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央死死地咬着脣，當年的一幕幕在腦海裏浮現，她根本不知道爲什麼要經歷這一切，她告訴過自己不要怨恨，可這條傷疤被葉沉掀出來，她只覺得痛徹心扉。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葉沉皺了皺眉，嗓音溫和了幾分，“那一晚，我被下了藥。”
後來他也找過那個女人，可根本沒想到會是蘇央。
而且她還生下了他的孩子。
“下藥？”蘇央頓了頓，那一晚的細節她已經不敢去回憶了，就算葉沉當時意識不清，她也不可能原諒他。
那是她一輩子的痛。
“葉沉，當年和你發生關係的時候，我根本還不知道自己是蘇家的女兒。”蘇央沉聲道。
葉沉眯起眼，蘇央的神色很坦然，眼底的痛苦更是流露出來。
頓了頓，他擡手抱住她，這五年來他從沒調查過她，以至於才錯失了這麼重大的事情。
“蘇央，你當時明知道是我。”葉沉眯起眼。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做了親子鑑定，我不知道你就是小寶的爹地。”
葉沉抿着薄脣，銳利的視線看着蘇央，他懷疑的眼神讓蘇央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也是，葉沉怎麼會相信她。
她推開他，可葉沉卻不允許，捏着她的下巴，他的嗓音溫和了些，“那一晚，是我不對。”
蘇央訝異地看着葉沉，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從來不會道歉的。
“已經過去了，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永遠都沒法彌補。”
書房裏，葉沉獨自坐在沙發上，五年前那一晚的回憶浮現在腦海，那個女人的滋味讓他想念了好一段時間。
她是唯一能讓他有如此強烈反應的女人。
她是蘇央。
煩躁地捏了捏眉心，葉沉丟開了菸頭，撥通文柏的電話，“蘇筱手上有一份遺物，我要詳細調查清楚。”
掛了電話，他過去主臥，沒見到蘇央，轉身過去小寶的房間。
小寶在練字，蘇央坐在旁邊，眉眼的溫柔只有在面對小寶的時候才流露出來。
“你最近偷懶了。”蘇央檢查着小寶的作業本，語氣很嚴肅。
“哪有，最近忙。”小寶漫不經心地道。
“忙什麼？”
“小圓子週日生日，在給她準備禮物。”說話的時候，小寶臉上難得的露出窘迫的神色。
“你很上心？”蘇央皺了皺眉。
她知道最近小寶和餘欽走得很近，倒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寶向來早熟，她怕小寶會生出那些心思。
“米有，她邀請我週日過去，我總不能空着手。”
“小寶想給她送什麼？”
小寶很快打開電腦，淘寶上已經拍下了一個一米高的笨熊娃娃，不過，小寶怎麼有錢去買？
她狐疑地點開購物詳情，竟然看見有人給小寶開了親情支付。
葉沉？
“你怎麼不跟媽咪商量。”蘇央有些不悅。
那以後小寶想買什麼可就沒有節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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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撓撓頭，那是因爲爹地剛好看見了，就給他買了。
“算了，週日媽咪陪你過去。”蘇央倒是沒生氣，她該習慣小寶多了個親人的。
小寶看着媽咪有些不悅的臉色，乖乖地點頭。
“那爹地一起過去嗎？”他眨巴着大眼睛問。
“他……”蘇央皺眉，去小圓子家裏，肯定是會看見餘澤。
葉沉最反感她和餘澤接觸了。
“你爹地要是過去了，會發火的，你別跟他說。”
“可是爹地總會知道的。”小寶嘀咕着。
爹地又不是媽咪這智商，肯定會知道……
葉沉站在門外，推門進去，蘇央立刻戒備地看着他。
“小寶，該睡了。”葉沉卻沒看他，只是抱着小寶上牀，幫他蓋好被子。
小寶看着爹地和媽咪，“那你們好好睡覺，別打架哦。”
“只要你媽咪聽話，我怎麼捨得打她。”葉沉寵溺地揉揉兒子的腦袋。
蘇央皺眉，很快回去房間。
洗完澡出來，葉沉已經在牀上，蘇央皺了皺眉，不自然地在另一邊躺下。
腰上一條手臂搭過來，蘇央頓時被拉進了葉沉的懷裏。
她推不開他。
“週日我跟你一起去。”
“你聽到了？”蘇央脫口而出。
剛纔葉沉也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
“怎麼，想瞞着我去約會餘澤？”葉沉的嗓音微冷。
“你亂說什麼，我和餘澤不熟。”
也就只是因爲小寶和餘欽的關係見過幾面罷了。
“不熟就別去。”葉沉命令。
“小寶和小圓子的關係很好，他都買好禮物了，總不能讓小孩子失望。”
葉沉抿脣，對於小寶，他不會干涉他的交友。
“你別太縱容小寶買東西，還給他開親情支付。”蘇央不悅地道。
之前小寶買東西都會問她意見的，現在倒好了，小寶完全可以隨心所欲了。
可她並不想這樣。
“有額度的，用完了就沒有了。”
蘇央抿脣，不悅地背過身。
葉沉眯起眼，一靠近蘇央，本來還平靜的某個地方似乎活躍起來了。
他半躺着，居高臨下的角度能夠看見蘇央巴掌大的小臉。
腦海裏浮起五年前相擁的場面，在他身下的蘇央，綻放的如此美好。
那種緊緻的感覺，他從未忘記。
走到陽臺，他抽了不少煙才能平復，旁邊的手機一直在響，是蘇筱的來電。
她今晚已經離開了警局，有其他的人認罪，她暫時被釋放。
“葉沉，我要見你。”蘇筱的嗓音很慍怒。
“我沒空。”
“蘇央在你身邊？”
“蘇筱，你管得太多了。”
“葉沉，你爲什麼不離婚？”蘇筱不甘心地問。
她一直在等他，等他離婚的那一天，可爲什麼五年了，這一天還沒到。
明明蘇央都已經提出來了，可葉沉卻拒絕。
蘇筱實在是難以置信。
“有公事就說，沒有的話，我掛了。”葉沉的聲音寡淡極了。
蘇筱的心一寸寸地沉下去，她早就不在葉氏上班，過去的公事也早就交接完了。
她和葉沉之間，好像真的沒什牽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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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這樣。
“這一次是我不對，葉沉，你原諒我吧。”蘇筱的語氣軟下來。
可聽到的卻是掛掉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