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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受驚的馬匹高高地揚起馬蹄,在原地不停地打轉著,砰的一聲,是管華脫手,從馬背上被摔下發出劇烈聲。
重重地摔在地上,還沒等管華哀嚎,脖頸邊一道寒光閃過,明晃晃的劍身便架在了管華的脖頸上,只要他稍有不慎,微微一動,這光潔的脖頸怕是要染上血痕。
玄殺八劍中的一比特黑衣勁裝男子癱著一張森寒的臉,生冷的目光嗜血般地盯著管華,彷彿看死人一般,似乎下一秒便會要了管華的小命。
“住手!”忽得,一聲冷聲響起,阻攔著那蠢蠢欲動的劍身。
管華抬頭,瞧著從這黑衣男子身後飛身過來的那抹黑色倩影,陡然間笑了起來,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咧開嘴,很是開懷地看著那人。
“玄七,退下。”曲裳屏著呼吸,看著玄七那手中的劍幾乎就要割破管華的脖頸,緊張的呼吸才斂住,冷聲吩咐道。
“是。”玄七僵硬的聲音響起,沒有任何的猶豫,聽從曲裳的話,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倏然間就收回了手,後退幾步,侍在一旁,一聲不吭。
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松了口氣的曲裳,立時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地上,撐著身子的管華,盯著他臉上那張揚的笑容,抽了抽嘴角,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找死嘛?!”
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管華利索地爬起身子,盯著曲裳那精緻的臉蛋,笑嘻嘻道:“你捨得嗎?”
曲裳臉色不自然地撇開眼,冷聲道:“少廢話。”
“不是廢話,只是想你,所以忍不住來看你。”管華沒有絲毫的停頓,一字一句地說道,那雙泛著柔情的桃花眼裏是滿滿的真摯,他定定地看著曲裳,再度宣言:“一個月將至,你若不來尋我,我定會追你到天涯海角。”
“……”曲裳心中一動,她有些迷茫地看著管華如此篤定的樣子,可從來都是戲言的眸子裏難得出現一次的深情,可這樣的情深卻叫她感到太多的不安。
“還有事?”沉默了片刻的曲裳,抿著唇,她冷冽著一張臉,語氣淡淡的,彷彿不在意管華那眼眸中的深情,冷聲道:“無事就讓開,下一次我不保證能救下你。”
“你會救我的。”管華嘴角一勾,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明明看著那渾身發寒的曲裳,卻還是邁出了步子,一步步地走向曲裳,在對方微微瞪大眼中,一把將那人抱在懷中。
“你!鬆手!”曲裳微紅著臉,有些不自在呵斥著,此刻的她顯然忘記了,她眼前的這個男子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讓她僅僅只是一根手指就能戳死的弱男子。
聽著耳邊這人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管華微微一笑,低沉的嗓音在曲裳的耳畔傳開,胸腔上的震動叫曲裳臉色更加紅了。
“讓我抱一會,就好。”管華的聲音壓低了,帶著莫名的磁xin,很是撩人。
“……”一時間,曲裳無言,她靠在管華溫暖的懷抱裏,明明不是一個很寬厚的懷抱,卻給曲裳一種莫名的溫暖,她皺著眉頭,精緻的臉上一直浮現著一種嚴肅的表情,紅唇微抿,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
管華說抱一會,還真就是抱了一會,他鬆開手,退開一些身子,低頭看著曲裳那張精緻的臉上還殘留著的傷痕,心中一疼,抬手,微凉的指腹撫上臉頰處那處淡淡的淤青,道:“小裳兒,你這般不愛護自己,是存心讓我心疼嗎?”
“與你何干!”曲裳臉色一僵,彆扭地移開眼,似乎不想將自己受傷的臉對著管華。
“你是我未來夫人,怎會與我無關?!”管華說得理所當然,沒有半點猶豫。
“……”曲裳抽了抽嘴角,不想理會管華卻也懶得反駁於他。
管華看著這般倔强的曲裳,又是心疼又是無奈,他從懷中掏出一早準備好的藥瓶,放到曲裳的手中,柔聲道:“呐,這是管夫人專屬特權的藥。”
看著仍舊不回頭的曲裳,管華無奈地松了手,他摸了摸曲裳的頭,再一次囑咐道:“別讓我再擔憂,我等你。”
曲裳不語,她側著頭,低首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藥瓶,一聲不吭的模樣讓管華無奈地勾唇一笑。
“我走了。”管華的聲音再度響起。
曲裳仍舊不回頭,也不曾開口應道。
見狀,管華揚了揚眉梢,有些落寞,他凝視著曲裳,而後轉身朝著自己那平靜下來的駿馬而去。
牽著馬韁,一個俐落的翻身便上了馬背,扯動著手中的馬韁,管華最後轉頭看了一眼仍舊彆扭著側著頭的曲裳,嘴角勾了勾,眼神中滿是寵溺的柔情。
“駕!”
管華揮動著手中的馬韁,胯下的駿馬一聲低銀,便疾速地飛了出去。
耳畔是管華離去的聲音,曲裳終究是沒有忍住,聽著駿馬的低銀,還是在那一瞬間轉過了頭,卻也只能看著管華離去的背影。
白色的背影,一如既往的灑脫不羈,曲裳握緊著手中的藥瓶,目光極為複雜地看著前方,眼底閃過了一絲的無奈和淡淡的笑意。
深深地吸了口氣,曲裳沒有忘記現在自己的職責,她轉過身,邁步回到了轎子旁。
“少主。”曲裳拱手喚道,語氣冷然。
轎子視窗的簾子忽得掀起,殷璃那張妖豔的臉露了出來,眉頭微蹙,看了眼曲裳手中多出來的藥瓶,道:“說完了?”
“嗯。”曲裳有些赧然,她想了想,看著殷璃也有些受傷的臉,雖然不舍還是將手中的藥瓶遞了上去,“少主,這是療傷藥。”
殷璃沒有接過藥瓶,而是怪异地斜睨了一眼曲裳,“你喜歡那種人?”
“……”曲裳面色一僵,不知該作何回答,只是對於殷璃這樣評估管華莫名有些不悅。
“別不承認,夜煞,你都肯將本名告知於他,允許他親近你,收下他的東西,不喜歡他,本少主可不信。”殷璃挑了挑眉梢,一字一句地說道。
“……”曲裳握緊手中的藥瓶,眉頭蹙得緊緊的,緊繃的臉上,目光有些懊惱,似乎不願意去承認這樣的事實。
“行了,喜歡就喜歡吧,千影樓對這並沒有什麼拘束,只要你那弱不經風的小白臉別懼怕千影樓即可。”殷璃看著曲裳那一臉烦乱的模樣,冷著聲開口。
懼怕千影樓?
曲裳的腦海中不禁想過管華第一次說過的話。
“我看中你即可,那些身外之物又何須在意?”
“在本公子看來,情字最單純的莫過於我看中了你,便與其他無關,至於你是誰,那與我又有何關,於我對你,沒有半絲影響。”
想來,那人是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千影樓的人吧。
曲裳嘴角下意識地勾了起來,小小一個弧度破開了曲裳那冰寒的面容,看著殷璃更是抽了抽嘴角。
這殺人不眨眼,冰冷如斯的千影樓護法夜煞,只是這麼輕輕一笑便也是柔情萬分,卻是叫殷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邊柔情去,本少主不收他人定情之物!”說罷,殷璃猛然間放下手中的窗簾,那聲音中分明是一股氣惱。
“……”曲裳抬起頭看著這因著淡淡氣惱放下的窗簾,目光閃了閃,而後垂著頭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藥瓶,頓時嘴角輕揚,心底有一股竊喜散開。
正好,她確實也不捨得將這藥瓶交出。
“起轎!”曲裳收起藥瓶,提氣喊道。
轎子又抬了起來,玄殺八劍的脚步極快,與普通轎夫相比,他們的速度卻可堪比馬車行駛時的速度。
是夜,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灑入靜謐的房間內,軟塌上,躺著一個高大慵懶的身影,借著月光依稀可見那一角的深紫衣袍。
“主子,武林大會已結束。”忽得,房內出現一個暗影,沉悶的聲音響起。
“哦,是嗎。”慵懶略帶點磁xin的嗓音有著些許的魅惑,更有著溫和中夾雜著的肅殺之意。
月光上揚,一路照過那人的衣擺,胸膛,最後灑在那張俊美無疆的臉龐上,一雙劍眉下是高挑的鳳眸,浸滿著似非似笑的情緒,薄薄的嘴唇勾起,化開一股冰寒的笑意。
這人赫然就是當朝景王康允。
“結果呢?”康允搖晃著手中捏著的一個小小的青瓷酒杯,不急不慢地問出聲。
“原是千影樓勝出,而後一比特黑衣少年出場與千影樓少主殷璃和局,而他也成了新的武林盟主。”
“黑衣少年?”康允眉稍輕揚,似乎對於這個黑衣少年很是感興趣。
“江湖傳聞的煞神君刹。”
“君刹?”康允蹙眉,似乎並沒有聽過這麼一個人,難道他是葉承影的人?也不無可能,這葉承影如此狡詐,竟然能够用召開武林大會,號召共伐千影樓的聲勢去打破纏繞在他身上的流言。
可見就不是個容易對付之人,自己花了那麼多心力,好不容易要掀起九華山莊的江湖的衝突,可如今卻又被葉承影這般扭轉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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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九華山莊之人?”康允忽得問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