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桐鬆開沾滿了血腥的牙齒,她撐起身子,狠狠地甩了冷思雅一巴掌,“我是下踐,我是卑微,但我也是個人,冷逸天打我、羞辱我就算了,你憑什麼?你算哪根蔥?冷思雅,你只不過是一條可憐蟲,得不到冷逸天的愛,你就將所有氣撒到他女人身上,你以爲,我會像林舒一樣,活生生被你弄成植物人不成?”
這一刻,她已經摒棄了內心的所有恐懼與顧慮,滿腔的恨,將她燒得快要體無完膚。
冷思雅從沒有見過夏雨桐這副模樣,她冰冷的眼神,如同寒冬臘月的冰塊,不帶一絲溫度,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戰慄。
“夏雨桐你……”
“我什麼?冷思雅,我曾經警告過你,再惹惱我,我就將你和冷逸天的事,告訴你爺爺,或者將照片公之於衆,大家都不要臉了,我還怕什麼?!”
冷思雅被夏雨桐的氣勢震懾住了,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顧不上小腿傷口的疼痛,狼狽離開。
看着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夏雨桐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她雙手撕扯着頭髮,哭得撕心裂肺。
她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今生要受這些折磨?
她不是女金剛,不是聖母,她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雙手緊緊捏成拳頭,她發誓,一定要讓冷逸天得到報應!
正準備去浴室時,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周管家帶着莫少文走了進來。
莫少文看到披頭散髮,臉頰紅腫卻又慘白的夏雨桐後,他的心,好像被什麼利器刺中一樣,痛徹心扉!
“莫醫生,你替我們少奶奶檢查下身體,有事就叫我。”周管家說完後,將門帶上了。
莫少文箭步朝夏雨桐走去,在離開她只有半米之遠時,夏雨桐突然冷喝一聲,“不要過來。”
她將傷痕累累的小臉埋進雙膝,不讓莫少文看到她的狼狽。
莫少文眼中滿是痛苦的神情,他靠近夏雨桐,雙手微微顫抖的扣上她削瘦的肩膀。
“桐桐,我錯了,我不要你再實行那個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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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她倏地擡起頭,如同看陌生人般的盯着他,“你現在才叫我收手?晚了,太晚了,我已經和他領結婚證了!”而且,她不甘心,受了如此的苦痛與折磨,她若不對他進行報復,她就算是死,都會不瞑目。
莫少文眼眶泛紅,他用力將夏雨桐摟進懷裏,任自己的眼淚,落到她的脖頸上,“桐桐,對不起,都是我沒有用,讓你受了如此多的苦……”
夏雨桐推開莫少文,她冷笑着搖頭,“少文哥,你什麼都別說了,我和你本身就沒有關係,我是生是死,都與你無干!”
“桐桐,我知道是我不好,沒有能力保護你,可我請求你,別說這種話好麼?”
夏雨桐看着不停落淚的莫少文,突然覺得他好陌生,他爲什麼可以一邊接受別的女人,一邊對着她說這些好聽的話,難道是真的喜歡她嗎?
若是半年前的夏雨桐,肯定會天真的相信,但飽受了這麼多折磨的她,已經變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幫我包紮傷口吧!”在冷逸天還沒有得到報應前,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莫少文擦掉眼淚,連連點頭,“好。”
他將夏雨桐扶到牀上,小心翼翼看着她臉上,及脖子上的傷痕。
冷逸天下手真是狠,她脖子上的掐痕,呈深紫色,十分駭人,而且她的小臉,都被打得破了皮,腫得像個包子。
一邊用棉籤替她消毒,一邊輕輕地在她傷口上吹氣,“很疼吧?”
夏雨桐這個時候,才敢悄悄看一眼莫少文,他還是和以往一樣,俊儒非凡,他看向她的眼中,帶着愛憐,當他替她吹氣時,她好像真的感覺到不疼了。
這樣溫柔如水的少文哥,爲什麼她會覺得陌生呢?
“桐桐,等我們的報復計劃完成後,我就娶你!”
夏雨桐在心裏發笑,如此殘破不堪的她,他還會要嗎?就算他要,她也沒有資格再和他在一起了。
“少文哥,什麼都不要再說了,你去看看冷思雅吧,她被我咬傷了,我想去衝下身子,就不送你了。”
她冷淡的態度,讓他心裏疼得愈發厲害。
“桐桐……”
他還想說點什麼,她已經走進了浴室。
……
冷逸天讓秦炔打聽到夏偉滔現在所住的地址後,直接驅車趕了過去。
踢開房門,他直闖臥室。
看到孤伶伶躺在牀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的夏偉滔後,他一個拳頭就揮了過去,“戒指,拿出來。”
一絲鮮血從夏偉滔的脣角流了出來,他看到冷逸天,瞳孔一縮,閃過懼怕,“冷少爺,我沒有拿你的戒指。”
怒火沖天的冷逸天又揮下一拳,“還敢說沒有拿?夏雨桐今天不是專程送過來的嗎?還是你已經拿去抵債了?”
聽到冷逸天的話,夏偉滔臉色頓時一變,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更顯蒼白,“桐桐今天來過?”
冷逸天冷哼一聲,他揪起住夏偉滔的衣領,面如閻羅,“你還在跟我裝是不是?”
“是她們!肯定是她們將桐桐騙過來,然後拿走了她的戒指!”夏偉滔的情緒異也常激動起來。
冷逸天黑眸半眯,他仔細審視着夏偉滔臉上的表情,看樣子,他不像在說謊,他的確沒有拿過戒指。
“你說的她們,是指涔美雲和夏雪琳?”冷逸天冷冷問。
夏偉滔痛苦的點了點頭,他醒來後,就沒有再看到她們的身影,臥室裏也沒有了她們的行李,應該是跑路了吧?
“哈哈哈……”想到他一世英明,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夏偉滔上不住的發笑起來。
冷逸天鬆開狂笑不止的夏偉滔,他掏出手機,給秦炔打電話。
“快點找出涔美雲和夏雪琳,她們很有可能出國了,查查國際航班。”
見冷逸天如此緊張那枚戒指,夏偉滔猜到那東西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冷少爺,如果桐桐下午就過來了,她們倆母女肯定早就出國了,那戒指,你應該很難再找回來了。”
冷逸天怒不可遏的又揮了夏偉滔一拳,他冷冷說,“找不回來,我會狠狠地折磨夏雨桐。”
不一會兒,秦炔就給冷逸天回了電話。
“少爺,涔美雲和夏雪琳坐了晚上七點半直飛美國的航班。”
冷逸天一拳捶到牆壁上,手背眼立即血肉模糊成一片,夏偉滔見此,嚇得心神一震。
冷靜下來後,冷逸天坐在牀沿,神情淡漠的看着夏偉滔,“夏偉滔,你的寶貝女兒害死了我心愛的女人,你早就該料到有今天吧!夏家破產,夏雨桐被我折磨得半死不活,還有你,現在被挑斷了手筋,接下來就是腳筋,你會變徹底的變成一個廢人,我內心真是暢快啊!我不會放過涔美雲,但我會讓夏雪琳好好活着,讓她嘗一嘗失去的滋味!”
夏偉滔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冷逸天,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我去賭,是不是你找人給我下的套?你就是要報復我們夏家是不是?”
冷逸天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薄脣裏吐出一個字,“是!”
夏偉滔怒吼一聲,他掐扎着坐起來,想要與冷逸天拼命,只是還沒有靠近他,便被他一拳揮到了鼻樑上。
兩股鮮血,源源不斷地從鼻孔裏流了出來。
“冷逸天,你好狠的心啊,你會遭到報應的!”夏偉滔紅着眼睛,失聲痛哭。
“先顧好你自己的命吧!”冷逸天冷笑着離開。
夏雨桐是被惡夢驚醒的,天才剛矇矇亮,她朝身側看了眼,空蕩蕩的,沒有冷逸天的身影。
她身子四處都痠痛無比,她強撐着下牀,看着鏡子裏如厲鬼般恐怖的自己,她難受的閉了閉眼。
換了衣服,她戴上口罩和鴨舌帽,出門。
她不放心夏偉滔,她要去看看,涔美雲有沒有將戒指拿去給他抵債。
徒步走到半山腰下,她覺得腿都快要斷了。
待緩過氣兒後,她走到馬路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爬到六樓時,她都快累得斷氣了。
正想要敲門,門卻被人拉開。
看到一羣拿着砍刀的小混混後,她的心臟,倏地停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