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有些風聲鶴唳。
因為有幾位朝中重臣在家中忽然暴斃。
仵作驗完屍體之後,也是搖頭,說實在查不出死因,真是奇哉怪也!
潘蘅軒憂心忡忡的坐在書房中,不停的嘆氣自責。
蓮語見他實在苦惱,便勸他道:「爹,別在自責了。每個人的生死都有命數,他們命中有此一劫,你自責也沒用啊。」
「語兒,我知道這是你們修道之人眼中的生死劫數,可是……可是在爹的心裡……是爹害死了他們……唉……」
潘蘅軒怎麼也沒想到,皇甫沛宇會那麼大膽!竟然連朝中老臣都干暗殺!
雖然這幾位老臣的死,連仵作也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心裡卻非常明白,這幾位大臣,正是那日他悄悄去找他們,打算和他們聯手參奏皇甫沛宇的那幾位!
他們都死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了。
「語兒,看來三皇子很快便要對爹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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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蘅軒頹然癱倒在椅子上說道。
「爹,有我在,皇甫沛宇那個人渣絕對動不了你半根寒毛!」
蓮語異常堅定的說道。
上兩世,她任xin妄為,連累了丞相府被陷害,被滿門抄斬。這一世,她一定會守護好所有的人,絕不會再讓皇甫沛宇傷害他們!
「不,爹倒不是怕死。」
潘蘅軒無力的擺擺手:「爹只是不甘心。這樣的畜牲,若是讓他坐上了皇位,只怕這天下……要亂了啊!」
「爹,我向你保證,只要有我在,他一定坐不上那個位置!」
「哦?你可是有什麼主意了?」
潘蘅軒見她說的那麼肯定,立刻驚喜的問道。
「嗯,但是爹,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且安心,這個混蛋,蹦噠不了幾天了!」
父女倆正說著話,忽然下人來報:「小姐,潯王府差人來報,說小姐要找的人有音訊了,請小姐立刻去一趟潯王府。」
潘蘅軒揮揮手:「去吧,爹想一個人靜靜。」
蓮語拱手告退,轉身叫上玉安君和小白,匆匆來到潯王府。
一走進書房,她便看見天樞道人手舞足蹈,莫名的興奮,不禁好奇的問道:「皇甫潯,他這是怎麼了?怎麼那麼高興?」
皇甫潯勾了勾唇:「他喝了羅姑娘差人送來的酒之後便這樣了。」
「酒呢?」
蓮語更好奇了,什麼酒竟能讓他這麼失態?要知道他可是……
「喏,這個!」
周海見縫插針的將酒罈子遞了過去,換了蓮語一個微笑。
皇甫潯盯著他磨了磨牙,周海挑釁的仰起頭,得意的笑了起來。
直接無視著師侄倆日常的「互動」,蓮語湊近了酒罈子,聞了聞,驚訝道:「這是用貓薄荷釀的酒?」
再看向天樞道人,蓮語忽然覺得自己真相了。
原來他的真身竟然是貓呀!
蓮語偷笑,伸手拿過皇甫潯書房一角的雞毛撣子,伸到天樞道人面抖了抖。
「嗯?」
天樞道人本能的伸出手去抓雞毛撣子。
「哈哈哈!」
玉安君和小白一起發出一聲爆笑。
蓮語卻被皇甫潯沒收了雞毛撣子:「胡鬧,師兄醒來該生氣了。」
不消片刻,天樞道人變醒了,看著眾人憋著笑,扭曲的臉,顯得有些不自然:「咳,嗯……這就不錯,就是有些上頭!」
眾人在也忍不住一起笑了出來。
笑過之後,皇甫潯咳嗽了一聲,開始正色說事情。
「語兒,昨夜皇宮的侍衛發現,祭祀神台附近有野獸的腳印,而且腳印一直延續到宮外。這是腳印的拓本,你們看看。」
蓮語拿過來,和小白玉安君一起細細的看著。
玉安君看了一眼,便說道:「這是狐狸的腳印,宮裡的野獸一定就是明奕不會錯了。」
狐狸是不會認錯狐狸的腳印的,既然玉安君這麼肯定,那就一定沒錯,就是明奕這傢伙了。
「怪不得我們到處找都找不到他,原來他躲到宮裡去了。」
蓮語看著拓本,兩根手指在桌上不停的敲著:「他入宮為什麼不去司徒錦香那裡,反而要躲在神台呢?」
「司徒錦香現在只是個宮女,沒有能力窩藏他。」
皇甫潯說道。
「這麼說,那老妖婆還沒得收手?」
司徒錦香進宮的目的就是勾飲老皇上,然後操控著老皇帝將皇位傳給皇甫沛宇。
不過,幸虧老皇帝不糊塗,並不沉浸女色,是個勤勉的好皇帝。
蓮語得知司徒錦香還沒有成功的勾飲到老皇帝,頓時兩眼放光:「那我倒是有個主意,能讓老皇帝……」
「咳!」
皇甫潯故意咳嗽了一聲。
蓮語立刻改口:「你皇兄,讓他更討厭司徒錦香和皇甫沛宇!」
「什麼主意?快說快說!」
小白和玉安君更像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孩子,興奮的看著她問道。
蓮語壞笑著,將眼神轉向桌上的那個酒罈子。
「我們請他們喝這個……」
「可是,最近宮裡沒有什麼酒宴……」
皇甫潯沉思道。
「哎……要宮裡辦酒,那還不容易!」半天沒說話的天樞道人忽然笑道:「這件事,就要靠你了,小狐狸。」
「我?」
玉安君指著自己的鼻子,好奇的側過頭。
是夜。
皇宮裡,浣衣局的宮女們辛苦了一天,正坐下來準備吃飯。
外面晾著的衣衫,牀單忽然無風自起。
嘩啦啦……
一陣響動,驚動了屋裡正圍在桌前吃飯的宮女們。
「什麼聲音,小蘭你去看看。」
「不不,我害怕,小花你去看看。」
「我也害怕……」
屋裡的宮女互相推諉著,誰也不敢去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都躲在屋子裡,害怕的看著窗戶上的亂動的影子,大氣也不敢出。
這時,窗上的影子忽然變成了一隻狐狸,張牙舞爪,似妖從窗上跳下來一樣。
「娘啊……妖怪啊……」
宮女們開始哭爹喊娘的縮成一團,緊緊的靠在一起。
「啊嗚……我是狐狸大仙,我要吃人……你們快出來受死!」
「啊……」
宮女們聞言哭的越發的凶了。
「住手,哦不,住嘴!額……也不對……哎,不管了!妖狐,你竟敢道皇宮來作惡?看我周道人來降伏你!」
窗上忽然多出來一個道士的身影,對著狐妖便是一劍,緊接著便和狐妖打了起來。
一人一狐的身影印在窗戶紙上,如同皮影戲一般,打的如火如荼,不可開交,宮女們看得緊張的捏緊了拳頭。
終於,人狐大戰了三百……哦不……三四個回合,道士終於把狐妖打回原形,一劍刺死了它。
「好了,狐妖已除,你們可以出來了。」
門外的道士說道。
宮女們一聲歡呼,一起湧出了房間。
只見月光下,一個高大威猛的道士,一手拿著桃木劍,桃木劍上穿著一隻……
「咦?這不是安貴人的貂皮披肩嗎?」
有宮女指著桃木劍上的「死狐狸」小聲的質疑道。
「咳!長毛的動物死了以後樣子都差不多的。」
道士不動聲色的將桃木劍上的「死狐狸」拿下,隨手扔進旁邊的井裡。
心裡卻暗罵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師父,連狐狸和水貂都分不清,竟隨手拿了一根披肩充數。
沒錯!
這個道士正是周海,他和玉安君一唱一和的演了一齣戲。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宮女們紛紛謝過他。
「皇上駕到!大膽!何事喧鬧?」
太監又尖又細的聲音在浣衣局門口響起。宮女們連忙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