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苿跟姜凜很快踏上了旅途,這一路上的風景漸漸改變了,也意味著要遠離故土。
馬車顛簸著前行,一路上都顯得沉默不已。
姜凜習慣xin的將人攬入懷中,溫聲安慰道,「小苿,你放心,有為夫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得不小心,要不然你以為這個女人為什麼登上皇位?」
如果沒有一點手段,怎麼可能登上皇位,這是一條充滿了白骨的道路。
姜凜聞言一怔,「小苿說得對,是為夫考慮不周了。」
繼而想到另外一層,繼續問了一句,「小苿,你把乘羽閣的人帶來了?」
「嗯,我總不放心皇上的人,怕這些人是來監視我們的,所以,到了魏國就找個由頭把這些人擱置在外面吧。」
何小苿何等聰慧,很快聯想到皇上的意圖,真是皇上啊,所有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姜國。
現在風雨太平,難道不能就此收手嗎?讓人疑惑的地方正在於此。
姜凜笑笑,目光裡帶著太多柔和,讓人一時間忘記京城的煩惱。
「皇上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只怕這一次,這個孩子要陷入危險里了。」
「是嗎?但願這一去能夠平安歸來。」
何小苿縮在他懷裡,如同少年時候一般,歲月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迹在臉上。
因為經常飲用空間里的靈泉,所以比尋常人年輕多了,壓根想不到這兩個人的孩子,都可以娶妻生子了。
另外一輛馬車裡的人,滿臉的擔心,彷彿害怕什麼東西似的。
「皇上,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相信王妃一定會有辦法的。」
秋安詩揉揉腦袋,「但願吧,只是請了這麼多人都沒有如願,難道這一次真的能夠如願以償嗎?」
「一定會的,公主放心吧。」
雖然那些大臣被鐵血手段鎮壓了,可是朝中不乏一些痴心妄想的人。
如果真的想要做什麼,恐怕會難以解決。
秋安詩想到那個人的狠心,不經多問了一句,「人都安排好了嗎?可不要有什麼尾巴跟著。」
「都安排妥當了,王爺跟王妃也沒有什麼逃跑的意思,估計是真心想要治好皇子的病。」
聽到這裡,魏國公主臉上陡然出現一絲譏笑,「是嗎?如果朕沒有這麼做,這群人會如此嗎?」
「奴婢知錯。」
意兒不敢再插嘴,生怕會惹怒了公主,也就是當今的魏國天子。
秋安詩擺擺手說道,「罷了,這件事本就是迫在眉睫,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公主,為什麼要把大將軍放在這裡,如果京城那邊出現什麼事情……那豈不是讓別人白白得了空子?」
要知道那些大臣素來都如此,不知道公主為何沒有放在眼裡。
魏國的風景跟姜國格格不入,姜國一直都是地處溫暖之地。
魏國在北邊,也沒有那些條件氣候,讓人委實驚訝。
一縷陽光緩緩灑落在城牆上,城牆上的士兵巍峨如高山。
循著身影望過去,依稀能夠看見兩個偌大的字,盛京。
何小苿滿是好奇,「這就是魏國的都城嗎?」
「想來是的,小苿,你別怕。」
姜凜命人提前布置好一切,所以這次不會有什麼危險。
就是害怕這個皇上,會不會出爾反爾。
到時候讓人更加難辦,可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現在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馬車緩緩進入了都城,這景象真是讓人難以琢磨,何小苿心中充滿了好奇。
不過本尊魏國公主沒有多大的反應,這些大臣原本就不喜歡她的兒子。
如今見到她平安歸來,那才讓人著急。
最起碼,大臣們不樂意跪魏國公主,這是不爭的事情。
馬車裡意兒很氣憤,「公主,要不要派人去降罪?這些人實在太大膽了!」
「你覺得這麼做,有用嗎?這些人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還真以為會聽嗎?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先回宮再說。」
魏國公主一想到那些大臣,心中的怒火蹭蹭的上來,真是讓人心力交瘁。
意兒閉口不言,生怕再次惹怒了公主。
突然想到後面馬車裡的人,不經多嘴問了一句,「那攝政王跟王妃娘娘呢?這些人要安排在驛館嗎?」
「先安排在驛館吧,免得那些大臣明日又要上書彈劾了,到時候又避免不了什麼事情。」
魏國公主的馬車逐漸停下來,宮門口來迎接的人,不就是當初支持公主登基的人嗎?
見到皇上緩緩從馬車上下來,一時間百感交集,因為皇上此次不顧大臣非議,執意要出兵邊關,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
再不回來的話,恐怕整個京城都會陷入一片內亂之中,讓人更加難以管理。
姜凜的馬車也跟著停下來,率先下了馬車后,一抬頭就看到這個場景。
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一國皇上會是這種待遇?
聚集在宮門口的百姓,也聽說了這件事,一直不敢相信傳聞中的攝政王,居然是個這麼年輕的人。
百姓交頭接耳的討論道,「不是說這攝政王的孩子都成親了嗎?怎麼還這麼年輕?」
「不會是假的吧?這個人頂多看起來也就二十多,哪有那麼老……」
「就是,誰知道是不是冒充的,說不准我們皇上就被蒙蔽了!」
四面八方的聲音傳入耳朵里,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眾人準備再觀望一會,從馬車裡下來的人一副少女的模樣。
可是仔細一看,居然是束髮的!
人群里爆發了陣陣嘆息聲,「這不是王妃吧!」
「聽說這個王妃是個傳奇人物呢!是一個村姑。」
何小苿鬆了一口氣,「姜凜,總算到了這裡,一路上舟車勞頓,真是讓人骨頭都要散了!」
何小苿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過這種痛苦,自然忍不住要抱怨幾句。
姜凜柔聲安慰道,「沒什麼的小苿,我們現在到盛都了。」
盛都。
魏國的都城,距離姜國京城千里之遙,如今體會到魏國公主當年的痛苦了。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微臣見過皇上。」
站著的幾個大臣跪下來叩首行禮,生怕會怠慢了皇上。
魏國公主面容俊冷,「平身吧。」
「皇上,那這些人要如何安置?」
這幾個人見到身後的人,也能夠猜出公主的意圖。
皇上淡淡說道,「這些人安置在驛館吧,反正現在先解決那些大臣要緊。」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暫且不說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就算那些大臣安分守己,也不可能會有現在的局面。
魏國公主覺得當務之急應該解決這些人,而不是先處理姜國的人。
反正人都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盤,應該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眼看著皇上走進,皇上身邊的宮女來到兩個人面前。
面上沒有多少的恭敬,只是冷冷說道,「皇上現在公務繁忙,沒空召見兩位,所以請跟我來吧,」
何小苿跟姜凜相視一眼,一路上都充滿了忐忑,到了這裡更加不安。
但願皇上能夠解決這些事情,也不至於讓兩個人都這麼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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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來這裡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治病救人,如果因此而耽擱了,恐怕會錯失良機。
到了驛館后,這個宮女就離開了,似乎有些匆忙。
林元滿臉好奇,「夫人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還是先安頓下來再說吧,反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何小苿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雖然跟姜國的京城出入很大。
可是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片刻后,終於有人送來了熱水。
兩個人一番洗漱,身上這才輕了一點。
「姜凜,你覺得魏國公主什麼時候會讓我們進宮?」
何小苿一想到深宮裡的太子,一直都是跟他娘一樣的xin子。
乖巧懂事,從來沒有讓別人操過心。
可是反觀另一個兄弟,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平,大概就是所謂的時運。
姜凜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眼前,「很難說,剛才迎接皇上的人只有幾個人,那就說明過了這麼多年,魏國朝政依然沒有解決。」
「你的意思是,這些大臣並不滿足於當前的狀況?難道想要取而代之嗎?」
何小苿面色慌亂,似乎遠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
幸好夫君在身邊,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姜凜點點頭,眉頭若有所思,「小苿,我們還是先調查一下這城中的情況吧,也免得中了別人的計。」
「姜凜,你有沒有覺得這一路上,有點詭異?」
何小苿一直盤繞在心頭的問題終於說出口,這的確是一個嚴重的事情。
按照皇帝的xin子,絕對不可能放任這件事不管,可是為什麼也沒有見到那些人?
難道說有什麼不得已嗎?還是說皇上已經徹底放棄魏國。
一時間,許多問題湧上心頭。
姜凜同樣也在想這件事,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件事情暫且沒有定論,還是先想想應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