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降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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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高擡起尖尖下巴,眉眼間有嫵妹風情,是,她的表情像足一隻磨尖爪子的野貓。冷奕宸不是沒享受過女人的主動,可是,這不同,黎昕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

 這些天來,他換了好幾個女人,可是,只要一走進那間房,看着那一張張用高檔化妝品堆砌出來的臉寵,還有甜糯得溺人的笑,他的欲@望就像被戳穿的汽球,飛快地泄了氣,連多看對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了。

 黎昕不做作,不會撒嬌,她的思想和身體一樣乾淨,她倔得超乎他的想像。

 在他的生命裏,已經有多久沒有遇到這樣的人了?

 他靜靜地看着她,她帶了幾分怒氣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她的手就停在他的腰間,她纖細的腰肢往上,豐滿的驕傲正呼之欲出。

 不過,現在他可不想忍,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伸手,當真解開了皮帶,然後向她呶了呶嘴,示意她繼續。

 黎昕偏了偏頭,面上短暫地滑過了一絲迷茫,接着便用力地咬住了下脣,她咬得那樣狠,看得冷奕宸的心都緊縮了一下,這女人今天真發狠了!

 她飛快地抽掉了他的皮帶,跪直了身體,把他的長褲拉下,結實的大腿,平滑的肌膚,還有充滿野xin的汗毛,還有、還有腿間已經囂張揚起的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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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冷奕宸又意外了……對,只是意外,不是驚喜!

 黎昕從他身下爬了下來,然後滾下了牀。她喃喃地說了句什麼,冷奕宸沒有聽清,只側過身來,饒有興致地看着小刺蝟往她的包包爬去。

 手機響起來,他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去拿自己的手機,看號碼,直接關機。這會兒,黎昕已經又回到了牀上。

 她的襯衣鈕釦散開了,白@皙的脖子往下,是她傲人的胸脯。冷奕宸調整了一下姿勢,準備迎接小刺蝟的進攻,這時,黎昕突然高揚起了手,她的拳中,一抹閃亮倒映了牀頭射燈的光,扎了冷奕宸的眼睛。

 是把刀!

 她哪裏是想和他滾牀單?她分明是想揮刀下去,毀了他的“作案兇器”!

 “喂!”

 他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惱火地吼道:

 “你瘋了!”

 “冷奕宸,你以爲我醉了,你以爲我這麼好欺負?我今天剪了你,看你再去欺負女人!”

 黎昕揚起下巴來,薄薄的脣裏,吐出有些變了腔調的字語來。

 冷奕宸的手用了力,黎昕痛得人都顫抖了起來,可依然不肯鬆開刀子,兩個人就跪在牀上,對峙着。

 “死女人,快鬆手。”

 冷奕宸覺得自己才是快瘋掉的那個,大把的時間不用去享受,來陪這個小聾女瘋!

 “死孔雀,你鬆手。”

 她隨即針鋒相對,尖叫着,高揚下巴。

 “我警告你,黎昕,不許再叫我孔雀。”

 冷奕宸有些抓狂了,手指在她手腕上重重一捏,另一手也過來,硬奪走了她手裏的刀,把她往後一推。

 黎昕陷進那團柔軟的墨藍色裏,她從未睡過這樣柔軟而舒適的牀,她閉上了眼睛,不知又喃喃說了句什麼,便縮起了手腳,往被子裏面鑽去了。

 她睡着了。

 黎昕的酒量本沒這麼差,只是這段時間她的心太疲憊,晚上喝得太急,又折騰到現在,此時在這張柔軟舒適的大牀上完全鬆懈下去。

 房間又靜了下來,和往常一樣,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映在地毯上。

 冷奕宸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了暗藍色的窗簾。已經凌晨了,繁囂都市漸漸安靜下來。街燈照在街上偶爾出現的幾個行人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細細長長,像一個個寂寞的音符。

 寂寞,雖然冷奕宸從不肯承認,可是他確實是寂寞的。

 煙霧從他的脣中逸出,他**着上身,只着一條平角內褲,就這樣站在窗邊,看着腳下的城市。

 很多個晚上,他都這樣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

 他的好朋友不多,數來數去,只有自己這個堂弟隋江能跟他說上幾句話,隋江也是屬於那種厚臉皮類型的,反正不怕他的冰寒臉,又愛悄悄開他的支票,最後惹了禍再讓他去收拾乾淨。

 弟弟冷非彥?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只是生日那天打了電話,送了他這個驚喜的大禮。

 扭頭,牀上,黎昕在被子裏緊緊縮成一團,幾縷長髮從被子裏鑽出來。

 滿屋子,都是酒味兒。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他很多年沒有這樣醉過了,他也厭惡這種酒氣薰天的感覺。

 快步進了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冰涼的水澆在身上,冷奕宸漸漸冷靜了下來。這段時間他的思維和行爲都衝動得不像他自己,他剛剛甚至有些羨慕牀上的女人,可以肆無忌憚地醉一場。而他,不能醉,不能倒下,不能有分毫地退讓,只能往前,往前——

 不行,這不是以冷硬無情而著稱的冷奕宸,不是只和她玩幾回而已嗎?不是嘗過了鮮,就要丟開一邊再不提起嗎?爲什麼,還要關心醉成這樣的她,讓她霸佔自己的牀?

 腦殘!他心裏暗咒了自己一句,關了水,拉過了毛巾,狠狠地揉着自己的頭髮。走進去時,房間裏居然響起了細細的鼾聲,她的確睡得很香,把這裏當成了她的地盤,絲毫不在乎他的存在。

 擰眉,面無表情地過去,把她從牀上拖起來,夾到胳膊底下往外走。

 她一身酒味,弄臭了他的房間和大牀,這讓他沒吃到腥的他覺得非常不爽。現在,他要把她丟出去,就丟到走廊上面,反正她不是沒睡過。

 拉開門,他果然輕巧地就把她往地毯一扔,她不適地輕哼了一聲,便往牆根上緊緊貼去,緊緊縮成一團,長髮海藻一樣糾纏着,散落在地毯上,光影投在她的右臉頰上,脣緊抿着,她睡覺的模樣也倔得可以。

 冷奕宸門關到一半,又不甘心地打開,悶悶地盯着她。

 頭一次,他發現自己對一個女人毫無辦法。這女人根本不拿正眼看他,還說什麼他很髒……對了,還有水貨……還想一刀讓他變太監,越想,就越有一股無名火從心間汩汩往外涌,襲捲他每一寸神經。

 他用腳尖趴了趴她的小腿,脣角浮現冷笑,深遂的雙瞳裏,兩簇火苗兒越燒越旺。

 就像睡在柔軟的雲團兒裏。

 黎昕翻了個身,醒了過來。窗簾早已經拉了起來,陽光透過玻璃窗,灑了滿室金黃。又翻了個身,四肢儘量舒展開來,平躺着,腦袋卻偏來偏去,環視着周圍的一切,這個地方似曾相識!

 她眨了眨眼睛,猛然清醒過來。

 冷孔雀的房間?

 好像就是!

 飛快地爬起來,房間裏只有她一人,茶几上擺放着幾疊材料,她的衣服,包括文胸,都丟在沙發上。她慌亂地低頭,天啊,自己身上穿着他的淺藍色的襯衣,只扣了一顆鈕釦,而光潔的腿上什麼也沒有……沒有內褲!

 腦中嗡地一響,難道昨晚又……呼吸急促起來,扭了扭腰,痠痛得厲害。完蛋了!她跳下牀,奔到沙發邊上,換了衣就往外跑。

 他的辦公室門微敞着,可以聽到丁祕書正在向他匯報工作。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爲了女人耽誤正事的,他像往常一樣,九點就到了辦公室,處理一天的工作。

 黎昕飛快地跑上了電梯,用力摁着一樓的鍵。

 模模糊糊,她記得自己來到這裏,還推開了他房間的門,似乎……她還坐在他的身上……

 酒能亂@xin,這句話真不錯,可是她怎麼會亂xin到來找這衰人?電梯門關上,黎昕軟軟地靠到了電梯牆壁上,雙手捂着砰砰狂跳的心臟,對面那鋥亮的銀色牆上,映出她慌亂而迷茫的臉來。

 只是,這迷茫只短暫流過她的身體,電梯停住的時候,那雙眸子裏又恢復了兩片薄涼。

 她是黎昕,她不會爲這種事而亂了腳步。

 “她走了。”

 聽那電梯鈴聲響過,丁祕書扭頭看了一下,笑着說道。

 這是辦公室,以往冷奕宸一定會指責丁祕書工作不認真。可是此時他什麼也沒說,只認真看着手裏的文件,簽上名字,然後推到一邊,沉聲問道:

 “那邊有消息沒有?”

 “南美總代理權,喬治先生決定給緋色時尚,下個月五號簽約。”

 丁祕書輕聲說着,又遞上了另一封文件。

 冷奕宸的臉色未變,合約丟掉,在他的意料之外,可是他也不慌,緋色拿下合約,不代表能好好地吃進去。

 “給我約總裁先生。”

 他刷刷地在文件上簽好字,篤定地說道。

 “您是說您的祖父嗎?”

 丁祕書驚訝地看着他,輕聲反問。這幾年來,她還是第一回聽到冷奕宸主動和他的爺爺聯繫,他甚至一直住在公司,不肯回家,更是很少看到他和家人在一起。

 年輕,大膽,有謀略,更可怕的是,他不講人情,心思縝密,總讓人猜不透他下一步的棋,這才是他在商場上獲得成功的原因。

 “好的,我立刻去辦。”

 丁祕書點點頭,又問道:

 “南河孤兒院那邊怎麼處理?要不要我把錢送過去?”

 冷奕宸手裏的筆停了停,搖搖頭,他也沒想好要怎麼處理南河孤兒院。

 丁祕書拉上了門,辦公室裏又只剩下翻動紙頁的聲音。陽光充盈着整間辦公室,他擱下了筆,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隻精緻的首飾盒,打開,紅寶石項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