終無法真正體味到沈擎睿跟容湘那種痛苦。
這個世界絕對沒有感同身受這個詞，針是紮在當事人身上的，扎針的人，哪裡會知道是如何的一種痛？
“第一次，是你以為容湘喜歡上靳西爵，你速手無策。”
想要把容湘搶奪回來，但因為年齡跟xin格關係，成熟穩重的他，選擇了成全。
只要她幸福，他一個人痛苦，無所謂。
“第二次，就是現在。”
這兩次，都是和容湘緊密關聯的。
季東完全可以相信，那個孩子對於沈擎睿來說，根本沒有什麼重要。
對他重要的是，容湘捨不得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在容湘肚子裏，是容湘跟他的孩子。
因為是容湘……
面對季東毫不客氣的說出自己人生兩次的速手無策，一直驕傲如帝王的某人，自然是更加不快。
他抬起眼眸，目光冷冷的掃了過去。
季東馬上舉起雙手，“不要這樣，我只是分析一下而已。”
“而且……”他頓了下，看著沈擎睿，直言道：“雖然這個時候我說這些都是殘忍，但我有這個義務來提醒你，手術要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