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靖端着新鮮水果來找婉兒,而珍兒只是將其攔於門外。
“靖王,珍兒斗膽!”
“什麼事兒?”
“珍兒想問,想問靖王是否真心喜歡婉兒小姐。”
“我對她的愛,難道你看不出來。”
“我能看出來,也能感覺到,只是……你是要和公主成親,可是尚還有三個月時間,現在這慌慌忙忙的掛紅是個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婉兒小姐在乎你,她雖然不說,但是珍兒能看出,她在意,看着這些掛紅的喜慶,她心裏難受!”
眉頭微鎖,面對珍兒的斥責,趙靖只是無語,推開了珍兒,慢步進入小院。看着趙靖如此有些失落的表情,珍兒突然又後悔了,畢竟趙靖是主子,自己只是奴婢,如此這般的不知輕重,估計得有一頓好受。想到這裏,珍兒只是有些後怕。
婉兒靜靜的坐在院落裏,目光呆滯,甚至是微顯空洞。步履輕盈,前行卻是無聲,慢步的走到婉兒的身邊,將水果端到了桌子上,悄無聲息的替其剝好,替到她的面前。
面前突然憑生的荔枝,讓她有些驚訝,回眸,原來卻是眼前人。如是平靜般的,趙靖只是調侃。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脣角輕抿一笑,婉兒只目光微顯閃爍。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我都不知道。”
“看你想得如此出神,連我這麼大一個人來了都不知道。”
“我……只是突然想到以前我們那麼蹊蹺的會面,那麼尷尬的相處……”
“那,你有沒有想過,突然有一天,就愛上了我!”
面對趙靖如此**的詢問,一瞬之間,婉兒有些無法答言,白皙的臉頰之上頓生嫣紅。
“我逗你的,瞧你個小樣兒!”
趙靖一臉調笑的伸手輕輕的颳了一下婉兒的鼻翼,如是撒嬌般的,婉兒卻只是厥起小嘴故做生氣狀。看到婉兒的這般模樣,趙靖只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逗着婉兒開心。雙手捻着耳蹲在婉兒的面前。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側身,卻是並不理會趙靖,而趙靖只是如同青蛙跳般的圍着婉兒轉,看到趙靖的這副模樣,婉兒只是忍不住咯咯直笑。
遠遠的,迴廊上,允洛將這一幕入數的看了去,眼眸之間卻充斥着無數氣憤之意,伸手將那紫藤花藤折斷,丟棄。
看着婉兒笑了,趙靖只是雙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發自肺腑的真誠。
“對不起。”
“幹嘛突然說對不起?”
微蹙眉頭,是一副全然的內疚,趙靖的脣輕輕的印在婉兒的手背上。那脣間的溫熱順着婉兒的手背一直傳達到心裏,那種暖暖的感覺讓人心醉。
“沒有,只是覺得,一直以來,很委屈你。”
脣角輕扯,婉兒此時竟然是無言以對。
倚於假山後,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清晰的話語,一切的一切,允洛全數的聽了去,眉間緊蹙,神色憤怒:委屈,如果她所承受的這
些就叫做委屈的話,哪我呢?我這麼多年的守候卻得不到一個結果,我應該叫什麼?
第一次,從小到大的第一次,趙靖跟淳福晉發生了爭吵,那爭吵是激烈的。
“額娘,爲什麼?就算是非要和公主成婚,那也是三個月以後的事兒了,爲什麼現在非要在王府掛紅彰顯,這難道是很榮耀的事嗎?”
“靖兒,這……難道和公主成婚是一件讓你覺得很不榮耀的事嗎?如今聖旨已下,舉國歡慶,而王府不過是提前做着準備工作,又哪裏有錯。”
“額娘或許是覺得榮耀的,但是有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
“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靖兒,你是額娘懷胎十月的孩兒,我明白你不想娶公主,不願意娶公主,但這已然成爲事實,無從更改。”
“額娘,我只想一切從簡,一切掛紅喜慶,全部停止。”
“靖兒,你要迎娶的是公主,不是一個平民,更何況公主嫁入王府就是王妃,用以簡單的禮節配得上一國公主嗎?”
面對淳福晉的不願讓步,趙靖卻只是雙手捏得緊緊的,眉頭微蹙而後微微放鬆。
“額娘不願意讓步也沒關係,那靖兒只有一事相求,就是要迎娶婉兒做爲側妃。”
“我不同意。”
“如果額娘不同意的話,那靖兒也只能抗旨不從了!”
“你……”
門外屹立着的允洛聽聞此話卻是差點兒氣得暈倒,那心中的鬱結噴口而出,竟是一口鮮血。看着允洛的脣角掛着血絲,喜兒驚恐的瞪大了眼眸,想要驚呼,卻被允洛制止。喜兒扶着允洛返回房間,迴廊之上,喜兒扶着允洛坐於那回欄之上,滿臉焦急之色。
“小姐,你沒事兒吧!”
輕輕的揉着自己的胸口,允洛那冷漠的眼眸裏竟是戾氣橫生,手指拽着那沾有血跡的絲絹,捏得緊緊的,緊緊的。
“這口氣,我不會就這麼忍了。”
“可是,小姐,靖王是乎是動了真心了,居然……如果真的讓她做側妃,小姐你可怎麼辦呀?”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
暖爐裏,火焰慢熄,房間裏顯得冷冰冰。
淳福晉一臉憂鬱的靜坐,允洛上前,只是勸慰。
“福晉,你怎麼了?”
“允洛,我應該要怎麼做?靖兒大了,我越來越不明白他心裏的想法。今天,他竟然爲了那個女子來和我大吵,甚至還要抗旨不從!一面,是思思進宮,一面是靖兒抗旨,允洛,我靖王府是不是從此就要沒落了。”
“福晉,你不要這麼說,你不是還有我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處理好這些事兒的。”
“如今,我已經是心力交瘁了,我真的想就此歇息了。”
輕輕的將淳福晉擁入懷中,允洛的神色卻是微凝。
次日,淳福晉急急的叫來了允洛,而不知所謂何事,允洛只是一臉的好奇。
“福晉,是什麼事兒,您這麼焦急。”
“允洛
,你看,皇上下旨了,說是要讓靖兒遠赴邊疆,平定戰亂,這……聽說那裏的蠻夷之族甚是不好對付,去了幾位將軍,都是有去無回,這……這可怎麼辦呀?”
看着一臉焦急的淳福晉,允洛卻是心生一計,那眉眼處得意微揚:如此,不過是一箭雙鵰。
“福晉,您別擔心,有寧蒙陪着靖哥哥一起去,靖哥哥一定會平安歸來;而當務之急,您不是阻止靖哥哥去,反而是應該鼓勵他去,只有他離開王府,什麼迎娶公主,什麼思思進宮,一切咱們才能順利綢繆!”
一臉的疑惑,而看着允洛胸有成竹的模樣,淳福晉微思之後,卻又是作難的點頭,以示同意。
看着那上的那一紙聖旨,趙靖卻是一臉笑意和信心十足。看着趙靖信心十足的臉,寧蒙卻是微顯擔憂。
“主子,這……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那蠻夷之族並不是好對付的,去了幾個將軍,聽說都是有去無回,我怕……。”
“怕什麼?如果打贏這一仗,那我就可以將婉兒明媒正娶,所以這是個機會,我一定要把握。”
“主子,那……允洛小姐呢?”
聽聞允洛,趙靖那願意欣喜張揚的臉上頓生猶豫。
“我……還沒有想好。”
寧蒙滿臉的焦急,最終卻又是選擇隱忍。
“允洛小姐對主子那麼好,主子是否還是應該留一席之位於她。”
“寧蒙,平時你都不怎麼過問是非的,竟然對允洛的事兒如此上心,真是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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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別誤會,只是這十餘年,我是看着允洛小姐一路陪着主子成長,而主子的世界裏早已習慣了允洛小姐,而自小寧蒙也覺得你們應該是一對,所以……”
“我知道,你和允洛以及我,我們的感情是一樣的,從小一起長大,這份情意,趙靖會一直放在心裏的,你放心。”
面對趙靖的敷衍不正面回答,寧蒙心裏有些微微的心酸。
迴廊上,前行着,指尖緊捏着那護身符,這自小就跟着他的護身符,眉間輕蹙,卻又是萬分的無奈。
允洛靜靜的坐於院落裏,神色有些迷惘彷徨。看着這般模樣的允洛,寧蒙卻是鼻翼微酸,看着那指尖捏着的護身符,神色迷茫:允洛,這一去,我也不敢保證還能回來,只想,留一樣東西在你身邊,讓你記得我的存在。
側目,看着那靜坐於身邊的寧蒙,允洛只是脣角輕抿給予一個禮貌的笑意。
“怎麼,一個人在這裏發呆。”
“我在等你!”
“你知道我會來。”
“當然,十年了,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而你這個人雖然表冷卻內熱。要和靖哥哥一起出徵,你必定會來看我,每一次都是這樣,我在想,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目光靜靜的平放於允洛那張秀氣的臉頰之上,看着她那張充斥着無數心事的臉,從內心裏,此時的寧蒙更希望,趙靖能娶她,即便愛有所減,但是她卻可以守在愛的人身邊,有時,相守也是一種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