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乘羽閣出來時,不經看了一眼彼此,「姜凜,我怎麼覺得……」
「什麼?」
姜凜沒有明白,覺得有些奇怪。
何小苿搖搖頭,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王逸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小天,我走以後,乘羽閣就交給你了。」
「閣主!萬萬不可,閣主去哪裏,屬下就去哪裏……」
小天驚愕的看着王逸,不敢相信閣主真的想要自己離開。
那麼多日子都是他陪伴在身邊,如今一切都了結,為何要自己留在這裏?
王逸咳嗽了一聲,緩緩解釋道,「小天,你應該明白,乘羽閣要解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待在京城裏了。」
「可是,乘羽閣內高手如雲,也可以交給其他人。」
小天倔強著說道,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如何能夠離開閣主?
王逸壓住體內的氣息,「小天,我還有一件事情讓你去做,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閣主,只要是閣主交代的任務,我一定會儘力完成的。」
小天低頭說道,言語之中充滿了誠懇。
王逸淡淡一笑,腦海中浮現出那個人的身影,可惜不能回到從前了。
姜凜被慕容老爺子叫走了,留下何小苿一個人在王府里。
剛剛想要跟林元去連雲閣看看,沒想到出門撞上了一個人。
「何姑娘,皇上有旨,讓你進宮一趟。」
小太監親自來宣旨,因為自己知道皇上的意思,對她的稱呼也變了。
何小苿蹙眉,心中微微有些不爽,自己是姜凜的妻子……
怎麼到皇上這裏,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何小苿燦爛一笑,「皇上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事情?」
「這個倒是沒有,只是命奴才來傳旨。」
小太監不敢放肆,誰知姜凜對這個人會如何?也不能得罪了。
何小苿轉頭去看林元,「林元,那我先進宮一趟,你去收賬本吧。」
「夫人,還是讓我跟着你吧。」
林元會武功,不免還是有些擔心,因為之前發生過太多刺殺。
讓林元覺得不能離開夫人太遠,免得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可是何小苿態度堅決,「林元,我真的沒事,只是進宮一趟。」
「那……那好吧。」
林元拗不過何小苿,只得遵照夫人的命令。誰都知道夫人看似好說話實際上只要是她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小太監擦了一把汗,怎麼感覺這姑娘的眼神有些嚇人?
皇上在御書房裏等候許久,因為政事都被姜凜處理好了。
何小苿打定注意,不管皇上說什麼,自己都不會因此而動搖。
小太監推門進去,低頭說道,「皇上,人已經到了。」
「哦?」
皇上從一副字畫中回過神來,淡淡掃了一眼何小苿。
「昨夜的氣氛,你覺得怎麼樣?」
何小苿暗暗心驚,皇上這是想試探自己嗎?
雖然心中很是鄙夷,可是也不敢放肆,低頭回答道,「回皇上的話,我覺得還行。」
「放肆,你沒有任何名分,應該自稱草民……」
皇上故作生氣,就是想看看這人能不能配上自己的兒子?
不料何小苿挑眉說道,「皇上,你把我召來這裏,不就是覺得我配不上姜凜嗎?」
「嗯,看來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皇上對此很是滿意,希望接下來的談話,也能夠順利一些。
可惜何小苿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離開姜凜。
兩個人經歷這麼多的事,感情也不是旁人能夠比擬的。
何小苿無所畏懼的看着皇上,一直不明白為何想要拆散她跟姜凜?
「皇上,你覺得我什麼地方配不上姜凜?」
皇上聽到這句話,難免覺得有些好笑,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實嗎?
一張臉上的笑容讓人不適,仔細打量了一下何小苿。
「那你覺得有什麼地方可以配得上他的?」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什麼地方都不能企及他的兒子。
身為皇室子弟,可不是普通百姓能夠高攀的。
何小苿想想,好像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皇上,你三宮六院都是取悅你的,你自然不明白感情這東西……」
皇上頭一次見到有人敢跟自己這麼說話,不禁對此人高看了一眼。
拔高了聲音問道,「哦?朕不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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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皇上坐在這個位置,所有人都要取悅你,可是皇上不了解,感情這東西是相互的……」
何小苿說了這麼一大堆,只覺得是對牛彈琴。
對方可是皇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而自己,的確如他所說,按照這個時代的特點,的確門不當戶不對。
皇上揮揮手讓人下去,繼續說道,「你的意思說,你和朕的兒子兩情相悅?」
「差不多。」
何小苿仔細一想,覺得皇上一直都試圖分開自己跟姜凜。
只是沒有如願罷了,還真是令人頭大。
皇上起身下了台階,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人。
「何小苿,朕之所以不想找你,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一直等著何小苿能夠主動離開兒子,可是好像也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
何小苿嗤之以鼻,「皇上為何認為我跟姜凜不能在一起?」
「因為你們的身份,在京城中已經足夠惹眼,姜凜身為王爺,必要要選擇有利於自己的東西,你不能帶給他什麼,可是朝中大臣的女兒可以……」
皇上不愧是皇上,能夠把這一切都看得透徹。
何小苿跟姜凜,怎麼看都不匹配。
何小苿聞言一笑,「皇上,姜凜是皇子也好,是村夫也好,那都是我的夫君,不會因為皇上的一番話而改變……」
「你還不是想要攀龍附鳳?」
皇上看多了這種事,自然不足為奇。
可是一想到之前的種種舉動,好像也沒有道理可循。
何小苿搖頭回道,「皇上,我跟姜凜之前的感情,也不是別人能夠撼動的,如果因為這些東西而動搖,那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
「姜凜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小苿,還請父皇不要再浪費唇舌了。」
從外面進來的人一臉嚴肅,似乎對這件事很不滿。
聽到這聲音,就算不回頭,自己也能夠知道這是姜凜的。
姜凜來到她身旁,眼裏充滿了愧疚。
「別怕,為夫來了。」
這句話刺痛了皇上的耳朵,身為王爺的姜凜,如何能夠自稱為夫?
看來,自己的兒子真是讓何小苿牢牢抓住了。
何小苿微微一笑,好像姜凜來了,自己就有了底氣。
皇上面露不悅之色,「姜凜,你如今是勤王了,對人應該自稱本王,若是傳到別人耳朵里,也不怕失了皇家顏面!」
「父皇,兒臣一直都告訴您,除了小苿以外,不會再對任何人另眼相看,可是父皇執意如此,那兒臣只要卸下這個王爺的身份。」
姜凜不卑不亢的吐露出來這番話,希望能夠讓皇上看清楚自己對小苿的感情。
何小苿心中滿滿都是感動,一直都覺得皇上的話說的有理。
只不過自己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從來都是站在現代人的角度看問題。
可是換了這個朝代的人,自己的這番舉動才是另類吧?
皇上被他氣得發抖,「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皇室的身份豈是你說棄就棄的?」
「父皇,兒臣的話到這裏,兒臣先行告退。」
姜凜不願意讓自己的妻子難堪,雖然何小苿不怎麼介意。
拉着何小苿出了御書房的門,心情頓時舒暢了許多。
「小苿,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何小苿忽然摟住姜凜的胳膊,「夫君,皇上之所以這麼認為,好像也有一點道理……不過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京城中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如我們就仔細規劃一下,應該要去哪裏比較好?」
姜凜笑笑,看着現在的何小苿。
雖然給了她這個身份,可是臉上的笑容一直都很勉強。
何小苿點頭說道,「好。」
皇上獨自一個人在御書房裏,久久沒有從這件事情中回過神來。
看來兒子長大了,也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去把慕容亭找來,朕煩死了。」
皇上揮揮手,對身旁的人吩咐道。
小太監不敢過多耽擱,直接把慕容老爺子從軍營里請到了皇宮。
原本以為是宮中出了什麼變故,不成想皇上心情不好……
慕容老爺子大概也能猜到一點,看着面前如此憂心忡忡的皇上。
「皇上,這些孩子的事情也管不了,就不要瞎折騰了……」
慕容老爺子跟皇上私底下一直都是這麼說話,兩個人年輕的時候,慕容老爺子還沒有去邊關。
否則現在的皇上也不可能順利登基,京城中的局勢向來都是這麼驚險。
皇上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也不無道理,只是自己心中仍然有些不甘心。
姜凜那樣優秀的兒子,就應該與之匹配更好的人。
慕容老爺子呵呵一笑,「皇上,這件事情你還是別摻合了。」
「算了,朕也懶得管他了。」
皇上鬆了一口氣,繼而轉過頭來看着面前的人,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