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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抬少爺回房。”一旁的葉仁看著如此兒女情長的葉修文,臉色肅然,十分不悅。
“是。”下人們聽著葉仁的話,便抬著葉修文先走了。
“二爺。”方婉清看著黑著臉的葉仁,也只能擔驚地行了個禮。
葉仁賞了個眼神給方婉清,隨即便抬步朝著葉修文的方向而去,顯然是不把方婉清放在眼裡。
而站在原地的方婉清則是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咬著唇,目光變得堅毅。
站在不遠處的管華,眉頭微蹙,看著方婉清那張似有熟悉的臉,好似在哪見過一般。
是了!在攬雲閣樓下的那條主街上!
原來當日與葉修文撞見的女子就是她?可她是誰?
“那女子是誰?”管華隨手攔下一個下人,不經意地問道。
“回管公子,她是錶小姐方家之女。”下人自然是知道管華的身份的,便也恭敬地回答道。
管華揮了揮手,讓下人退下,隨即眯起了眼,錶小姐?
就是那個說弟妹善妒把她轟出府的錶小姐?!
抿著唇,管華看著方婉清的方向,素來戲謔的眸子逐漸平靜,不知在思慮些什麼。
而這一邊,葉修文的房內。
被葉承影狠踹了一脚的葉修文,儒雅的臉上冷汗直冒,疼得齜牙咧嘴,躺在牀榻上微微呻銀著。
“閉嘴!”站在一側,負著手的葉仁不耐地低斥了一聲,目光冷凝地看著葉修文“吵吵嚷嚷,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葉仁抿著唇,眼眸裏有深深地厭惡,只要想起剛才葉修文被葉承影那一脚踢成這樣,就覺得十分無能,他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無用的兒子,要氣度沒氣度,做生意又不會,成天就知道賣弄詩詞,丟人!
“爹!”葉修文羞惱地喊著,“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面容猙獰中帶著痛苦,葉修文喊叫著,發洩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回自己在葉承影面前落下的面子。
“夠了!”葉仁低斥著,肅然的臉上滿是隱含的怒火。
“二爺。”門外,小厮的聲音恭敬地響起,“孫大夫來了。”
“進來。”葉仁瞪了眼葉修文,眸子裏的微怒叫葉修文乖乖地閉了嘴,不敢再亂吼亂叫。
“葉二爺。”一個儒衫老大夫背著藥箱慢慢地走了進來,恭敬地向著葉仁行了禮。
在雲城,九華山莊是首富,而雲城的人也悉數皆知九華山莊的葉家二爺掌控著九華山莊重要的位子,由此在外人看來,這個葉二爺的地位自然不比葉家少莊主的地位低。
“孫大夫,有勞你替小兒看一下了。”在外,葉仁的風評皆是儒雅的葉家二爺,微微一笑,也可看出年輕的清俊,負手而立的姿態,既不會顯得高高在上,又不會讓人感到被輕視。
“是。”孫大夫彎著腰身上前一步,替躺在牀榻上的葉修文把了把脈搏,又掀開了葉修文的衣裳,細細探查了一番,那白淨的腹部上並無任何的淤青顯示,外皮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可端看這葉二公子那疼得冷汗直冒的樣子卻也不像是個裝的。
“二公子,這兒可疼?”孫大夫試探xin地按壓了一下葉修文的右腹。
“住,住手!疼死本公子了,庸醫,你給我滾!”葉修文揮開孫大夫的手,嗷嗷大叫著,那姿態真當是丟人至極。
孫大夫尷尬地收回了手,臉色卻也不是那麼好看,雖然他葉家在雲城地位高上,但他在雲城內也是享有盛譽的名醫,被如此毫不客氣的羞辱,自然多少有些不悅。
“葉二爺,二公子的身子並無大礙,只需開幾副止痛的藥貼,服用幾次即可。”孫大夫也找不出疼痛的徵兆,又被葉修文這般羞辱,便也隨意地下了結論。
“嗯,見笑了,有勞孫大夫了,送孫大夫出門。”葉仁揮了揮手,他也看出了孫大夫臉色的不悅,但是此刻他的心情也不甚佳,便也懶得端著一副儒雅的姿態,草草打發了他人。
重新歸於平靜的房內,只剩下臉色難看的葉仁冷冷地看在躺在牀榻上似有痛苦的呻銀的葉修文,“廢物!好好給我反省反省,無能的時候就不要出來給我丟人!”
想他葉仁也是個商業奇才,卻養出了這麼一個廢物,怎麼不叫他操碎了心!
是夜,葉承影坐在書房內,看著由著自己暗衛收集過來的密報,那一條一條如此明顯的陷害叫葉承影的眉頭緊蹙,可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魄。”想不透的葉承影按了按眉心,垂著眸子,冷聲出口,“夫人那邊可照看好了?”
“是。”魄出現在暗處,嘶啞的聲音迎合道。
此次的流言分明是沖著顧雲若而來,葉承影擔憂顧雲若會再度受到傷害,便安排了暗衛在暗處護著顧雲若,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警惕著。
葉承影抿著唇,沒有開口,盯著書案上擺著的一份份密報,葉承影陷入了深思中。
顧雲若是顧影之事,究竟是誰透露出去的,當日沁心湖上,雨花節時顧影的一舉拔得頭籌的榮耀叫人傾羨佩服,卻也叫人妒忌,下船時那群藏在岸邊的人與今日這陷害顧雲若之人是同一批人嗎?
最重要的是葉承影不明白,顧雲若本就不是江北之人,究竟是何緣故遭到了這樣陷害?
難道是因為自己?
是對九華山莊的一種變相報復?
太多的思緒讓葉承影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一個大大的疙瘩凝結在葉承影的眉頭間,遲遲難以散去。
“吱呀”一聲,是書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出去!”葉承影冷漠的聲音響起,撫著眉心的他並未抬頭,只是那不耐的聲音顯示出了他的厭惡。
來人未停脚步,而是越發地靠近葉承影。
猛然間抬頭,葉承影厭惡的眼神一瞬間愣了,隨即轉為平淡夾雜著點驚喜,“夫人。”
“夫君。”顧雲若有些心疼地看著葉承影那因著沉思而不悅的臉,方才那厭惡至極的眼神也叫顧雲若一時心驚,原來他那冷漠的夫君對待他人的眼神是這般得令人感到膽寒。
“有事?”葉承影看著顧雲若問道。
“無事,只是不放心你。”顧雲若搖了搖頭,微笑著看著葉承影,他為自己這般用心,自己又如何能够安心地呆在房內休息。
葉承影抿著唇,臉色似有一絲不自然地錯開眼神,“我會想辦法的。”
顧雲若好笑地看著葉承影,緩緩地勾起唇角,“左右也無事,就想說能不能來幫夫君,畢竟這事的主人公是我,或許我能够出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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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承影勾了勾唇,卻有些不捨得顧雲若費神,故而有些猶豫地皺了皺眉頭。
顧雲若眉稍微微揚起,她瞥見葉承影書案上那擺著的一張張信箋,唇角一勾,探手便奪過了其中幾張。
“夫人!”葉承影驚愕地看著顧雲若,卻在得到後者一個俏皮的眨眼後,無奈地勾起嘴角,眼神中有著自己沒有發現的寵溺。
“這些是你今日收集的?”顧雲若纖長的手指撫著信箋,一目十行地掃過信箋上的內容,本溫婉的面容陡然間有些凝重,“夫君,可有頭緒?”
葉承影抿著唇,搖了搖頭,臉色冷凝,“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一月之前的事情,大抵這人早在雨花節那日之後就開始查顧影究竟是何人了。”
“只是……”葉承影微皺,“究竟是何人在查顧影?”
“顧影……”顧雲若捏著信箋的一角,目光有些出神,腦海中閃過一幕,而後慢慢地挪過視線,對上葉承影恍然的視線,意味深長地看著葉承影,“夫君以為?”
“正是夫人所想。”葉承影點了點頭。
“哦?夫君就這般斷定我心中所想?”顧雲若啞然失笑,故作姿態地說道:“若是猜錯了?夫君可有懲戒?”
“但憑夫人做主。”許是因著顧雲若的話,本有些壓抑的氣息也變得歡快了許多,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俊美的臉龐上滿是寵溺。
望著葉承影難得一見的笑容,顧雲若紅了紅臉,別過臉,“那夫君不妨說說所想的是何人呢?”
“妙音閣藍絮。”葉承影冷聲出口,明顯的厭惡,甚至透露著些許殺意。
顧雲若彎了彎唇,將手中的信箋放置在葉承影的書案前,“看來夫君無需受到懲戒了。”
“如此,便謝過夫人了。”葉承影收回信箋,擺好,薄唇吐出淡淡的話。
“當日為難顧影之人唯有藍絮,她的嫌疑自然最大,可她究竟是為何?”顧雲若修長的手指抵著尖細的下巴,葱白的指腹在那不點而紅的唇瓣襯托下,多了幾分魅惑。
葉承影定定地看了幾秒,移開眼,說道:“大約是嫉妒。”
“嫉妒?”顧雲若揚著眉稍,大約也明白了葉承影的意思的,“但,她是如何得知我就是顧影呢?”
“這點,或許該細查細查。”葉承影眯著眼,眸光深思,淡淡的燭光打在葉承影堅硬的臉上,多了幾分夜晚的神秘,讓望著葉承影的顧雲若一時間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