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蓮花在我的身體裏,再一次慢慢地開放了。
我躺在那裏,感受着慕先生滾燙的溫度和喘息,一雙手禁不住緊緊地抓住了慕先生的身體,手指恨不得要嵌入他的肌肉裏。
慕先生的動作逐漸地加劇,而我的疼痛感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幸福得要死過去的無法形容的感覺。
我看着慕先生,大口地喘息着,脖頸,肩膀全都佈滿了溼漉漉的汗水。
慕先生的喉嚨裏再次發出了破碎的含混不清的呻銀聲,而我,卻緊緊地閉着雙眼,閉着嘴巴,不讓自己喉嚨裏發出半點聲音。
這是我從小到大,從我失去父母親那一刻,最爲幸福的時刻了。
我閉着眼睛,彷彿徜徉在充滿鮮花的青草地,蝴蝶翩翩,牛羊奔跑……
慕先生終於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趴在我的脖頸上大口地喘息着。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站起身來去洗手間,而是把我摟在他的懷裏休息了一會兒。
我想起了徐佳媛臨走時說的話“我兩個小時以後回來”,我趕緊一咕嚕翻身坐了起來,不待慕先生說話,我迅速地穿上睡衣,跑進了洗手間。
我沖洗完自己的身體,然後拿出一個乾淨的盆子,接了一些水,然後又兌了一些熱水,用手試了一下溫度,端着盆子拿着毛巾,回到了臥室。
慕先生看着我,禁不住翻身坐了起來。
“慕先生,您洗洗吧。”我端着水盆,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因爲慕先生還沒有穿衣裳。
慕先生看着我,沉默了半晌說,“不用了,我去洗手間洗。”
慕先生說完,站起身來,光着身子去了洗手間。
我把那半盆水放下,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知道,我和慕先生之間,並不是平等的,徐佳媛也再三告訴我,不許和慕先生多說話,不許對慕先生動感情,我的任務就是生孩子。
而現在,短時間之內,我做完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我又一次站在穿衣鏡前,細細地打量着自己,但願這一次,不要再出現吻痕之類的印記。
只是,讓我無奈的是,脖頸處剛要消失的痕跡,現在又增加了一處新的吻痕,甚至比上一次顏色還要深,而身體上,更是增加了幾處。
我想起慕先生剛纔在我的身體上,近乎瘋狂地動作,他的吻如漫天的飛雪細細密密地飄落我的全身,我的臉頰禁不住又一次發燙。
慕先生在門外輕輕喊着我的名字,我趕緊穿好睡衣,從房間裏出來了。
“慕先生。”我看着他,又恢復了以往的距離。
慕先生看着我,輕輕嘆了口氣說,“給我倒杯咖啡吧。”
“哎。”我答應着,趕緊去給慕先生衝了一杯徐佳媛讓人從印尼買過來的貓屎咖啡,然後恭恭敬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慕先生隨手打開了電視,呷了一口咖啡。
我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站在那裏。
慕先生看着我,拍了拍他身邊的座位說,“坐下來看會兒電視吧。”
我感覺那樣不好,坐在慕先生身邊,陪他一起看電視,這不是我任務之內的。萬一徐佳媛回來,看到這一幕,肯定會不高興的。
我擔心不坐下,會讓慕先生掃興,於是猶豫了一下,坐在了拐彎處的另一個沙發上。
慕先生看看我,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咖啡。
我的眼睛盯着電視,完全看不進去電視裏面的內容。
“你奶奶的病好些沒有?”慕先生看着電視,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着我。
“還不好。”我看着慕先生,禁不住咬住了嘴脣,叔叔告訴我的那些話,不僅又在耳畔迴響,我看着慕先生,想忍着不說話,可是一想起奶奶這樣拖着不做手術,很可能隨時會離開我,心裏一陣難過,眼圈禁不住紅了。
“到了什麼程度?”
“醫生說需要儘快的手術,越早越好。”我說這話的時候,根本不敢擡頭看慕先生,只是覺得自己心裏難過極了。
“那……”慕先生張開嘴,剛說了一個字,房間的門“嘩啦”一聲響了,徐佳媛回來了。
她看着我和慕先生坐在沙發上,微微楞了一下,然後說了句,“莎蔓莉莎的美容師真是越來越敷衍了,兩個小時的spa,一個小時就做完了。”
徐佳媛說完,換了拖鞋,來到了沙發旁,緊緊偎着慕先生坐了下來,很自然地摟住了他的胳膊,“老公,看什麼呢?”
“隨便打開了一個頻道。”慕先生說着,把手裏的遙控器遞給了徐佳媛。
“沒事,就看這個吧。”徐佳媛說着,把遙控器放在了桌子上。這個時候,她看見了那杯貓屎咖啡,不僅面帶不滿地問了我一句,“怎麼大晚上的給慕先生喝咖啡呢?咖啡影響睡眠,你不知道嗎?”
“我……”我看着徐佳媛,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一隻手緊張得抓住了自己的睡衣。
“是我讓她倒的。”慕先生輕描淡寫地說着。
“老公你晚上不喝咖啡的呀。”徐佳媛說完,隨手拿起水果盤裏的一個橙子,用那雙潔白細膩的纖手,旋轉着剝起橙子來。
她的手細膩柔軟,塗着枚紅色的蔻丹,還鑲着閃閃發光的鑽,看起來格外漂亮。
我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手往後縮了縮。
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手又黑又瘦,沒有任何粉飾,指甲剪得短短的,爲了方便幹活。
徐佳媛很靈巧地剝完了橙子,然後把橙子掰開,一半遞給慕先生,從剩餘的一半上,掰下一小塊,放在塗抹得紅潤欲滴的雙脣內,好看地咀嚼着。
是的,她所有的動作,包括最後吃的動作都好看地無可挑剔,接近完美。
我又一次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慕先生拿着那半橙子沒說話,拿了一會兒放在了茶几上,端起杯子把咖啡喝了。
我感覺自己在這裏已經完全是一個多餘人了,於是站起身來,低着頭去一旁給房間裏的花澆水了。
慕先生這個時候也站起身來,回了自己的房間,徐佳媛二話沒說,緊隨其後進了房間。
我的心稍稍地平復了一些。
不知爲什麼,雖然是徐佳媛主動找我,跟我談這筆交易,讓我給慕先生生孩子,可是跟慕先生在一起後,每次見到徐佳媛,我都說不出的心虛,總感覺對不起徐佳媛,那種隱隱的愧疚感根本揮之不去。
現在,徐佳媛跟慕先生進了房間,隨着房間門的關閉,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但是,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自己剛纔在慕先生房間裏的情形來。
慕先生第一次跟我在一起時,似乎也有些緊張,行爲動作也顯得倉促,而這一次,他坐在我的身邊,用他那溫熱的大手來來回回地撫着我。
我說不出他撫我時是一種什麼心理,但是我的身體裏彷彿有電流在迅速地滑過,而他,撫摸我的動作,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還有一種撫摸孩子一般的溫柔和美好。
父母去世時我還小,那些事早就不記得了,在我的記憶裏,似乎還沒有什麼人,這樣溫柔地撫摸過我,那麼久。
以前和宋明成在一起,我從來沒有這樣脫光了躺在他面前,他儘管也撫摸過我,但是也有禁區的,比如那個地方,宋明成苦苦哀求過我好幾次,我也沒同意。
和慕先生比起來,宋明成的撫摸更急躁更粗糙,總有一種迫不及待地感覺,而慕先生,卻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和愛撫感。
我心裏想着那些事,臉頰禁不住微微發燙。我伸手摸了摸臉頰,就在這時,徐佳媛穿着真絲的軟得象流水一般的紅色吊帶睡衣從房間裏出來了,手裏端着那半盆水。
我不僅一怔。
徐佳媛把水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我的心頓時又提起來一截。
我默默地端起水盆去了洗手間,倒了。
徐佳媛緊跟在我身後,眼見着我到了那盆水說,“是誰讓你給慕先生往盆裏倒水的,慕先生從來不用盆裏的水洗,那多不衛生。”
“我記住了。”我小聲地答應着,聲音低得似乎只有自己才聽得到。
徐佳媛不再說什麼,衝我招了招手,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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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說什麼,趕緊跟着徐佳媛進去了,徐佳媛看看我,又注意到了我脖頸上的新痕。
她的眼睛在那裏停留了幾秒,微微蹙起了眉頭。
我不自然地伸出手去撓了撓那裏。
徐佳媛看了我一會兒,忽然換了一副神情,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慕先生手重了些,可能是覺得你是下人吧。我們在一起時,他怕弄疼了我,總是很溫柔的,你……沒事吧?”
徐佳媛說着,伸手拽開了我的衣領,認真地看了看。
我趕緊躲開了,不自然地用手撫着那裏,揶揄着,“沒關係的。”
徐佳媛看看我,說,“抹點紅花油,好的快些。”
“哎。”我尷尬地點點頭。
徐佳媛不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徑直回了她和慕先生的臥房。
我看着她紅色的流水一般的身影進了那間臥房,想着那間房裏橘紅色的燈光,想着那張闊大柔軟的牀,想着慕先生穿着絲質的藍底碎花睡衣,想着徐佳媛白皙的皮膚,心裏,忽然涌出了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我低了頭,迅速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