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氣鼓鼓的趙靖,皇上只是細語輕談。
“朕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手下臣子多做事,項上官邸哪能知!趙愛卿,朕也只是據實直問呀!”
看着皇帝左右爲難,看着宰相的不依不饒,看着趙靖此時的一臉氣憤,看到此時的氣氛陷入了僵局,司徒正王只是從中調和着。
“靖王,其實皇上也爲難呀。況且,說不定此事你並不知情,這或許只是手下人的罔意行爲。咱們都是兄弟、臣子,何必爲了這些小事而鬥氣。讓外人看了去,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咱們了。不如此事讓臣弟去查明真相,到時再宣告誰爲狀元!這樣,有了事實做依據,就算是下士有作弊行爲,我們也可以嚴整綱紀,以儆效尤,同時又不會損了我們兄弟間的和氣。”
聽到司徒正王的這個建議,皇上點頭應允。
“好,這件事就交給司徒愛卿去處理。”
一臉的怒氣未消,趙靖只是起身,生硬言語衝出。
“那如果沒事兒,臣先告退了。”
看着趙靖甩身離開,孫萌也只是起身後退,禮拜。
“皇上、正王,臣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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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那臣弟也先行告退。”
隨着孫萌的離開,司徒正王也緊跟其步伐。偌大的御花園裏,剛纔還諸多言語,瞬息之間卻又只剩下皇帝一人靜坐。
穿過弧形拱門,那與着御花園一牆之隔的庭院裏,孫萌靜站着等候着。跟於其後的司徒正王帶着小侍跟於其後。
“孫宰相。”
回頭,兩人對視着,而孫萌的表情卻是有幾分追討之意。
“正王。想必今日之事,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看着微帶怒氣的孫萌,司徒正王只是一臉和善的笑笑。
“我明白此事一定令孫宰相懊惱,此時你也一定會生氣。因爲今天的事兒,皇上和靖王都有些不悅了,如若我再火上澆油,豈不是也有了包庇的嫌疑。”
甩袖,孫萌只是將手背於身後,微撇着嘴,斜眼瞅着他處。
“我本以爲正王與爲臣是一氣連枝的,卻不想在今天看來,分歧倒是不小呀。”
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只是放於胸前,司徒正王輕抿笑意,似若玩笑般。
“就算是有分歧又怎麼樣?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呀,誰也逃不掉的!”
回頭瞅着司徒正王滿臉的不帶客氣,孫萌臉色微變,稍顯沉默後,禮拜告辭。
“臣先行離開。”
冷眼的看着那孫萌的離開,司徒正王微眯着雙眼只是將雙手朝着身後一放,語氣間頗顯冰冷。
“宰相大人,慢走!”
小侍從一臉不解的看着司徒正王和離去的孫萌。
御花園。
劉太后擺駕遊園,行經御花園時,恰巧看到陷入深思之中的皇帝。
小德子朝拜,劉太后揮手免了。走近皇帝,卻只是見他的面前擺着兩份試卷,那神色木然得如同神遊。
看着那試卷,皇上微顯猶豫:細看後,這科威雖有將才,但又確無帥才;而這考生何暢洋確實算得上是滿腹經綸!一個是開國宰相,一個是手握重權的
靖王,朕到底要怎麼做,又應該怎麼取捨!
神色遊離般,而看到皇帝的這般模樣,劉太后只是輕呼。
“皇兒,皇兒……”
幾聲之後,皇上這才聽到劉太后的召喚,驚恐起身,慌忙的行跪拜之禮。
“兒臣見過母后。”
看着有些倉皇的皇上,劉太后的眼眸之中升起幾分不解。
“怎麼了?是什麼事兒是皇兒如此魂不守舍的。”
“母后來得正是時候,兒臣恰巧遇到棘手之事!”
皇上請劉太后入座,然後將兩份擺放於面前的試卷挪放於劉太后的面前。
“母后,您先看看這個。”
瞅着那試卷,劉太后只是用以戴着鳳儀護指的手輕輕的將其攤開,精明的鳳眸只是仔細的認真的看着那試卷。皇上細心的觀察到劉太后在整個閱讀之中,脣角笑意四起,而文章看畢,劉太后更是拍手稱好。
“有此文采,真是趙王國的福氣。”
一臉笑意四溢,而擡起頭,劉太后卻只是看到皇上有些垂頭喪氣。一臉不解的劉太后只是輕輕的握住了那放在桌子上的皇上的手。
“皇兒,到底怎麼了?”
“唉,母后,這還福氣呢,爲了這難得的福氣,兒臣此時可是有些焦頭爛額了。”
細細的將那朝廷之上的事告知了劉太后,劉太后認真仔細的傾聽,那原本笑意四溢的臉上頓時也變得有些嚴肅了。聽罷皇上的一番說解,劉太后只是微顯不解的瞅着皇上。
“那此事,皇兒你怎麼看?”
“兒臣覺得甚是棘手啊。”
回眸,鳳眸輕垂,劉太后只是有些感慨。
“是呀,先皇打下的江山,而如今也不過二十餘載。前朝老臣霍亂朝綱,倚老賣老是想像之中的事兒,只是此事涉及到靖王、孫宰相兩大勢力,又確實應該好好的思考!只不過呢,靖王不多久後要和你妹妹安平成親了,既然是一家人,想必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他都能理解。只是孫宰相那邊,或許得多花些心思了。”
御花園裏,此時秋風輕吹,菊開之茂盛,園中秋景盡現一片富饒之色。
何暢洋被安置在了劉一高的府邸,這劉一高對何暢洋也是以禮相待,伺候周全。
坐在大廳裏,何暢洋和劉一高對坐着品嚐香茗。此時,小廝報。
“劉大人,宰相大人到了。”
“快,有請。”
慌忙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劉一高一副興奮若然的模樣。靜坐於椅子上的何暢洋卻是副陷入深思的模樣:都說宰相大人是精明之人,不知其真人到底是如何?
劉一高迎接到孫萌,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行禮。
“恭迎宰相大人!”
看着熱情迎出的劉一高,孫萌只是笑意四起的扶起他。
“多大人禮重了,對了,他還在嗎?”
“已被小人妥善的安置在府中,現尚於廳堂裏等候着。”
聽到劉一高如此的說,孫萌只是滿意的點點頭。
“好!”
此時的何暢洋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卻又是有些如坐鍼氈般的忐忑不安。
“宰相大人,請……書房請。你……去把何公子請到書房。”
劉一高一邊將孫萌迎進書房,一邊吩咐着小廝去請何暢洋。小廝得聞其命,只是朝着那廳堂的方向跑去。
“老爺,何公子到了。”
小廝將何暢洋讓進屋中,跨入書房的何暢洋在第一眼看到孫萌時,卻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而短暫的熟悉感過後,何暢洋卻又是在心裏自嘲着:我只是一界貧民,又怎麼可能會認識宰相大人呢?
看到何暢洋的到來,劉一高倒是一番熱情。
“暢洋兄,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當朝宰相,孫宰相。”
聽完劉一高的介紹,何暢洋只是畢恭畢敬的行着禮數。
“小人,見過宰相大人。”
“你……就是何暢洋。”
“正是學生。”
微垂眉目,不敢擡頭逾越。此時的孫萌卻只是微眯着眼打量着何暢洋,臉上不帶一絲色彩。劉一高順着孫萌的目光只是打量了一下何暢洋,並不知自已有何不妥的何暢洋一臉的莫名其妙,也只是順勢的打量着自己。
三人的目光都順着何暢洋上下一番,終於,劉一高打破了這從尷尬的沉靜。
“宰相大人,不知道今天早朝,那狀元之事如何?”
面對劉一高的詢問,孫萌只是雙手背後,微微嘆息。
“他們確有作弊之嫌疑,看了那試卷,即便暢洋不能做爲當朝的狀元,那榜眼和探花也應不在話下。”
聽到孫萌的如此言語,何暢洋只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雙手抱拳,跪地禮拜。
“承蒙宰相大人看得起,學生必定肝膽塗地!”
看着那激動的何暢洋雙膝跪地以表衷心,孫萌則只是扶起了他。
“關於此事,我會盡力,畢竟如今的朝廷也有我孫某的一錐立足之地。只是,此事涉及到靖王不久後要和安平公主成親,如果他們一旦成親,要想再撼動靖王的地位,就更難了。到那時,我們所要對付的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皇族!”
聽聞此處,劉一高只是輕捻着那一綹鬍鬚。
“宰相大人,聽聞這個靖王是一個貪圖美色以及重情之人,不如以美人計可否。”
孫萌看了一眼劉一高,哈哈一笑。
“一高呀,你所說不假,這樣一個貪圖美色之人,要其重情於某個女子,是否太難!再說了,這泱泱大國裏,所有的美人都是趙王國的皇帝的,我們又能去哪裏找尋一個絕色的女子給靖王享用!”
聽聞此處,何暢洋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婉兒時,雖有猶豫之色,但想到自己被其父毆打、奚落,被科威毆打、奚落,此時的情愛早已化成仇恨的籌碼。
“學生尚知一絕色女子,不知是否可行。”
“哦,絕色女子,能有多絕色,可有女子畫像以供參詳。”
“請宰相大人給學生一個晚上的時間,學生定臨摹女子的畫像給宰相大人。”
看着一臉認真模樣的何暢洋,孫萌那原本嚴肅的臉上只是微微的袒露一笑,然後轉身離開。院落裏,孫萌手背在身後,劉一高畢恭畢敬的迎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