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如是失控般的衝到永洋的面前,雙手緊而有力的鉗制着她的手臂。看着那眼眸之中怒意霧氣雙雙而起的婉兒,永洋卻只是一副淡然模樣,如若突然間的失神。
“你去求皇上放我出宮,可是……出了宮又能怎麼樣,就算保住了這條命,走到哪裏都會被人奚落……”
看着永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婉兒卻終於是慢慢的鬆開了手。頓時之間,婉兒失魂落魄。看着婉一副眉頭深鎖的深思模樣,辛允側目看着那依是蜷縮在角落裏一副呆傻模樣的永洋。
“娘娘,你想做什麼?”
立於那門口,仰望着那紛飛飄落的雪花,婉兒黯然。
“我能做什麼,我只想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雙手輕放於腹前,那天終是冷的,凍得手指凍涼,涼到麻木:這就是皇宮,這就是你認爲可以真心付出的地方,而你的付出又得到了什麼,只不過一場爾虞我詐的較量。
從養心殿搬回到錦繡宮,飲食都由瑩玉負責,而藥材藥湯都由辛允負責。辛允有給瑩玉交待,所以有些事兒,瑩玉比婉兒都還清楚。
養胎藥端到婉兒的面前,微然墨黑。婉兒忍着苦將它服了下去。
“娘娘,我查到了一些眉目,永洋或許是被陷害的。”
“你說什麼!”
聽以此處,婉兒微然震驚。看着婉兒如是期待的複雜表情,永洋微然蹙眉。
“但是,娘娘,這件事,我們可能無能爲力。”
“爲什麼?”
看到婉兒一臉疑惑的模樣,辛允卻只是緊鎖眉頭,似有難言。
“辛允,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不管怎麼樣,我也只是想知道一個事情的真相。”
“這件事或許是和皇后娘娘有關。”
聽此語,婉兒眉頭微鎖,眼眸之中疑惑層層而生。
“皇后娘娘這些年膝下無子,並且最近兩年更是多月無信,這突然懷孕,確實蹊蹺,並且,據我說知,劉御醫一直在替皇后開調理之藥。”
“難道……這便是深宮之中的狸貓換太子。皇后重權在握,而我曾一度險喪命其手,就如同辛允你所說,我們根本無能爲力。”
“娘娘,放棄吧,畢竟害死恭親王的兇手裏也有永洋。”
微然仰頭,婉兒卻只是淡笑,目光垂放於辛允腰間的那枚扇墜兒上。
“辛允,我知道你喜歡恭親王,但是……但是,永洋也是無辜。”
婉兒的話讓得辛允有些震驚,不解,驚愕。
“娘娘,你是怎麼知道的。”
擡眸,卻只是看着辛允一臉驚詫疑惑模樣。
“辛允,一直以爲,你都替恭親王醫治,只是,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而你的腰間又懸掛着他的扇墜,這些,能說明什麼呢……”
垂目,只是看着自己腰間的扇墜,辛允頓然明瞭。
“娘娘,你果然聰明,並且細緻如微。恭親王喜歡的女子,果然沒有錯,他的眼光是獨道的。如今,我終於明白,爲何當初他要拒我於千里之外,有你這樣一個集才貌於一身的女子,如若我是男兒身,也會爲之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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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伸手,輕輕的握住了辛允
的手,脣角笑意泛泛。
“辛允,你來到我的身邊,我明白,其實是他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護我,謝謝你。但是,如今,我卻不希望看着永洋如此狼狽的活着,我希望她可以活得更好一點兒。”
看着婉兒那般堅定的表情,辛允卻是神色微凝。
御書房外,婉兒跪。
聽小德子的通傳,皇上頓時也沒有看奏摺的心思。起身,跺步,如是煩憂。
“小德子,小德子。”
“皇上,皇上,奴才在。”
看到那立於一旁的小德子,皇上卻是滿目焦慮。
“朕……朕心煩意亂。”
“皇上是否爲婉妃娘娘的事兒,此時,娘娘正跪於殿外,她……這麼冷的天,她腹中還有皇上的骨血呀。”
門外,婉兒靜靜的跪在地上,辛允見之,心疼,只是陪其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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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寒氣重,恐……如若動了胎氣,可怎麼辦纔好。”
一臉的黯然,婉兒卻只是用手輕輕的撫在了腹部。
“即便如此,也只不過是命。”
心中,如若是承受着萬千螞蟻攀爬,終於按捺不住,皇上跨步出門。那一瞬間,皇上看到婉兒那清麗脫俗的容顏,看着她就那樣靜靜的跪着,外面天寒,雪花微飄。此情景,如是煎熬,上前,皇上只是慌忙的撫起婉兒。
“愛妃,你……”
“皇上,永洋是無辜的,臣妾希望皇上能徹查此事。”
“徹查此事,難道,婉兒,你還嫌朕不夠丟臉嗎?”
“永洋或許並不是生的怪胎,難道皇上不願意相信她。”
看着婉兒一臉的替之求請模樣,皇上微然嘆息。
“不是朕不願意相信她,而是這個女子本就應該千刀萬剮,而朕如今只是將她發配到冷宮,是寬恕了她。”
“皇上……”
看到婉兒這般如是哀求的模樣,皇上卻只是一臉愛惜的看着婉兒,伸手輕輕的撫過她那如若凝脂的臉頰。
“婉兒,陷害你與允德的人是她,她只不過是爲了得到朕的寵愛。這個女人愛的不是朕,同樣,她更不在乎視她爲姐妹的你,這種女人,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皇上,你知道這件事?”
面對婉兒微然疑惑的臉,皇上卻只是嘆息。
“是皇后告訴朕的!如果不是皇后,朕都不知道,竟然被這個女人矇蔽了這麼久。”
看着皇上微然惱怒的臉,婉兒卻只是黯然,猶豫着還應不應該繼續說下去。
“那,皇上,那個孩子……”
擡手,皇上卻只是制止了婉兒的說話。
“一切,你都不要管,朕知道如何處理。婉兒,如今,你再次身懷龍裔,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
“是,那……婉兒這便回宮歇息。”
禮拜後,婉兒只是離開。那前行之中,婉兒只覺得失魂落魄,這一瞬之間,一切怎麼就變成了這般局面。
徒步而行,不知不覺竟然行至冷宮。此時,有宮女和太監在嘀咕着什麼,而後一個人被擡了出來。
“死得真可憐。”
“是呀,聽說生了個怪胎
……”
入耳的這些話,婉兒分明知道是永洋。欲行上前,卻是被辛允攔着。
“我想去看看她,送她最後一程。”
“娘娘,你如今身懷龍裔,見不得這些穢氣的東西。”
“可是……可是……”
那擔擡着永洋的屍體前行,被白布遮住的永洋終究還是沒有落得一條活路。
淚眼模糊,視線裏早已是模糊的一片。心中有一種痛,似乎蠶食着自己,痛,欲罷不能。
“辛允,爲什麼,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爲什麼一個一個的都離開,到底這是爲什麼!”
微然嘆息,辛允目光卻是放在那慢慢被擡着離開的永洋。
“娘娘,這一切,都是命。”
是呀,這是命,入了宮的女人,終也只能是死於宮中。
鳳儀宮。
王皇后見到辛允,只是一臉的笑意。
“本宮都聽說了,永洋是死了,這一切,辛苦你了。”
“娘娘何必言謝,這一切只是臣應該做的。”
“本宮明白,你只是一心護主,這永洋死了,倒也是天下太平,剛好你也替允德報了仇。嘖,如果本宮的身邊也有如此忠心的奴才,倒是樂事。”
分明的,辛允是聽出了王皇后的話中話,卻只是淡然而推脫。
“一奴不適二主,還請娘娘原諒。”
“好,這件事兒,你也算替本宮掩護得好,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都是皇上的骨肉,你救了他,也就等於救了本宮,本宮自是不會忘記的。這辛御醫,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謝娘娘誇獎。我看過小皇子了,也替他施了針,再過幾日,這體內的毒素勢必會全部清理掉的。相信,不久後,皇后的小皇子就會健康無比。”
那一日,其實是碧雲請來的辛允,到鳳儀宮後,辛允看到小皇子脣口烏黑,心中便知其是中毒,隨即拿銀針施針護心,這才發現,這個孩子竟然從胎中便中了毒,這毒早已入心,如若不及時醫治,怕也只有十餘日的活頭。
可兒抱着小公主立於旁邊,撲通的跪在辛允的面前。
“御醫,求你救救我的孩兒。”
不待可兒說完,王皇后卻只是一把拉着辛允的手,直入那小皇子的面前。
“辛御醫,本宮命令你,立刻醫治小皇子,這可是皇上現如今唯一的皇子呀。”
當辛允在救小皇子時,卻只是看到小皇上胸前上有一顆紅痣,那痣竟然與永洋胸前的一模一樣,頓時之間,辛允心中疑惑而生。
也就是因爲小皇子得到及時的醫治,所以才能慢慢的恢復,而小公主卻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而後只剩下十餘天的xin命。
記憶在此而停,辛允心中微有嘆息:如果再早一步,或許小公主也就有救了。
辛允起身離去,看着她的離開,肖麼麼目光有些歹毒。
“娘娘,不如,讓老奴做了她。”
“不必了,她是不會造成威脅的,如今也是她幫了本宮,本宮斷然不會如此恩將仇報。”
微蹙眉頭,肖麼麼卻是一巴掌甩在了自己的臉上。
“老奴該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