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愛雅摔到在地上,昏了過去,皇甫沛宇恨恨的剜了地上的她一眼,又將眼睛移到拿刀的黑衣人身上。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看來,只有他自己親自出手了。
咬了咬牙,飛身上前,正要往蓮語身前擋,忽然,不知何處又冒出來一群手持鋼刀的黑衣人。
這群黑衣人比起之前的那一群,看上去殺氣要重的多,一個個身手敏捷,三兩下便到了皇甫沛宇的面前。
皇甫沛宇的心往下一沉。
蓮語也暗暗有些吃驚。
這些人是沖著皇甫沛宇來的?
有人真的要刺殺他?這次不是假冒的?
蓮語正在猶豫要不要出手救一下皇甫沛宇的時候,其中一個蒙面人朝她擠了擠眼睛,飛快的和她交起手來。
趁著背對著皇甫沛宇的時候,拉下面罩,小聲的對她說道:「姑娘,是我!」
蓮語定睛一看,原來是魏虎,差點沒笑出來。
「小王爺讓我帶句話給你。」
「什麼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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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語明白了。
原來皇甫潯看穿了皇甫沛宇的心思,特意叫魏虎過來,要讓皇甫沛宇反過來欠自己一個人情。
嗯,這主意倒是不錯!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皇甫沛宇一向最恨自己欠著別人人情。
因為他是個虛偽的人,總是喜歡標榜自己的仁義信義。
所以一旦欠下別人的人情,便會時刻擔心對對方是否會藉此機會要挾他,做出一些對他爭奪皇位不利的事情來。
而他在情面上又不好拒絕,不能拒絕對方的要求,還要假裝自己是個懂的感恩的人。
不甘不願的還著人情,這才是讓他最痛苦的事情。
魏虎見她明白了,便拉起面罩,賣力的和她「打」了起來。
皇甫沛宇和這些人交手,越大越吃力。
他安排來的黑衣人,自然是不敢真的和他交手,所以他打起來輕鬆的很。
可是這夥人是皇甫潯派來的人,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得了皇甫潯的交代,雖然不會傷他xin命,但打起來卻是真的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噗!
皇甫沛宇挨了不知道是誰的一腳,被踢的好遠,捂著肚子疼得半天說不出話。
「皇子,你沒事吧?」
他帶來的黑衣人也被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弄得手足無措,見皇甫沛宇吃了虧,連忙走過來一邊扶起他,一邊問道。
「唔……廢話,本皇子看上像沒事的樣子嗎?還不快給我上!」
皇甫沛宇狼狽的爬起來,氣急敗壞的罵道。
他的手下立刻大氣也不敢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立刻拉下了面罩沖了上去。
蓮語冷笑,狐狸尾巴終於不打算在藏下去了嗎?
也對!
畢竟小命要緊嘛!
一邊和魏虎打著,蓮語一邊朝著他使了個眼色。
魏虎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見她看的是被三四個手下護著的皇甫沛宇,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然後假裝虛晃一招,便向皇甫沛宇攻了過去。
魏虎是潯王府的侍衛首領,武功自然不是皇甫沛宇叫來的這些廢物手下能比擬的。
三兩下,他便將這些廢物打倒在地,向著皇甫沛宇步步緊逼過去。
皇甫沛宇吃力的招架著,原本一身雪白的瀟洒的衣衫也已經污濁不堪,看上去既狼狽又落魄。
「究竟是什麼人派你來刺殺本皇子的?」
他氣喘吁吁的問道。
魏虎像逗貓一樣,用看著兇險,實則根本不會上到他xin命的招數,頻頻向他攻擊之餘,冷冷的回答道:「這個問題,還請三皇子去閻王爺那裡,問閻王爺去吧!」
皇甫沛宇的臉色頓時一陣青白交加,放眼看向這個黑衣人的身後。
他的人勸都已經被打倒在地,再無還手之力,眼下,只剩下他喝蓮語兩個人還在與黑衣人「殊死搏鬥」。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本皇子?」
這句話,其實是他最不想說的。
彷彿說了這句話之後,他所有的傲氣和底氣,全被抽空了。
可是眼下,他又不得不說,因為……保命最要緊!
如果小命都沒有了,他還拿什麼去爭奪王位?
魏虎故意嗤笑不語,又是一刀砍過去。
蓮語用餘光掃到皇甫沛宇的臉色,死灰死灰的,心裡不由得暗笑。
只怕此刻他的心裡都已經是哇涼哇涼的了吧!
嗯,是時候該自己出手了。
一揮手,一掌「拍」開眼前的黑衣人,反身「攻」向魏虎。
魏虎與她過招,兩人一來二去,看上去打的激烈,實則都是在耍花槍。
這時,地上的徐愛雅幽幽的醒來,見到滿地的傷殘,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啊!來人啊,有刺客,有人刺殺三皇子啊!」
蓮語和魏虎就是在等這個時機,見她醒了,他們的花槍也耍夠了,魏虎這才故意裝作中了蓮語一掌,「飛」出老遠,捂著心口,對手下低喝了一聲:「撤!」
他們如來的時候一樣,動作迅速且飛快的撤退了。
留下林子里,一個還在尖叫的徐愛雅,一個捂著肚子站不起來的皇甫沛宇,滿地哎呀哎呀叫著的傷殘,和威風凜凜的蓮語。
「閉嘴!別叫了!人都逃走了!」
蓮語人不住踢了踢,坐在地上,扯開嗓子死命嚎叫的徐愛雅,不屑的說道。
徐愛雅還抱著腦袋尖叫。
「閉嘴!」
輪到皇甫沛宇朝著她一聲怒吼,終於讓她安靜的閉上了嘴。
「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本皇子現在有多狼狽嗎?」
朝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後,皇甫沛宇終於失去了在蓮語面前演戲的興緻,在手下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向林子外走去。
「表妹,我,我們……」
徐愛雅一臉委屈的站了起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招來了皇甫沛宇這一頓臭罵,不解的看向蓮語。
蓮語朝她勾勾唇:「你隨著三皇子先走吧,我還想在這裡待一會兒。」
徐愛雅想到這裡隨時會有殺手衝出來,也不想為了表忠心,跟著她繼續呆在這個樹林里冒險,急忙點點頭:「那行,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話音都還沒落地,她的身影已經在一丈開外了。
呵!
蓮語嘲諷的笑了一聲,轉身幽幽的走到湖畔邊,深吸了一口氣。
她以為她跟上去,皇甫沛宇會因為危難中她的不離不棄而感動?
呵呵!
那是她徐愛雅太不了解這個男人。
這男人只喜歡別人看到他風光的一面,只喜歡別人羨慕和崇拜的眼神,從來都不喜歡別人的同情和憐憫,尤其是在他失敗的時候!
從小沒了母妃的他,從懂事開始便是靠著別人的同情和憐憫活下來,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所以他的骨子裡,最痛恨的事情,便是別人同情他。
這會讓他想起自己曾經活得有多卑微!寧可別人恨他,也不願意別人同情他。
此刻徐愛雅這樣不識時務的跟上去?
呵呵,看著吧,看著她摔的會有多慘!
蓮語雙手抱著胸,在湖畔的微風裡笑著想道。
「完事了,怎麼不回府,這裡風大,還站在這裡想什麼?」
忽然,一件寬大溫暖的披風,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肩上,為她擋去了椿日湖畔的微涼寒風。
蓮語聞著披風上熟悉的味道,便知道身後站著的人是誰,頭也不回的笑道:「前世,總忙著東征西戰,再不然便是爾虞我詐,竟然不知道,城郊還有這樣的美景。」
皇甫潯聞言,輕笑著走到她的身邊,同她一起放眼湖上椿光秀麗的景色。
「這景色從來沒變過,只是欣賞它的人變了而已。」
蓮語笑而不語。
沒錯!
景色一直是這樣的景色,變了的只是她的心境而已。
「怎麼樣?看夠沒有?看夠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皇甫潯陪著她在湖邊站了許久,直到夕陽的餘暉撒到他們微微被湖水,散發出來的濕氣打濕的衣衫時,才開口詢問道。
「去哪裡?」
蓮語笑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
皇甫潯賣了個關子,體貼的替她系好了披風的帶子,牽起她的手,向著林子外的馬車走去。
就在他們坐上馬車的時候,負責趕車的魏虎忽然頓了頓拉著韁繩的手,疑惑的問道:「小王爺,現在失去要去那裡嗎?」
那裡平時可是連他都不允許跟著去的啊,如今要帶著蓮語姑娘一起去?
小王爺真是偏心!
「嗯,走吧!」
皇甫潯可不知道他的屬下這些小心思,現在的他,滿心滿眼都是笑魘如花的蓮語。
於是對著車外還在嘀咕的魏虎笑著說道。
「駕!」
魏虎無奈的趕著車,徐徐前進。
也許是折騰了一下午,馬車平穩而又有規律的輕搖,讓蓮語很快的靠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望著她熟睡中都帶著微笑的臉,皇甫潯心滿意足的笑著。
前世那種遠遠看著她受苦,自己有無能為力為她做些什麼的無力感,如今已經被心裡慢慢的幸福感替代。
他們兜了好大一個圈子才能牽手走到一起,如今再沒有什麼人或者事情能阻止他們了,想到這一點,皇甫潯忍不住滿心歡喜的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這隻手,今生今世,哦不!是永生永世,他都不會再鬆開了的。只要她恢復了修為,他嗯一起飛升去了修真界,再找回他們的那些夥伴,他和她的人生,便圓滿了。
就在皇甫潯幸福的規劃著他們的未來時,馬車忽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
「魏首領,什麼事!」
皇甫潯斂起了笑容,低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蓮語,一臉正色的問向車外的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