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炎楓看着在感情上如此極端的冷逸天,他嘆息着搖頭,“你簡直沒有救了!如果不是你將她折磨得體無完膚,我會將她帶離你的身邊嗎?”
“夠了!宗炎楓,你以爲你自己是救世主麼?”冷逸天冷喝完後,轉身大步離去。
本來他心裏對夏雨桐是滿懷愧疚的,可現在全都消彌了,所有欺騙過他的女人,他都不會輕易饒過。
夏雨桐已經被他折磨得體無完膚,那所有的災難,就讓夏家來承擔吧!
椿天,萬物復甦,草長鶯飛,處處都洋溢着一片清新的氣息。
夏雨桐坐在醫院後面的花壇上,她看着開得正好的嬌花,突然摘了一朵放在手心。
揉捏、碾碎!
然後,讓殘碎的花瓣隨風飄散。
她在醫院住了近一個星期,整天都好像活在黑色的深淵裏,她看不得美好的事物,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心裏就要扭曲了。
她曾想過一死百了,但那樣的話,豈不太便宜冷逸天那個惡魔了?
他將她害得如此之慘,不僅將她傷得遍體鱗傷,還讓她無法再做母親,這樣殘缺的人生,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擡起小臉,她迎着陽光,任傷心的淚水劃破眼眶。
“桐桐……”一道溫潤中含着心疼的聲音傳來耳畔。
她側頭,看到了迎光而來的莫少文,他上身一件寶藍色的襯衣,下身一條同色系的牛仔褲,身形修長而挺拔。
好些日子沒見,他削瘦了不少,眼窩深陷了下去,裏面透溢出來的神情,帶着淡淡的憂鬱。
夏雨桐下意識的想要逃開,她走了幾步,手腕就被莫少文拉住了。
她沒有看他一眼,語氣冷淡,“放手。”他來幹什麼呢,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加的難堪。
莫少文看着她單薄如紙的模樣,滿是心疼,“桐桐,你不要這樣,我過來,除了看看你之外,還有事要和你商量。”
夏雨桐甩開莫少文的手,“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看到你,只會覺得自己很悲哀,請給我保留一丁點的自尊好嗎?”
“桐桐,你的事我已經聽宗少說了,我真的很抱歉,因爲我能力欠缺,我不能保護你,讓你受到了如此大重創,我知道如果我現在給你承諾,你只會覺得我虛僞,時間會證明我對你的心!”
夏雨桐鼻頭一酸,才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又快要掉下來了。
“你要說什麼,你就說吧!”在他面前,她永遠也做不到狠心。
莫少文拉着夏雨桐重新坐到花壇上,他的手,一直牢握着她的,好像一鬆開,她就會不見了似的。
“冷逸天將你害成這樣,你難道就不想要報復他嗎?”莫少文問。
夏雨桐一怔,她咬脣看向莫少文,他的側臉線條緊繃,滿是嚴肅。
“我怎麼可能不想?只是以我的能力,怎麼能與他抗衡?”到時沒有弄死他,她自己反而先死在他手中了!
莫少文從褲袋裏掏出一個很小的透明袋,裏面裝着些許的白色粉末,“桐桐,既然我們倆個都恨冷逸天,不如我們一起聯手吧!”
夏雨桐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這裏面是metin毒品,只要你每天在冷逸天的牛奶裏放一點點,等到年底冷氏股東大會時,他就會毒癮發作,而且一旦中了這種毒,相貌在毒癮發作時,會變得奇醜無比,到時候他就會生不如死!”莫少文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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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桐接過莫少文手中的袋子,她咽了咽口水,“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那麼驕傲自負的一個男人,如果他失去了容貌,他還會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莫少文扣住夏雨桐的肩膀,他向來溫和的眼眸中,透射出濃濃的恨意,“桐桐,他將你害成了這樣,你今後都不能再做媽媽,還有,上次他當着我的面,對你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你難道就想輕易的放過他嗎?桐桐,你難道真的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嗎?如果沒有他,我們就會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知道當時他當着我的面對你做那種事時,我心中的想法嗎?我告訴自己,將來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一定要將他施加在你和我身上的痛苦一併還擊!”
莫少文情緒很是激動,他雙眼通紅駭人,看樣子,他已經對冷逸天恨到了骨子裏。
那些不堪的回憶,又一次迴盪在夏雨桐的腦海裏,她想到冷逸天的殘酷,想到他的冷血,想到他的折磨,深藏在心裏的恨,瞬間連根拔起。
她失去了清白,失去了自尊,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她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她怎麼可能不恨呢!
“我願意和你合作!只是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不發現?”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她曾經在他手中所受的痛苦,她一定要連本帶利的找他討要回來。
莫少文附在夏雨桐的耳邊,小聲將他的計劃告訴了她。
莫少文離開醫院後,夏雨桐靠躺在病牀上,以往清澈的眼睛裏,全是陰冷的神情。
晚餐時,她去醫院的食堂吃飯。
液晶顯示屏裏正在播放a市新聞聯播。
【據本臺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景原公司已經正式宣告破產,而景原公司的總裁夏偉滔先生被曝嗜賭成xin,欠下天債……】
夏雨桐看着電視裏播出來的新聞,眉頭緊緊的皺起。
夏家破產了?而且爸爸又迷上賭博,並欠下了天債?
就算她對夏家人沒有太多的感情,但看到這樣的新聞,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些難受的。
她回到病房,在牀上輾轉難眠。
快午夜的時候,有人推開了她病房的門。
她看到來人,心微微震痛了下。
“小桐桐,你什麼時候才肯跟我說句話呢?”宗炎楓坐到病牀前,壁燈幽昏的光線下,他看着那張蒼白的臉,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