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鎮上,四個人在房間里商談著,要應該怎麼抉擇。
若是離開的話,這天地之大,似乎也再無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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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苿坐在位子上,「姜凜,你想好了嗎?」
「跟劉叔商量好了,就在這裏安營紮寨吧,雖然這裏南來北往的商人眾多,可是,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姜凜在這兩日的時間裏,打探好一切。有小茉在身邊,他不敢有任何的閃失,所有的一切都自己親力親為、
何小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而轉頭過來看向劉弘,「劉叔,你覺得呢?」
「姜凜,小苿,你們做主就好。」
劉弘不想摻合這件事,相信姜凜一定會有自己的主意。
姜凜微微一笑,心中充滿了感激。
一旁的容具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公子跟夫人想要做什麼,都會全力支持。
畢竟,是夫人救了他的命。
四個人在這裏待了一會,就出門去看房子了。
畢竟,不能一直都住在客棧里,人多眼雜。
過了半天後,終於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一個婦人開門,見到幾個人之後,面色有些害怕。
特別是身後的容具,一看就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幾位是來看房子的嗎?」
何小苿上前一步說道,「是的大娘,可以讓我們進去看看嗎?」
「行,進來吧。」
婦人直接把大門打開了,讓幾個人都進去。
這地理環境還好,胡月鎮本就地處邊關,沒想到還能看到這江南風格的庭院設計。
看到出來,這戶人家還是很有錢的。
只是不知為何,忽然就要把房子售賣出去,當真是有些可惜。
轉了一圈后,何小苿看向婦人問道,「不知道大娘想怎麼賣呢?」
「這房子本是主家的,後來就想搬走,到京城享福去,故而拖我賣了,五百兩銀子。」
這位婦人也沒有多扭捏,看出來這幾人是真心想買的。
三個人倒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身後的容具瞪大了眼睛,「什麼?就這麼一個破院子還五百兩?」
「這……這主家就是這麼說的……」婦人有些害怕,這幾個人該不會是窮凶極惡之徒吧?
何小苿回頭瞪了一眼這人,「你閉嘴!」
容具看到夫人生氣,只好悻悻住嘴。
心中卻盤算著,要不要把銀子搶回來呢?
姜凜笑着說道,「他就是這xin子,你別介意,這五百兩我們願意出,只是這房契……」
婦人哆嗦著身子來到屋子裏,把房契給了幾個人。
收了這五百兩銀子后,忙不迭奪門而逃,仿若身後有豺狼虎豹一般。
看着婦人這模樣,何小苿鄭重其事的說道,「如果你再這麼嚇人,那你就離開吧。」
「夫人,我錯了,以後不會了。」
容具一聽說要把自己趕走,認錯態度很是良好。
姜凜跟劉弘相視一笑,這小苿總是這麼嚇唬人。
容具本就是山匪,自然是有力氣,很快就把房間收拾好了。
今天實在太累了,何小苿懶得動,帶着幾個人一同來到一處小攤上吃飯。
酒足飯飽過後,才對姜凜說道,「夫君,我覺得,我們應該買一個做飯的丫頭……」
「嗯,只要夫人願意,那我們就買一個。」姜凜向來都是對自己的夫人言聽計從,自然不會反對。
可是容具覺得太費事,直接對兩個人說道,「夫人,公子,我覺得我可以學啊……不就是做飯嗎?有什麼難的。」
「你可以嗎?」
何小苿心中有些不相信,這一個土匪還會做飯?
姜凜也是一臉的狐疑,容具這麼信誓旦旦,該不會想要毒害夫人吧?
容具拍拍胸脯保證,「夫人,公子,你們就等著吧。」
為了看看容具的水平,何小苿跟姜凜特意去賣菜的地方逛了一圈。
邊關很少有新鮮的菜,更何況季節不對。
何小苿買了幾包種子回去,希望空間能給自己驚喜。
入夜後,容具把東西都端上來了。
這些菜還真是’佑’人,何小苿隱隱有些懷疑,容具上輩子是一個廚子吧?
就算小桃在這裏,也不能做得這麼好吧?
容具滿臉的期待,「公子,夫人,你們都嘗嘗……」
姜凜率先動了筷子,不由得抬眼看了容具,眼中充滿了讚賞。
「不錯,很好。」
何小苿聽聞這話,當即就嘗嘗看。
「本夫人現在決定,以後由你負責大家的飲食。」
容具拿着勺子揮舞著,臉上掛滿了笑容,「多謝夫人,我一定會好好做飯的!」
何小苿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收了一個山匪。
還是一個廚藝不錯的山匪頭子,說來還真是撿到寶了。
劉弘對此沒有什麼反應,這容具只要不背叛兩個人就行,至於其他的,暫時沒想這麼多。
入夜後,何小苿在院子裏乘涼。
這邊關的月亮,總是比京城的圓一些。
吃了一顆葡萄后,悠悠說道,「姜凜,你說,林元他們現在在幹嘛?我還有點想我爹娘……」
「林元的xin子穩妥,相信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再說了,有王逸這個人。」
姜凜一直沒有告訴何小苿,王逸的真實身份。
關於這一點,姜凜跟王逸心照不宣。
何小苿忽然轉頭過來,「你說王逸為何要幫我們,跟你就算有什麼關係,也不至於做這麼多吧?」
「小苿,其實……」
姜凜不知該如何開口,也害怕何小苿不信他說的。
見到姜凜面帶猶豫,何小苿心中更加好奇,窮追不捨的問道,「姜凜,你想說什麼?」
「小苿,王逸的身份很特殊,等我們回去,你就知道了。」
姜凜只是笑笑,現在這件事說出來,為時尚早。
何小苿也只得乖乖收起心思,不知為何,忽然想念起這個人來。
大約是因為在京城裏,受到王逸頗多照顧。
房間里的劉弘,心中很是擔憂。
望着這一個燙手的聖旨,忽然覺得就這麼在邊關一輩子,也是不錯的。
如今大仇得報,自然不會在京城裏逗留。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劉弘收起聖旨,無奈嘆了一口氣。
京中,燈火通明。
李懷月正在房間里描眉,丫鬟進來說道,「小姐,殿下出去了。」
「去哪裏了?」
李懷月的手微微一頓,自從那件事後,姜雲言對自己無微不至。
也算是求仁得仁,不過李懷月的心思,可從來沒有放在姜雲言的身上。
丫鬟跪在地上,想要勸李懷月收手,若是被姜雲言發現。
恐怕會牽連到李府,屆時可不會這麼容易收場。
李懷月一心想要為他報仇,自然不會考慮其他的事情。
憑藉自己郡主的身份,相信不會有什麼難處。
看了一眼鏡子裏的人,那張容顏原本是京城裏極為跋扈的。
可是現在,已經支離破碎。
李懷月帶着丫鬟來到書房裏,丫鬟在外面放風。
四處翻看也沒有找到什麼罪證,李懷月心有不甘的收回目光。
不料身後傳來六皇子的聲音,「懷月,你在做什麼?」
「我……妾身只是給殿下端了一碗雞湯,殿下不在這裏,隨意看看,若是妾身惹怒了殿下,還請殿下責罰。」
李懷月很快就換上一副柔弱的模樣,令姜雲言放心下來。
懷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做不利的事情?想必是自己多心了。
姜雲言的面色緩和了一點,「沒事,正好本殿下餓了,多謝懷月。」
「殿下不用如此客氣,我本就是殿下的妃子。」
李懷月漸漸露出一個笑容來,讓姜雲言更加心疼。
摟着李懷月坐下來,「懷月,上次讓你受驚了。」
「沒什麼,可恨懷月不是男兒身,保護不了殿下。」李懷月看着六皇子,面上一副心痛。
姜雲言摟緊了李懷月,溫聲說道,「懷月,你就應該躲在本殿下的身後。」
外面的丫鬟心中緊張不已,剛剛一個不留神,忽然就被六皇子給越過去了。
次日一早,六皇子已經去上朝。
李懷月醒來之時,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貼身丫鬟端進來一盆水,「小姐,你終於醒了。」
「小秋,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幫我去請一個郎中過來看看。」
「是。」
等到這一番診斷過後,郎中只是說胃裏積食。
李懷月放心了不少,如此一來再好不過。
自己原本還擔心是不是懷有身孕,聽到大夫的一番話,原是自己想多了。
這一幕剛好被六皇子看到,攔住郎中問道,「可是皇子妃身體抱恙?」
「皇子妃只是胃裏積食罷了,還請殿下不要擔心……」
郎中不敢有隱瞞,只得如實說道。
姜雲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心中微微有些遺憾。
為何到了現在,也沒有身孕?
揮揮手讓人下去,自己一個人回到書房裏。
史凌進來說道,「殿下,已經處理乾淨了……」
一抬頭看到六皇子心不在焉,史凌心中有些好奇。
六皇子這才回過神來,「處理乾淨就好,這王瑋還是不肯投靠本殿下嗎?」
「這王將軍沒有改口。」
史凌不知殿下的算計,為何沒有把此人滅口?
反而要留着這麼一個禍害,實在有些不應該……
六皇子想到那日的情景,心中忽然有了主意。