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誰都沒料到皇上真的會死於非命。
一時間惶恐不安,原本還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地坐在位子上,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了變故。
這件事情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不過這些大臣很快明白過來,皇上剛才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為什麼?
也許一開始就猜想到她的結果,所以才會在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里,突然做出這種舉動。
景若也沒有回過神來,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這一切,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好像什麼都來不及。
過了好一會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傳來,「你放開我母妃!」
二話不說就沖了過來,直接把這個人推開,自己抱着母妃泣不成聲。
如果能夠多想一點,也不至於會發生這種事情。
「母妃,你不要丟下景若一個人……我不想當這個皇上……」
看到這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這件事情真是百轉千回。
「那我們要不要管這件事?」
姜凜突然多嘴問了一句,實在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原本在計劃里,魏國公主不應該死在今天,可是誰知道皇上收不住手。
丞相大人才是那個贏家吧,為了今天的局面,似乎籌謀了很長時間。
如此一來,自己也不用背上弒君的罪名,借刀殺人這一招,真是用得巧妙。
何小苿嘆了一口氣,「再怎麼說都是相處了一個多月的人,如果讓本王妃坐視不理,估計也做不到。」
「夫人還真是為夫的解語花啊!」
姜凜看了一眼場上的這些人,好像所有人都在擔心自己的利益。
皇上這才將目光落在兒子身上,心思複雜的說道,「這件事情不是……」
「不是什麼?人都已經死了,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景若面帶悲傷,懷裏的人已經沒有了聲息,好像再也不會對自己笑。
從前總是希望母妃能夠多陪陪他,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還真是不切實際。
姜凜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因為丞相大人已經讓人解開穴。
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只要把這個禍害解除了,那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
只可惜,剛剛把長劍舉起來,自己的意圖就被人發覺了。
姜雲惑冷笑一聲,「還有人這麼不知死活!」
直接用內力把這個老匹夫給震退了,接二連三地吐了好幾口血。
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皇上,「難道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盟約嗎?」
「這個自然不會忘,但是丞相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朕,朕的眼中可容不下這種人。」
丞相大人讓人扶起來,這會總算看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心思。
原來一直不承認景若的身份,估計是另有所圖,否則也不至於這麼護著這個孩子。
不過這個孩子只要離開魏國,那就構不成威脅,自己也不必斤斤計較。
思索了一會後說道,「既然如此,那這個孩子老夫就暫且放過他吧。」
「連樂,如果你到現在都沒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你大可以試試。」
這句話剛剛落地,四周突然起了煙霧,讓人目不能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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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都一臉懵然,誰都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遭。
等到這些濃霧散去,場上哪裏還有太子殿下的身影,只剩下死在台上的人。
姜雲惑慌張地四處張望,可是過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人影。
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剛才兩個人所站的位置。
哪裏還有什麼攝政王跟王妃?這件事情也就明白了。
估計這兩個人想要多管閑事,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道理相信攝政王都懂,也沒有必要繼續跟自己作對。
何小苿剛才使了一個障眼法,為的就是順利帶走孩子。
隨之而帶走的,還有死去的魏國公主。
因為景若抱着他的母妃不鬆手,所以沒辦法,只得把兩個人都帶走了。
空間里的幾個人,現在可不是出去的時候,只得在這個地方安頓下來。
「母妃,都是孩兒不好,應該早一點想到丞相大人的用意……」
景若畢竟只是一個孩子,再怎麼說都不可能想得了這麼周全。
姜凜頗為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景若,你母妃的死是必然的,丞相大人處心積慮這麼長時間,你應該更加清楚……」
「我知道母妃的難處,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件事,如果因為這個皇位而犧牲母妃的xin命,那我寧可不要這個東西。」
景若目光仍然在魏國公主身上,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然抬起頭來看着何小苿。
語氣哀求的說道,「你的泉水可以治病救人,求求你救救母妃吧……」
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跪在地上磕頭,生怕面前的人會不答應一般。
「這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景若,泉水的作用的確是治病救人,但是你的母妃死於非命,她已經沒有聲息了。」
何小苿知道這個孩子孝順,但這種事情的確是無能為力。
更何況自己已經竭盡所能,仍然沒有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皇上鐵了心要把魏國取到手,接下來一定其他人來接管這裏的事情。
丞相大人對於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合作夥伴罷了。
現在雙方都得到各自想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孩子。
景若癱坐在地上,「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兩個人沉默不語,對於此事真是儘力了。
景若大病初癒,又經歷了這變故,身子很快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姜凜跟何小苿帶着人出現在城門口,因為宮中的事情還沒有傳到這裏,所以現在是最好的逃命時機。
姜凜卻對小青說道,「去五十裏外的桃花鎮,不用趕回去邊關了。」
「是。」
小青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但只要是主子的命令,那就一定會遵從。
馬車裏的兩個人都緊張不安的坐着,「姜凜,為什麼不直接回到邊關?那裏不是更加安全?」
「景若不可能跟我們回到邊關,因為他要在這裏躲回想要的東西。」
姜凜看人一向很准,發生這麼大的變故,這個孩子一定會竭盡全力奪回皇位。
何小苿眉頭緊皺,「好吧,桃花鎮?那不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嗎?」
「就是因為這地方偏僻,所以暫時不會有人找得到,更何況誰能知道魏國太子殿下會在這裏。」
馬車一路上搖晃着前行,好像把所有的煩惱都拋在後面。
丞相大人很快召集了自己的手下,這麼多年也培養了一些死侍。
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千萬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到時候損失的可不只是一兩條xin命。
同時又擔心姜雲惑,這個人一向都是陰晴不定,如果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得罪了他,難保不會對他有什麼報復行為。
丞相大人雷霆手段,很快在朝中籠絡了更多黨羽。
只是魏國公主的那些人,仍然有借口反對新帝登基,讓人真是恨得牙痒痒。
午後,姜雲惑出現在一家客棧里。
身後的人愧疚的說道,「還沒有查到下落,現在應該不會抵達邊關了吧?就算是騎馬而行,也不可能那麼快。」
說到這裏,阿言突然停頓了一下。
姜雲惑抿了一口茶,「那你覺得攝政王會帶着人去哪裏?」
「這城中已經找遍了,應該不會藏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吧。」
阿言一直都把人心算計在其中,很少會出錯。
姜雲惑這幾天神情恍惚,「你說,她為什麼要死在我手裏?」
如果自己真的想殺了魏國公主,大可不必如此麻煩,更何況兩個人之間還有孩子。
阿言想了一下當天的情況,「只有讓景若看見這一幕,他才能夠成長,否則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燕雀。」
「對,她真是狠心啊,居然把這一切都算計在其中,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這句話彷彿感嘆一般,將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一筆帶過。
姜雲惑看着人潮洶湧的京城,突然轉過頭來說道,「丞相大人那邊怎麼樣了?」
「皇上安排的人都就緒了,那個孩子也早就被調包了,暫時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阿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似乎主子想要的更多。
但是現在不能貿然激進,因為丞相大人這個老匹夫,絕對不會允許皇上的人存在朝堂上。
姜雲惑緩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這茶已經淡了,品不出來味道。
「丞相大人這麼着急,可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有可能想要堵住悠悠眾口。」
「那皇上想要怎麼做?」
兩個人的身影在茶樓里,莫名有點不協調,因為身上的衣裳不是魏國的風格。
許多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這兩個人似乎沒有察覺到。
仍然沉浸在剛才的談話中,彷彿外界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引起這兩人注意。
阿言覺得當務之急,應該是要找到孩子,因為這個孩子是皇上的,那就可以帶回去。
皇后娘娘寬宏大量,應該不會為難一個孩子,更何況,原本就是皇上虧欠魏國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