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媛陪同着婆婆，兩個人一起檢查着我。
“整體還算可以，就是有些黑瘦。”慕先生的母親看着我，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我胸前和脖頸的紅色印痕上。
徐佳媛附在婆婆的耳畔，低聲說了句什麼，慕先生的母親不說話了，再一次把審視的目光投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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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嘩啦”一聲開了，慕先生大踏步地進來了。
他顯然沒有料到，客廳裏會發生這麼一幕。
他微蹙着眉頭走了過來。
我感覺彷彿渾身，包括臉頰都燙得厲害，低着頭在那裏一句話也不敢說。
“怎麼回事？”慕先生問了一句，口氣中帶着說不出的譴責或者不滿。
“媽說想看看她的基礎條件怎麼樣……”徐佳媛看看慕先生，又看看我，有些不自然地說着。
“穿上衣服吧。”慕先生的母親淡淡地說着，一副不以爲然的口氣，“既然已經在一起了，就她吧。”
我低下頭，悉悉索索地穿上了自己的衣裳，眼淚早已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爲了不讓他們看到我在流淚，我穿上衣上，低着頭緊走了幾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的眼淚嘩嘩地流着，爲什麼從小沒爹沒媽的孩子，命運這麼苦？爲了給奶奶治病，我出賣了自己的子宮，可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出賣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子宮，還有我的自尊。
自尊，一個出賣子宮的女人，還能有什麼自尊？
我努力地抑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這個時候，我聽見了門外慕先生憤怒的聲音。
“媽，本來我一直反對這件事……”我聽見慕先生聲音明顯得平時高，有的話語我聽不清，但是斷斷續續地，我還是聽明白了。
原來慕先生始終反對這件事，可是徐佳媛說什麼也不離婚，而慕先生的母親堅決要孩子，似乎因爲這件事，慕先生的母親還犯病住了院，慕先生無奈才答應了徐佳媛。
“青宇，你別這麼大聲音，別讓媽着急。”徐佳媛在一旁勸着慕先生。
慕先生不說話了。
“青宇，媽知道你心裏不願意，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算了，我不說了，先想辦法把孩子生下來吧。”慕先生的母親說這話，也是一種很無奈的語氣。
徐佳媛在一旁給兩個人打着圓場，然後高聲地喊着我，“秀兒，幹什麼去了？”
我聽見徐佳媛喊我，趕緊擦了擦眼淚，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沏壺茶過來。”徐佳媛看也不看我一眼地吩咐着。
我趕緊蹲下身子從茶几下面拿出茶葉，準備沏茶，就在這時，慕先生張嘴說話了，聲音不大不小，一如既往地平靜，“秀兒是窮人家的孩子，也是沒有辦法才答應這件事，所以，既然讓秀兒來做這件事，那麼我希望大家給她一份尊重。”
一股暖流瞬間流遍了全身，彷彿五月的椿風帶着花香迎面撲來，我拿着茶壺給大家沏茶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