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絢爛和黑白

發佈時間: 2023-07-15 02: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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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7章絢爛和黑白

 雲水榭即便是深夜里,書房也亮著燈。

 菲尼克斯毀滅,牽出了不少的大魚,首當其沖的自然就是貝弘,這位靠著些不光彩手段爬上總理位置的男人,本想魚死網破的直接殺了總統篡權,但是沒想到的是國安部的特警日日夜夜的都在他家門外守著,一有點動靜就被抓了,最後以販賣軍火的罪名關進了國安部。

 其實貝弘做的很謹慎,幾乎沒有蛛絲馬跡,但是他被逮捕之後,沒有一個人敢吭聲,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下獄,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人人自危起來。

 這種惶惶的情緒在余靳淮回國全權接手了這件事之後更甚。

 雖然余靳淮年輕,但是誰都知道ughter鐵面無私之名,不管是誰,只要沾了菲尼克斯這事兒的,就一定會被揪出來。

 貝弘倒了,他的黨羽卻很多,雖然都不成氣候,但是卻像是一鍋粥里的老鼠屎,看著就惡心,還不得不一顆顆的撿出去。

 是以余靳淮最近一直都是一忙就忙到深夜,一方面是因為事情的確多,一方面則是因為只要一閉上眼楮,夢中必是花語被烈火焚身的樣子。

 那好像是他永生永世的夢魘。

 王媽端著一碗蓮子羹,唉聲嘆氣的看著書房里通明的燈火,她九月中旬就出院了,剛開始的時候余靳淮就不對勁,現在是更加不對勁了。

 王媽心疼他,勸了他好幾次要注意休息,但是余靳淮當時是听了,一到晚上就故態復萌,讓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二爺。”王媽推開門,將蓮子羹放在桌子上,看著臉色十分不好的余靳淮,“吃點東西吧。”

 余靳淮停住筆,嗯了一聲。

 王媽嘆氣說︰“你這樣子折騰自己,少夫人回來看見了,該多心疼啊。”

 她還不知道花語的事情,以為是鳳儔大婚,把小姑娘接回去住一段時間。

 余靳淮拿勺子的手一抖,精致的白瓷勺砸在了地上,嘩啦一聲,碎了。

 王媽嚇一跳︰“哎呀!”

 她蹲下神將碎瓷片撿起來,余靳淮想幫忙撿,王媽道︰“別別別,你別動,我去拿掃帚來掃一下,仔細著別踩到了碎渣。”

 說著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余靳淮坐回椅子上,垂下眼睫,眼楮沒什麼焦點的放空視線,但是目光隨即的每一個地方,都是花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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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著的,哭著的,生氣的,惱怒的,臉紅的,使壞的……

 全部都是她。

 余靳淮閉上眼楮,狠狠的揉了一下太陽穴,從抽屜里拿出一瓶安眠藥,吃了兩片,心緒才終于穩定了一點,他現在只能靠著這個東西入睡了,睡得沉,睡的深,一個夢也沒有。

 但是……

 現在可以靠著安眠藥,以後要是身體對這東西產生了抗xin,他又應該怎樣尋求一個解脫呢?

 他不想活著了,但這條命不是他的,他沒有權利處置,只能在這人世間苟延殘喘,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孤狼,只能在深夜里獨自抿舐自己已經腐爛流血的傷口。

 王媽回來掃干淨了渣滓,跟著她遺棄來的,還有一只睜著大眼楮的大肥貓。

 小魚干喵喵叫著,去蹭余靳淮的褲腿,討好的撒嬌。

 余靳淮看了它一會兒,伸出手,小魚干立刻就往他手上蹭。

 王媽笑著說︰“小魚干現在倒是親近你了,以前見著你就跑呢,就喜歡少夫人。”

 余靳淮將已經吃的變形的大肥貓抱了起來,摸了摸它白花花軟乎乎的肚皮,小魚干舒服的從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王媽哎了一聲︰“您別玩兒貓啊!把蓮子羹吃了再說!”

 瓷碗里面已經放了一柄新的白瓷勺。

 余靳淮嗯了一聲,將小魚干放在地上,王媽又有些躊躇的說︰“二爺,今天老夫人來電話了。”

 “怎麼?”

 王媽道︰“也不知道怎麼的,讓你找個好姑娘結婚,還說什麼過去的就要放下……我尋思著是不是老太太糊涂了,這少夫人不是還在麼,年紀這麼小雖然不能要孩子吧,但是也的確是上了余家族譜的主母啊!”

 王媽原本是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但是跟花語在一起久了,難免就會偏向她。

 余靳淮一怔。

 其實這不是余老夫人第一次說這件事了。

 回國將近一個月,前半個月老夫人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後來就開始明示暗示了,甚至還讓顧致琛來當說客。

 其實老夫人沒有什麼錯,人的年紀大了,就盼望著抱孫子享天倫之樂,花語不在了,她總不能就讓余靳淮就這樣空耗著,余家總還是要傳宗接代的不是?

 是以余靳淮最近越來越不願意回老宅,他怕老夫人會直接以死相逼,讓他找個姑娘娶妻生子。

 上一次,祖孫兩不歡而散,就是因為余靳淮告訴老夫人,自己這一輩子只要花語一個。

 老夫人氣的差點發病,問他,到哪里去再找一個花語,難不成要去廢墟里把骨灰扒出來舉行冥婚?

 要不是伊斯特拉爾山的骨灰太多,實在是找不出誰是誰的,余靳淮覺得也未嘗不可。

 花語活著時是他的妻子,死後也該是,要在她的鬼魂上打一個標簽,免得她在陰間拈花惹草,本來就不是個多安分的xin子,沒有他管著,肯定就更加的無法無天了。

 余靳淮看了眼場外的夜色,手指搭在桌子上好一會兒,才說︰“以後老宅的電話,不用接了。”

 王媽奇怪︰“怎麼了?這是鬧矛盾了?老太太年紀大了,糊涂了也正常,你別跟她較勁。”

 余靳淮閉上眼楮,疲憊道︰“奶奶比誰都清醒。”

 這也是他一直跟余老夫人不親近的原因。

 這個女人活得太清醒了,一起都像是在算計,彷彿自己的人生、後輩的人生,都只是一道計算題,她總是會用一種最理xin的方式來規劃所有人的未來。

 以前余靳淮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覺得,人這樣活著,未免索然。

 也許見過絢爛顏色後,對黑白就再也習慣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