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兄弟撕逼

發佈時間: 2023-07-19 09: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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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常這個時候,劉孜老早就換好朝服進宮報道了,可當白靈兒換好衣裳出門時,卻看見他端着裝滿水的銅盆從廚房那邊過來。

 “你沒去宮裏嗎?”

 劉孜臉上還帶着些許醉意,昨兒個喝得太多,起牀後只覺頭重腳輕,有氣無力地說道:“皇上允了我三日的假,說是讓我好生在家陪陪寶兒。”

 “入了皇上的眼,待遇就是不一樣啊。”白靈兒調侃道。

 “這還得多虧你。”劉孜苦笑一聲,“要不是你想出法子化解這回的危機,怕是我很難活着離開皇宮。”

 伴君如伴虎,他如今的風光,不過是僥倖。

 要是沒有七靈丹,別說是升官,連命也得丟在深宮大院之中。

 “現在知道我的能耐了?”白靈兒得意地笑了。

 劉孜心裏本很感激她,可一見她這副樣子,便將到了嘴邊的感謝給嚥了回去,總覺得要是把話說出來,她的尾巴得翹去天上:“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說來聽聽。”

 “那七靈丹如果我沒記錯,是靈泉簡要上所記載的一種靈藥。”那本醫書曾是劉家不外傳的祕寶,上邊記錄的每一種靈丹,他都記得,而這七靈丹則是其中之一。

 “額,”白靈兒開始裝傻,“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劉孜挑了挑眉,臉上寫着‘裝,你接着裝’幾個字兒。

 在他質疑的目光下,白靈兒愈發心虛:“你這麼盯着我幹嘛?”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用了什麼法子,將書上的丹藥煉製出來的。”他祖上幾代人,一直在尋找煉藥的方法,卻屢屢碰壁,明明手中擁有一本罕見的醫書,卻不能用,還爲此葬送了一家幾十口人的xin命,如今,有人能成功把丹藥煉出來,他怎能不好奇?

 “就按照配方上的方法煉出的唄。”白靈兒打馬虎眼,不是她藏私,而是她不能說,就算說出來,誰會信啊。

 靈火的存在超出了嘗試,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連她也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會有能說話的火種。

 劉孜盯了她許久,最後終是放棄繼續追問:“不管怎麼樣,你於我有兩次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我……”

 “打住!”白靈兒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很是受不了他突然的煽情,“我們是一家人,家人有難,難道不該全力幫助嗎?”

 劉孜頓時啞然,家人嗎?

 她總能輕易說出讓人熱淚盈眶的話。

 “我忽然有些慶幸。”強忍着涌上鼻頭的酸意,劉孜笑着開口,“慶幸當初被你所救,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有今天。”

 “嗯,所以呢,爲了好好感激我,你可得多替我煉些美容藥,別以爲升了官就能撒手不管。”白靈兒故意將話題扯開,她真的受不了劉孜這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他好不容易煽情一回,偏生被她破壞了氣氛!

 “切,好聽的話能當飯吃?”白靈兒理直氣壯

 地反駁。

 劉孜惱怒地瞪了她一眼,懶得同她多說,憤然轉身,他怕再繼續說下去,他會氣到將盆子扣到她的腦袋上去,這傢伙有把聖人逼瘋的能耐。

 捉弄劉孜一番後,白靈兒心情大好,嘴裏哼着歌,悠哉悠哉去了前廳,等着吃早膳。

 與黃玉齋內和諧的氛圍不同,朝殿上,如今卻是風起雲涌暗潮涌動。

 賀喜臉色慘白地跪在大殿中,佝僂的身軀不住顫抖,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以莫謹嚴爲首的四皇子黨,一個個皆是表情凝重。

 “賀喜,你有何解釋?”帝王危險地眯起雙眸,隨手將御史呈上來的賬本扔到下方,狠狠砸在賀喜腳邊,“養外室,以院首之名私相授受,以收徒之名,行斂財之實,好!真真是好樣的!”

 咬牙切齒的話,嚇得賀喜肝膽俱裂:“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他砰砰地磕着頭,很快,額上竟滲出了汨汨的血珠,哪裏還有往日的囂張?

 “冤枉?賀大人,鐵證如山,你莫不是還想狡辯?”莫長歌勾脣輕笑,只是笑意難達眼底。

 所謂愛屋及烏,他愛慕白靈兒,對她的親人自然也上了不少心,劉家當初爲何遭來滅門慘禍,不正是眼前此人一手導致的嗎?如今風水輪流轉,他絲毫也不同情賀喜,反倒覺得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話說回來,若是靈兒曉得賀喜遭殃,不知會不會更加感謝自己,從而在感動下,放棄心裏那些不知名的顧慮與糾結,正視他的情意呢?

 莫長歌人還待在朝殿中,可心思卻早已飄到了宮外。

 莫謹嚴暗叫不好,冷冷颳了落井下石的莫長歌一眼,便撩袍從隊列中走出:“父皇,僅憑一本不知來源的賬本,以及一封密函就輕易定當朝重臣的罪,未免太過草率。”

 “四弟的意思,難道這罪證是假的?”太子搖頭失笑,“孤曾聽說四弟與賀大人走得很近,但私交歸私交,怎能與朝廷律法混爲一談?”

 “太子!本王只是不願見忠臣蒙受不白之冤,何來徇私一說?”莫謹嚴寸步不讓,竟在朝堂之上,與太子槓上。

 “四王爺說得沒錯,”四皇子黨此時也紛紛出聲,試圖保下賀喜,“沒有人證,沒有徹查,僅憑這些來路不明的證據,並不足以定賀大人的罪。”

 “一派胡言!”太子黨自然不甘示弱,據理力爭。

 朝堂上,兩幫人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莫長歌說了第一句話後,一直處於神遊階段,根本沒參與到這無聊的鬥嘴中,太子與四王爺各執一詞,如針尖對麥芒,好似要撕破臉。

 以前,他們雖屢屢暗鬥,但在明面上,卻還維持着兄親弟恭的假想,自皇長孫中毒後,太子就對這個弟弟徹底寒了心,據莫長歌的調查,那毒乃是紫夜下的,而她背後指使之人,正是莫謹嚴,一個想害他兒子的兇徒,太子怎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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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謹嚴則是認定,這些罪證乃是太子在暗中偷偷收集,對他亦是痛恨到了極點,以至於二人之間的火

 藥味比以前更濃,更烈。

 “夠了!”帝王雷霆震怒,一聲怒喝後,方纔還吵吵鬧鬧的大臣嘩啦啦跪了一地,不敢再造次。

 “爾等是朝堂重臣,卻如潑婦在此胡鬧,傳出去,是想讓天下人看笑話嗎?”

 “臣不敢。”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這種時候挑釁天子啊。

 “哼,”看着下邊服服帖帖的一干朝臣,皇帝心裏的火氣適才消了幾分,陰冷的目光直直刺向賀喜,那眼神,與看死人無異,“將人押往大理寺,徹查此案。”

 莫謹嚴心頭一喜,父皇並未下旨嚴懲賀喜,就說明此事仍有轉機。

 “着刑部、督察御史及大理寺少卿三堂會審,半月內,必要查個水落石出,若他當真無辜,即刻放人,官復原職,若查明確有貪贓枉法之行,”帝王頓了頓,“滅九族,以正法紀!”

 擲地有聲的命令,在朝殿內繞樑不絕,莫謹嚴臉色一僵,朝服下,雙手已黯然攥成一團。

 三堂會審,其中唯一人是他的黨羽,其它二人,皆是太子黨,這分明是要斷了賀喜的生路!

 莫謹嚴剛想再次請命,卻在擡頭時,與帝王看來的目光隔空撞上。

 那雙眼充斥着冰冷的警告,讓他整顆心跟着顫抖,求情的話到了嘴邊,竟說不出口。

 父皇在警告他!

 意識到這一點後,莫謹嚴便開始心神不寧,就連賀喜在大驚下昏厥,也未引起他的注意。

 “退朝。”帝王拂袖離去,徒留下一衆或喜或悲的朝臣跪地恭送,待到瞧不見天子的身影后,衆人才站起身來,太子黨滿臉得意,連背脊也比往常直了許多。

 反觀四皇子黨,則一個個垂頭喪氣,猶如被太陽烤懨的茄子。

 “四弟,你臉色不太好啊。”太子走過莫謹嚴身邊時,關切地說道,“若身體不適,還是快些找太醫來看看。”

 嘲諷,**赤果果的嘲諷。

 莫謹嚴眼裏怒氣一轉而逝:“多謝皇兄關心,本王好得很!”

 “四哥啊,有病可拖不得,本王聽聞劉太醫醫術高明,不如請他爲四哥診脈,保管能藥到病除。”莫長歌也走了過來,開始火上澆油。

 青筋在莫謹嚴的額上凸顯,隱忍的怒火如爆發的火山,從心窩瞬涌上頭頂。

 莫長歌似是毫無察覺,還笑銀銀拍了拍莫謹嚴僵硬且緊繃的肩膀:“四哥不用太感動,關心兄長乃是本王的分內事。”

 莫謹嚴的臉色在瞬息間變換數次,一會兒青,一會兒紫,就跟那川劇變臉似的,異常精彩。

 他很想將眼前這一唱一和的兩人拍死,卻偏生得強忍,那滋味,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直讓莫長歌與太子在心頭連呼痛快。

 莫謹嚴憤然離去,腦海中浮現的,盡是太子與莫長歌那兩張得意且飽含奚落的面孔,據說他回府後,四王府內換了好幾套瓷器,那摔砸聲就沒停過,而王府內的下人們更是一個個繃緊了神經,唯恐犯錯,成爲出氣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