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他冰冷的躺在手術臺上

發佈時間: 2023-07-02 13:5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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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4日。

 夏雨桐在宗炎楓的攙扶下,隨着搜救隊一起,走遍你地震和海嘯’親’襲過福島的每一個地方,看着被屋檐埋沒的遺體被一具接一具的擡出,夏雨桐雙腿止不住發軟,身上所有重量,幾乎全部依靠着宗炎楓。

 宗炎楓比她理智許多,託大使館查出了冷逸天在福島登記下榻過的酒店,他帶着她過去時,酒店已成了廢墟,夏雨桐淚如雨下,她扯着冷逸天的衣領,嘶啞着聲音道,“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他不會離開我和孩子的……”這兩天,宗炎楓才深刻的體會到,她對逸天的愛,是那麼的深刻。他擁着她,眼中也含着熱淚,“對,他不會有事的。”

 天氣放晴了,整座城市,卻帶着濃濃的低氣壓,哭聲、嘆息聲不斷,如一座被風暴吞噬過的死城。

 3月15日時,思雅和景然,周麗蘋匆匆趕來了日本。一見面,周麗蘋就狠狠地甩了夏雨桐一個巴掌,罵她是害死冷逸天的罪魁禍首。

 “他沒有死,不會死的!”聽到死字,夏雨桐神情異常激動,她看着周麗蘋的眼神,彷彿厲鬼一樣猩紅。

 周麗蘋被她的氣息震懾到,她朝她冷喝道,“你說他沒事,怎麼到現在還找不到他的人?我的兒子啊,你就這麼走了,你讓我這個白髮人怎麼活啊?”周麗蘋不顧形象的坐在大街上,失聲痛哭起來,就算她對這個兒子,沒有付出過多大的感情,但畢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突然間就沒了,她確實是傷心的。

 夏雨桐的情緒,也變得異常激動起來,她雙手抱着自己腦袋,不停搖頭,嘶啞着聲音連連說,“不會的,逸天他不會死,我跟他說好,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的……”

 宗炎楓將撕扯自己頭髮的夏雨桐牢牢抱住,他對她說,“現在還沒有找到遺體,就代表活着的機會很大,不到最後一刻,我們大家都不能放棄,尤其是你桐桐,你身懷有孕,若是逸天找到了,你和孩子再有個三長兩短,他豈不是很傷心?”

 “是啊,嫂子,我們都得保重好身體,只有這樣,才能有力氣去尋找大哥。”冷思雅拍了拍夏雨桐的肩膀,她走到周麗蘋身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姨媽,逸天哥哥一定會沒事的,您不要責怪嫂子,她現在心裏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難過,何況,她還替你懷了小孩子。”

 周麗蘋朝夏雨桐的肚皮看了眼,“不是說不能生了嗎?誰知道她是不是在說謊?再說逸天不在了,她說是我們冷家的孩子,就是啊?也不看看,她現在和別的男人有多親密。”言下之意,是指夏雨桐和宗炎楓之間太過親膩。

 夏雨桐真沒有力氣與周麗蘋爭辯什麼,她現在只想逸天平平安安的,她從地上站起來,跟着搜救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尋找。

 明明已經到椿暖花開的時節,日本這邊,卻飄起了柳絮般的白雪,這樣的天氣,給搜救工作又帶來了嚴重的影響。

 而且,福島核電站,每小時會釋放出來一定的輻射量,這對一個孕婦而言,是極度危險的,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都勸夏雨桐在隔離區呆着,她卻執拗着要找到冷逸天。

 雪還在紛紛落下,夏雨桐的心,如置冰冷的地窖裏,冷得發涼。

 逸天,你到底,在哪裏?

 下午二點,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打來電話,說在一處三米深的廢墟裏挖出一個奄奄一息的人,通知他們快點去醫院。

 抱着一線希望,他們一行人,匆匆奔往醫院。

 到了醫院,夏雨桐雙腿突然開始發瘋狂顫抖起來,工作人員說找到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會是他嗎?會是他嗎?

 問了護士剛送過來的重傷病人後,他們趕到了四樓的急救室前。

 在煎熬的等待中過了近一個小時,急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穿着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他是用英語問的。

 夏雨桐,冷思雅,周麗蘋等人一齊蜂擁而上,他們甚至還沒有看到病人的長相,就異口同聲的說,“我是!”

 醫生婉惜的搖了搖頭,“發現的太遲了,他胸口被重物砸中,又過了兩天才找到,送過來時就奄奄一息,我們已經盡力了。”

 話落,夏雨桐的眼前,驀地一黑,宗炎楓連忙抱住她,她虛弱的靠在他懷中,淚水漣漣,“不會的,不會的。”

 周麗蘋和冷思雅,景然已經跑進了急症室,不一會兒,就傳來他們痛哭大喊的聲音。

 夏雨桐再不信,聽到他們的哭聲,也不由不信了。

 她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斗轉星移,腦海裏嗡嗡不停作響。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胸口蔓延出來。她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愛他如此深刻了。

 “炎楓,扶我進去。”她聲音沙啞得如攪拌機裏的碎石發出來的一樣。

 宗炎楓聽到這個噩耗,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淚,他半擁着連路都走不穩的夏雨桐進到急症室。

 是的,躺在手術臺上,一動不動的那個男人,的確是她尋找了整整兩天的男人。

 他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血色,額頭,鼻子,臉頰,嘴脣上全是傷痕血漬,他雙眼緊閉,一點生氣也看不到了。

 她的肩膀止不住發顫,她嘶聲吼道,“你們都出去,出去,逸天他沒有死,我要和他說話。”

 “桐桐……”

 “嫂子……”

 夏雨桐推開宗炎楓,她再次吼道,“出去啊,你們都出去。”

 周麗蘋想說點什麼,冷思雅卻拉着她出了急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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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桐緩緩朝手術檯走去,她的小手,撫上他冰涼的臉龐,眼淚如泉水般涌了出來,滴落到他的臉上。她哭了一會兒,突然神情變得憤慨起來,她使勁按在他胸口,給他做心肺復甦,並且有規律的給他做人工呼吸,眼淚一顆顆打在他臉上,形成一灘小小的水漬。

 她按了半響,也不見監控儀上有生命復甦的跡象,她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